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声大作,看来守城的军士来了不少。
“老公,这次救你就算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吧,想活命的快逃。”齐琳一声清笑中也从窗台跳进了黑暗中。
“我们往後方逃走。”张伯一个飞身向後方射去,我们立即紧跟其後。
在黑暗中亡命狂奔并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特别是还背著一个体重接近五十公斤的男人婆,再加上她的鼓励:“老大,加油,你怎麽越跑越慢,真不象个男人!你看看人家夏怒**那些少年,被他骑著上蹦下跳的,还不是生龙活虎?”
我哪有勇气跟她回嘴,刚才因为与她争辩,一分神结果踏中了一块香蕉皮,自己倒在地上不算还被她压在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我又开始感谢黑暗,能看见我这狼狈样的人不多。
“老大,你真是经不起一点挫折,快给我起来,不然军队马上要追过来了。”
“我也想呀!”
“光有想法而不付诸行动的男人不算男人。”
“可是你还骑在我身上让我怎麽起来?”
“┅┅”
黑暗中的逃亡还不时有状况发生。
南宫北气喘嘘嘘的紧追著我:“老大┅┅我┅┅我刚才摔了一跤。”
“有完没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来烦我,一边凉快去。”我背上的男人婆已经让我够头疼的了。
“可是┅┅”
“可是什麽?”我加快了脚步。
“可是我刚才摔跤时把手上的包袱也给弄丢了。”南宫北又追了上来。
“行了,这种特殊情况责任算我的就行了。”我没好气的道。
“老大,小北拿的包袱里面有我们全部的现金。”袁茵提醒道。
“小北,你这个王八蛋,还不给我回去找!找不到不要回来见我,我最恨就是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了!”
“老大,刚才你不是说责任算你吗?”袁茵提醒我。
“┅┅”
想不到,逃亡中就连神情低落的张伯也成为了话题。
城郊黑暗中一对对的情侣的人头在攒动。
“哼尼,你看人家这个老伯好新潮,竟然在夜里裸跑,你却一天到晚只知道送我土掉渣的老式戒指。”由于光线的问题情侣们只能看到张伯的上半身。
“行,明天我送你魔戒,够不够新潮?”
“哇,想不到这个老伯这麽勇敢,再看看你,三年了,鼓了多少次勇气,却连表白都不敢对我说。”
“好吧,看到老伯如此勇敢,我也向从他身上得到了力量,亲爱的,我们┅┅分手吧!”
“┅┅”
一间残旧的破庙中躺著四个气喘嘘嘘惊魂未定的人。
“张伯这里安全吗?”南宫北小心翼翼的问。
“安不安全又有什麽区别?”张伯靠有墙角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淡淡的道。
听著他悲颤的声音,我们都静了下来。
“十年了,我整整做了十年的缩头乌龟,我对不起师傅,也对不起师弟,我真***是个缩头乌龟。”张伯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悲怆。
刚才与夏怒的相遇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一个笑呵呵还有一点油滑的老奸商,我从来没想过他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卧虎即死,藏龙实在是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其实我这个做师兄的早在十年前就应该跟著师傅一并死在魔族三长老的手下的,从那一刻起为了逃避追杀,我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游走四方的丝绸商人,而师弟却勇敢的开始创建卧虎之心与魔族对抗,想想自己真没用┅┅”
“原来欧阳虎就是你的师弟。”袁茵轻道。
“我哪有什麽资格做他的师兄,我只是一只一直匿躲在龟壳里的乌龟,我武技差,人也怕死,说我是欧阳虎的师兄张龙,真是太可笑了┅┅”他又笑了起来。
“怕死很正常,是人都会怕死的。”我沉声道,也算是安慰?
“但有的时候苟且偷生比死还要可怕,可是花了十年我才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在半年前听到师弟死在了魔族手中的那个时候,我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师弟十年来为了师傅的遗命一直在亡命天涯,我却在龟壳中躲了十年┅┅”张伯喃喃的道。
我们无法再说些什麽。
“但这十年来多却从来未曾忘记躺在血汩中死去的师傅,师傅对我说过的话,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去守护的东西,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惜,我明白师傅想守护的人是我和师弟,在师傅临死前我曾答应替师傅保护师弟,我一直认为师弟事事都比我强,一定不会死的,但半年前师弟却死了,现在我已经落得连保护的对象都失去了┅┅我违背了对师傅许下的诺言┅┅”
“你可以保护你师弟的两名部下,替他们完成你师弟的心愿。”袁茵柔声道。
“是吗┅┅不错┅┅也许这我目前唯一可能守护的东西┅┅说不定我又找到了苟且偷生下去的理由,可是我已经决定不再逃避了┅┅”
“你师弟究竟是拿了什麽东西,以至他死在魔族手里?”南宫北突然问出了重点。
“我不知道,但魔族追得如此之紧,可见对魔族是十分的重要。”张伯茫然的道。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庙外传进了破庙中:“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我们不由得面色一变,我急道:“他又追来了?这次怎麽这麽快?”
张伯带著我们抢出庙外,只见清冷的月光面冠如玉的夏怒骑在了两个交叠而立的黑衣少年背上。
“你逃不掉的,你给我乖乖的受死吧!”夏怒冷笑道。
“好吧,我这个天门一脉最後的传人也要给死去的师傅和师弟一个交待,就用你的命吧!”张伯挺起了身子。
“爱说笑。”夏怒耸了耸肩,炎剑出鞘,无尽的热浪从他的剑中散出。
张伯大喝一声双掌并推出,两道无形掌浪带著破空之声袭向夏怒。
夏怒身形一动冲天而起:“雕虫小技!”
“那就让你死在我的雕虫小技之下。”张伯怒叱中跟著掌浪射到了夏怒的身後,突然一个倒翻砰砰两掌击到了夏怒身後两个黑衣少年的身上。
两个黑衣少年惨叫一声飞进了黑暗之中,原来他的目标竟是这两个黑衣少年:“你们快逃┅┅”
话音未落,他的一条右臂已经被夏怒斩断,一团青烟中他的断臂落在了地上。
他一出招便偷袭两个黑衣少年,显然是为了让我们逃走,他虽然得手,但由于全力攻向那两个黑衣少年,他自己也因此背後的空门大露,被反身纵下来的夏怒一剑斩断了右臂。
只有焦肉的味道和血液与高温的炎剑接触化成青烟在黑暗的空气中曼延,没有鲜血,张伯的断臂之处已经完全焦黑了。
张伯有剩下的右臂一掌拍向夏怒的胸口:“你们还不走!”
张伯已必死无疑,我忙拉起袁茵:“我们快走吧!”
袁茵摇了摇头:“老大,你和小北走吧!我不走。”
嗤的一下,张伯血液化成的青烟又起,他背上又中一剑。
“我没有办法看著一个老人白白送死┅┅冰山上的寒魂,雪夜里的星辉,暴动之疾风┅┅”袁茵已经开始咏唱魔法。
“你这个傻子,白白送死的是你!”我急了起来。
“冰雪暴降临吧!”她一声清叱,夏怒周围空气中的水份开始雾化,张伯一脚被夏怒踢飞之时,浓浓的白雾已经裹住了他,他周身的空间还不停的与现悬浮著的冰晶与雪刃。
他身体一动对准了我们这个方向,他的目标是袁茵。
就在这时那结冰晶与雪刃如被吸引了一般用超快的速度射向白雾中的夏怒,射进白雾中後便开始爆炸,炸成一团团玄寒之气。
这是袁茵的再强级冰雪魔法,这种魔法连凶猛的老虎也能制服,但咏长的时间却用得比较长,要不是张伯和夏怒在缠斗,袁茵是决对没有这麽长的时间施展这个强力魔法的,而且使用这个魔法所耗的魔念力非常之巨,以外的袁茵最多也是一施出便停止了,但现在她却在持续魔法,只是一会功夫她的脸就全白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落了下来。
被冰雪暴魔法缠身的夏怒向这里奔了过来,他很清楚魔法师一死,魔法也就结除了。
我不由得大惊失色:“傻瓜你的魔法伤不了人家,快撤吧!”
这时倒在地上的张伯闪电一般掠起,一掌遥向寒雾中的夏怒拍去,夏怒只有回剑疾斩。
袁茵由于超负荷魔能,脸也痛苦得曲扭了起来。
我一掌将她推在了地上:“你不要命了,你这个傻丫头。”
魔法顿时撤了,寒雾散去,夏怒的全身却结上了一层白霜。
我一咬呀抢过南宫北腰间的佩剑冲了上去,我虽然只会乱舞几下,也只有上了,剑术精湛的南宫北却站在一旁不住的打颤,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虽然大家同是飓-魔法帝国的子民,我和南宫北却几乎可以说得上不会魔法,除了一些照明火,微风术之流的。
刷的一剑,青烟又起,张伯竟又被夏怒一剑交左臂也削断了,在断臂还未落地之时,夏怒又飞起一脚,双臂全无的张伯应声横飞了出去,夏怒身上的白霜此刻已经消失了。
我冲上前去,毫无章法的一剑刺向夏怒,夏怒动也不动,一声冷笑:“也敢来送死。”
热浪立时迎面而来,我不由得自主的闭了上眼楮,将剑乱舞,心道完了。
但就在这时奇迹却发生了,我只听夏怒一声惨叫,我却毫发无伤,难道是我乱剑之中,施出了什麽奇招?
我睁开眼时,只见齐琳从夏怒身後翻到了我的前方,地上是一滩蓝汪汪的血迹,齐琳一手拿一把水晶剑另一只手却拿著玻璃试管一样的东西,那里面也盛著蓝色的血液。
夏怒抚著後背,跄踉了几步才定住身形:“你竟敢偷袭我?”
“偷袭你算什麽,人家本来是想一剑杀了你的,但见你这麽帅,人家还是手软了,不过你的血液样本总算采集到了。”齐琳一面说著,一面却笑盈盈对著惊魂未定的我眨眼楮。
原来是她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不过可能她的目的不在于救我而在于那夏怒的血液?
“要不是我闪得快早就被你一剑斩成两截了,贱人你究竟想干什麽?难道┅┅”夏怒突然面色一变。
“你猜对了。”齐琳将那管血液收入了怀中。
“你不要做梦了,我不会让你活著离开这儿的。”夏怒恢复了镇定。
“是吗?听说你是魔族的炎脉战士?”齐琳看著手中的水晶剑。
“是又怎样?”夏怒又拔出了他的炎剑。
“喔!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寒魄水晶剑]。”齐琳抬起头对著夏怒嫣然一笑。
夏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脸色煞白:“你好卑鄙。”
“老公啊,你可知道这把寒魄水晶剑的妙用。”她看著我温柔的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这个狐狸精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这本剑是由万年冰川下的冰晶与千丈雪原上的雪魄练制而成,对普通人是没有什麽威力,但听说对魔族炎脉的人来说,有极强大的杀伤力,不过只是听说而已,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看著夏怒笑了起来。
看到她一副轻松的表情,我刚脆就配合了起来:“那得问中你剑那个大叔了。”
夏怒身体不住的颤抖,显然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帅哥,生气是美容的大敌喔,我劝你赶快找个地方养伤,过几天也就没事了,否则三个小时後,你全身的血液就会结在冰块。”齐琳漫不经心的道。
夏怒一声狂笑:“在养伤之前,我先杀了你这个贱人。”
狂笑声中他已一剑刺出,带著热浪的银光直逼齐琳,齐琳一个退掠避了开来:“你想杀我,我可舍不得杀你。”
这时我看到南宫北已扶起了袁茵,但她还是非常虚弱,这个粗鲁的家伙,一拼起命来便什麽都不管了,明明会透支自己体力的魔法,她却毫不犹豫,其实对魔法师来说,驱驭自己魔修力等级以上的魔法是非常危险的。
夏怒向疯子一般,一剑狠过一剑,剑影就如一个网一般,将齐琳困在了网中。
他的实力还是高过齐琳很多,现在拼命之下,齐琳竟渐渐难以。
令我意外的是此刻双臂全无的张伯又痛苦的站了起来,我忙跑到了他身旁:“张伯。”
他痛苦的笑道:“就让我这个缩头乌龟把十年来所收起来的勇气在这个夜晚全部释放吧!”
他身形一动,抢到了夏怒身後一脚踢出,夏怒反手一剑,青烟一起他的一只脚又被斩断,齐琳却得以挣脱了夏怒的剑网。
“我让你们全都死!”夏怒又是一剑斩断了张伯另一只脚。
张伯却笑了:“我┅┅我这个样子去见师傅和师弟┅┅他们一定会原┅┅”
话未说完,夏怒又一剑把他的头斩了下来,尸焦味大盛。
不知何时,夏怒的周身竟张出了四五株绿色的植物,俨然像竟交夏怒围在了其中。
“杨光,你也来了,把东西交给我。”夏怒吼道。
杨光从黑暗出步了出来:“现在你身受重伤,还想从我手中要东西,还是先想想怎麽逃命吧!”
杨光交手一抬,那五株绿色植物竟然暴长,瞬间就长成了五根四五米长的绿藤。
“你先跟这些藤儿玩玩!”杨光从容的笑声中,五根绿藤疾扭著从五个不同的方向闪电一般卷向夏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