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永浩不敢相信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已经麻木,后背、腰部疼的几乎痉挛,身体绷直,一动都动不了,似乎只要有人来碰他一下,就会疼的昏死过去一样!
他的视线里面全是银色的星星,一楼大厅的天花板就像是一个明亮的星空。
欧永浩一口气儿倒不上来,憋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也说不了话。就看到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所有的星星中间,慢慢地伸过来一个大脑袋,俯视着自己。
夏瑜看着被自己摔在地上,一脸懵逼的欧永浩,气愤地道:“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啊?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有时间就去道歉,有时间就去道歉,你没完了?还三番五次地要跟我动手,动手你是个儿啊!(“是个儿”,东北方言,意为对手。)就你这样地你是个儿啊!真尼玛有病!”
欧永浩疼的不能翻身,也站不起来,只是看着夏瑜,他身体疼痛无比,内心惊讶更甚。
这个混球!竟然敢对自己出手?
夏瑜抬起头,左右看看,叨咕道:“完了,彻底跟丢了,擦。”夏瑜转过身,指着躺在地上,不能动也说不出话的欧永浩:“你就说你,你就说你,多耽误事儿!真烦死人了!”
夏瑜抓起自己的书包,冲着外面跑了出去。
欧永浩还没喘过来呢,黄鼠狼出现了,微笑着看着欧永浩:“哦哦,欧永浩,你这个动作好别致啊!”
欧永浩咬着牙努力吐出几个字:“扶我……一把……”
黄鼠狼点点头:“当然,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肯定是要扶你一把的,但是……请先让我笑一会儿。”
黄鼠狼蹲了下来,贱贱地看着欧永浩笑个不停。
夏瑜钻出了人群,左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黄军,心里焦急。他知道黄军今天就会有交易,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十分难得的机会。
费力地搜索了好久,才看到了黄军,一个人背着个斜肩包,在前面的路口转弯了。夏瑜眯起眼睛,立刻跟了上去。
一群人在门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大家相互面面相觑。
欧永浩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此时大堂里面,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整个爱和学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军事称号的男人——朱叶青!
朱叶青身高,但是消瘦。平时比较沉默,只有在关键的时刻会说一些举足轻重的话,常常会对暴君的行为有重大的影响。也正因为是这样,几乎所有的白马骑士团的团员,都在试图和他打好关系。
朱叶青眉毛很细,很长,有时候看上去有点像是女人的眉毛。他的眼睛也很细,一条缝中间,那棵深褐色的珠子,总是若有若无地折射出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黄鼠狼见到了军师,立刻凑了上去:“哦哦,军师先生。欧永浩刚刚被夏瑜给揍了!”
“啊?”军师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欧永浩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连忙申辩:“没有没有!我们之间是闹着玩的!”
军师皱皱眉:“到底什么意思?”
黄鼠狼道:“暴君让他来处理秦浪和太子的事儿,结果他要处理的第一个人就是夏瑜,而夏瑜似乎完全不给他面子,刚刚还揍了他!”
欧永浩红着脸争辩:“喂喂,我再说一次,刚刚不是他揍了我,而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玩笑!”
黄鼠狼道:“玩笑?玩笑你躺地上五分钟爬不起来,还让我扶你一把?”
欧永浩气愤地道:“我们闹的过了头,行不行?”
军师扶了扶眼镜,面色严肃:“这件事我没听说,也不想听说,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欧永浩捂着自己的后腰:“妈的,这个混球,我非抓住他,弄死他不可!来人!”
两个小子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齐声道:“浩哥。”
欧永浩道:“把我车子提出来,我要去堵那小子!”
黄鼠狼立刻兴奋地道:“好!不愧是我敬重的男人,有仇必报,而且觉不拖到第二天,端地是一条汉子!”
欧永浩对着黄鼠狼道:“你怎么那么讨厌?”
“好!”黄鼠狼竖起大拇指:“想什么说什么,绝不拐弯抹角,绝不粉饰中庸,端的是一条汉子!”
欧永浩道:“喂!那小子家住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好!”黄鼠狼掏出手机摇了摇:“我的人正在跟着他,我们现在就可以追上去!”
“好!”欧永浩也喊了一声好:“我们现在就追上去,和夏瑜开战!”
“唉?唉唉!”黄鼠狼拦住欧永浩道:“这个时候,就别‘我们’了,是‘你’追上去,‘你’和夏瑜开战,‘我’只是负责帮你们加油!”
欧永浩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没什么骨气!”
欧永浩在车子里的后排,一个手下还给他按摩后背呢。
黄鼠狼坐在副驾驶,吃着薯片:“恩恩,看到了看到了!他正在鬼鬼祟祟地走在大街上!”
“啊?”欧永浩道:“他?鬼鬼祟祟地走在……大街上?”
欧永浩趴在车窗上看了一眼:“是他,臭小子,趁我不注意,偷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鼠狼看着欧永浩:“你先动的手,他算哪门子偷袭?”
欧永浩看着黄鼠狼,坚定地道:“他料定我料定他不敢动手!所以,这也算偷袭!”
“他料定你料定他……我得算算,这算哪门子道理……他料定你料定他……”
此时,夏瑜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黄军进入了一个胡同,立刻快跑几步,跟了进去。
欧永浩的车子停住,黄鼠狼道:“怎么办?他进胡同了!”
欧永浩一咬牙:“走!”
“好!”黄鼠狼兴奋滴跟了下来:“我和你一起去!”
夏瑜偷偷地跟着黄军,走到了一个幽暗的废弃庭院里,一个小子坐在水泥管子上抽着烟,看到黄军立刻站了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不满地道:“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