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一直都知道?”袁阳定定地看着逆风问道。
“只是我们不确定而已。”逆风道:“我知道你很恨他,但是你现在是军人,你也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到的。
袁阳望着面前的一片大海,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是的,他恨过他,甚至还想过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有一天自己真的穿上这套军装的时候,当他知道袁政刚的秘密身份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恨他,怎样去恨他,所有的一切就像要重新推倒,然后再建设,他找不到理由去恨袁政刚,但是也找不到理由去不恨他。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指区海域。”袁阳问道。
“还有一个小时十分钟。”袁政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如果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说,我无愧于国家与民族,但是一个丈夫的角度来说,我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孩子。”
袁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不说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好一点。
“我不能求你的谅解,因为我是一个军人,许多问题是不能躲避的。那时候如果我们遇到伏击的话,第二年我就要回家了,离家太久,我也怕。对不起,袁阳。”
“还有一个小时八分钟你就能回国了,作为你的战友,我只能说:老兵,你好。”袁阳转过身子,端端正正地向对方敬了一个礼道。
从军人的角度上来看,在袁政刚的身上,保留了七十年代的人最纯朴无私的特质,在当时,中国面对的困难并不多,粮食产量提不上去,许多农民只能说刚刚够温饱,在国外与地边境,一些国家虎视眈眈,而中国为了支排非洲国家,都是全国人民勒紧裤带过着日子,中国国家委员会委员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几十亿吨粮食,但是许多人民的宁愿饿着也要支持国家的建设,而那时的中国也处于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中国人热情而拥有坚定的信仰就像是最炽热的光体,牢牢吸着身边每一人。
而眼前的这个老军人,也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中**人最高尚,最纯朴的榜样。
但是他却怎么也忘不掉母亲在去世时那期盼的眼神和好几年来,家中的贫寒,哪怕这个父亲支援家里一点点也好啊。
“你如果死在了外面,我们的国家绝对不会承认你的身份。你就算是死了,连块墓碑都不会有。而且你的所做的行动曝光,所有代理人势力都会将你清理出去,可是,你还是坚持了下去,我们走的路都是一样,哪怕那时我回到身边,袁阳,告诉我,你会认为我能因为家庭在四十岁之前放下在这里的事业么?
在那时你可以有自己选择,但是我是军人,却没有这样的选择,无论你在少年军校能不能毕业,你的以后也会与军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事实上,无论是我,还是你,总有一个人要么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要么有一个人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总有不完美的地方。”
袁政刚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一支专门在境外活动的特种部队,他们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战,他们的身份可有是间谍,杀手,可以是保安公司或者佣兵。就像号称世界最强的美国,他们也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佣兵公司,这些公司无论在境处还是在哪里,它们会优先处理美国人的事务,在一些军队不能出现的地方,他们以保安公司的名义进行活动,同时他们还会为国进行一场代理人战争。
但是一旦有证据表明他们其实就是一个国家在境上的影子部队时,在处理类似于此的事情时,都会选择相似的方法,就拿号称最民主自由的美国来说,在伊拉克的战场上,他们佣兵公司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但是他们的佣兵部队被袭击,如果佣兵被敌方俘虏,他们也绝不会说是自己的军人,最多把责任推给那些佣兵公司。就算最后被救了回去或者自己逃跑成功,返了军队,都会受中央情报的反复调查。情况的好一点的话还可以继续在军队复役,运气不好的话就会直接被军队劝退。
这就是职业军人必面对的现实,在军队中接近核心机密的职业军人在这方面一旦踏过雷区,面对的压力就越猛烈。
“如果是很多时间以前,我一定会恨你,但是现在我也是人,我找不到去恨你的理由,也找不到不恨你的理由。
我告诉自己我们都是职军人,必须以服众命令为天职,无论是抵抗外辱还是侵略。只要上级一声令下,就算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必须全力去做。”袁阳看着自己的双低声道:“一个军人战死沙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是走进军营穿上军装前,必须有的觉悟。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将自己的事做好,让一个人已经流了血,就绝不让更多的人再流血。”
听到这,袁政刚的眼睛里猛然闪过了一丝异样,他低声道:“真正的职业军人就是一群有理想,有纪律,有战斗力的军人团队丫头。谦虚、诚实、怜悯、英勇、公正、又有荣誉和牺牲精神。这样的与其说是一个职业军人,还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中古时代的骑士。在他们的心中早就有了一种舍己为人,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无畏之心。对于他们来说,儿女私情真的很奢侈。”
“我现在还不能要求你能原谅我,有的事,错,就是错了,没有什么理由好去辩解。”袁政刚看着大海说道,然后他走向船舱。
感受到清凉的地海风,面前的大海一望无垠的蓝,通过十几个小时的了解,袁政刚的确很符合一个男孩心中的父亲的形象,刚毅,诚肯,英勇,正义,有着为国为家的奉献精神,在他的身上,袁阳找不出什么缺点,他现在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而已,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与袁政刚的关系,也是因为太了解自己的团长了,没有人出来劝这对父子,两个都是同样骄傲的人,只有自己解开自己的心锁才算真正的放下。
一个小时后,当一艘中**舰出现在海面上的时候,看到那高大修长的军艘,看到那一具具整装待发的导弹与火炮,看到那面迎着海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时,这些被俘八年的老兵们哭了。
军艘打着“欢迎老兵回家”,“向老兵致敬”的信号灯与旗语时,明明身体还很赢弱的老兵们,整齐地站在甲板上,挺着他们的胸,在袁政刚的口令下,他们整齐而庄重地向国旗敬下了他们的军礼。
二十分钟后,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军舰,看着站在甲板上只是深深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直到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他们的距离变成海平面上一个黑点,和袁阳不一样的是妮可,虽然她没有说什么,袁阳也知道这个妮可对自己父亲的感情还挺深的,但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而且还许多隐疾,他们必须回国疗养。
如果不是因为袁政刚的真实身份,袁阳相信妮可一定会跟着他走。对于妮可与父亲的感情,他没有说什么,上一辈的事就让上一辈自己去解决吧,更何况,郭媛已经不在了,他也相信如果母亲天上有知的话,她也希望有一个人能代替她好好地照顾袁政刚。
过了许久以后,海风吹干了她脸颊上的泪痕,这时妮可才转过身子说道:“认你见笑了,团长离开时让我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如今cc亲卫队归于你指挥。”
曾经自己处心积虑是想到如何消灭掉cc,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要保护它生存下来,现在普里卡奥已经完全和亲卫队成了对立面,同时他也更加死心的跟着大和佣兵,袁阳相信以日本人的性格来说,他们绝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主儿,战斗随时会爆发,现在他需要像亲卫队这样的生力军。
“对,你一起去接受的还有我,在那里还有我的许多战友。”肖阳说道。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袁阳说道。
“没什么事,我还是他们当中最好的了,起码走路是没有什么问题,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肖阳说道:“只是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并不轻松,大和这一次遇袭后,我们就成了他们最重要的敌人。这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曾经与他们交过手,这根本就是一台纯粹的战争机器,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战胜他们,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更重要的集中力量。”
“好。”袁阳想了想后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失去隐蔽的机会了,如果打游击战的话,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给完全消息,我们就建立起自己的基地,来一次正面决战,吸引他们的主力,当他们倾巢而出的时候,再将他们的基地一举拿下,只要我们站稳了脚跟的话,他们就会非洲失去地下力量。他们想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个办法是不错,我们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准备,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就必须亮出自己的旗号,完全地吸引他们注意力。”逆风说道:“我喜欢一劳永逸的做法。”
“好,我命令开启第二基地,打出我们的名字,开始接任务。”袁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