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安德烈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雷格、伊恩的房间,房型相同,装饰却截然不同。
伊恩的显然是个大男孩的房间,雷格的房间充满马厩气息,而他这里,俨然如一个充满田园气息的植物园。
窗口,多肉一排排,后面悬挂、排列的龙血树、铁线蕨、纸莎草布满整个房间。
凡是来过他房间的人,都被他满屋的植物感动,说他是个充满爱、充满柔情的男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植物对他意味着什么:就像拉尔夫说的,他是一个黑暗里长大的孩子,见到阳光就会死。每天早上醒来,他都需要看见这些不需要阳光的植物,告诉自己,没有阳光依然能活着。
已是深夜,空气闷闷的,有暴雨前的气息。
他推开窗,风迎面而来,卷起落叶和微尘打在脸上,他赶紧关上窗。
玻璃透过漆黑的夜幕,反射着他那张继承了令他耻辱的、他母亲的脸和更令他耻辱的目光。和刚才在会场上、在月光下见拉尔夫的目光不同,他细长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下耷,像个无助、哀怨的孩子。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撩起挡在额前的碎发,露出宽阔的额头,用力深‘哈’了一下。
玻璃上的那张脸,嘴唇成夸张的三角形,细窄的高鼻梁努力耸起,连同深陷的眼睛也变得如恶狼一般。他满意了,身上流着骁勇将军的血,疲惫和软弱,这种事情不可能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龙血树上有一片枯叶,如憎恨疲惫、软弱一样,他厌恶地伸手去摘那片枯叶。
手还没碰到,枯叶居然煽动了两下,猛然飞了起来——
那是一只伪装的枯叶蝶!
他突然暴怒起来,手指一弹,那只枯叶蝶瞬间化作一缕青烟,连一点DNA的痕迹都不复存在......
卫生间里的水声已经停了,低贱的女人在擦拭身子,等待他的临幸。
他很懊恼那天在厨房,那把飞刀没有精准的落在雷格头上,后面的煤气爆炸也没能把雷格炸死。
如果没有雷格这头种猪挡道,科伦娜会不会就换“岗位”呢?
他不知道科伦娜会以怎样的姿态“换岗”,但肯定不会像当年被强行换岗的母亲一样,默不作声地任那无耻之徒,当着自己才8岁孩子的面蹂躏、践踏。
科伦娜和母亲完全是两种类型,科伦娜骄傲、霸气而又决绝,不像母亲——其实母亲是怎样的,以及那天发生的,他已经几乎记不清。
但那天如果换成是科伦娜,她一定会快、狠、准地解决掉冲进家门的暴徒,实在不行,也会在让丈夫和儿子蒙羞前,决绝地解决掉自己。
如果这样,父亲会不会就不会抱着枪冲进司令部,企图救出他千娇百媚的妻子......
如果这样,他会不会就不会被送进孤儿院,会不会就不会有那间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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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打开门,身上穿着那件他定制的复仇者小皮裙。她身体微胖,紧致的小皮裙将她的腰身,勒成几道游泳圈。
小皮裙本来就不是为她定制的,也不是为科伦娜定制的,是属于他想象中的复仇天使的。可惜,到现在也没人穿出他想要得效果。
女人有自知之明,她软弱地垂着头。
就像在游轮上,已走进汽轮室的他突然暴怒起来,手凌空一抓,女人就被拖进漆黑的汽轮室......
此时,女人被四仰八叉地重重摔在,给花草换盆的木台上......
他冰冷而愤怒的欣赏着脚下的蝼蚁,血红的眼睛比刚才玻璃上的那双更像一头饿狼,他像要彻底消灭那只伪装的枯叶蝶一样,像在报复18年前那个**而不知羞耻的女人。
女人挣扎地扭动着,向上抱住他的大腿...
他完全不能容忍对小皮裙的侮辱,绝望而嘲讽地将复仇小皮裙彻底撕开。
女人好似得到解放,她捂着胸口,肉泡眼里居然闪烁着感激的目光。
他扔掉小皮裙,徒然地退到床边,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