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持着把貌似犀利长枪的周泰,弓着腰瞪大着双眼紧盯着一块大石头,然后猛然发力一枪刺了出去
周神秀站在距离周泰蛮远的地方——准确的说,是刚刚改站在周泰那把长枪的半圆形攻击范围之外。
只听噗嗤一声响,本事瞄准着那块大石头挥枪的周泰,那把貌似犀利的长枪所刺中的,却是距离大石头差不多三尺远的一颗骷髅头。
“噢……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对那躺着都中枪的骷髅头,肇事者周泰表达出了足够的歉意。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很显然,周神秀关心的问题,不是那个倒霉的躺着都中枪的骷髅头,而是明明打算刺那石头的周泰,为什么刺中的骈俪大石头三尺多远的骷髅头。
“没错的话,这就是乱军鬼蜮的……”周泰略一扭动抽回了那把犀利的长枪,接着再次噗的一枪刺了出去,这次他瞄准的是那骷髅头,刺中的却是那块大石头
再次抽回长枪后,周泰他才终于说出了周神秀所提问题的答案:“……秘境意志啊。”
连续两次攻击目标被生生偏转的长枪刺击,再加上之前明明拍自己大腿拍中的却是周神秀,让周泰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这样的事实。
这是很典型的“攻击偏转”效果啊。
只是,乱军鬼蜮“秘境意志”的自带术法效果,不是“加速同化”的么?怎么会变成了“攻击偏转”?
莫非……
周泰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生机勃勃的那些井田,他隐约觉得这突然出现的“攻击偏转”,必定是与那满目的翠绿与生机有关。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这种攻击偏转的效果,可能是有范围的?
一念及此的周泰,便向前迈了大大的一步,举着那根至少七尺长的长枪,瞄准了另一块不大的石头。
只是,枪扎出去一半,周泰却又猛的收回了长枪,侧头对周神秀吩咐了句:“神秀,你先稍微离我远一点儿。”
“好。”
虽然不太明白周泰想干什么,周神秀却是点下头然后朝后退了三步。
周泰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舞出了个不圆的枪花,一枪扎了出去。
毫无疑问,这一枪也发生了攻击偏移。
拔出扎进了干燥泥土中的长枪,周泰他又向前跨出了一大步,然后复制了刚才的动作……
接下来,只要没有命中目标,周泰他就会朝前迈出一步又一步,于是便可怜了那些枯树衰草以及满地的骸骨,若是被周泰当作靶心那是安然无事的,若是距离靶心三尺以内,那就是谁都有机会被周泰扎出个前后通透窟窿眼儿的。
机械式重复着挺枪戳击动作的周泰,朝前都了整整一百步时,瞄准了棵一人合抱粗细的枯树扎了过去,然后他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因为这次与之前那些次不同,“攻击偏转”的效果没有再出现,周泰他准确无比的刺中了目标。
抽出入木三分的长枪,周泰望着那被扎出了个窟窿的枯树发了一小会儿呆,接着便皱着眉头掉回头走了足足二百步,才再次瞄准一棵枯树一枪扎了出去!
只听噗嗤一声响,那根犀利的七尺长枪,再次成功的命中了……一个倒霉催的骷髅头盖骨。
周泰耸耸肩膀,又恢复了之前的走一步戳一枪的模式,朝前走了二十一步后,终于又成功的戳中了想戳的目标
伸手擦了擦微微见汗的额头,周泰拄着长枪开始自言自语:“呼——果然没错这是生之气机与死之气机相互挤压,形成范围型的攻击偏转效果”
又擦了把汗,周泰开始了吐槽:“他祖母的,果然不做武修是个英明神武的决定这还没怎么得呢,就累成这个鸟样了,要是做这个冲锋陷阵的武修,就是不被敌人卡擦了,也得活生生累杀啊”
周泰刚吐槽完自个儿,他的面前便噗通声跪下了一男一女两个身穿破衣烂甲,溃兵一般却手里头握的不是武器而是锄头的青壮来。
“野人姜公平、姜姬氏叩见天子愿天子仙福永享,万岁万万岁”
那跪倒的青壮男女,口里头把“仙福永享”与“万岁”喊的山响不说,还五体投地的对周泰行起了大礼来。
周泰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一片正在开垦的井田附近。
这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野人“夫妇,显然是响应周泰颁布的“授田令”结成夫妇后,新划得了八十亩授田之土所以正在奋力开垦的黎民百姓。
“平身,都快平身。”
连拉带拽的将受宠若惊的姜公平夫妇弄起来,周泰这才将还在百步之外的周神秀招呼了过来。
等周神秀依依袅袅的走到周泰身边时,周泰已经从姜公平夫妇的口中得知,这几日所发生的最大事情便是“赵大夫”与“薛大夫”两人互相指责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原本只替众人医伤看病的“苏上卿”看不过眼,主动承担起了日常政务的处理……
毫无疑问,这对姜公平夫妇所说的“大夫”与“上卿”,指的是春秋时期的官僚以及身份体系——周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国人、野人、化外蛮夷。
换句话说,在姜公平夫妇乃至更多黎民百姓的眼中,虽然周泰耗费功德任命了赵千机与薛狐楚两人做“村官”,可他们却仅仅被黎民百姓们看做了士大夫,无官一身轻的弱女子苏青黛却是比他们级别更高的“上卿”。
毫无疑问,这又从侧面说明了磐世界的先秦时期,至少女子出仕做官什么的是不被抵制的正常现象。
嗯……神秀那丫头,不也曾为大秦皇太女的么?
莫非,这也是条值得深挖的故事线?
当然,这个念头也是在周泰的脑子里稍微冒了下,就被他给丢到一边,现在的他显然也还没有精力去挖掘磐世界大秦皇朝覆灭之后,为什么连以严谨著称的《太史公书》中记载的扶苏也变成了公子与皇太子这个问题。
在一路的五体投地大礼参拜的百姓目送之下,周泰带着周神秀匆匆赶回了已经初具集镇气象的营地,三天多一点的时间而已,营地的中央已经多处了个宽门大户的“衙门口”。
不是“村官”的村官苏青黛,便在大门敞开的这处衙门内处理着公务以及医伤看病的隔周琐碎事务,周泰与周神秀走进衙门之内时便看到苏青黛正在于一对男女说着话。
乘着衙门内三人不注意,周泰拉着周神秀躲在门外偷听了起来,于是他很快便基本弄清楚了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对男女也是响应周泰的授田令,结成了夫妻后来找苏青黛要婚书与授田田契的,只是苏青黛似乎并不打算将婚书与田契颁发给这二人。
虽然前面苏青黛与二人说什么周泰不知道,但在周泰偷听的时候苏青黛正在说的话时:“赵月女,你休要替这无赖子隐瞒你莫忘记了我可是医生,你脸与脖子上的青乌是摔的么?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女人,所以应该找个男人依靠,可这无赖子绝不是什么良人”
这些话,显然是与那女子说的,接下来就听到了苏青黛呵斥那男子的话语了:“祟璜,周泰所活转过来的千人之中,数你最为偷奸耍滑,有了好处你绝对不落下自己,有了要出力的地方你最是能够磨工偷懒,周泰他才不过三日不在而已,你便原形毕露的连活儿都敢不做了么?连赵月女这样的弱女子也敢恐吓威胁了么?”
不过随即,就有个显得有些轻佻的男人声音,从衙门内传入了周泰的耳中:“苏上卿,你这可是血口喷人,我祟璜极本分极老实的,偷懒什么的我认了,反正大家都排挤重伤与我,我不认也不行啊……”
略微停顿了下,那男人的声音更轻佻了些的继续开了口:“只是,苏上卿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恐吓威胁了赵月女?没错,她脸与脖子上的青乌痕迹确实都不是摔的,是我与她做那男女之事行周公之礼弄出的痕迹也不行?苏上卿,我看你还是个没经人道的雏儿,这些事情的细节便不用与你说了吧?免得你羞臊不是……”
“崇璜你、你给我住口”
没等那崇璜说完,苏青黛又羞又气的声音已经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崇璜。
“住口?凭什么啊?说起来,苏上卿你算什么上卿啊?做人可要守本分,天子可没给你名分……”
听到这里时,周泰终于忍不住的抬脚就进了那衙门之内,然后用高八度的声音说道:“崇璜是吧?恭喜你,从即刻起你的身份降为奴隶了,我没有给苏上卿什么名分,可惜……她依旧不是你可以折辱的。”
周神秀笑嘻嘻的跟在了周泰身后,完全没有阻止周泰对那个崇璜施以严苛惩罚的意思,因为在她看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总有一部分人喜欢“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的不是?
周神秀生活的时代,可不是“南京徐老太”之流可以肆意讹人,然后老人摔倒无人敢扶的所谓法治社会,而是法律严苛的大秦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