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欣不知道顾天为什么要两个叫价牌,想到这家伙一般都不按常理出牌,她也就懒得问了,问了也只会给自己添堵。
今天拍卖的物品是一副齐白石的国画,一个观音砚台,还有一块玉佩,顾天注意到当那块美玉呈现给众人时,冯雨欣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激动。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吗?”顾天忍不住问道,
冯雨欣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好像回忆起以往的艰辛,“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顾天一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冯雨欣转头看向顾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无依无靠,身在他乡,她拿什么生存?”
“你卖了那块玉?”
“不错,听妈妈说那是康熙之女新月格格的贴身玉佩,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它落到了当时画圣苍云的手里,岁月蹉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曾外公用两袋白面换了过来,后来就成了冯家的传家之宝。当时,我无依无靠,但是,我要生存,我是读书。所以,我卖了出去!”
顾天可以想象冯雨欣当时经历了怎样的艰辛,作为一个女人,她太可怜了!顾天紧紧地握住了冯雨欣的手,冯雨欣含着眼泪朝他微微一笑。
“我发现了钻石云母,一夜成为亿万富豪,但是,我最想得到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这块玉。我苦寻了很多年,今天打听到这块玉又回到了华夏,所以我势在必得!”
顾天为难地看了看冯雨欣,“这样不太好吧?你说了省的钱我们一人一半,你一句势在必得,我们怎么算账啊?”
冯雨欣破涕为笑,接着恢复了浪女的本质,她几乎把整个人都送进了顾天的怀里,“起价是六十万,如果不超过三百万你能拿下来,我就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有这么好的事?”
冯雨欣嗤嗤一笑,这个家伙哪里知道拍卖的套路,一件起价几十万的拍品被竞价到好几百万,甚至一千万都是常事。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下面我们要竞拍的物品,就是新月格格的贴身玉佩,据传,新月格格联姻番邦,贴身玉佩不见踪影。当时画圣苍云辞官归隐,终身未娶,弥留之际,将身上两物送给了贴身小书童,大家一定想知道这两物是什么吧?”拍卖师卖起了关子,“一物是一女子画像,一物就是这玉佩,而那画中女子,便是新月格格。原来两人情愫早结,但是,奈何生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而且在古时,女子贴身玉佩若赠与男子,便是芳心暗许之意。”
拍卖师的话让台下女士们一阵晃神,顾天嘴角一翘,什么东西和爱情沾上了边,那价值一定噌噌噌地往上涨,这个家伙还真会借题发挥。
“新月格格贴身玉佩,起价六十万,竞拍——开始!”
“75号,75号先生出价六十五万,有没有高过六十万的,有没有高过六十五万的,54号,54号女士出价七十万,好!67号,67号女士出价七十六万,有没有高过七十六万的,好!78号,78号这位先生出价八十万······”
叫喊声此起彼伏,冯雨欣完全不理,反正这块玉佩她是势在必得,一千万的重磅抛出去,相信没有人敢再出声了,她现在感兴趣的是顾天怎么在三百万之内拿下这个玉佩。
终于,顾天举起了叫价牌,
“80号,80号这位先生出价一百一十万!有没有~~~~~”拍卖师刚欲叫喊,但看到顾天的举动他的嘴张大了,许久,“81号,81号还是这位先生出价一百二十万!”
众人都朝这边看来,自己和自己竞价,不是钱太多,就是脑袋里进水了。
顾天举起了80号叫价牌,然后对着81号叫价牌说道:“你比我有钱吗?我家的水龙头都是金子做的!”,然后,顾天又举起了81号叫价牌,对着80号叫价牌说道:“跟我斗,你算个屁啊,水龙头?我家的筷子都镶了钻石!”
80号举牌——“看来你是要和我斗到底了?”
81号举牌——“不错,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80号举牌——“我靠,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81号举牌——“我切!我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替我花钱的人!”
80号举牌——“我爸姓李,叫嘉城!”
81号举牌——“我爸姓盖茨,叫比尔!”
“哎——不好玩!”顾天一声叹息,把两个叫价牌很是潇洒的一扔,接着摊手勾了勾,示意拍卖师继续。
冯雨欣一脸憋得通红,她很想笑,但是,在场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俩,咧嘴大笑也太有损形象了。
拍卖师掰着指头仔细地把顾天举手的次数算了一遍,“81号,81号先生出价二百万,有高过两百万的吗?”
场上鸦雀无声,没有人会和缺替他花钱的人较劲,更没有人会和一个神经病抬杠。拍卖师抹了抹额头,竟然一手的汗珠,这是吓的!他做了这行十几年了,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太他吗的愚蠢了!他真想K顾天几下,大声对他说:“你侮辱人民币,就是侮辱全华夏的劳动人民!”
“二百万一次~~~~二百万两次~~~~~二百万成交!恭喜这位神经病,不,这位先生!”拍卖师锤子一下,觉得整个身体像抽干了一样,第一次感觉这么累!
冯雨欣和顾天走出拍卖行大门,两边的人都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两个,那眼神就像看火星人一样,顾天一脸无所谓,即使他知道在他们的心中自己就是两个字,“傻B!”。但是,却没有人发觉他的竞买价只是区区的二百万!
冯雨欣一上车连忙升起了车窗,接着捧腹大笑,她憋得太辛苦了。
顾天手一摊,“钱!”
冯雨欣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因为大笑流出来的泪水,然后,一脸色色的看着顾天,“肉偿行吗?”
顾天嘴巴张成了O型,细细一想,“太贵了,玩不起!”
冯雨欣又是一阵娇笑,接着拿出支票本唰唰几下递给了顾天。
顾天一瞧,“二百万?我只要一百万!”
“为什么?”
“发了横财要遭横祸的!”
冯雨欣摇了摇头,重新又写了一张,“能告诉姐姐,有钱了想干什么吗?”
顾天一脸腼腆的笑容,“嘿嘿,不知道!”
“姐姐不收钱,你玩不玩?”冯雨欣话锋一转,手掌拍在了顾天的大腿上柔柔地抚摸,做着舌尖滑过嘴唇这种极富挑逗的动作。
顾天哭丧着脸,委屈地说道:“我要~~~~”
“你要干吗?”
干—吗?顾天听了这两具有斜意的字眼,顿时觉得鼻子有一股热流涌出,“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