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少本身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为人处事之时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对于一些离奇古怪的情形同样感兴趣,像今天新加入进来的保镖——求佛,潘大少就觉得他很有趣;
求佛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木头,不仅沉默寡言,甚至连人类最基本的几种情绪反应都很少表露出来,他始终是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走起路来慢腾腾的,眼睛里也始终是那种常年昏睡不醒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行将朽木、无精打采的老头子,不过求佛的确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潘大少问过他的实际年龄,二十四岁,求佛亲口说的,对于求佛这种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人来说,他只要开口,就绝对不会说假话;
所以潘大少才会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让一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呢?他的外表很年轻,但是他的心理年龄,却绝对到了那种糠糟腐朽的百岁之态,他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可言;
哀莫大于心死,潘大少觉得求佛以前肯定受过某种沉重的打击,心死了,情绪上反映出来的自然就是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像一棵树,如果没有根系来补充养分,就会一天天变得枯萎乃至凋零,之所以说求佛像一根木头,就是因为他这棵树已经没有根了,而丧失了生命的根本,求佛等于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但如果再仔细一想的话,潘大少似乎又觉得这个观点并不能成立,如果一个人的心死了,对生命失去了希望,又怎么还会有那种贪财的心思呢?
潘大少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雇佣到求佛当保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钱,可是像求佛这样的一个人,本不应该为了钱而折腰的,如果他的心已死,还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潘大少也看得出来,可能求佛自己并不需要钱,因为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懂得生活,甚至可以说,求佛根本就无视生活,对于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求佛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潘大少的家是一个绝对能让人感到骄傲的地方,那栋别墅宏伟壮阔、富丽堂皇,整体气势比皇家的官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有幸来此的人无不是触目惊赞、叹为观止,可求佛来到此地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异样的表情,依然是眼皮不睁的慢慢走了进去,在求佛的眼中,别墅和狗窝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区别,无非都是一个用来栖身的临时之所;
求佛对食物的要求也很单一,他只吃一种食物,清水煮面,这种食物当然毫无任何营养可言,潘大少也因此而明白了求佛之所以面色苍白的原因,那是常年营养不良所导致的一种必然结果,据求佛自己说,他从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吃过其它的食物,他只吃清水煮面;
潘大少当然想要改一改求佛这种习惯,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要打破他的生活习惯,这同样也等于是改变了一个人的思想观念,如果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思想,也就等于从全方面的影响了这个人;
人,本来就是靠思想活着,潘大少善于研究人的心理,所以他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潘大少让下人给求佛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龙虾,鲍鱼,大块的手抓羊排,香气四溢的红烧肉……这些食物有的色鲜味美,有的质感十足,虽然称不上精致,但却能让人大快朵颐;
因为看起来越是实惠的东西,越能激起人们的进食欲望,
潘大少觉得,求佛现在并不适合吃那些外观精美的餐饮类食物,那只会让他的性格更加内敛,潘大少想看到求佛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放之态,那种情形一定很有趣,所以潘大少给求佛准备的是大块的肉类食物,酒水方面,则是整碗整碗的烧刀子;
只不过求佛面对满桌诱人的食物时,却丝毫没有动心,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没有人为他准备清水煮面,他就自己下厨房去煮,这种简单的事情他自己当然能够做得来,无非就是烧水下面条而已;
水多得是,而如果没有面条的话,求佛宁愿饿着;
于是潘大少就觉得非常难以理解,他忍不住问起道:“难道这满桌的食物都不合你的胃口?清水煮面真就那么好吃?”
求佛淡淡的道:“我只吃清水煮面,其它的食物,我吃不起。”
潘大少笑了,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这些食物的美味,他只是担心吃不起而已,于是潘大少笑着道:“你放心,这些食物根本就不需要你付一分钱,都是我请你吃的。”
求佛依旧目光淡然道:“你可以请我吃一顿,并不能请我吃一辈子,我只怕自己吃上了瘾,再要回到以前吃面的日子,就无法适应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类的本性,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潘大少听了不觉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像求佛这种性格的人居然还会对人类的本性有所研究,看来这个人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啊,潘大少仿佛遇到了知音,更加感兴趣的笑着道:“其实你也不用为这方面担心,只要你能安心的留下来,我可以保证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我可以请你吃一顿,自然也可以请你吃一辈子,我只是想帮你改变这种失意的性格,你实在用不着如此俭省的,还有,你身上穿的衣服也确实应该换一换了,在我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衣着寒酸过,我已经叫人为你准备了不少新衣服,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一天换一套。”
求佛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习惯穿新衣服,如果你真想帮助我,就把衣食之类的东西都折现吧,我同样深感你的恩情。”
“你就这么需要钱?”潘大少深感意外,只是不死心的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把你的薪水翻十倍,一天十万,这样你总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东西了吧?”
一天十万的进账,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些钱足可以用来尽情的挥霍了,相比较来说,吃一顿丰富的大餐、换几套时新的衣服又算得了什么呢?
求佛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果你可以预先支付我五十年的薪水,我倒可以勉强一试,现在能有两亿现金进账的话,我倒不妨奢侈一回。”
潘大少顿时满脸的苦笑,如果付出两亿现金只换回求佛吃一顿饭、换两套衣服,那根本不是求佛奢侈,而是他自己太奢侈了,潘大少当然不是那种傻得祖坟冒青烟的人,所以他当然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一个人再有钱,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你这人真的很有趣。”潘大少苦笑着打消了一开始的念头,却依然很不理解的道,“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要那么多钱用来做什么?两亿,嘿嘿……两亿扔出去甚至可以搅得天翻地覆了,对你来说却只能吃顿好饭,换套新衣服,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你就算再缺钱,也犯不上如此俭省啊。”
“你当然不会理解。”求佛的眼中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神情之间再度变得忧郁起来,他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并不缺钱,我也不需要钱,我所做的一切,本就不是为了我自己。”
潘大少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话题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因为那其中必定牵扯到求佛心中的秘密,而像求佛这种性格的人,是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出那个秘密的;
潘大少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他不可能真的为求佛付出两亿,所以他当然也就没有资格去获悉求佛心中的秘密,更没有理由要求求佛喝酒、吃肉、换衣服,除了默然无声的离开,潘大少还能怎么样?
求佛依然慢慢的吃着清水煮面,穿着原来那套旧衣服,那套衣服先前已经被扯人破了,所以吃完了面,求佛就一个人走进潘大少为他安排的房间里,开始默默的缝补衣服,对于求佛来说,任何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来做,因为他是一个孤独的人;
夜晚,发生频率最多的情形,应该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吧?
人类都有那种需要,只要是人,就不会例外;
求佛是一个孤独的人,但再怎么孤独,也应该需要女人;
至少潘大少是这么理解的,所以他为求佛安排了一个女人;
一个正值青春芳龄的少女,全身上下都透着含苞绽放的诱惑,身无寸缕的敞开了胸怀,将自己的纤柔娇体一览无遗的呈现在求佛的面前;
她就这样赤果果的走进了求佛的房间,就如同初生的婴儿,唯一与婴儿不同的,就是她的遍体之间弥漫着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她的身体就如同熟透了的果子,无形中让人产生一种深深为之渴求的欲望,而她的神情之间又显得那样的柔弱无依,就像是迫切的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但是她口中呢喃出来的娇音,却又在一瞬间引发了别人内心里畸形的邪念,这时看到她的人不仅不会由此而产生同情怜惜的心理,反而会无可自制的萌生出一种强烈的犯罪欲望,只想去征服她、摧残她、蹂躏她,让她在无助的心情之际变得更加痛苦,有时候男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女人痛苦的表情;
她相信自己有这样的魔力,于是当她看到求佛的眼睛里闪现出异样的目光时,她在心里偷偷的笑了,只不过她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无比委屈的神情,她显得很无奈,就像是她本不愿走进求佛的房间,但是又无力摆脱宿命的反抗,所以她只好来了,来的既不心甘,也不情愿;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种表情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因为她非常懂得如何把男人的心理挑逗到极致,所以看到求佛站起身子向她走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出色的完成了潘大少交给自己的任务,潘大少只是要她去陪他睡觉而已,就这么简单,接下来,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着一切发生就好了;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不错,既不老也不丑,与以往的情形比较起来,她觉得今天应该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她甚至有些渴望着能够早点被他征服,她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彻底的征服过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情形却明显超乎了她的预料之外,求佛之所以在上下的打量着她,无非是为了找一个能够下脚的地方,他并不想把她当成王大勇那一类人来对付;
于是当求佛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屁股上时,就飞起一脚直接把她踢出了门外,然后看也不看一眼,转身紧紧的锁起了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