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不知道影武神社的人已经来了华夏,更不清楚松野平正派遣弟子大岛正康前往宝鸡县对付他,他此刻面庞扭曲,浑身颤抖,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在他体内乱砍,异常的痛苦。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次突破化龙诀第三层会这么痛苦,经历过那么多次淬体,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炼体带来的疼痛感,但这回,他是真的痛,深入骨髓的痛。
可能是因为那个蒲团能够辅助修炼,让他的六识比往常敏锐无数倍,这才让他原本能承受的痛苦也放大无数倍,也可能是这次突破本就会这么痛苦……
陆鸣想不明白,也没精力想这些,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怎么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突破,因为他发现,从化龙诀第二层突破至第三层,远比他想象得困难许多,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枷锁在束缚着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更进一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记载化龙诀的那本小册子上也没说,但他能真切感受得到。
不过与此同时,直觉告诉他一旦破开那层枷锁,踏入化龙诀第三层,他的肉身将会有质的飞跃。
所以即使再如何疼痛难忍,他也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着,一次次拼尽全力去轰击那层枷锁。
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一丝丝殷红的血珠从他全身毛孔中溢出,将他染成一个血人,他依旧没能轰开那层枷锁。
仿佛,命运使然!
但陆鸣从不信命!
得知被亲生父母抛弃,他消沉过,迷茫过,但从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更好的生活,证明即使他一个人,也能活出一个人样。
家里贫困,供不起他念书,没关系,他勤工俭学,自力更生,照样考上名牌大学。
被李福设计进了监狱,他依旧没有堕落,最终迎来了破茧成蝶的那一刻。
踏上修行路,他更加明白“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道理,因为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每前进一步都是在向命运抗争。
因火灵珠引发的性命之忧,接连两次遭遇夺舍,被敌人无数次暗杀……,他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倒在区区一个炼体功法这里。
“今天,我说什么也要突破,即使老天不让,也不行!”
陆鸣意志更加坚定,但并没有冲动行事,此刻的他反而无比冷静。
身上传来的剧痛被他想象成一种磨砺,他内视己身,仔细思忖究竟差了什么,才让他无法突破。
他敢肯定自己已经将化龙诀第二层修到头了,而且所需的丹药也都准备全了,按理说突破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偏偏成功不了,仿佛差了点什么,但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
苦思无果,陆鸣渐渐有些烦躁了,因为吞服的丹药药效快过去了,如果他再不想办法突破,直觉告诉他以后也不可能将化龙诀更进一步了。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让他双眼一震,旋即露出犹豫之色。
不过很快他的双眼就坚定下来,双手陡然开始掐诀,心中更是默念心法口诀。
下一瞬,炙热的火灵气从他内体散发而出,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宛若火人。
他此刻运转的功法,赫然是他一直没有开始修炼的《凤傲九诀》!
修炼《凤傲九诀》有危险,一旦出现差错,轻则受到功法反噬重伤,重则直接火灵气焚体,也就是****,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尝试修炼。
但现在,他却在突破的时候开始修炼,为什么?
因为他脑海中突兀回响的那道念想。
他觉得,这个险,值得一冒!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他惊喜发现那层无形枷锁渐渐变得有形了,而且还松动了,似乎差了的那一点被他找到了。
“赌对了!”
陆鸣压下激动的心绪,继续运转凤傲九诀,开始攻击遍布他体内,宛若蜘蛛网般的枷锁。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突破状态当中时,宝鸡县龙门总部此刻却是血腥味弥漫。
…………
…………
大岛正康一脸傲然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都没看那一地的尸体和跪在客厅中央的三人,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武士刀刀身上的鲜血,一边淡淡道:“说,还是不说?”
跪在客厅中央的三人,正是现在龙门的话事人:老五、和尚和马大力,只不过他们此时满身是血,神情说不出的悲愤。
不是他们想跪着,而是大岛正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不得不跪。
老五看了一眼被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青年辣手杀掉的二十多名弟兄,双眼赤红无比,原本俊俏的脸颊更是杀机弥漫,怒视向大岛正康,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不、知、道。”
“骨头还真硬,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大岛正康将爱刀搽拭干净,玩味地看向老五。
“草拟吗的,有能耐你就杀了我,但我告诉你,龙主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你早晚都会下去陪我!”老五红着眼骂道。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好了!”大岛正康不屑一笑,随即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刹那掠起。
下一瞬,老五双眼一突,直挺挺倒了下去。
直到这时,一条红线才在老五的勃颈处渐渐显露,鲜血喷射而出。
瞧见这一幕,和尚肥胖的脸颊悲痛莫名,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办到。
“老五,老五,你特么不能死啊,我特么还没弄死你呢,你怎么能这么死了,你特么给我起来,给我起来!”和尚哭着喊道,但老五再也怼不了他了。
这时大岛正康将还残留着老五鲜血的武士刀架在和尚的肩上,蔑然道:“轮到你了,说,还是不说!”
和尚猛地回头,脸上像变戏法一样露出惶恐的神色,“我说了你就能放了我吗?”
“那是自然,用一句你们华夏人的话讲,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喜欢识时务的人!”大岛正康邪笑道。
“那你先放开我!”和尚说道。
大岛正康没有过多犹豫,刀尖在和尚的膝盖处连点两下。
“和尚,你不能说,就算你说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马大力顿时吼道。
但和尚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艰难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笑了,跟以前一样笑得人畜无害,朝大岛正康一步一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