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再一次傻眼了。
若复制品也拥有妖神传承之力,那岂不太恐怖了。玄月手腕一抖,顿时一道明亮炫光,自掌心闪烁而起,接着爆发出耀眼光华,那是一种极度明亮光辉,早已超越了物质范畴,更像是一种规则之光。
随着玄月手臂回旋,那一道光痕便如一把尖锐刀锋直冲向对面那个复制品,之后玄月便瞪大了眼睛等待着对方反应。
此时那复制品似乎没有任何察觉,直到光刃离他距离拉近一半时,他才缓缓抬起右手,也向内回旋一周,接着便产生一道一模一样光痕,反手投掷向半空,转瞬间,两道光刃便自虚空冲击再一起,迸发出耀眼光波。
当玄月重新见到复制品那张熟悉又无比诡异面颊时,他嘴角不自然抽动数次,他无法想象,这家伙竟然如此强悍,连自己妖神之术,也一起复制过去,并且似乎还有所增长。这样一个复制品,玄月如何能战胜他。
玄月内心莫名有些崩溃,可是对面那个复制品却似乎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竟然主动发动攻击,手掌连续在半空劈砍,一瞬间,便展开无数道锐利光刃刀锋,每一道锋锐都无比犀利,直到整个虚空遍布再光浪下。
玄月嘴角微微抽动着,他眸子深处泛起一丝丝恐惧,他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以及对面这个自己完美复制品,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然而这一切以他不可思议方向发展着,并且他被逼得穷途末路,眼看便要坚持不下来了。
玄月苦苦咬牙吃撑着,脚步也自地面滑出一道深深印痕,那就像是光波形成轨迹,发出一种诡异凌乱色彩。自他身后,那巨大妖神也飘忽不定,就像是置身于无尽风浪中,玄月手臂近乎被炙热光炎灼烧,逐渐失去了感知,还有他意识内,也似乎正在遭受一种妖神意志反噬。
这一切太熟悉了,原本都是他加诸于别人的灵术,此时却反向落到自己身上。玄月痛苦浓眉,嘴角抽动着,十指却以最大可能性展开,这便是他最后终极杀术,妖神十元之灭。
这也是他当年能够成为妖神之皇原因所在,只是此时这种十元妖术,他也只能发挥出不足一成威力而已。
当他手臂交叉,双手十指泛起夺目七色光旋那一刻,对面复制品止住了攻击,他眼眸明显有些飘忽,似乎在思索什么。玄月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跨步虚空,十指直冲他面目。
眼见便要攻击到复制品了,玄月一颗焦灼心也似乎落了地,毕竟不到最后一刻,他也无法相信,复制品不懂这一招。可是就在玄月刚要彻底展开十元灭前,他发现了复制品也展开了十指,双臂交叉,接着一种熟悉毁灭气息竟然膨胀起来,越来越强大,最后似乎点燃了整片虚空。
十元灭!还是加成版的。看到玄月差点就崩溃了,可是事已至此,他不能退缩,一旦退缩便只有死,他手臂回旋,接着十指猛然绽开,接着一道道光痕自半空激射入地面,伴随着腾空而起光波,整个地面都呈现出诡异波动,这便是十元灭,终极死亡波澜。就在复制品即将被波澜席卷时,他脚下也产生了相反方向光波,那波动几乎是海浪般汹涌,眨眼间便将玄月十元灭反推回数百丈。
直到抵达玄月防御场内,他才被迫不停后撤,此时玄月已经清楚自己命运了,若是对面复制品不肯罢休,他迟早都会被光浪席卷,最后彻底湮灭。想到这种可能性,玄月便立刻将所有神力都灌注于十指,最终让即将溃败光波开始停滞下来。随着光波回溯,一切都仿佛进入一种平衡状态,可是玄月内心却无比清晰,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可是复制品却似乎拥有余力。
闫三哀叹一声,这已经是第一千八百多次重复那九个完全不搭轮回中,每一次他都尝试无数种线索方式去改变即将发生事实,可惜结局似乎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注定失败。闫三从开始不相信,不服气,到了最后,变成麻木,机械,重复,最后他几乎丧失破解迷局信心。
闫三内心极度空无,又极度烦躁。他从一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如此艰难过。哪怕是再曾经最悲惨,最黑暗时刻,他依旧可以凭借着坚强信念生存下来。
可是这一次他无法再坚持下去,因为这每一个轮回都似乎消耗他对于生命执着。
直到将他信念彻底抹灭,似乎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变得不太重要,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再那熟悉街道,以及熟悉酒楼,熟悉考场,熟悉庙堂,一次又一次重叠那些早已注定结局的故事发展,他不去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东西,只是任由着躯壳再这样状态下,承受各种折磨璀璨最后回到现实,之后再进入另外一段循环,如此一次次轮回,已经过去一千八百多次,闫三内心崩溃也经历一千多回,最终他彻底麻木了。无论是生,或是死,甚至连经历都看淡,他心似乎进入了一种空洞状态,又像是脱离本体。
总之闫三也不清楚,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去思索,只是凭借着一种本能去演好这每一个角色。也就在此时,他被推到大堂之上,县官习惯性拍击了一下惊堂木,接着便传证人,有师爷的,也有许多买卖商人,还有受害人,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痕证词,他们一起朝着闫三脸上喷薄而出,对此闫三只是无比淡然一笑,也不辩解,只是麻木站立着,等待着秋后处决,这一切早已注定,又何必去改变呢。
闫三淡漠表情就像一块万年不化寒冰,无人可以理解他此时心情,也无法帮助他。这便是永无休止怪圈,一次次轮回,一次又一次,直到永恒终极。就在闫三刚要闭上眼睛等待着宣判时,忽得一个微弱声音道:“大人,小人有话说”。这声音很微弱,却似乎带着某种令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这让很多目光都朝那个角落人凝望过去,此时那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竟然是一个少年公子,他手持折扇,举止优雅,先是盯着闫三那张麻木眼神看了一眼,便又跨步走到县官面前,拿出一张纸片放在桌案上面,那县官老爷低头看了一眼,顿时便面色骤变,随之便宣告官司延期再审判。
之后闫三便莫名其妙般被推送出来,直到此时闫三才意识到,似乎永恒不变剧情有了新的突破,只是这一切似乎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想麻木不仁的下去,一切都不在乎了。
接着他便化身成一个赶考举子,来到考场内开始考题,开始一切都顺利,直到考试进展到第三场,他发现自己桌面多了一张纸片,上面密集刻画很多考题答案,接着一群小吏便冲进来,将其五花大绑,然后指责他作弊,并且还和一场科举舞弊案牵扯在一起,这样一来,闫三便会被下大牢,之后便被强行逼供,最终推上刑场。
这过程中,闫三也做了无数次改变,甚至他一进来便把那纸片吞下去,可是都是徒劳的,因为他无论做什么事情,一样会被构陷。那张证据都会随时展露出来,直到他无计可施。
这一次闫三也懒得去做什么举措,只是懒洋洋朝着桌椅上面一趟,接着便呼呼酣睡起来,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敲门,接着便有小吏冲进来,准备锁人,忽得另外一角度,传来一个轻柔声音:“几位大人,这卷纸是小人不小心遗漏的,不信你看”,说着他便展开了一个神秘小褶子,那几个小吏看了一眼,便惊骇急忙退走,之后那白衣公子只是拿眼瞥了闫三一眼,便也转身离开。
闫三这一次也多看他一眼,内心中产生一丝丝波澜,可是却没有引起他足够兴趣。直到他回到现实,又进入庙堂,同样也在一场官场构陷案子内,被白衣公子解救,之后每一个轮回都是如此,这让闫三逐渐对那个白衣公子产生莫名兴趣,直到最后一次轮回结束,闫三再也忍耐不住,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拽住,追问道:“你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那个白衣公子冷笑道:“难道你真想永远沉沦下去吗?”。
“似乎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闫三也冷漠回道。
“不错,这确实和我无关,可是我也是受人所托”那白衣公子鄙夷眼神扫了闫三一眼。
“是谁委托你”闫三又是一愣。
“她不想我说出去...”白衣公子沉默一下,才缓缓道。
“她究竟是谁”闫三现在最讨厌被人期满了,因为他已经受够了那种永无休止欺骗游戏。
“她是我的主人,也是你一直都要寻找的人”白衣公子犹豫一下,还是主动说出来意。
“你的主人?我一直寻找的人?”闫三更加困惑。
“你还记得那日送你馒头的少女吗?”白衣公子无意间一句话,却犹如一道惊雷点醒了闫三。
“你说得也是绿屙?不...或许她不叫那个名字”闫三现在也搞不清楚,那梦境中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那或许只是主人一个分识而已....那样分识主人有很多”白衣公子却一脸淡然道。
“你说....她....有很多?”闫三感觉思绪都有不够用了,不过他内心还是无比狂喜。
“没错,但是你当年所见的,就是她的本体”白衣公子冲他抿嘴一笑,“那一次若不是主人想要出去历练,也不会和你遭遇”。
“她再哪里?我要见她”闫三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
“不行,你现在修为还无法见到主人,这一次我便是奉主人之命来辅助你渡劫,之后你便拥有空神之力,到了那时,你便有资格去找她了”白衣公子说道这,眼神中似乎隐含着某种深意。
闫三也是过来人,自然很清楚,白衣公子话中隐藏的是什么意思。一念之下,闫三便又觉着对不起神女,以及刚刚出世孩子。
“主人也说过,一切都不勉强你,若你选择留在巫族,那么她也会祝福你的”说道这,白衣公子便闪身进入一个空间,接着便将一个个细节展现出来,他本身也消失不见。就像是牙根没有出现一样。闫三看到这些错综复杂人物关系之后,便明白了,白衣公子为何会揭开这些案件,以及自己为何如何努力都无法破解原因,那都是自己找错方向,因为无论哪一个事件内都有一个核心人物,那便是自己身份,他竟然遗忘了去追寻这一条线索。原来最终构陷自己人的,竟然来自于身份背后阴谋,只要找回自己身份,那么这个阴谋也就破灭。在这些人物背后,闫三也领悟出一个道理,有时候真相就在眼前,可是人们往往视而不见。
当了解一切事件全视角后,闫三便十分轻易破解迷局,也自那复杂劫数中挣脱出来,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身心透彻,就像是整个人被从内向外改造一边,现实身躯失去物质形态,变成一种空元,接着便是意识,变成了一种时间元,此时他所想,便是空元维度,所念便是时间流动,一切都是那么发乎自然。使得闫三和真实时空融和再一起。
现在他若不懂心念,便是一片不复存在虚空,只有他思绪动念时,他才是真正存在的人。感悟到自己身躯变化,闫三也重新点燃生命斗志,同时也自内心中浮现出那一道绿色倩丽身影。
他无法忘记那最艰苦时刻一饭之恩,也无法忘记她那纤细背影,为了追寻她,闫三甚至做了无数荒诞事情,可是最终都证明那只是一梦境而已,然而现在她现身了,并且还是真实存在的。这让闫三怎么能不心动,可是他现实还有一个美丽神女妻子,还有一个孩子。他又怎么能割舍下这样血脉亲情,立刻巫族去寻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