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食睛虫被噬灵藤不断缠绕,王三惊骇的表情慢慢恢复了平静。
从一个不信鬼神的地方,来到这个满地妖仙鬼怪的世界,很多事情本来就难以解释,既然搞不清楚,那为什么又非要去纠结呢?
王三从来就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见危险以除,赶紧掏出了甄兰给的疗伤丹药,顺手塞入口中,就地盘膝打坐,开始了运功疗伤。
而在朱家镇的庐陵客栈内,甄青兄妹一直都没有休息,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月亮,脸上满是焦虑。
“哥,你说王前辈他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闭上你那乌鸦嘴,王前辈能出什么事?你就不会往好的地方想想吗?没事都被你说成有事了。哼!”甄青本来就不想来朱家镇,王三迟迟不返,加上甄兰又不停的唠叨,顿时心乱如麻,于是说话的口气便重了一些。
兄妹二人平时也常吵吵闹闹,一听甄青冲自己发火,甄兰也不甘示弱,怒道:“你吼什么吼?俺这不是担心嘛,若是王前辈真有什么不测,恐怕咱们也休想离开这朱家镇,难道你真的就不担心?”
“行啦行啦!再担心有什么用?要不这样好了,倘若天亮他还没有回来,咱们就立刻离开此地。”
“那怎么行?王前辈给我们那么多材料,咱们这要是一走,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不行,俺得去找他。”
甄兰说着就起身走向房门,甄青一见连忙把她拉住,怒道:“你疯了是不是?哥知道你对王前辈动了心,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是筑基期的前辈,而你只是一个练气期低阶修士,他会看上你吗?不准去。”
“你……你胡说,俺没有!”甄兰一脸通红,恼羞成怒,体内真气运转,一下便把甄青震了出去,随后夺门而去。
“甄兰你给我回来……”
其实甄青要比甄兰的修为高出两层,照理说甄兰不可能轻易挣脱,可是甄青完全没有想到,甄兰会突然对他使用法力,在毫无防备之下,竟然还受了一点小伤。
“咳咳……,这死丫头,居然下手这么重,真是气死我了。”摸了摸发痛的胸口,甄青连忙追出房门,心里还是怕甄兰会有什么危险。
朱家镇主要的街道就两条,一条专门供普通老百姓摆摊经商,另外一条却只能修士出入,而修士要想离开镇子,除非是御器飞行,否则就必须得经过朱家设在街头的岗哨。
朱家有朱家的规矩,晚上是不能随意离开朱家镇的,更不允许在镇子里御器,甄兰想要出去寻找王三,唯一的办法便是偷偷离开。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镇,显然甄兰还没有哪个实力,刚刚御器升空,马上就被朱家的人发现了。
截住甄兰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妇,满脸雀斑,脸色蜡黄,看起来就像得了什么重病的样子。妇人的修为并不算高,也就和甄青不相上下,都是练气期十二层的低阶修士。
在拦下甄兰之后,老妇立刻便放出了一只诡异的飞虫,紧接着数名朱家修士出现,待甄青赶到的时候,甄兰已经和老妇等人动上了手。
“这死丫头就会添乱,唉!”眼看着甄兰被朱家人围攻,,甄青也不可能不管,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朱家镇上有人斗法,这可是极少出现的事情,只是一小会的功夫,数十名朱家弟子和大群闲人便赶到了现场。
闲人当然是只看热闹,可数十名朱家弟子却立刻加入了战斗,这些人虽说修为都不咋地,基本上都只有练气期三四层的样子,并且驱使的灵虫等级也是很低,但这人一多了之后就完全不同了,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甄青兄妹便被双双拿下。
对于触犯规矩的人。朱家没有明确的处罚条例,一般都是视情况而定,如果对方是某大派的弟子,或是有深厚的背景,朱家也不会太过为难,最多也就是处罚一些灵石什么的,便会不了了之。可要是毫无身世背景的散修,那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寅时,日夜交替之际,乃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候,王三通过服食丹药运功调息,总算是稳定了伤势。
“呼!”
起身,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王三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两只成年食睛虫早已消失不见,而噬灵藤也再次卷成了一团。
“咦!这是什么情况?”王三刚想上前查看,突然发现噬灵藤竟然有了一些变化。
这噬灵藤原本离开土层之后,便会立刻枯萎卷缩,变成一个藤球,然而,现在的噬灵藤虽然也卷成了一团,但是它并没有枯萎,竟然还是像种在泥土中一样。
王三围着藤球仔细观察了一会,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无赖的叹了口气,只好将它收入储物袋中。
但让王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连几次神识包裹,噬灵藤仍然一动不动,居然无法收进储物袋了。
一般的储物袋只能装死物,即使是强行将活物收入其中,拿出来的时候也是死的。
王三试了一下,即使是强行收取,仍然没有办法将噬灵藤收进储物袋。
“靠!什么鬼这是?”
藤球的直径差不多有七八尺,放在地上一人多高,这不能收入储物袋那可有些麻烦,总不能举在头顶带回朱家镇吧!
眼看着天边已经翻起白肚,马上就要天亮了,王三银牙一咬,干脆扛起藤球直接返回了万虫谷。
本来王三是想先给朱家送去一封书信,将杀死朱子匀的前因后果给解释一下,若是朱家明白事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也就算了。
可如今这个先礼后兵的法子显然已经行不通,因为朱家一旦提前发现了噬灵藤,那就根本起不到震慑的效果,所以王三只能提前种下噬灵藤。
万虫谷四周的丛林里面没有野兽,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虫子,朱家可能万万没有想到,杀死朱子匀的人,竟然敢跑到他们鼻子底下动手,因此并没有什么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