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悦回到卧室就一头扑倒在床上,心中气苦之下,一味的哭个不停,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亲口说出那么邪恶的话来,简直都让人没法活了,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脑子呀?死一万遍也不解恨的刘小洋,都怪他,害自己说了那么羞死人的话,唔……自己该怎么办呀?
田小悦又羞、又气、又悔、又恼,委屈的泪水簌簌地流个不停,枕头都被湮湿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似乎刘小洋满心歉然的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吧?
去死!谁要他假惺惺的充好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田小悦只是觉得委屈,当下双手捂住耳朵,摇头哭泣着:“不听不听,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啦!”
门外一阵沉默,似乎听到刘小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传来他的声音道:“小悦,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都是无心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误会?就算是误会人家也受不了呀!
田小悦心中只是一味的气苦,再次不依不饶的摇头哭泣道:“不听不听,你走,你走呀!”
刘小洋无奈,眼下田小悦的情绪太过激动,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的,于是刘小洋只好再次叹了口气道:“小悦,真的对不起,你既然不想见我,我就只好先走了,嗯……你别想得太多,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有人取笑你的,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保证会把它烂在肚子里,真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苦恼,你不要哭了,我走了,你记得早点出来锁门呀,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家,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田小悦根本不搭言,看来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做任何理会了;
刘小洋无可奈何的走出了田小悦的家门,想想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就躲在暗处悄悄的关注着,这个时候雨早已经停了,不一会儿,看到田小悦打开院子里的灯,穿着洁白的家居裙,踩着布拖出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一声不响的锁好了房门,刘小洋这才暂时的放了心,他痴痴的望着院子里映射出来的灯光,心中百般滋味,想想今天晚上在田小悦家里发生的一切,唉,本来好好地,可到了最后这算什么事呀?
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惹得田小悦委屈哭泣,估计以后更不可能待见自己了,唉,想想还真是失败;
等到田小悦窗口的灯光熄灭的时候,刘小洋才怀着万般复杂的心情踏上回家的路,雨后的夜风带着几分清冷,刘小洋的心情也是孤独而落寞的,老天爷真是玩弄人啊,就像自己跟田小悦之间,本来已经稍稍的有点起色了,可是经这么一闹,估计以后肯定是举步维艰,该怎么办才能再次挽回她的心意呢?
唉,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经历了今晚的闹剧,自己肯定给田小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不管是什么样的形象,至少会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中,是啊,那么尴尬的情形,估计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心里面患得患失的想着,刘小洋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光景,
他无心洗漱,只感觉懒懒的没有精神,可躺在床上后却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着田小悦或喜或悲的俏颜,但仿佛又模模糊糊的极为遥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刘小洋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刘小洋是被自己的手机声吵醒的,他半睡半醒的拿过来,迷迷糊糊的按下了接听键,手机却还在不停的响,刘小洋一愣之下,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原来的手机在吵;
刘小洋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下床拿过旧日的手机,顺势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表,这才猛地吃了一惊,竟然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了,晕,上班彻底迟到了,难怪会有电话,肯定是单位上来催了;
接通电话一听,却不是单位同事打来的电话,是刘小洋的一个铁哥们儿;
“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泡妞呐?”司文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像只猛兽,直截了当的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最好马上过来,我给你下跪。”
这家伙求人也这么大嗓门,估计事不会小,刘小洋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司文正已经急切的说明意图道:“顺丰大酒店,我在门口等你,你帮我扮回大股东,详细情形见了面再说,速度!”
说完随即挂了电话,刘小洋根本来不及拒绝,只能算是答应了,想想今天上班怎么也迟到了,干脆请天假吧,朋友有事相求还有什么可说的,两肋插刀啊;
其实刘小洋主要还是不想去单位见到田小悦,他还没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她,为了避免再产生不必要的尴尬,把两个人的关系越搞越糟,刘小洋决定暂时还是先放一放,当下给朱科长打了电话,说自己身边出了点事情,需要请天假,朱新贵很痛快的就批准了;
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司文正的电话又来催了,刘小洋没好气的道:“就算是飞机起飞也要有个过程啊!”不过他还是匆匆的洗了把脸,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顺丰大酒店而去;
正是吃饭的时候,顺丰大酒店门前停着各式各样的小轿车,刘小洋上了楼后正准备找人,老远就看见司文正新剃的光头,在一个包厢的门口等着;
“还怕你晚了呢!龙主任马上到,刚通的电话。”司文正穿一件新衬衫,和他的光头自成一体;
这时包厢里忽然又突地钻出两个大光头,把刘小洋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司文正车行里的两个伙计,阿胜和阿成,他们朝刘小洋咧嘴笑,算是打招呼了;
“都撞鬼啦,想一起组团当和尚呀,这么好的兴致?”刘小洋看着眼前的三个光头直感到好笑;
司文正唉声叹气的说:“什么兴致呀!倒霉,剃光头去去晦气,还有,今天约好了一个臭娘们谈判。”
“去晦气!”刘小洋道,“我看你们倒是匪气十足,还谈判?人家看到这个样子,还以为你们是来打架的。”
“打就打,谁怕那臭婆娘!自己车坏了赖我们。”硕壮的阿胜堵在门里,恶狠狠地说;
“你厉害!”司文正冷笑着翻眼望他,“不是你小子进的假货能有这事?少胡说八道,进里面老实待着,不然就滚回
去。”
阿胜没敢顶嘴,乖乖的进去了,胖而不憨的阿成没动,对刘小洋说:“洋哥,有烟吗?人没来正哥不给。”
刘小洋笑着伸去上衣口袋,司文正已经从他的新衬衫口袋中,拿出包烟扔给阿成,又从裤兜里掏出另一包,递给刘小洋一支;
“今天准备大放血了?”刘小洋接过烟,看了牌子才点燃;
“放血不怕,就怕人家连条生路也不留。”司文正又是一声长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wωω• tt kan• C〇
“不就一辆车嘛。”刘小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赔个几万,算你白忙半年而已,失财人安乐,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辆车?”老曾的眼睛睁大起来有些吓人,“你说的轻巧,那是辆奔驰320。”
刘小洋收起笑容,不再吭声,看样子今天这顿饭非但吃不开心,弄不好还惹麻烦;
但事情容不得刘小洋有更多的考虑,对方的人也已经粉墨登场了;
来了四男一女,刘小洋最先关注的是其中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从表面上看不出这个女人的真实年龄,但是她的气场却是雍容而华贵,虽然称不上极品,但是却明显的让刘小洋眼前一亮,她的唇膏很浓,显得她性感的嘴唇红艳欲滴,她一走进来,包厢里就充满了浓郁的香气;
司文正给刘小洋介绍的却是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这个胖子是龙主任;
龙主任却对包厢里闪亮的三个光头很感兴趣,他带着笑意的目光来回从三个光头上扫个不停,和龙主任同来的两男一女不言不语,也不正眼看对坐的人,阿正和阿成两个光头却紧盯着对面的人不放,目光还不大友好,司文正可能是理亏心虚,一言不发,拿眼神望着刘小洋,刘小洋本该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可是包厢里的气氛古怪,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词了;
“喝酒!”刘小洋发现原来自己的嘴巴也很笨,不比司文正好多少,可能是因为对面那个红唇女人的缘故吧,刘小洋在女人的面前总是会发挥不正常,时好时坏的;
刘小洋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司文正感到很失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请刘小洋来可能是个错误;
龙主任喝下一杯酒,没动筷,大声的清嗓,用纸巾揩嘴唇,眼望着桌面说:“今天我不代表工商局,也不代表消协,你们双方有诚意私下和解,我就以朋友的身份来坐坐,如果现在不想谈了,就上法院去,酒也免了,你们双方先谈谈吧。”
龙主任望望刘小洋这边,又看了看坐在他一边的红唇女人,刘小洋猜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车主,司文正咳嗽了一声想要开口,刘小洋示意他先让车主说;
“我无所谓,反正我的条件在这里。”红唇女人边说边从她漂亮的包包里抽出几张纸,“我听龙主任说的,你们愿意私了,看在你们也是老关系的份上我才来的,好好的一辆车,因为你们的一罐假机油全毁了,你们注意看,检验部门给出的材料也在,不会冤枉你们的,老实说,打官司我可能还能多得些赔偿,只是不想费神,再说老朋友了也下不了脸。钱嘛,总不及人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