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飞此刻正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中,他的脑子里仿佛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一个正常的人格正在沉睡,而另一个暴虐的人格却很清醒。
以前的事情他依然记不清楚,不过三刀哥的样子却让他感到有些眼熟,再加上后者的态度非常谦恭,这让他心中的杀气稍微减弱了些。
“你们把我侄子打成这样,没有说法吗?”
“有,当然有!”三刀哥浑身一个机灵,骂道:“刚才谁动的手,自己给老子站出来!”
几个小混混犹犹豫豫的站了出来,三刀哥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那几个人不敢还手,顿时被打成了猪头。
三刀哥足足打了十分钟,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跑回屋子里,再出来时手上多了张银行卡。
“段先生,我已经教训过我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了,当然,这样远不足以补偿您侄子受到的伤害,这张卡上有五万块,代表我们猛虎帮的一点儿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对此,段凌飞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接。
而三刀哥愣了一下,立刻转身,把那张卡硬塞进岳天祥的手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小兄弟对不住,这卡你拿着,要是还不解气的话,你去再打他们一顿,我保证他们绝对不敢还手。”
“我……我……不用了。”岳天祥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之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他能想象到的极限。
“就这样吧,我们走。”段凌飞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在一群混混中穿过,走出院子,而岳天祥浑浑噩噩的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三刀哥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背都汗湿了!
“老大,你刚才怎么了?”旁边有个手下问道。
“他妈的,吓死老子了!”三刀哥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老大,你有枪啊,怕他干嘛?”
“有枪怎么了?有枪了不起吗?”三刀哥冷笑道:“你们以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从江海市回到伏龙岛来吗?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他!”
“当初在江海,老子手下也有百十号人,那可都是身经百战,比你们那是强多了。”
“然而又怎么样,百十号人拿着砍刀棍棒围攻他一个,连根毛都摸不到。”
“他就像今天这样,一拳一个,一拳一个,那一场下来,我们那边骨折了七八十个,有两个送去医院差点儿没抢救过来。”
“当时有个家伙,应该是职业佣兵,有枪,还有一手神乎其神的飞刀功夫,然而连子弹都打不到这家伙,当场被废了,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老子当初一脚被他踢飞了十几米,掉在鱼塘里差点没淹死,之后又害怕他再来报复,这才从江海回到伏龙岛来,没想到他妈又撞上了!”
说到这里,三刀哥反手又给了赵恒成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还不解气的又冲上去踹了几脚:“都他妈因为你,什么人不好惹,偏偏给老子惹这个煞星?”
赵恒成吓得抱着头,不敢吱声。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去惹这个活阎王,别怪老子家法伺候!”三刀哥最终气喘吁吁的撂下一句话,回屋平息情绪去了!
……
段凌飞骑着电动车,岳天祥坐在后座,两个人一路往家骑去。
一路上,段凌飞悠闲地抽着烟,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而岳天祥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有心想开口却又不敢。
就这么满怀心事的回到家,岳山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少不得又是一顿臭骂,不过他这几年在外面瞎混,跟人打架也是常事,所以岳山骂了一顿之后也只能作罢,从家里拿出一些药酒给岳天祥涂抹。
整个过程中,岳天祥都没有吐露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而段凌飞则干脆一个字没说,直接会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岳天祥决定要问清楚段凌飞的来历,于是第二天,他特意找了个理由,和段凌飞一起去学校。
“段凌飞,你怎么那么厉害?”岳天祥瞅着四下里没人,小声地说道。
“厉害?什么厉害?”段凌飞有些莫名其妙。
“好了,这儿又没别人,你就别装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岳天祥崇拜地说道:“你那么好的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好不好?”
“身手?”段凌飞愕然道:“我怎么不懂你说什么?”
“就你昨天啊,一个人打一百个,就连人家手里有枪都不怕,我真是佩服!”
“什么一个人打一百个?我又跟人打架了?”
“是啊,你不会又不记得了吧?”
“确实不记得啊。”段凌飞摸了摸头,他隐约记得昨晚上好像也做了个梦,梦里倒是打架来着。
难道那不是梦?那也太诡异了吧?
见岳天祥一副不信的样子,段凌飞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打打杀杀的东西我最讨厌了,天祥你要向我学习,好好读书,别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
“你……怎么会这样?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岳天祥忍住心中的疑惑,答应了一声,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拍个现场视频,这样就不用担心他抵赖不承认了。
与此同时,在伏龙岛靠近海边的一处小别墅里,三个人正围坐在一张沙发边,其中一个是赵恒成,另一个则是卓远航。
“舅舅,你轻一点。”赵恒成冲卓远航嚷道,他的鼻梁骨被再次包了起来,不过连断两次,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长好了。
“好,我轻一点,你别乱动。”卓远航一边应声,一边给他脸上擦上药酒,随即坐回沙发里,狠狠地一拍沙发扶手:“这个段凌飞,真是欺人太甚!”
“爸,你可不能看着我被人这样欺负啊!”赵恒成又冲沙发上的另一个人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