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翔族变异人

红中族长邀请林奇雨到翔族的公用木屋,林奇雨欣然答应,他觉得这些翔人没有恶意,应该在这里探索一番,尤其是这里也有主机。他在野先国神庙的主机上,并没有查到这台主机,这个基地似乎被遗忘了。

公共木屋是翔族讨论开会的地方,也是平时的活动中心和食堂,由四棵参天大树作为支柱,木屋就架构在大树的中央,离地大约七八米的样子,下面有不少粗大的柱子支撑着。

这座半空中的木楼也同样没有楼梯,眼看着翔人一个个跃起身子,在空中快速滑翔后,盘旋着进入木屋外的平台,林奇雨只能摇头叹息。

白搭从木屋平台上垂下一条绳索,笑道:“从这里上来吧。”

林奇雨心里很不服气,他弯腰抱起小黑,向后连退了十来步,陡然加速。

凭借着强大的簇能,他腾空而起,在身边的巨树上稍稍借力,就犹如大鸟一般飞进木屋。

那些翔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觉得林奇雨就像一道闪电,眨眼间便进了木屋。

白搭也吓了一跳,只见林奇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笑咪咪地说道:“不错嘛,这么宽敞的地方。”说着,放下小黑,跟着红中族长走到木屋的中央。

这座悬空的大木屋,呈不规则四边形,依托四棵大树作为支柱,中间还有巨大的木柱支撑,四边有伸出去的木质平台,方便翔人滑翔进出。

大木屋分为两个区域,靠里面的是火塘区,有一排用于烧烤的炭火槽,靠外面的是活动区,地上被磨得油光水滑,发出幽暗的深褐色反光。

红中族长首先坐下,他的坐姿很特别,像是半躺半靠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林奇雨瞄了一眼,忍不住又想笑。

翔人坐下时,背上的翅膀像支架一般撑起,翔人就可以舒服地靠在翅膀上,坐地的样子很是特别。

众人围绕着红中族长坐下,林奇雨也盘腿坐在族长的对面,只是没有办法像翔人那样舒服的依坐。他心里忍不住想:有翅膀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坐下来会很舒服。

小黑晃着尾巴跑过来,讨好地趴在他身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机灵地转动着,似乎随时在警戒。

红中族长的嘴唇上,有两撇漂亮的白胡子,他轻轻捻动胡须,深陷眼窝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等林奇雨先说话。木屋里很快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林奇雨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张口问道:“族长,请问……幽族是什么?”

白搭等人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红中族长发出一声叹息,翅膀微微用力,挺直了腰,说道:“幽族是隔壁山谷中的一个族群,他们又叫幽人,是我们翔族的死对头,我们翔族无法走出群山,就是因为有幽族的存在,从我们翔族诞生的那天起……母神就教导我们与幽族抗争,他们是我们天然的敌人。”

林奇雨早已熟知天神计划,他立即明白翔族和幽族的对抗是如何产生的。

这又是一个进化的计划,利用翔族和幽族的对抗,来获得他们的进化资料。

他随即产生一个疑问:当时,怎么可能有如此先进的基因融合变异技术,能够让人长出翅膀来?即使是现在也很难做到。

这种基因融合变异,必须有很高的技术要求,而且这样做是违反联邦法律的。

他转念又想:天神计划本身就是违反联邦法律的,翔族的产生,也就不奇怪了。

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当时的技术应该达不到这样的程度,难道,他们是后来变异的?

“你们经常和幽族战斗吗?”

林奇雨心里感到一阵悲哀,翔族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不可能走出这片居住地,幽族也是一样,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自己没有任何决定权。

红中族长说道:“只要母神发出警告,我们就去战斗。”

林奇雨心想:“所谓的母神,大约就是主机吧,开玩笑,两边主机设定好的程式,当然要你们怎么打都行。”他点点头,又问道:“翔族有多少人?”

红中族长很自豪地说道:“我们一共有三十五个翔人。”

他的口气,就像是说千军万马一般。

接着他又说道:“最鼎盛的时期,我们翔族有一百多人,唉,母神……这个……已经有很长时间……算了,不提这个。”他欲言又止。

林奇雨心里一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寻思了片刻,他说道:“下一次战斗什么时候开始?”他要试探一下,主机是不是已经失灵了。

听红中族长话里的意思,不论翔族和幽族,似乎都遇到了一些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若是主机出了问题,那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红中族长垂下眼睑,说道:“幽族很久没有来了,我们也得不到母神的命令。”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心里就后悔了。对林奇雨说这些毫无用处,他只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

林奇雨扫了一眼坐在木屋里的翔人,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翔人中没有孩子,年龄最小的翔人,也已是少年。

他顿时明白了,一定是主机出了问题。

这应该和野先国神庙的主机没有关系,翔族的主机肯定是在之前就已经停止运转,否则,他在野先国神庙的主机上就应该能连接到这里来。

七筒还是一个孩子,她算是翔人中最年少的一代,自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新人从母神那里诞生过,所以她在翔族中比较受宠。

她插话道:“林奇雨,你们那里的人都像你一样吗?他们有没有翅膀?外面好玩吗?”

红中族长连忙道:“你……别介意,她还是小孩子……七筒,大人说话不要插嘴。”

七筒眼圈一红,低下头不敢再说。

林奇雨没想到翔人的等级还很森严,他用手轻轻摸着小黑的脑袋,笑道:“既然她还是孩子,族长就不要责备了。”

其他翔人心里也很好奇,对于外面的世界,他们一无所知,他们从小生活在这块狭长的平原上,连森林里都很少去,从来没有见过像林奇雨这样的人类,和他们很相像却又没有翅膀。

林奇雨说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外面的人……都和我一样,没有翅膀……至于好不好玩,呵呵,如果你们能出去的话就知道了。”

所有的翔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一直以为除了幽族以外,其他所有的人类都应该有翅膀。

七筒眼里闪烁着好奇期待的光彩,小声道:“要是我能去外面看看就好了。”

林奇雨在琢磨,如何才能进入基地的地下,这种类型的基地他略有了解,在野先国神庙的主机里,有专门的说明。他说道:“族长,我能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吗?”

只要能留下来,就有机会接近主机,何况主机里有很多进化资料,那是他攫取的目标。他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进化资料是无价之宝。

红中族长爽快地说道:“没问题,你是我们翔族的第一个客人,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说完站起身来,招呼众人道:“大家好好招待,我回去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你不要客气,呵呵,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林奇雨心里一阵感动,翔族的族长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但是他很清楚,翔族的母神,也就是主机就快要完蛋了。翔族离开了主机的指挥,不可避免地会走上灭亡的道路,他们的命运早就被设计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萌生出帮助翔族的念头。

翔族属于杂居状态,他们自己不能生育孩子,所有的后代都是母神给予的。他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有一些差别,很多生活习惯和人类也不同。一个小木屋就是一个巢穴,每个翔人都有自己的木屋。

白搭带着十来个翔人立即修建了一个新的小屋,在小屋边特意修建了一架梯子,就是一根原木上保留了很多一尺来长的分枝。

林奇雨更喜欢公共木屋,宽敞明亮,他不愿意去小屋,谢过白搭以后,就在大屋里和翔人聊天。

渐渐地,所有翔人都聚集到大屋里,三十来个翔人基本上到齐了,只有一个看守母神碑的人还留在基地,所谓的母神碑,也就是显示幕。

天黑了下来,大屋里燃起树脂油灯,翔人的晚餐正式开始。一排专门用来烧烤的合金槽里,加满了燃着的木炭,五六只小牛犊般大小的野兽,被肢解开来,一块块筋、骨、肉装在木盆里摆放在一边,每个木盆边上都有一个大木碗,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林奇雨作为翔族的贵客,坐在红中族长的身边,其他翔族的人沿着烧烤槽坐下。

接着,有翔族的人端过一大托盘野果,首先请林奇雨挑选。这些野果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和鸡蛋一样,小的只有手指大小,五颜六色的,非常新鲜。

通常的星际旅行者和探险者,对任何植物和动物都很小心,野果也一样,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但是对于林奇雨这样的超级进化者来说,顾虑就要小得多,他这样的体质,可以抵御绝大部分的毒物,只要翔族人敢吃,他就没有任何忌讳,唯一要做出选择的,是这些野果中有哪几种合适自己的口味。

红中族长见林奇雨犹豫着,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野果,不由得笑道:“来,我来帮你选……

“这是开胃果,我们这里叫萝实,味道清香脆嫩、甘甜可口,这是青凝果,烤肉的时候把它的汁滴在肉上,那肉就会很香软,呵呵,这是脆茎,吃完烤肉以后用来清口的,很好吃……”他一一解说着。

林奇雨拿起萝实,那是像荔枝大小的淡黄色果子,剥开果皮,里面的果肉却是淡青色的,咬一口细细品味,忍不住大声喝彩,的确是非同寻常的美味。他立即从果盘里取了一大堆各种野果,边吃边与众人聊了起来。

翔人最鼎盛的时候,有一百多人,那时候母神每隔一个月就出生一个翔人婴儿,十几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母神停止了出生婴儿,而且发出的指示也越来越少。

翔族的人非常困惑和不安,他们和幽族的争斗也越来越少,关于为什么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也就越发感到迷惘。

林奇雨通过谈话,慢慢了解了翔族的困惑,但他是刚刚来到这里的外人,没法提出什么有效的建议。

他心里很清楚,没有了基地的克隆复制和基因变异的实验,没有了基地生产的下一代翔人,翔族就像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他们是一群没有未来的变异人。

“母神发出令谕了!母神终于发出令谕了……”

守护在显示幕的那个翔人冲进大木屋。

“哗啦!”

红中族长手中的烤肉掉进烧烤槽里,溅起无数的炭火花,他紧盯着冲进来的翔人,颤声道:“什么?”

所有的翔人都站了起来,不少人激动得乱扇翅膀,油脂***忽悠闪烁着,大家都看着红中族长。

林奇雨心里也惊疑不定,他刚才在闲聊时,得知主机已经很久没有消息发出,这时候发出令谕,未必就是好事。

他很清楚主机的程式,一旦出现故障,最后的程式一定是自毁,难道主机自毁时还要整个翔族陪葬?他越想越有可能。

那个翔人大声道:“三十天后……我们的族人要和幽族展开一场大战,胜利的勇士,将由母神给予下一代的奖赏,并封为翔族的勇士。”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林奇雨心里一惊,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主机最后设计好的程式。

听着众人的欢呼声,一股寒气不由得涌上心头,他猜测这应该是翔族的最后一次战斗,不论是翔族还是幽族,都注定了灭族的命运。

看着扭动着身体欢呼雀跃的人群,林奇雨突然感觉很滑稽,他什么都明白,却什么也干不了,心里不得不佩服设计这套系统的人,就是让人连死都死得这么开心。

他暗暗叹了口气,决定要帮助这些翔人,首先要设法接触基地的主机。

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跟着响起沉闷的雷声,片刻间暴雨倾盆而下。

林奇雨走出大屋来到外面的平台上,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淌下,形成一道水帘,黑沉沉的天空仿佛遮盖了一块巨大的幕布,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他从小就向往星际旅行,喜欢探索浩瀚无尽的星空,自从踏上超级进化这条挑战人类进化极限的道路后,他一直保持着无穷的斗志和信心,身体的快速进化,使他的心智也迅速成熟起来。

自从人类和外星人发生战争后,人类就已经取得共识,只有进化,只有永不停止的进化,人类才有可能在宇宙中生存。

再让人类退回到太阳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没有了进化的保证,人类迟早有一天会被淘汰,这个道理林奇雨很清楚。

他渐渐理解了联邦设立这些基地的目的,但是对联邦如此狠辣的手段,感到心寒,人类为了追求进化,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林奇雨在盘算如何进入翔人的基地主机。

这个时候肯定不行,只要翔人还在,就很难进入基地,从他们称呼基地为母神就知道,冒然进去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愤怒,他可不想被人误会。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机会,就是等到翔族和幽族大战的时候再进去,那时候,整个营地应该都没有人在了。

小黑靠着林奇雨,发出一阵轻微的呜呜声,似乎有点忧伤。

林奇雨蹲下身子,轻轻摸着小黑的脑袋,说道:“也许我们还要在星际流浪很久,小黑,我们会离开这个星球的。”其实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电闪雷鸣,雨势越发狂暴了。

林奇雨在翔族暂时居住下来,并且和这些翔族人交上了朋友。

他发觉这些翔人相当厉害,他们的进化方式和自己不同,走的是另一条道路。

所谓的改基因进化,在几百年前是很热门的实验,不过最后被联邦禁止了。因为有了进化原液研制出的进化剂,这种激进的进化方式被彻底放弃。

翔族人在外表上,比人类多了一对犹如蝙蝠一样的翅膀,翅膀上没有羽毛,只是骨架上覆盖着一层肉膜,虽然不能自由飞行,但是能够快速滑翔。

翔族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善于利用风,他们体内也有类似簇能的能量,威力不比林奇雨的差,在利用风的特性上,林奇雨无法与之相比。

林奇雨这几天一直和白搭、五万、八条在一起,此外还有一个翔族的高手东风,这家伙对风的把握精确到了极点。

他的年龄和白搭差不多,两人是极好的朋友,见林奇雨和白搭在一起交流,他也跟着来了。

七筒对林奇雨也很有兴趣,她和小黑玩在了一起。小女孩对于小动物都很喜欢,尤其是小黑这样乖巧的变异狗。

林奇雨他们在草原上切磋技能的时候,她就在一边和小黑玩耍,有时候还用弩弓射杀一些小型的野兽,一人一狗在草地上挖坑生火烧烤,玩得开心不已。

翔族人普遍矮小精悍,东风比普通的翔人还要矮一些,只有一百三十多公分高,上身长下身短,肩背厚实有力。

由于有了滑翔的能力,翔人的腿脚普遍退化,身体显得很不匀称,但是东风的实力却让林奇雨非常佩服,他演示了一些翔族特有的控风能力,林奇雨看得叹为观止,简直太神奇了。

东风在空中盘旋,他滑翔的高度只有一人高,几乎是贴着齐腰深的野草尖上滑行。

林奇雨几人在一旁观摩,白搭不停地解说着东风飞翔的特点。

林奇雨了解到,翔人的攻击是由上半身发出,翅膀发出的攻击尤其诡异。

他仔细观察过翔人的翅膀,构造和蝙蝠差不多,撑开时呈三角形,翅膀的尖端有一根尖利的骨刺,据说含有可以麻醉人的分泌物,一般野兽被翅尖扫过,只要擦出一条伤口,一分钟内肯定翻倒,对敌时非常有用。

翔人的双手粗大有力,他们的手掌上覆盖着厚厚的角质,有尖利的指爪,飞翔的时候,他们的手臂蜷缩在胸口,只有攻击的时候才会突然出动。

林奇雨暂时还没有和他们动手切磋,他知道自己的簇能还不能收发由心,生怕误伤了翔人,因此一直都在看他们表演。

东风大喝一声:“旋!”

他张口喷出一道淡淡的灰色旋风,簇能跟着向外涌动,瞬息间就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光罩,淡灰色的旋风急速放大。

林奇雨知道这是翔人的特别功法,他们叫作“出风引”,出风引可以让空气加速流动。

翔族还有一套巧妙的运用方法,能够借着出风引,形成自己需要的风势,一旦形成了需要的风势,翔人就可以运用各种风的形态。东风这次表演的,就是风的攻击。

随着东风连续不断颤动的翅膀,配合著他的手势,一股股快速旋转的风开始急速飞旋,周围的野草剧烈地晃动。

东风大声道:“奇雨,要不要试试?”

他忽上忽下地盘旋着,久久地停留在空中,随着他手爪不断地淩空抽动,风势奇怪的增大了。

林奇雨见过东风和白搭对风的控制,也想试试看到底有什么威力,他曾经在暴风雪中修炼过动静呼吸,对风很有亲切感。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试试吧。”

他小心地将簇能布在身上,眨眼间,一件半透明的簇能甲出现在身上。

以他现在控制簇能的水平,簇能甲只是依附在皮肤上的光斑,发出淡淡的光晕。他现在明白,簇能甲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防护,花稍的外型不是他追求的目标。

东风精神一振,他见林奇雨冲入自己布下的旋风里,开心地大叫道:“你自己小心!”随着风势,他非常自然地滑向林奇雨,陡然间左手挥出,五道厉啸的风犹如长箭一般射去。

林奇雨心里微微一惊,这玩意儿来得真快。他想不通在如此纷乱的气旋中,如何能形成这样锐利的劲气。

他无暇多想,凭着在暴风雪中锻炼出的敏捷,身体稍稍斜侧,顺着气旋犹如大鸟一般盘旋而去。

白搭和五万等人齐声叫好,他们很惊讶林奇雨的身法。

在气旋中,即使是幽族的人都很难立足,林奇雨竟然能随意地闪避开来,看上去还很轻松自如。

两人在野草上相互盘旋,速度之快,令人眼花撩乱。

东风越来越兴奋,即使是和本族的高手,也没有尝试过如此激动人心的争斗。

林奇雨一直都没有出手,只是不停地闪避和躲让,他仔细琢磨东风的攻击,渐渐了解了其风势运用的奥秘。

当林奇雨两手交替画出一个圆圈的时候,一道旋风从他两手间飞出。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东风刹那间一失神,失足落在地上,虽然他迅速随风而起,但仍惊出一身冷汗。

东风心里很不服气,大喝道:“看我的风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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