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军不喜欢打电话时有人在旁边听着,所以特意走到一边,和那群放gāo lì dài的大概保持五米距离。这个距离正好能让对方听不到自己的电话内容,而自己却可以大概听到对方的谈话声。
在电话呼叫的过程,两个老头和放gāo lì dài的西装男已经讨论起来。
“我们将赌注压在他身真没有问题吗?虽然他让金三爷他们吃亏不小,可是钱毕竟已经落到金三爷的口袋里,要从那个人的口袋里把钱再要回来真的很难。你们都应该知道,金三爷在我们江南市的地下世界有个外号叫铁公鸡。”
“铁公鸡金三爷的大名谁不知道?可是我们除了让柴军帮忙,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反正不会有更糟糕的局面出现,让他试试好了。他失败了,我们没有损失,他要是成功,我们赚大了。”
“算了,你们想赌赌一把吧,不过我劝你们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连律法都奈何不了金三爷,这个柴军能做什么?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靠打打杀杀能摆平一切的时代,至少金三爷这个级别的人不害怕这种手段。”
与此同时,柴军打给金黎的电话终于接通。
电话里头,金黎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能他那边不太方便接电话:“柴先生,你大早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要是被我叔叔的人知道我和你通电话事情闹大发了。”
金黎说的事情要是真成为现实,当然后果严重。
可是金黎既然敢说这种话,证明他的话不会被旁人知道,他的位置应该挺安全的。
所以柴军也不顾及什么,开门见山道:“金黎,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找一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借了六千万?怎么回事?有金三爷这么厚的家底给你用,你还需要找人借钱这么尴尬吗?”
金黎那边听到柴军的话,沉默好久都没有吭声。
这是没想到柴军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吗?
直到柴军再次重复一次,催促着金黎说明情况,金黎才干笑着说:“柴先生你真厉害,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你是鹰潭市的人,我几乎要以为你在江南市也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金黎故意给柴军送高帽,把柴军给夸耀一番,分明想转移柴军的注意力,让柴军别继续这个话题。
这么低劣的手法要是在柴军的身生效,柴军不用混了。
柴军继续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要说手眼通天,整个江南市还有谁得你们叔侄?正是因为你们叔侄手眼通天还要借六千万那么多,我才觉得怪。你们想借钱找银行是,为什么要忍受这么高的利息找gāo lì dài?”
“柴先生,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啊。”金黎估计是知道绕不过去,只好苦笑一声说:“要是不告诉你,估计你不会轻易放过我吧?那好,其实是因为我虽然掌控我叔叔的公司,但是我能动用的资金非常有限,忠于叔叔的人一直盯着我。”
“那和你借那么多钱有什么关系?”柴军追问道。
金黎继续苦笑道:“当然有关系,我想发展自己的班底要有钱才行,这个是前期投入,不能少。你想想看,要是连充足的钱都没有,谁还愿意为我卖命?等我拿下 我叔叔的家产,还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着听着,柴军也总算明白金黎为什么要借gāo lì dài,而不是找银行借钱。
毕竟他连动用金三爷名下的资产都有难度,被忠于金三爷的人盯得死死的,又怎么可能以金三爷的名义去借钱?而且金三爷出了这么大事,银行还愿不愿意看在金三爷的面子放钱都是个问题。
至于用自己的名字去借钱……金黎的名字显然不值这个钱。
柴军理清楚头绪,又不禁有些犯难。
因为金黎很可能要拿这些钱和金三爷的人拼,而柴军希望的是他们斗一个两败俱伤,好让自己坐收渔人之利。要是现在把钱收回来,搞不好会让金黎迅速溃败,那情况变得非常不利于柴军。
柴军又向金黎询问一下大概情况,然后才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几个放gāo lì dài的当然商量得差不多,将希望都压在柴军身。
当柴军挂断电话,走回到他们身边时,那个西装男马问道:“柴先生,你是不是找到人帮忙了?结果怎样?这件事能不能摆平?”
两个老头也满怀期待地看着,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柴军收起手机,很平静地说:“我刚才和金黎本人通电话了,我借钱其实是想吞下他叔叔的家产。要是被他成功,还你们的钱肯定不是问题。要是他失败,你们的钱当然等于喂猪了。”
柴军话音刚落,三个gāo lì dài团伙的高层都脸色大变,一脸惊恐。
“那怎么办?那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他的亲叔叔?金三爷在商场打滚的时候,那个金黎还在吃奶呢,他根本不可能赢。完了完了,我们当初不应该看在金三爷的面子借钱,这回肯定要不回来了。”
“六千万啊,我们要努力多久才能赚到这些钱?没想到最后竟然要白费功夫。”
“要不我们试试把单子放下,等金三爷赢了再去问金三爷要钱?虽然金三爷是大名鼎鼎的铁公鸡,但是要回一点钱回血应该可以吧?总好过像现在这样亏得连一毛钱都不可能要回来。”
柴军暗暗皱眉,总算体会到金三爷的名字在江南市有多么响亮。
金三爷的人和金三爷的侄子争夺,在柴军看来至少应该是四六开的较量。金黎那个家伙即使处于下风,也应该不至于迅速落败才对。要是金三爷一直被关在牢里,得不到自由,最后被金黎翻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些放gāo lì dài的竟然想都不想认为金三爷赢定。
那在他们的印象,金三爷该是多么牛的人?
柴军不想听他们吹嘘金三爷有多么牛,忍不住打断他们说:“你们可以停停吗?你们在这里吹金三爷的威风历史有用吗?这样能帮助你们要回六千万?我跟你们明说了,你们要是肯努力一把,至少还有拿回六千万的可能,可是不试试肯定完蛋。”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西装男苦涩地说:“金三爷可能不想和我们这样的人有冲突,可是如果真逼急他,我们肯定要完蛋,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要是彻底得罪金三爷,我们根本没法在江南市混下去。”
柴军嫌弃道:“船头怕鬼,船尾怕贼,做事畏首畏尾的,我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却只有这种小规模。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在积累到像你们这么多的资金后都可以转型做正规买卖了。”
顿了顿,柴军又说:“金黎那边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帮你们把钱要回来,金三爷的人想报复冲着我来好了。不过你们记着,那些要回来的钱暂时归我,你们回头还要给我一千万。”
说完,柴军又向着西装男伸出手。
西装男见柴军愿意亲自去要钱,顿时冲着柴军千恩万谢,差没有给柴军磕头。
不过看到柴军冲他伸手,他又愣了一下,怪地问道:“怎么了?你要什么?”
柴军不耐烦道:“借条啊,金黎找你们借钱时的借据总要拿来给我,我才好去找金黎要钱。不然你们以为金黎是脑子进水还是怎么的,想都不想愿意把钱给我?动作快点,我赶时间。”
柴军昨天把金黎要背叛的事情告诉金三爷,虽然郭警官那边应该会帮忙拖延一下,但是柴军也不知道郭警官能拖延多久,也不知道金三爷和律师团队的见面频率有多高。
反正一旦金三爷和他的律师团队碰面,金三爷和金黎之间的争斗马要开始。
到时候还想找金黎要钱麻烦了。
在这之前,柴军必须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才行。
幸好西装男还算机灵,马打电话让人把借据带过来,十二分钟后送到柴军的手。接过借据的柴军连话都不想和西装男说,直接要来西装男的车子,向着金黎所在的位置飞驰而去。
在开车赶往市心时,柴军还特意找金黎确认位置。
午十一点左右,柴军来到金黎办公的大楼下,把车子停好。
柴军坐在车子,再一次给金黎打电话说:“金黎,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稍微休息一下吗?下楼和我谈谈怎么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你,可能关系到你和你叔叔之间的较量。”
柴军不希望金黎找借口不见自己,所以特意找一个让金黎无法拒绝的理由。
金黎沉默片刻后问:“柴先生,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打电话给我的频率非常高?”
“我也这样觉得,但是电话里不方便说。”柴军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勾起金黎的好心,继续卖关子道:“我在你楼下,你下来和我谈谈好。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在我的车子里谈,没有人会知道我和你见面。”
“好吧,你等等我。”金黎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柴军将手机收起来,慢慢等。
反正他开着的这辆车子是从那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手里拿来,金三爷的人算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查到柴军的头。而且这辆车子的车窗贴着反光膜,柴军又特意避开监控摄像头,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车子里的人是他。
柴军等了一会儿,看到金黎自己一个人走下来。
柴军又通过电话联系他,让他走进自己的车子里,然后才关车门。
金黎在车子内扫一圈,见只有他和柴军在才松一口气说:“幸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来,我还以为你又会像次那样带着那个风水师呢。只有我们两个人,谈话可以放心一点。”
柴军怪道:“怎么?那个风水师在这里难道会打扰到我们的谈话?”
“那当然。”金黎一本正经道:“那个风水师可是跟在我叔叔身边很久的人,我可不敢信任他。要做这种事情,当然要小心一点,不然有点差错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