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那个钉子户老头,放火的老头的儿子已经从国外回来了,那儿子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的老爹不是真疯而是被人逼疯的事实,那人正在北京上访呢。
那儿子是什么来头啊,科学家,在国外很有名气的科学家,科学家为了自己的父亲宁愿选择来国内搞科研,条件就是为父亲维护权益,因为一个小小的街道办怎么能践踏法律呢,怎么能用卑鄙无耻的手段侵犯公民的正当权益呢……
曹宏书记和朱飞主任这两人研究来研究去,就想把全部的责任推给我,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最合适的替罪羊啊!
但是……问题是我不是薛智慧。薛智慧曾经做的什么坏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在马庄这些年,我经历了两次大火了,一次是邓霞家的火,邓霞家的火就是朱飞和拆迁公司商议好半夜三更放的,趁着邓霞陪着她的癌症晚期的老公去医院,家里没人时放的。麻痹的这些人为了拆迁,为了拿好处,为了土地财政,为了一点私利,什么事情不敢做啊,他们打着城市化发展的旗号胡作非为啊!
哎,我怎么说呢,我现在是薛智慧啊,曾经的薛智慧就是一个胆子很大手段很卑劣的家伙啊,无耻和贪腐几乎就是他这个人的标签,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是人吗?他连基本的人性也没有啊……
我走到会议室外,看着天空。
哎,天空是什么样的天空啊,这个城市的天空很少有蓝天白云了,貌似什么时候去看都是灰蒙蒙的啊!
我流出了眼泪,显然,我是为死去的人流泪,尤其是为那个可怜又可恨的老头,当然,还有韩小雪,我不相信她会死,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以为我的爱情就是韩小雪,但是后来我就不敢想了,韩小雪身上的美好的气质和善良照出了我灵魂的丑陋。
我想我能对一个如此纯洁的女神表达爱情吗?我不配啊!所以,我就把这份爱——最最最发自内心的爱隐藏在内心了……
我觉得自己不配,确实是不配,我甚至不敢去想韩小雪的名字。我知道她是众疯子心中的女神,也是我这个小农民心中的女神啊!
张清扬很圆满地处理了火灾,宣传部长也给我回话了,说记者搞定了,但是有一个记者,一个女记者说她还要深度地采访那个老头的家属。喔,就是纵火者的家属。
宣传部长说这个事情很危险的,怎么办呢?
我说你知道了什么吗?
宣传部长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那个女记者住在哪里啊,宣传部长道,她拒绝了我们的安排……
我没说什么。
张清扬主持的紧急会议结束后,各路人马都去紧急的做事了,比如民政的赶紧和家属们接洽,第一时间把补偿金发放好,公安部门大张旗鼓地把那个倒霉蛋院长被抓的事情和家属们解释清楚,同时也说了韩小雪没有管理好那个病区,导致病人抽烟引起火灾……
韩小雪的家属也来了,是她的妈妈,一个可怜的老人,白发苍苍的,哭的眼睛都肿了,还有韩小雪的男朋友,我发现那个男孩很英俊,高大,一直就用手搀扶着韩小雪的妈妈。
我说什么呢,我的泪水扑簌而出。
我的心情很沉重的。
张清扬去了酒店——就是那个我熟悉的龙湖酒店,我曾经安排邓霞住的酒店,我和张清扬前往,一路上小车疾驰着,我的沉默引起了副市长张清扬的注意,女人微微一笑问我,哎,薛智慧啊,你什么事情不开心啊,是不是……
我说不是的,他们说我什么……没事啊。
没事就好,他们也是为了保自己,人到了危险的时候,想到保自己那是人的本能,人的本能啊,哎,其实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我说是啊!
这时候是中午一点左右,我想这个时候我们来休息什么意思嘛。
张清扬实际上是想找一个静的地方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她觉得自己在现场已经时间太长,回市政府也不妥的,在马庄待着呢她心里又不喜欢,她心里觉得曹洪朱飞这两人很鬼,而她和很鬼的人呆在一起不爽啊,于是就说有事电话联系,至于来龙湖宾馆,那也是曹宏书记提出来的,他说指挥部就设在龙湖宾馆吧,张副市长,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处理的怎么样会及时给你汇报。
张清扬笑着说电话汇报吧,我要静一静。
我心想你静给个屁啊你,你把责任推给死人真想得出来!
其实这件事就是一起故意的纵火,我能够想象到那个老头的复仇的火焰有多大!只要这件事是故意的纵火,很显然啊,这就是刑事案件,刑事案件就要查明作案动机,于是拆迁案件就要曝光的!
尤其是马庄拆迁过程中的一些无法无天的卑劣做法就会被曝光,那么在马庄的拆迁领域里的一些经济问题也会曝光,所以曹宏和朱飞,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控制好事态发展的,就他们而言他们把我这个薛智慧抛出来,主动地抛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张清扬副市长:喂,你的秘书有问题啊,你要保他的对吧?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谁不知道啊,你喜欢薛智慧!你张清扬喜欢薛智慧。
在坊间,貌似很多人都知道张清扬对薛智慧的好感——特别的好感的。
张清扬在很多的会议场合,说到处置突发事件,说到有一次一个企业因为改制,工人在政府门前集中闹事,薛智慧正好到场,当时很多信访局的同志都无法说服工人回去,是薛智慧对着领头的打了一拳,说我负责这里的稳定工作,是领导干部,有本事你去公安局告我啊!
那个被薛智慧打的工人就是领头的,当场就火了,抓着薛智慧就走,说去公安局!张清扬看着薛智慧被一伙人抓着去公安局了,于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啊!市政府门前一下子清净多了,之后就是立即成立处理小组,部署处理事宜,成功地化解了一个危机,而危机的化解没有薛智慧的灵机一动,不知道会引出什么恶劣的事情呢,并且那天也有一个特殊的情况,省委副书记要来市委考察干部,张清扬负责社会稳定工作,省委考察组来到市委市政府门前,看到这个火爆的场面,会怎么想?会怎么判断这个市的干部能力?所以那天的事情实际上是薛智慧救了张清扬。
之后他们又有了几次接触,张清扬对薛智慧有了复杂的意思……
张清扬的婚姻生活很尴尬的,她和自己的老公一直过着分局的生活,老公在省城的一家科研单位,一年到头在单位搞科研,胡子都白了,那人有一次忽然的见到了张清扬,张着嘴巴嗫嚅了半天,不知道叫张清扬什么,还说让我想想啊,你是谁?
张清扬说我是你老婆啊!
那人说啊,你是我老婆啊!好啊!
那人是疯子吗,当然不是的,他是一个热烈地爱着自己的事业的男人,当初张清扬在大学里爱上自己的老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婚姻就是婚姻,婚姻是花瓶,是盆栽,是需要精心浇灌的啊,没有浇灌就没有婚姻啊!
张清扬心里有委屈呢……
一个没有了正常的婚姻生活的女人有的时候放纵一下,你说她有什么错?虽然她是一个女领导,一个副市长,可是副市长也是人啊。
对于张清扬的经历开始我是不知道的,对于她的放纵,偶尔的“小爽行为……”——我是这么定义的,比如她去温斯顿养生馆的那个事情,哎,我倒是知道一点的啊。
但是我和她有了那个事情后,也就是今天下午,一个寂寞的下午发生的事情,之后呢,之后我就逐渐地知道了……哎!肿么说呢?这种事情!
我不想说也不想做的啊,可是身体里有魔鬼呢,人的身体有魔鬼,我去年买了个表哇!
卧槽!
事情是这样这样的。
在龙湖宾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曹宏书记只给张清扬开了一个房间,我呢,我居然没有!
劳资我在总台问了半天,那个服务员对我抱歉地笑一笑,说没有啊!没有你的房间啊。我会骗你?
我说我不信呢,叫经理来。
经理是一个男的,以前我见过几回,邓霞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就是我来结账的,男经理对我熟啊,知道我是一个小领导,当时手里还有点小权呢,签单结账一下子就是几十万眉头都不眨的。所以这厮对我熟悉啊。
那经理见到我就客气地问我怎么一回事,我说马庄街道订了几个房间啊。
经理翻了翻本子,回答我说只有一个啊,贵宾房。
我说喔,我心道,好你个曹宏啊,狗屎!你丫真做得出来,遽然这么对付劳资,喔,张清扬去贵宾房休息,我呢,我薛智慧就在大厅坐着等?你他妈的多订一个房间又怎么样了呢。是你家的钱啊?
张清扬在电梯口等着我,还有她的司机。
她的司机是一个中老年男人吧,胡子都白了,造型就像吴秀波!
那司机老气横秋地问我房卡有没有啊?我说屁个房卡。
就把张清扬的房卡给她了,说领导啊,你的卡。
你们呢?张清扬问我。
我们啊,我们没有。我回答。
司机火了:我们没有啊?
我说是啊,可能是他们疏忽了吧。
张清扬笑道,薛秘书,你自己去定一个房间呗,你们的……哎,别生气啊。
我说好的,我想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生你的气,你是我的主子——泥马,你张清扬现在不就是我的主子吗?
我生气也是生曹宏的气,这狗日的不把劳资当回事啊,即便以前的薛智慧和你有什么过节,那是以前啊,再说了你曹宏也不能在小事上公报私仇啊。哎,为了一个房间,这厮显然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我办好房间后就把卡给了司机,说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