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提前下了车,她的寝室走的方向跟陈莫不一样。“严霜,你的包”陈莫提醒了后,递出严霜的手提包接着也付了钱下车了,严霜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出租车司机调侃的说了一句,“怎么小两口吵架了?”说着递给了陈莫应该找回的四块钱。陈莫宛然一笑。
陈莫来到寝室,熟悉,却有点陌生。
熟悉的是那股浓厚的男人味,陌生的是周围凌乱的摆设。陈莫离开的时候,书桌上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收拾,桌面上还清晰的摆放那本《回眸一笑百媚生》,陈莫弯着腰看了一下,翻到的是一百三十九页,唯一不同的,在这两页上,一个有油的圆圈标记,斑驳,怪异。闻了闻,明显的红烧牛肉的味道。相比之下,陈莫的桌子上还好,二胖的位置就惨不忍睹。横飞的袜子。一条牛仔裤耷拉在放键盘的架子上,一只裤管拉回的甩动。要不是几个啤酒瓶子压住剩下的裤子,估计早就掉落在地上。歪歪斜斜的瓶子部分端正,部分斜到。瓶嘴一点一点滴下的泡沫打湿了一大片的裤子。二胖原本防哑铃的地方也无缘无故的多出了许多核桃壳。凌乱的散落。
脑残戴着耳机正在专注的打游戏,从其余几个人走后,他就这样,不断的迷失自己,在虚拟的世界中找寻现实中迷失的自己。他认为这样是最好忘记现实的方式。
脑残算的上比较内敛的,除了寝室的几个人外,陈莫很少跟其余人交往。不愿说话的他在陈莫等人的离开后就更加的自闭。专注的他没有发现陈莫的到来。也不会想到陈莫会回来。专家也离开好几天了。脑残活的昏天暗地。
陈莫没有打扰脑残,他了解脑残。
陈莫走了一转后,拿起扫帚,把庞大的垃圾堆准备处理下。谨慎的,小心的。
“你”脑残转过头来。没有看清是谁,感觉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室很是奇怪的脑残疑惑的说道,耳间的耳麦依旧没有取下,所以他不知道他自己说话的声音到底有多大。
“脑残,我回来了”陈莫探出脑袋,防垃圾哪里有一段墙壁挡住。
“小莫,”脑残满怀兴奋,表情奇怪的却有点乱,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怀疑陈莫。总是有点苦笑,有点抽蓄的取下了耳麦。
“吱呀”们开了,进来一个人。正是专家。
专家最近在忙他二舅给他安排的事情,决定要离开这个寝室,看着只有脑残一个人活的像鬼一样,不知道怎么的,只是想起了陈莫。通知陈莫后,自己也慢慢的赶来。没想到还慢了一步。陈莫早到了。
脑残挠了挠脑袋,干脆从凳子上起来。
才发现,脑残穿一双拖鞋,下身仅仅只有一条蓝色的内裤,光着膀子。长时间没有修面的样子,看上去唯一能够想象的只有原始人。
陈莫走上前去,摸了下脑残的头发,都打滑了,也不知道到底脑残多久没有洗头了。甚至有一股臭味,跟男人味不一样的。陈莫立即松开了手。
“你看你都成啥子样子了,”陈莫吼道。“穿成这样也不害羞,还好没有外来人哦”
脑残笑笑已对。
“不是,我都不敢想象你还是我们寝室的,真丢人啊”专家只是小声的说道,几天前他用同样的语气说脑残换回来的只是脑残的无言以对。
“你丢人简直丢到家了,你看看,都整成啥样子了。还像个人住的?”
“怎么不像,不过就是乱了点么,反正也没什么,弄好了下次还不是要用的,比如被盖”脑残总是会给自己找到理由。乱也是一种性格,凭什么不准人家颓废。
脑残并没有请专家和陈莫坐,这里也是他们的寝室,回到家都是一家人,脑残只是在想今天又有人请客了,最多就是一会自己好好的打扮一下,看上去顺眼就行。
脑残爬上床,简单的穿上衣服,有了一点人样,接着又在洗漱台面前弄。专家拉着陈莫走到门外轻声的说,“我看脑残最近真的不对劲,这样颓废下去还得了啊,我马上也要上班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我担心”
“看见他我真的很寒心啊,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咋就成这样了啊”陈莫说道。
“怎么办?你说,我听你的”专家是没有办法的,在几次的说辞失败后,专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陈莫身上。
“我还不像解雇我的朋友”陈莫低声的说道。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
只见脑残穿着也差不多了,至少看的出还是以前的脑残。除了头发长的差点遮住了眼睛。
“今天谁请客啊,在那吃啊”脑残脸蛋都笑的开了花。
“脑残,你他妈的就是不隔东西,你说说看,这个寝室的谁还像你这样,二胖人家有情有义,还孝顺,回家接受他父亲的事情,专家他二舅有点势力至少人家找到了工作,就我们两个没权没势,可是我还知道自己努力找一份工作,自己安静的坚持,在看看你呢,搞成什么样了,还像个人么,你又不是没有实力。就这样颓废下去,你能够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陈莫劈头盖脸的就是给脑残一阵好骂。
脑残脸上的表情僵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看专家,专家却不说话。
“我真是越想越气,要是不骂你两句我就觉得对不起我的鞋子。”陈莫便说边找寻着什么,最后定格在自己的鞋子上,给骂脑残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脑残闷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脑残,对不起,今天不是来请你吃饭的,我只是不愿意看着我的朋友堕落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几兄弟没有一个是孬种。”
离考试也还有一个多月,可是班上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除了考研的外,其余估计也只有脑残这种人还在学校好好的呆着,虚度时光,或许应该说好听点的等待时机。
听了陈莫的话,脑残没有回答,专家也没有多说一句,三人只是呆呆的站在哪里几分钟,几分钟过后,陈莫转身离开了久违的寝室,专家也跟着离开。
自从专家说他要在他二舅哪里工作,脑残就剩下一个人在寝室了。孤单,寂寞。压抑。无可发泄,最后选择了游戏。
陈莫和专家才走出寝室的大门,专家担心的问道,“小莫,你这样会不会过分了哦。我不愿失去一个朋友,毕竟相处了几年,感情是可以屏蔽一切的。”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过分了点,可是现在又能怎样呢。已经发生了。”
另一方面,脑残看着陈莫和专家的离开。独自一个人推了一个凳子,坐在窗户边上,静静的光上了门,打开一瓶啤酒,若有所思的呷了一口,又点起一根烟来。脑残以前是不抽烟的,所以吐出的烟雾都是雪白雪白的,杂乱无章的在空中漂浮。就想他的思维。很乱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