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武力打来的,诉说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下午就要出院回家,修养三五日就来上学,要岳明旗放心,再者不要去第一人民医院了。听着武力的话声,有很足的底气,岳明旗很是高兴,屈指一算武力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了,终于可以来上学。在男生中,岳明旗和武力的关系最好,两个人同在一个寝室,经常谈论女生及女老师和花边新闻。
第二个电话是韩芳打来的,她说的内容很简单,近几日来,有一个三十多岁,精明强干的青年几次到双辉县的租住小区打听岳明旗,虽然韩方看出他没有恶意,但此事足够引起重视。
“三十多岁的青年……”岳明旗念叨着这几个字,会不会是程大雷或者其同党呢?至今岳明旗也没搞清楚程大雷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和他为敌作对?程大雷躲在暗处,而且有一定的武功,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打击。”岳明旗涌起无限的豪情。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没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就又打又杀的。万一人家打听,是要给你介绍一桩良缘呢。”对面的韩芳说完,咯咯的笑起来。“给你介绍个既有钱又漂亮性感的学生小妹,你还要打击人家啊。”
“介绍良缘,不直接来找我,去问你是何居心。”岳明旗想了想,接着道:“丫头,这个人再去打听,你就把他的相貌拍照下来,然后发给我。”岳明旗一定要搞清这个人是谁。
“哎”韩方叹了一声,“我这手机都成破烂了,拍摄个照片不是缺脑袋就是缺胳膊,模糊的很,给你发过去,再让你认错,把毫无关联的人暴打一顿,我岂不成了罪人。”
岳明旗一听,摸着脑袋苦笑起来,韩芳瞧准机会就又来把自己敲诈,但是有求于人,没办法啊;之所以提议买一个最新款的手机送给韩芳。岳明旗十分的了解她,只要沾点小便宜,非常的“乐于助人”。
中午复习功课之时,岳明旗还想着韩芳打来的电话,
他思索着是谁到他原先居住的出租屋做调查,是善意的还是居心叵测?算起来,在跟着瘸腿韩老头练功开始,得罪了一些人,尤其在认识张娜后,暴打钱叮叮一伙,十分的狠辣,他们找人或者雇凶报复自己大有可能。
至于韩芳的安全,岳明旗一点也不担心,她修炼的“如神轩辕决”比自己高出很多倍,况且韩芳刁钻古怪,聪明绝顶,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份。
不知不觉,岳明旗手上用了很大的力量,“咔嚓”,圆珠笔应声断折。
“放牛哥,你在想什么,眼里射出的冷森森光芒,好可怕。”常影才站在近前,瞪大了眼睛望着岳明旗。
“我在学习啊,你看这英文词句,翻译过来是保护弱小,嫉恶如仇的意思。我仿佛看到一伙强盗在抢劫妇女、老人或者残疾人。”岳明旗摊开英语辅导教材,指着几个单词,常影才一看,和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常影才看了看时间,马上要上课了,教室外传来脚步声,所以没有过多的问什么,只说了一句:“后天的模拟考试,你一定考出好成绩。”
岳明旗心里暗笑,好成绩是可以有的,但不是考出来的,而是作弊出来的。
下午晚自习过后,学生们收拾书本、书包,陆续走出教室,岳明旗刚打开手机,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的铃声再次响起来。
“靠,今天怎么这么多电话。”岳明旗取出来一看,眼睛立刻像被粘住一样,因为来电显示是家乡的电话区号。大约一个月没有和父母家人联系了,因为哪里经济实在太落后,接个电话还要行出十来里山路到镇上的小卖店。
电话接通,岳明旗“喂”了十来次,可是对面一直无人言语,这是怎么回事。岳明旗急得额头冒出汗水,莫非父母或者外祖母出了什么事,对方怕急急忙忙的说出,他承受不住。
“旗哥,是我啊。”对方终于说话了,含糊不清,就像嘴里含着一块糖果。
“草你妈的,郎笑,你吓死我了。”岳明旗一听到是这个声音,立刻放下心
,此人是他少年玩伴郎笑,两个人从两三岁一直到十二岁,形影不离,友谊非常的正宗,岳明旗十几岁到镇上去上学,郎笑每天赶十几里山路去看他一次。
郎笑从来没打过电话,第一次使用不免有点诧异,不适应,之所以岳明旗喊话十几次,他急得说不出话来。
岳明旗想到这个电话和父母家人无关,镇定心神下来,问道:“郎笑,你他妈的不去逮狐狸,不去捉野猪,怎么给我打起电话来。”
对面停了二分钟,朗笑道:“旗哥,我爷爷去世了,家乡再也没有一个亲人,我要到外面找你去,又不知你在何处,所以去你家要来电话号码,打过电话过去。”
岳明旗鼻子一酸,心里不是滋味,郎笑的爷爷是个老猎人。经常带着他俩上深山打猎、采摘野果,对岳明旗比亲孙子一点也不差,宁肯自己饿肚皮,也要让岳明旗吃饱。前几年,政府强令禁止打猎,郎笑的爷爷就在山坡上开出一块果园,并搭设三间茅草屋,岳明旗常在那里过夜,听郎笑的爷爷讲老一辈人的故事。
岳明旗离开家乡,到双辉县读初中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是在那里过的夜。
时间飞逝,好几年过去了,郎笑的爷爷过世,只剩下郎笑孤苦伶仃一个人。岳明旗很想郎笑,但他还是个学生,郎笑出来找他,又能有什么用。
“郎笑,你听我说,现在我还是个高中生,什么也没有,你来投奔我,也不是出路啊,按照我的意思,你再等一两年,我做成一点事业……”岳明旗是好意,外面灯红酒绿的大城市是好,但对于毫无一技之长、一个字不识的郎笑来说,却是一片黑暗世界。
没等岳明旗说完,郎笑就道:“我就是要找你去,谁拦着也不行。”说完,扔掉了电话。
“喂,郎笑,郎笑……”
只听对面中年妇女声音回复着:“那个愣小子跑出去了,连电话费也没给呢。”
岳明旗暗暗叫苦,脑袋里乱成一团麻,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索性不想了,等郎笑找来再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