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柴军的角度来看待,被金三爷赏识这种小事当然不值得庆祝。
他根本不将那个所谓的金三爷放在眼里好吗?
可是柴军也看得出来,这个啤酒肚的情绪实在低落,要是柴军拒绝他,他只怕会更加心塞。而且柴军之所以能和金三爷身边的风水师谈妥,将事情解决,啤酒肚和阿秦也在其出力不少,算得一号功臣。
看在这一点的份,柴军也得照顾一下他们的心情。
所以柴军没有多说什么,很配合地跟他们庆祝了一个晚,并且在他们公司的宿舍休息。
第二天早,柴军想着没事情做,一直睡到八九点才起来。
当他睡醒大觉,走出房间时,突然发现扒手们的róng zī公司内有很多人,每个人的神情都非常凝重,和昨晚的他们形成鲜明的对。当这些人看过来时,柴军在他们的眸子里也再也看不到以往的热情,有的只是冷漠而已。
连和柴军关系较好的阿秦和啤酒肚,也是一般态度。
柴军不禁被他们的态度搞得有些懵逼。
他愣了一下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称兄道弟的,怎么才一觉睡醒像我欠你们千八百万似的。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说清楚吧?难道是你们这个róng zī公司出现什么问题?说出来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们解决。”
róng zī公司内的扒手们一言不发,房间内安静得几乎连根针掉下来都能清楚听到。
过了好一会儿,啤酒肚才叹息道:“柴兄弟,我是看在你帮我们这么多的份,才不想跟你翻脸。总之,我们之间的交情到此为止了,你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希望我们以后都不用再见面。”
啤酒肚把话说到这个份,事情可有些严重了。
在昨晚柴军睡着,再到柴军今天睡醒之间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越是这样,柴军越是好。
柴军见在啤酒肚的身多半问不到什么东西,只好又看向不远处的阿秦,可是阿秦并没有回答柴军的意思。
啤酒肚再一次叹息道:“柴兄弟,你走吧,今天早没有将你吵醒已经是我们仁至义尽。还有阿秦,你去送一送柴兄弟,当是看在前几天的交情份,别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离开。要是柴兄弟不方便,再给他点钱吧。”
阿秦深深地看了啤酒肚一眼,然后点点头,向着柴军走来。
既然这群扒手都已经说到这个份,那柴军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只能转身离开。
说软话问到底可不是他的脾气。
和阿秦一起走出扒手们的róng zī公司后,阿秦突然说:“像你这样的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缺钱,所以我送你走算了。坦白说,你想解决向阳屯遇到的麻烦,也不用这样利用我们,你差点害死我们了。”
听到“向阳屯”三个字从阿秦的嘴里说出来,柴军不禁心一惊。
这件事,柴军只是跟金三爷身边的风水师提到过,连在鹰潭市的诸位也四毫不知情,这个阿秦是从哪里知道的?答案恐怕只能是金三爷身边的风水师把自己出卖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柴军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是金三爷那边的人通知你的?”
阿秦扫了柴军一眼说:“你猜出来了?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其实我早应该想明白的,你要是没点想法,怎么可能一开始问我关于金三爷的事情?只是当时我以为你是想在金三爷的手下做事情,没想到你是和金三爷站在对立面。”
“果然是那个风水师坑了我。”柴军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昨晚还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可以离开江南市。可是现在看来,他还要在这里再逗留一段时间。而且接下来逗留在江南市的这段时间里,事情只怕会前几天还要难处理,毕竟他几乎不可能得到助力了。
在得不到助力的同时,他多半还会遇到来自金三爷那边的纠缠。
光想想让柴军觉得头大。
而且金三爷的人既然已经找到这群扒手,肯定已经因为柴军的事情,对这群扒手非常不满。以金三爷和这群扒手之间的关系,柴军说不定已经给这群扒手带来很大的麻烦。柴军虽然对扒手们没有好感,但是也不想欠别人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歉意。
他遗憾地说:“阿秦,我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可是金三爷那边给你们带来的麻烦,现在的我实在无力解决。这样吧,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鹰潭市向阳屯找我,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你们一次。”
“算了吧。”阿秦的心情依然很低落,兴趣缺缺地说:“要是再和你扯关系,我们恐怕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我们现在只是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而已。哪怕永远都得不到金三爷的赏识,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柴军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那好吧,你们爱来不来,不过我说过的话依然有效。”
柴军和阿秦告别,直接离开扒手们的róng zī公司所在的大楼。
当然,柴军可不会这么轻易离开江南市。
他来江南市是为了解决金三爷和向阳屯之间的事情,谁知道一番操作后,事情非但没有被解决,反而变得更加麻烦。要是这样离开江南市,柴军怎么对得起向阳屯的村民们?算向阳屯的村民们不说什么,他面子也不好过。
柴军暗暗想道:“想解决这次的事情,看来只能从那个风水师下手了。”
昨天和风水师交谈时,因为风水师开车实在太诡异,柴军当时凭着太深刻的印象将风水师的车子记下来,连车牌号也记得一清二楚。既然那个风水师专门为金三爷服务,那现在多半在金三爷那里。
柴军打定主意,当即坐车到市心的金三爷那栋摩天大楼附近去,而且很容易找到风水师的车子。
柴军在附近找家小餐馆坐下,要了点东西吃喝,然后默默等待风水师出现。
到午十一点半左右,那个家伙终于冒头了。
柴军丢下一百块现金,顾不得让老板找零钱,三步并作两步追去,不等风水师反应过来钻进他的车子里。而且为免风水师大呼小叫,闹出太大的事情,柴军表面搂着他的肩膀,手指却已经扣住他的喉咙。
柴军微笑道:“风水先生,好久不见。”
风水师脸色微微一变,大骇道:“你你你……你还没有离开江南市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 地方?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发生昨天那种事情,要是让金三爷知道你来到这里,他非要将你宰了不可。”
“可是我不怕。”柴军非常淡定地说:“现在可不是有点权势能只手遮天的时代,光天化日之下,即使金三爷能耐再大又可以将我怎样?而且不回来找你谈谈心,我实在心塞,我可不太喜欢被人坑。”
在柴军的字典里,向来只有他坑人的份儿,没有别人坑他的可能。
而风水师听到柴军的话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干笑着说:“朋友,说实话,你做出这种事情不是很明智。这里可是金三爷的地盘,只要我喊一声,有的是人会过来将你捉住。你也别以为能吓到我,你不敢杀人的。”
这个风水师说得很有道理,在这个时代,柴军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在闹市杀人。
可是即使不伤及这个风水师的性命,不代表柴军没有办法收拾他。
柴军想了想,一手扣住风水师喉咙的同时又用另一只手抓住风水师车子的方向盘,五指用力一捏把方向盘的其一部分捏得粉碎。
柴军在风水师的面前将粉末洒落,淡定地说:“虽然我不会让你死掉,但是让你受点罪还是很容易的。风水先生,你觉得是你的方向盘较坚硬?还是你的身体较坚硬?我要是想捏碎你身那块骨头,应该不是难事。”
风水师脸色微微一变,态度终于改变了。
他讪笑着说:“朋友,兄弟,有话好好商量,没必要动粗是不?现在是明社会,咱们用明人的方式沟通吧。”
“是吗?”柴军冷笑道:“可是你刚才用金三爷的势力威胁我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只要你喊一声,金三爷会有大批部下冲出来,将我宰了。怎么有可能挨揍的人变成你,你讲明讲礼貌了?”
顿了顿,柴军又冷斥道:“开车吧,到没有人的地方去。”
风水师大概是被柴军吓傻了,很爽快地点点头。
但是转眼间,他又突然脸色大变道:“不对,大哥,你让我开车去没有人的地方,该不会是想杀人抛尸吧?不不不,我不会开车的,你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想让我开车免了,打死我我也不会同意。”
风水师把脖子一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柴军没好气地说:“你的想象力能再丰富一点吗?得了吧,我才没有兴趣要你那条小命,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再让你帮帮忙,在这里谈实在不方便。你车子停在这里长时间不动弹,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风水师沉默片刻,最后只能认命,不情不愿地启动车子。
半路,风水师问道:“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柴军想了想说:“一边开车一边说也可以,风水师,你昨天是不是将你和我沟通的内容告诉金三爷?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好处吗?要是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我现在已经离开江南市,你也不用被我逼得去没人的地方。”
风水师苦笑一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让我回去建议金三爷迁坟,然后你自己又跳出来说不好,我岂不是要被你坑死?要是早知道你真想离开江南市,你给我吃下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因为这种理由,你给我制造这么大的麻烦?”柴军气得恨不得将这个混蛋拍扁:“算了算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想跟你说那么多,反正赶紧想办法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