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青萍和梅放清相视一眼,齐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这次算是最为匪夷所思的了。
两女都齐齐抬眼看着坐在那里吃着刷羊肉火锅的关毅,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而前军的将领张毅等人,却是一个个对关毅投去佩服的目光,单单是能够在万军之前,如此毫无惧色的气魄,便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之前他们还以为军师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而已,连战场上都没有来过,
但是现在,这种临危不惧的气魄,已然连他们这些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都自叹不如。
果然不愧是军师。
城下的楚军听着城楼上的众人一阵乱七八糟的吆喝,差点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战场,而是菜市场了。魏博弈看着城楼上不慌不忙吃着火锅的关毅,眉宇间的忌惮之色更浓了,因为现在更是让他没有多少胆子攻城。这个风晓,如此有恃无恐的,定然有着周密的谋划,若是自己攻城,可能会落入他的陷阱当
中去。
陈天远也是沉就着扫视着城楼上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关毅身上。
“风晓……你真以为你弄这些障眼法能够骗得过我的眼睛吗?你真以为我不敢攻城吗?”关毅瞥了他一眼,很耐烦的说道:“我说老头,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啊!难道楚三江没有教过你,见人的时候,首先要自报家门,才继续说下去吗?若是没学到,回去让楚三江好好教教你再来吧!和你这种没
有礼貌的人说话,实在有*份。”
“呃……”关毅此话一出,顿时旁边的前军将领和归青萍、梅放清都齐齐翻了翻白眼。没礼貌?看你才是最没有礼貌的那个吧!嘴上不饶人不说,而且人家与你对话,你倒好,火锅都搬上城郭了,谁才是最没有礼貌
的。
陈天远自然明白风晓此言的挖苦之意:“我叫陈天远,承蒙陛下抬爱,恬掌楚国国师一职。”陈天远?这个名字倒是让关毅心里一凌,红菱的资料当中,这个陈天远乃是楚国的二号人物啊!智谋超群,楚三江能够如此迅速得扫荡楚国周边势力,将渭河以西的地方,全部纳入楚三江的管辖范围内,
这个陈天远可是功不可没的。
虽然这个陈天远在楚国担任的是国师一职,但是在楚国谁都清楚,陈天远的地位,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就连左右丞相、位列三公的人,也没有他的影响力。
因为此人不仅仅功劳赫赫,而且还是楚三江最为信任的人。
“没想到楚三江竟然将陈天远也派遣到西境战场上来了,啧啧……看到他还真是急不可待,意图一口吞下西境了,很好……要不是这样,老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关毅装作漫不经心的朝身边的归青萍问道:“大帅,国师是干什么?”
归青萍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吧!看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人,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国师通常是对于一些得道高人的尊称,入殿可不朝拜。一般就是管理祈雨、占卜之类的事情,不过有时候也是为皇帝讲道的。不过这个陈天远可不一样,他是……”
“好了……我知道了。”关毅直接摆手打断了归青萍的话,他哪里不知道国师是做什么?就如同之前自己设立在运朝当中,必不可少的一处,名为钦天监的地方,都是搜罗一些奇人异士的所在。
不过现在这可不是运朝,钦天监的地位也没有那么高。“哎呀……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言不惭的呢,原来只不过是个烧香求神的老道士,我说老道士,你不在你的道观里面骗取楚三江的香火钱,跑到江海城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们的三清道尊叫你来这里止戈战
场,福佑众生的。”“唉……你说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和尚不吃素、道士跑到战场上来徒增杀戮。陈天远,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你身上那一份混元天地的太极道袍,对得起你手中浮尘扫出本心杂念吗?对得起你口中时时念叨的三
清道尊吗?”
“你连道士这个职业都还没有做好,就像似杀猪的没高出名堂来,现在却要跑去考秀才。你有什么资格在风某面前唧唧歪歪的,赶紧滚蛋,换个有资格的来。”
城墙上众人闻言,不禁忍禁不禁,军师这口才,简直就是说死人不偿命啊!看着下面陈天远那一阵脸色发黑,众人都不怀疑,陈天远可能会吐血而亡呢。别人或许对此不是很了解,但是作为道士的陈天远,却是对于关毅的一番话,认识更为深刻,那句‘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你身上那一份混元天地的太极道袍,对得起你手中浮尘扫出本心杂念吗?’的话,可不是
随口就能够说出来的,这是对道的一种感悟,就连陈天远自己也没有将之弄清楚,然而这个风晓却是能够随口说出来,足见此人,可不是眼下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说实话,任谁被这样的嘀咕嘲讽,心里都不会畅快,陈天远也一样,只是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成为楚三江的智囊所在。
“风晓,逞口舌之能,是救不了西境的。你在这里如此故弄玄虚,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你以为陈某不知道吗?哼……纵使给你时间又如何?你以为现在凭借你们西境还能够翻得起什么大浪来吗?”
“大陈国已经名存实亡,西境也没有任何后续的支援,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你觉得这还有什么意义吗?”关毅闻言,直接别过头去,大骂道:“像你这样的人,老子没心情给你说话,与老子身份不对等,换个对等的过来,魏博弈呢?让他来。至于你嘛……想要攻城对吧!来啊!老子欢迎你,要是不欢迎的话,
你就是我孙子。”“啐……”梅放清听着关毅的满口粗话,胡言乱语,不禁俏脸一红,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