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保安不敢怠慢,连忙操纵工作台上的那些个按钮之类的东西,也不过是分分钟钟的工夫,墙上挂着的另一个显示屏中便播放出了二十几分钟前的那场打斗画面。
画面很清晰,郝浪看的很清楚,两帮人十分分明,一帮是穿着保安制服的香雅自产工厂的保安,另一帮就是劫持者,穿着不统一,但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肯定是混事儿的。
整个画面打斗激烈,犹如黑社会题材的电影里演的社团街头火拼一样,香雅自产工厂里的保安想保护柳菲的安全,一开始在对方没有增援的情况下,将柳菲给抢到了一边站着。
柳菲就站在水泥路旁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打斗,从她的眼神和动作中郝浪可以看出来她非常慌张,而且她也应该不知道,究竟是谁来劫持她,为了什么。
打斗持续了几分钟,两方都加入了增援力量,但劫持者这边的增援力量显然加大,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打的那些保安在地上不断滚动。
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柳菲显然是着急了,郝浪清晰的看见屏幕上的她有个掏手机打电话的动作。
估计,这个电话就是郝浪接到的那个求救电话。
正如郝浪之前想象的那样,柳菲刚对着手机说一句话,一个留着小辫子的少年上前靠近她,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机给抢走,并且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旁边,另外两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少年也冲了过来,一个上前扭住了柳菲的另外一只胳膊,另外一个则揪住了柳菲的头发!
三个少年在笑!
但他们哪里知道,郝浪看见这一幕,心中已经暗暗发誓,等找到柳菲,一定让这三个胆敢冒犯他心中女神的少年付出代价。
是男人,就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谁敢侵犯,必付代价!
“停!”郝浪吼了一声。
高个子保安不明就里,但还是下意识的按照郝浪的要求,将画面暂停了下来。
“你把那两个人手臂上的纹身给我放大了,我看看!”郝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挂在墙上的屏幕。
高个子保安应了一声,马上操纵中控台,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放大了的纹身图案。
一根竹子,纹的逼真,苍翠欲滴。
“竹节会的人?”
郝浪惊讶的脱口而出。
S市道儿上的人谁不知道,竹子是竹节会的“圣物”,凡是竹节会的,都会在身上纹上竹子图案,当初,白头翁给社团取名竹节会,就是寓意社团要像竹子那样,节节升高。
在竹节会里,身上纹的竹子多少,决定此人在社团里的地位,纹身里竹子越多,说明此人在竹节会里的地位越高。
眼前屏幕上的放大图案看的很清楚,两个抓柳菲的小混混,手臂上都只纹着一根竹子,这就对了,说明他们只是社团里的小喽啰。
接下来,郝浪只是粗略的看着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香雅自产工厂里的保安要么被打的趴倒在地,要么就是鼻青脸肿趁着还能跑,跑的没了踪影。
那群劫持柳菲的人虽然也有受伤,但看的出来,整体上来说,
那伙人都很兴奋,押着柳菲向着门口走去。
“咦?尼玛,这不是‘杆子’吗?”
麻布袋从门外走进来,原本是要对郝浪汇报他摸排的情况的,一眼看见了屏幕上的画面,不禁脱口而出。
屏幕上,柳菲已经被押到了黑色奔驰车旁边,奔驰车的后座门打开,柳菲被推进去的同时,一个男人从后座另一边的门下车,他的面部只是在屏幕上闪了一下,随即顺着水泥路向南走去,再就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杆子?哪个?你认识?”
郝浪扭头问身边的麻布袋。
麻布袋上前一步用手指点着屏幕上那个正向南走动的背影:“他刚才露了个脸,我看的不大清楚,但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杆子’。”
“把这段倒回去,让他仔细看一下!”郝浪冲着高个子保安命令道。
很快,画面回放,把那个人刚从后座钻出来时的画面放了出来。
“停!”
当那人的面部正对着屏幕的时候,麻布袋喊了一声。继而他伸手再次指在屏幕上:“玛的,果然是他个狗曰的,杆子,化成灰老子也认得他!我之前倒是没有想到他头上,这熊孩子也参与了这事儿?好吧,老大你放心,只要有他在,这事儿我就能查出来是谁做的!”
“杆子?说说,怎么回事?”郝浪急忙问道。
在S市,“杆子”是个特定的土语,指人有些二,有些愣头青,有些脾气躁,意即其脾性像是竹竿一样,不知道拐弯。
“这个杆子也就是个小混混,他家应该就在这附近,出了名的赖皮,一般情况下,寻常人家都不招惹他,谁要是招惹他了,他连在人家家门口拉屎的事儿都能做出来,再加上他和新区几个混事儿的玩的不错,渐渐地,也就成了这一块儿没人敢惹的地头蛇。”
麻布袋是新区的“万事通”,简单的将“杆子”其人对郝浪做了一番介绍。
随后,麻布袋又道:“老大,我刚才让手下打听了,新区没人参与这件事儿!马勒戈壁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头上呢?也不时怪我没想到他,他特么的在新区算个毛呀,我怎么能想到,这事儿和他有关……”
郝浪打断他的话:“别说了,让你的手下在最快时间找到这个杆子,然后带到社团总部!”
虽然从摄像头拍摄的录像上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柳菲的下落现在却是依旧不明。而且郝浪也想不到,竹节会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劫持柳菲?这件事情,和杨九斤有没有关系?
要知道,白胜自从竹节会和平西会的火拼失利以后,就更加的依赖杨九斤,完全成了杨九斤的一只狗。
一分钟没有找到柳菲并且把她营救到身边,郝浪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宁,而且,柳菲的自身危险也就增加一分。
毕竟,她是一个令无数男人垂涎的大美女。
“是,老大!”麻布袋应了一声,一边转身走向门外一边嘴里还在嘟囔:“特么的,这个杆子居然在新区这块儿地盘上闹出来这样大的动静而不打个招呼,他眼里还有平西会吗?别让老子抓住他,否则老子
让‘平西会’三个字成为他记忆里最深刻的痛!”
郝浪嘴里说的“社团总部”,实质上就是位于羊山八街中段那幢四层小楼。那儿,既是他和柳菲就要开设的“柳浪”公司的办公楼,也是平西会的社团总部。
不到半个小时,郝浪正在总部一楼的大厅里焦急的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就听见院子里一阵纷杂。
他刚转身,就见两个平西会的小混混正扭了一个汉子的胳膊,押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麻布袋和他的几个手下。
“草泥马,见了我们老大还不跪下!?”
麻布袋在那个被押着的汉子身后吼了一声,同时一脚踹在了那汉子的腿弯处,汉子腿部一曲,跪在了郝浪面前。
此时正是下午的四点多钟,太阳光线还很强烈,刚刚麻布袋一伙走进来的时候,郝浪是迎着射到屋子里来的光线看的,所以看的很模糊。
此时,那汉子跪在他面前,他才看清楚了,汉子已经是鼻青脸肿额头上还有一大块儿淤血,两个鼻孔下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看样子,这个应该就是“杆子”,而刚刚麻布袋应该已经对他“修理”了一通。
“老大,老大,你放过我吧!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也不知道那美女是你老大的马子呀!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马子,你就是借我一个蛋子儿,我也不敢和您作对呀!”
汉子冲着郝浪哀求,看来刚刚麻布袋对他的“修理”已经让他刻骨铭心。
“老大,这就是特么的杆子!要不是看在老大你还要找他问话的份儿上,我刚才就让弟兄们把他给废了!玛的,你不是‘杆子’吗?老子给你折断!”
麻布袋一边说,一边冲着“杆子”的后腰又踹了一脚。“杆子”吃不住这一脚的力量,整个身体向前扑倒,一嘴啃在了郝浪亮铮铮的皮鞋上,样子有点儿滑稽。
郝浪对着麻布袋给出一个“住手”的手势,随即冲着地上趴着的“杆子”沉声道:“起来!我问你,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是胆敢隐瞒一个字儿,所有后果你自己负责!”
“不敢,不敢!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哭丧样:“都是特么的鸭蛋害的!我有个玩伴叫做‘鸭蛋’,他是跟着白头翁混的,今天上午,他突然把我喊到市内一家酒楼里喝酒,找我了解香雅自产工厂的情况,香雅自产工厂离我家不远,我就把我对香雅自产工厂的了解全部告诉了他……”
“呃?你都告诉了他什么?”
郝浪黑着脸追问。
“我,我就说了一下香雅自产工厂里的安保有多少人什么的,随后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说要到香雅自产工厂里办点儿事,正好我就坐着他们的车,回来了。路上,我才发现他们一直在跟踪着一辆红色的奥迪,奥迪直接进了香雅自产工厂,然后,然后不一会儿就发生了那件事,我在车里坐着,这才知道,鸭蛋说的办事儿,实际上是抓了一个美女……”
郝浪懒得听他啰嗦,于是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抓那个美女是为了什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