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白了他一眼,也懒得管。
“对了,时刻关注着京兆府内的情况,京兆府尹徐化可不是个傻子,小心别让他看出什么岔子来。”
林慕笑着道:“公子不用担心,咱们的人就只是传传消息而已,什么都不做,他能够看出什么岔子来,你不是说过吗?人都怕死吗?我想刘小武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希望如此吧!”京兆府大牢当中,刘小武满身伤痕的躺在草堆上,心中极为悔恨。本来作为人犯,而且事情那么明白,杀人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在场,根本就是铁证如山,只要到时候京兆府尹拿出判决,刘小武等待着就好
了。
只可惜,他杀的人是一个狱卒,虽然不是京兆府大牢的狱卒,但是作为狱卒,面对着一个杀害自己同行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了的。
刚刚被抓进来,就被里面这群狱卒好好的‘伺候’了一番,这些家伙可是使用刑具的高手,下手很有分寸,不将你弄死,也不将你弄残,但是却叫你哭爹喊娘,欲死欲仙的。
以前刘小武干多了一刀子下去完全解决的事情,觉得杀人偿命就是疼那么一下,留下碗口的疤痕而已。现在他才知道,舒服的一刀子下去,那是多么大的奢望。
而这样的生活,他可以想象,只要自己在牢里多呆一天,那么这狱卒们的‘伺候’就多跟着他一天。
反正他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谁会在乎他的死活呢?
正想着的刘小武,突然听到一声响动,急忙抬头一看,只看到一个狱卒的背影缓缓离去,而他的面前的地上,留下一个揉成一团的纸条。
刘小武一愣,连忙爬起来捡起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大陈国律法规定,但凡举报者,可量罪处理。举报属实者,可根据举报内容,免除问斩之刑。”
“这是……”
刘小武呆呆的抬头看着那已经空空如也的牢房过道上,心中很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帮自己,这些狱卒不是一个个恨自己很的要死吗?怎么会给自己传纸条呢?京兆府内,府尹徐化正坐在大堂上处理公务,这些日子以来,宛丘城内的大案没有,小案却是不少,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即使昨天发生的人命案,也是不耗费精神的,人证物证俱在,拿人判决就
是了。
“大人,卑职有事情禀报。”
京兆府总捕快陈琦堂外抱拳说道。
徐化抬眼看了看陈琦,随即又低下头去说道:“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陈琦快步走进来,抱拳一拜道:“大人,昨日锁拿的那个刘小武杀死狱卒杨光地一案,出现了一点问题。”
徐化一愣,陡然抬起头来:“出现了问题?什么问题?”陈琦道:“今日我去怡红楼传讯昨日在场的那个女子小慧,打算问讯此人,然后卷宗归档处理,然而却发现此人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老鸨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卑职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所以禀
报大人一声。”
徐化皱起眉头:“不见了?派人查探过没有,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难道是长翅膀飞了不成?”陈琦苦笑道:“大人,卑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将怡红楼的人都挨个问了一遍,最后都去城门口问守城的兄弟,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卑职也糊涂得很,你说她一介女流,身份卑微,还能够跑到哪里去
呢?”
“哦?”徐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隐约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只不过一时间却说不上来,沉默半响都没有说话。陈琦见状,连忙道:“大人,其实是否找到这个小慧并不重要,当时刘小武杀人的过程,许多人都亲眼看到的,而且现场还留着杀死杨光地的腰刀作为物证,刘小武对此也供认不讳,此案铁证如山,即使没
有小慧这个当事人的口供,也完全可以结案。”
徐化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此案能不能结案,而是我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我们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陈琦摇头笑道:“大人想多了,刘小武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刽子手,而杨光地也只是狱卒而已,能够牵扯什么大人物啊!咱们杞人忧天了。”
“这倒也是,或许我想多了吧!”
徐化还没有说住嘴,就看到一个衙役急急忙忙的跑进大堂来。
“启禀大人,犯人刘小武忽然在狱中要求面见大人。”
徐化一愣:“怎么回事?他说了为什么要见我吗?”
那衙役回答道:“刘小武说,他要举报,希望可以借此减轻罪行。”
“举报?”徐化和陈琦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刘小武可曾说了要举报谁吗?”
衙役摇了摇头:“他没有说,他说了要见到大人才肯说。”
徐化沉了沉,对那衙役说道:“去将刘小武带来见我。”
“是……”
那衙役出去之后,陈琦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大人,你看着刘小武到底想要做什么,怎么突然之间说是要举报人呢?”
徐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大陈律法明文规定,但凡举报者皆是有功,按照举报内容的轻重和真实程度,可以给予举报者一定的轻判。”
陈琦请哦一声:“大人的意思是,刘小武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所以就打算用举报来弥补吗?”徐化冷笑道:“刘小武所犯下的是杀人罪,按照律法,这个秋后问斩之刑是逃不掉的,人都是怕死的,谁会愿意去死呢?自然会想尽办法的让自己立功改判。不过我奇怪的是,刘小武作为一个刽子手,应该
不会太清楚我大陈的律法,他是怎么知道举报能够减轻罪行的?”
“这……”陈琦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别人告诉他的吧!”“别人告诉他的?”徐化听着这句话,忽然一惊,脑海里面好似触及到了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