于此同时,唐玉正悠哉的坐在车里,匪首正在开车,后车厢塞着一个谢安,谢安是谢有利的孙子,用他来要挟谢有利是有些不正常的,但要谢有利来给孙子送终,倒也是可以的。
“老板,大早上的去钓鱼,是不是有些高调了?”匪首问道,接到唐玉的电话要去钓鱼的时候,匪首真的很郁闷。
早上九点,就这么去钓鱼,这不是高调是什么。
“钓鱼,你不去要点鱼饵,这个谢有利不好杀啊。”唐玉透着一股琢磨的笑容说。
匪首看着后视镜里老板的笑容,知道老板又开始阴人了。
看来,他不仅仅是去钓鱼这么简单的。
可能是去见什么人。
影子门的人?肯定不是这么隐蔽的,是一个可以和谢有利抗衡的人吧。
晨风徐徐。
叶片随着风吹来微微摇动。
山野外一条清澈的消息。
一座石桥上。
车子停在三十米开外。
匪首看见一个老人正在那里钓鱼。
那就是老板要见的人?
唐玉拿出了鱼竿和一个小凳子。
“你留在这里。”唐玉说。
匪首点头。
虽然隔着三十米开外,但那老者身子上所迸发而出的杀气令人心里凛然。
杀气横生啊。
是一个手里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老者!
老板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合作伙伴的?
这一次要杀谢有利,只怕有望了。
唐玉站在一米开外就停了下来,坐在小凳子上面,然后甩出鱼竿到小溪中。
“来钓鱼的都不用鱼饵,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一些?”老人问道,没看唐玉。
“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唐玉扯出一个微笑,“你的鱼竿虽然有鱼饵,但未必就钓到鱼。”
老者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了,要不然我们就合作不起来。”
“你怎么肯定我和你合作?”老者扫了一眼唐玉,“你就不怕我在这里设下了天罗地网埋伏你,要知道你可是和胜和最大才仇人。”
“我是和胜和的大仇人,就不是你的仇人。”
“是吗?”
“如果你不来这里钓鱼,我们就是陌路人,现在你来钓鱼了,证明我们是同一路的人。”唐玉淡然说道,“事成之后,你一家做大,和胜和的就是你的了。”
“未必吧,有话事人在,我就不是最能说话的。”
“话事人?”唐玉阴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知道他在哪里的,我们一起做掉他吧。”
老者再一次转头看唐玉,这一次停留在唐玉脸上足足有五秒钟,他的眼睛似两把刀的一样盯着唐玉。
虽然是一个老者,但只要和他对视的人就会不会有小瞧这个老人的心理。
他的目光充满了锐利,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这件事情风险太大了,一旦被谢有利逃跑了,我就是最大的罪人。”老者缓缓的说道。
“不,不,你说这个话太虚伪了。”唐玉摇手指否定的说道,深深闭上眼睛,吸一口气,“我听见你的心跳声,那是一种野心的心跳,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一种想得到万人崇拜的场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多年了,你不想改变一下?”
老者放声大笑:“年轻人,说得太过玄乎了点吧,大陆都盛行这个?”
“与人合作,讲究人与人之间利益。”唐玉说道,“和我合作,你做大,我帮你搞定其他的人。”
“就是为了杀一个谢有利?”
“当然,莫非你以为我看上和胜和了?”
鱼上钩。
老人一挥动鱼竿。
一条鱼在空中出现。
砰的一声。
老人屈指一弹。
一道恐怖的真气把鱼儿激射得粉碎。
唐玉拍着手掌:“好功夫,好真气。”
“如果我发现你出卖我,你就像这只鱼儿一样。”老人灼灼目光盯着唐玉。
“我从不骗人,真的。”
唐玉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老者听到唐玉的话笑了,通常说不骗人的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唐玉看上去,从里到外就是老奸巨猾的角色,这是一种惊人的直觉。
虽然这种直觉很玄乎,但老者相信他的直觉,因为这样直觉已经几次从死亡边缘上拉他回来,自从当上了和胜和的供奉之后,这样浓烈的直觉已经很少有了,今天,在这里,又再一次有这样的惊人直觉。
老人叫范伯程,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和胜和里,除开谢有利大供奉,就轮到他了。
至于龙头话事人多年来不问事情,很多和胜和的弟子也早就没有了龙头话事人的概念了,他们崇拜和敬畏的是供奉,而不是话事人。
范伯程看着唐玉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看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缓缓的说道:“合作双方讲究的是利益的结合,你有你的利益,我也有的利益。”
唐玉打了一个响指:“所以我们更加有合作的必要了。”
“好,我们合作,我帮你杀谢有利。”范伯程说道。
唐玉点头:“行,多谢,以后有机会我们经常合作,我觉得你是一个诚实的老头。”
这样诚实又带着野心老头可不多见啊,遇见这样的人就要多合作。
“你看,没有鱼饵也是可以钓到鱼的。”唐玉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手轻轻一挥动,还真的钓到了一斤多重的鱼。
“年轻人,你的运气很好。”范伯程也是意外一下,没有鱼饵也可以钓鱼?还是一条大鱼,这个年轻人运气真的很逆天。
“这不是运气,这是实力的象征。”唐玉郑重的说道,拿着鱼儿离开,回到车里的时候说,“送你一条鱼。”
匪首说道:“老板,那个老人是谁啊?”
“范伯程。、”唐玉笑着说,“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一次要杀谢有利有多少层把握了?”
匪首愣了一下,说道:“我看有八成了。”连范伯程都可以被唐玉说服杀谢有利,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什么难倒老板的。
老板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和范供奉合作呢?
要知道,唐玉可是杀了武盛,又把苗占废掉的大仇人啊。
现在唐玉要和这么一个人合作,不仅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相谈甚欢,只有一个原因,范伯程想做大。
在车里离开后不久,一个仿佛从黑暗中的年轻人出现了范伯程的后面,弓着腰,声音似寒冰,问道:“范老,真的要和那个人合作?”
“子曰,你怎么看我和他的合作?”
叫子曰的年轻人说道:“浪子野心,包藏祸心。”
对于子曰的评价,范伯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高兴的说道:“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我才和他合作。”
唐玉要是一般的人,范伯程看都不看一眼。
只有那样的人,才有恐怖的实力,才可以见到希望的曙光。
“范老,总归来说,要是和他合作,我们要万分的警惕。”
范伯程说道:“杀谢有利的时候,也是他死的时候。”
子曰点头。
范老已经有了他的决定,那自己担心是多余了。
子曰把目光对着唐玉离开的方向。
许久,子曰缓缓的说道:“他现在只是一个炼气的武者,要杀这样的人,只怕不容易。”
范伯程道:“的确不太容易,所以才要你出手,这样的人能杀了武盛,废掉苗占,我觉得很好奇。”
尽管唐玉隐藏得很深。
但范伯程还是嗅到了蛛丝马迹。
尤其是唐玉和匪首在和胜和总堂送那一坨狗屎的时候,虽然距离颇有些遥远,但靠着惊人的嗅觉,他还是嗅出了唐玉就是杀害武盛的年轻人。
还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啊,杀了武盛之后还有胆子在香港。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某个部门的人呢?
范伯程想了一下,最后驱除掉所有的念头,专心钓鱼。
不管唐玉是什么来头,他要和自己合作,最后的结果就要面对死亡。
阳光下,子曰静静看着老人的背影,慢慢的离开。
匪首把车开到一个人烟罕迹的地方后就停下车。
打开后车厢,匪首把谢安提了出来,然后踢了几脚让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