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这种东西,往往是最突然的,自以为能主宰一切的人类,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灾难面前是如此渺小,不堪一击。(nilongdao赢Q币,)
第二天早上,当向云飞准备带领陈阿贵,飞龙和高明几人离开的时候,天空传来了一阵螺旋桨高速转动的声音。
三架巨大的“夜鹰ii型”垂直起降运输机盘旋在半空,随着它们的高度逐渐降低,数十名身穿灰绿色迷彩制服,胸前和左臂佩有黄底红色五星图案的士兵们,也从敞开的机舱纷纷跳下。他们把手中的武器迅速架放在地上,依托楼房与街面上的物体构成简单的工事。几分钟内,三条分朝不同方向的街道已经被彻底封死,散发着慑人光亮的粗大枪管,正死死瞄准空无人影的道路尽头。
“如果想活命,就冲出去,救你们的援兵到了————”
向云飞大喊着。
面对这生存的机会,已经饿了好些天的幸存者,让人倍感意外的拿起武器朝外面冲了出去。
这些幸存者自然也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必然要抓住这救命稻草。
向云飞等人冲在最前头,一个个干瘦的黑色身影,腿脚细长的变异人也正利用自己独有的身体优势,以人们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靠近。
“轰————”
沉闷的声响,从刚刚构筑好的阵地上爆发出来。随着声音的指向,一个远在百米开外的变异人摇晃着摔倒在地,充满恐怖意味的黑色头颅,已经被冲击力巨大的弹头爆得粉碎。
向云飞看得很清楚,射击者是一个年轻的只挂着少尉军衔的军官,他平端着一挺重型狙击步枪,每一次扣下扳机,都会让一个变异人肩膀以上的部位彻底炸飞。
他的射速极快,笨重的狙击枪在他的控制下,简直就比普通的突击步枪还要灵活。而这个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叶正勋。
“这家伙!”
向云飞嘀咕了一句,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叶正勋还活着,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成都市郊,某集团军驻地。
军用机场已经设置了供平民使用的专用通道。所有获救的幸存者,都会从这里被迅速运送到野战医院进行安置。他们基本上营养不良,长时间的饥饿使生理机能萎缩到了最低程度。如果不及时进行抢救,很快就会死于各种并发症状。
说是抢救,其实也就是每人一份添加了营养剂的汤粥,再加上一针葡萄糖,同时进行身体的各项机能检测。只要没有发现感染迹象,便会立刻送上军用卡车,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后方城市。
医院能做的只有这些。数以万计的获救人员,已经把昔日严肃的军营变成了乱哄哄的大菜市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满面菜色,神情呆滞的幸存者。
一夜之间,他们失去了亲人、财产、所有的一切。
他们甚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却又无力反抗,后悔、恐惧、愤怒、仇恨......
无数负面情绪折磨下,足以让一个个正常人被活活逼疯。
只有当目光接触到身着绿色迷彩的军人的时候,人们眼中的颓废和绝望,才会被希冀和生存的向往所驱赶。
“子弟兵是人民最大的依靠。”
“最危险的地方,总能看到军人的身影。”
“军民鱼水一家亲。”
到处都能看见人们相互抱头痛哭的场景,这一刻,军人成了人们心目中最大的依靠。
叶正勋和向云飞等人也在野战医院。
每一次任务归回,突击小队的成员都会对身体做一次全面检查,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比如被抓伤受到感染。
向云飞等人同样需要在医院进行一次全面检查,同时需要调养。
一群好兄弟再次聚在一起,这次所面对的不再仅仅只是任务,而是灾难,末日的灾难。
野战医院内,上百个墨绿色的军用帐篷整齐排列在通道尽头,无论是尖凸形状的顶端和周正的四壁,都贴有醒目的白底红十字图案。有序和肃穆,是这里唯一的基调。
现在,无声的秩序已经被彻底打乱。
到处都是人。
由于床位不足,许多幸存者和难民只能一手高举着吊瓶,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打着点滴。顺着血管缓缓流入的葡萄糖注射液,能够让他们几近衰竭的生理功能,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每个宽敞的路口都设有临时就餐点,从军用餐车上抬下的每一锅米粥,都会在饥饿的人群中引起一轮新的争抢。尽管工作人员苦口婆心地反复劝说,这只是暂时性的营养补充,回到后方,还能得到更多的食物补充。可是饿红的眼的生还者们根本听不进去。如果不是紧急调来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卫,用乌黑的枪口迫使人们不得不排行成对理清秩序,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践踏成疮痍满目的废墟。
在医院内,叶正勋又一次次见到了宋南予。
其实每一次执行任务回来,叶正勋总能见到她,无形当中,也多了一份感情。
对于这个护士,叶正勋是很有好感的。
而宋南予对叶正勋的好感更深。
这一次回来,叶正勋仍然会下意识去找宋南予,告诉她,自己是安全的。
因为他明白,宋南予每一次都会在等他。
来到宋南予所在的医护帐篷外时,叶正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南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跟我离开这儿。”
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自由?我现在还是实习期间,我会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
宋南予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呵呵!怎么,你就这么担心所谓的实习评价吗?那玩意儿是张没用的废纸。只要你愿意,国内的任何一家医院随便你挑选,即便是美国最好的圣保罗医院和瑞士的玛格丽特康复中心,我也能让你进去。由世界上最著名医生开具的实习鉴定,可是要比这种最下等的军队医疗机构管用得多。”
男人的语言中满是狂妄自大。
“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
“别在进行这种无聊的讨论了,你们都被蒙在了鼓里。知道吗,整个云南已经被变异生物占领,病毒很快就会扩散到这座城市。到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无路可逃。我从爸爸那里要了一架私人飞机专程过来接你,我们快走吧!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听到这里,叶正勋掀起虚掩的防水门挡,径直走进了帐篷。
除了宋南予,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二十七八岁。
个子挺高,白净的脸上刮得干干净净,配合架在鼻梁上的细框金丝眼镜,有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同样,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满是狂妄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