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家长集权式管理的apms集团,一旦总负责人出了问题,引发各方面变数是极其巨大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长,维持庞大的集团运转需要很多精力与人力,旗下各行各业均有牵涉,有时候看似毫无关联,有时候却环环相扣。
在白羽程的统领下,这三个人组成了apms财团的核心,他们跟着白羽程的时间都不短了,也都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亲信心腹,彼此关系错综复杂,一言难尽。
然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都是有私心的。
眼下这三个人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甚至可能其中就有人一直在等白羽程咽气呢,虽说白幽情是白羽程的法定继承人,但这么大一个财团,手下的资产不计其数,他们作为各部门的负责人,想要隐瞒吞占那还不是简单的很?
几个人一齐转到楼下某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那医生已被白家的随从请走,随从们还认真检查了有没有监控和窃听的设备,所以这儿暂时是个安全的场所。
办公室很整洁干净,但仍不可避免的带有药水味道,办公桌有成堆的病历,码得整整齐齐,墙上贴着两张人体构造图和该医生地值班日勤表。
墙头有小型空调机,但是没开,面向走廊地是一面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单向玻璃。
几个人各怀心事的坐下,目光并不一致,有的看着白幽情,有的看着段凌飞,有的则索性闭目养神。
气氛很凝重,人人各怀鬼胎,就像是古时候等待老皇帝驾崩的臣子,虽然脸上也装出悲哀的样子,但肚里的想法谁能得知呢?
“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段凌飞。”白幽情指着段凌飞说道,见大家似乎兴趣欠奉的样子,又自作主张的补充了一句:“他是代表中国的千河集团过来的。”
千河集团作为一个实力不输于apms财团的大公司,和apms有着长期而稳定的合作关系,听到段凌飞是代表千河集团过来的,这三人才终于点了点头,露出了一点儿认可之色。
“小段啊,不知道你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白锦亮首先开口道:“目前我们白董事长身染重病,如果是要谈什么合作的话,可能要暂时搁置一下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梁志强冷笑道:“小段是幽情侄女的男朋友,过来也未必是谈什么合作嘛,或许只是怕幽情侄女过度悲伤,所以过来陪伴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段倒也有心了。”张文远点头道:“这些日子幽情侄女压力很大,心情也很不好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在眼里也很担心,不如小段你陪幽情出去放松几天,这医院里有我们几个老骨头顶着,不会有事的。”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白锦亮在一旁冷笑道:“你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吗?白董身体一向健康,然而突然病重至此,过程十分蹊跷,医生至今没有查出什么原因,让我非常担心,说不定有人下毒暗算。”
梁志强咬牙切齿道:“我猜可能是出了内鬼,羽程哥平日起居饮食都有最亲信的佣人的负责打理,早上地时候我已派人对别墅照顾他的十五个仆人进行了细致调查,结果一无所获。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如果最终诊断结果是被人陷害地话,那一定是内鬼所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要白董一醒,一切自然水落石出。”张文远冷笑道:“只可惜,白董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有些人却要坐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梁志强皱了皱眉头。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张文远冷笑道:“这几天你手下闹得挺欢的啊,那个梁庆卓是你的侄子吧,居然在这档口儿开了一家运输公司,利用集团的资源中饱私囊,要是白董醒了,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哼,你好意思说我?”梁志强反唇相讥道:“昨天和美智集团的那个合同是你派人去谈的吧?条件放得那么宽,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而白锦亮则在一旁说道:“你们俩别吵了,白董现在昏迷未醒,集团这么多事情总要有人全权负责,我和羽程是堂兄弟,在这种时刻,理应站出来帮他分忧。”
“得了吧,白锦亮,谁不知道你想要鸠占鹊巢,偏偏还要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简直是即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放屁,梁志强,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个小混混出身,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子为什么不敢?你再嚣张,信不信我找人砍你?”
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不把旁边的白幽情放在眼里!
“够了!”白幽情实在忍不住了:“我爸爸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们却在这儿吵这些,不怕寒了他的心吗?”
她毕竟是大小姐,这几年一个人在中国独当一面,也培养出了不少魄力,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稍微震慑了一下那三个人。
然而几秒种后,白锦亮缓缓开口,道:“幽情侄女,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对于你非常了解,虽然你是白家法定的第一继承人,但我觉得以你的能力,现在还不足以挑起这份重担。”
他这句话得到了张文远和梁志强的一致赞成。
“没错,apms财团家业遍及世界各地,财富惊人,牵涉到起码数万人的利益和饭碗,必须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担当董事长,我个人也认为幽情侄女不合适!”
“我这么多年和羽程哥打下的江山,可不想随随便便葬送掉。”
正所谓图穷匕见,到了这个时候,三个人的嘴脸都露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段凌飞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三位,我想你们讨论这些,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另外,我这次来,既不是谈什么合作,也不是专门陪幽情的。”
“那你来干什么的?”梁志亮皱眉问道。
“我是来救人的。”段凌飞指了指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