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又遇故人
耿向宇等人是何等的修为,就算是相距数千米之遥,但这些讨论之声依然一一能够落入他们耳中,听着这些幸灾乐祸的议论,他们面色铁青却无可奈何,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任由他之前多么的风格威风,如今落得这步田地也只能够忍受这样的冷嘲热讽。
“道友,今日我朝天阙落入这步田地,我等认栽,还望道友能够手下留情,放我等一条生路。”耿向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朝林越溪隔空一拜,诚恳地说道。
耿向宇说完这句话,彷佛瞬间苍老了一般。
而外围的人也不禁动容,这可是一个堂堂四劫散仙,而今却只能够摇尾乞怜。
林越溪却丝毫没有给予怜悯之心,而是面无表情道:“修道之人讲究因果循环,尔等能有今日灭门之果,自是因为尔等往日跋扈之因。如今尔等面对强敌一句认栽就想要让我放过你们,但是曾经那些被你们逼的走投无路、家破人亡的人呢?我想他们也曾经祈求哀嚎过,但是你们却依然不放过,将他们赶尽杀绝。”
耿向宇闻言,脸色却是凄苦无比。林越溪这些话,他何尝不知,当初自己的门下弟子仰仗着自己恃强凌弱,而自己不仅没有严加管教,反而纵容他们横行跋扈,以至于如今遭此灭门之祸。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放弃,朝天阙的传承不能就此断去,为了门派能够延续。作为门派的真正话事人,他必须去承担,就算放下尊严。也要尽全力抱住香火传承。
“道友,你说的很对,正是因为我朝天阙往日恃强凌弱才导致而今之果。既然如此,我希望道友能够给在下一个机会,由在下……”顿了顿,耿向宇心中一发狠,继续道:“由在下以及在下的两位师弟来承担我朝天阙过往之责。”
说完耿向宇看向自己的两位师弟。杨海与另一名三劫散仙自是能够理解师兄意思,两人满面肃容点点头,齐声道:“愿追随师兄!”
“道友。就以我师兄弟三人之命来抵我朝天阙往日之罪,可否?”
看着耿向宇一脸的坚定,林越溪也并非铁石心肠,如若他真的去逼迫三名老人让他们以死来抵罪的话。那他又和那些恶人有何区别。
只见林越溪抬手一抓。耿向宇手中的古剑朝天阙便脱手飞至他手中,继而冷声道:“既然尔等却有悔过之心,如若我继续大开杀戒,就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尔等终究要为自己所造下的孽障负责,今日我就夺去此柄古剑。并且尔等从今日起至少要封山五百载,尔等认否?”
耿向宇等人闻言一愣。继而自然是欢喜不已,毕竟修行了这么多年,有谁愿意赴死。最后留恋的看了眼古剑朝天阙之后,耿向宇道:“多谢道友,我等必然遵守诺言!”
林越溪轻抚古剑朝天阙剑身,道:“五百年之后,尔等传人可去华夏五部之朱雀部要回此剑!”
林越溪的这一承诺,对于耿向宇等人来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原以为注定要失去这柄镇派古剑,却不想对方居然还承诺以后会交还,他们自然不会认为林越溪会食言,毕竟这种时候林越溪如果真的想夺走朝天阙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给予这样的承诺。
“多谢道友!”耿向宇带领着剩余的人朝林越溪一拜。
林越溪回身将太极阵撤去,拉住夏雨夕便飞向外围苏茜等人处。
经此一役,朝天阙可以说也毁了差不多,上千名门人弟子陨落,暂时失去古剑朝天阙,三十六峰毁去一峰,就算不答应封山五百年,他们也必然要选择避世。
林越溪来到萧炎面前,面对这个徒弟狂热的崇拜眼神,将古剑朝天阙交给他,道:“刚才我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这把剑先拿去用,等以后朝天阙的传人来找你要的时候,再还给人家。”
萧炎激动地接过古剑朝天阙,对于这柄剑的传闻他也有听说过,这可是一柄比仙器还要流弊的后天灵宝啊,虽然只能够用五百年,但是也足够过瘾了。
“小友,可否耽误点时间,小老儿有些事情想与你谈谈。”正当此时,一个老者飞过来,却正是玄武部的部长玄宇。
林越溪自然不认识玄宇,很是疑惑这老人会有什么事情。
萧炎连忙朝玄宇行了一礼,然后对林越溪道:“师傅,这是我们华夏五部之玄武部的部长玄宇玄前辈。”
“哦?不知玄前辈找在下所为何事?”林越溪拱了拱手道。
玄宇则笑呵呵道:“小友切莫称我前辈,修行之人讲究达者为先,小老儿已经倚老卖老地称你为小友了,如何能够担起小友前辈之称,小友如若不嫌弃,叫小老儿一声玄兄就好了。”
林越溪闻言,顿时对眼前这老人好感大增,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矫情了。”
“那可否耽误小友一些时间去小老儿那小坐一会儿?”
“玄兄邀请我自然不敢言拒。”
“小友请!”
林越溪便与苏茜等人招呼一声,同时让夏雨夕先跟随她们一起回去,而自己则带着疑惑跟随玄宇前往他的住所。
玄宇所住的地方甚是出乎林越溪的预料,原本在林越溪的想象中,像玄宇这样的高人,应该住在古香古色的老房子中,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玄宇居然是住在一栋相当洋气的别墅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林越溪暗探玄宇的修为时,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出他的修为,当然他也没有出言询问,这种事情毕竟人家不说,冒然去问的话,会显得特别没礼貌。
玄宇带着林越溪进入这栋洋气的小别墅之后,笑呵呵道:“小友肯定没有想到我会住在这种地方吧?”
林越溪点头道:“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小老儿住了几百年的老房子,这几年突然想住住这种小洋房,所以就麻烦政府弄了这么一栋,不过说起来,某些方面这小洋房也确实方便。”
正当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师傅,您回来了。”
林越溪一愣,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于是便循声望去,当他看清来人之时,脸上的惊喜之色根本就掩饰不住。
“张清扬!”
不错,喊玄宇师傅的人正是当初与林越溪同一个宿舍的张清扬。当年那个犹如一个中年人一般,看似沉默寡言,实则闷骚的“地下党”,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情况还拜了玄宇为师傅。
张清扬也愣了愣,疑惑地看着这个随自己师傅回来的“黑人”,在他的记忆中可没有认识“黑人”这一记忆。
玄宇也诧异地回头看着林越溪,疑惑道:“小友,难道你认识劣徒?”
林越溪点点头,同时也想到自己现在的容貌跟以前差太多了,于是道:“张清扬,我是林越溪啊。”
“林越溪?你是林越溪?”张清扬自然还记得当年的舍友,但是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这个“黑人”会是当年那个白白净净的林越溪。
林越溪苦笑道:“废话,因为一些事情,我变成了这幅模样,对了,王斌和刘胜呢?”
听到林越溪提到王斌和刘胜,张清扬才接受了眼前这个“黑人”就是当年的舍友,毕竟如果没有特意去调查他的话,很少人会知道十年前他的另外两名舍友。更何况,这人既然跟自家师傅回来,显然没有必要去跟自己攀关系。
想到这里,张清扬也是激动不已,虽然当年与林越溪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一段时间,而且也相处的不错,如今十年之后能够再次相遇,自然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