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军一怔,感觉自己好像白跑一趟。
因为金黎那个家伙要是想捞钱跑路,去过他的小日子,那几千万无疑是够他过一辈子平平淡淡日子的。只要他不再拿那些钱和柴军死磕,损失的只是这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而已。
反正柴军本来就对这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没有好感,他们赚的也是黑心钱。
让他们黑吃黑多好。
柴军看向仓库里那些gāo lì dài团伙的高层,只见他们的脸色都铁青一片,用杀人般的眼神盯着金黎的亲信。要不是柴军还在这里,要不是这个时代杀人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他们真敢把金黎的亲信给大卸八块。
金黎的亲信看到众人的脸色不太对劲儿,也有些忐忑,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颤抖着声音,脸色苍白地干笑道:“各位,你们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收下金老板的薪水,他让我做事情我总不能不做吧?你们要怪就怪他好了,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
这个家伙倒是滑头,竟然想用小喽啰的身份把一切事情都推干净。
不过这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好歹也算是混在地下世界的人,平时被人赖账时什么人没有见过?金黎的亲信这种稚嫩的说法怎么可能忽悠对方?这种说法能不能骗过三岁小孩子,都是一个问题。
反正gāo lì dài团伙的诸位就像没有听到金黎这个亲信的话,依然神色不善地看过来。
gāo lì dài团伙的西装男揪着金黎亲信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只是小喽啰?小喽啰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看金黎那个挨千刀的要是拿到钱,肯定会分给你一笔吧。”
金黎的亲信连忙摇头,哪里肯承认?
就在这时,gāo lì dài团伙中的其中一个老头问:“金黎少说也要分给你一千万才合情合理,他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给你多一些奖励,你怎么肯做?要是金黎那家伙只想过普通的日子,多一千万少一千万也没有太大区别。”
这个老头说了一大堆,看起来没什么重点。
不过柴军一看他的说法,就大概看出他的心思。
他就是想用这种看似乱七八糟的说法,分散金黎亲信的注意力,好让金黎的亲信在不知不觉间回答他的问题。他竟然能在瞬间想出这种方法,连说辞都想好,真不愧是gāo lì dài团伙的高层。
金黎的亲信听到老头的话,马上愤愤不平地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只是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得到一千万那么多?钱要是有那么好赚就好了,金老板只是答应给我一百万而已,但也好过没有。”
老头目瞪口呆道:“不会吧?他想要好几千万,却只肯给你一百万?你也肯做?”
金黎的亲信涨红着脸说:“不然呢?”
柴军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说:“这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金黎的亲信说得好听是亲信,但是如果说得难听一点,其实就是一个跑腿的小弟而已。这种事情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怎么可能给太多的奖赏?”
顿了顿,柴军又笑道:“而且这个家伙要是不跟着金黎,恐怕连赚取这一百万的机会都没有。他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打工族而已,一百万现金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其实已经是一笔巨款。”
金黎的亲信看了柴军一眼,没有说话,显然被柴军说中了。
柴军的手刚才一直按在金黎亲信的肩膀上,听到这些情况后又默默地松开手:“我大概能搞清楚金黎现在的情况了,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形势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我看你也别在他手下做事情了,不然只能跟着他一起完蛋。”
金黎的亲信浑身一震,连忙回头看着柴军,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个家伙好像误会柴军的意思了。
他该不会以为柴军想接纳他吧?
他没有帮过柴军做任何事情,柴军在他身上也看不到任何稀罕的能力,那柴军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事情?即使是当初那群帮过柴军的扒手,柴军也是心中有愧才愿意出手相助而已。
至于这个金黎的亲信,柴军不落井下石就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柴军非常冷淡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你身为金黎的亲信,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智商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敢留你在身边。我说你有手有脚的,就算离开金黎也不至于饿死吧?”
顿了顿,柴军又看向gāo lì dài团伙的高层们说:“对了,你这个家伙跟着这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混不就可以?至少可以当个打手吧?”
解决掉这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遇到的问题,又通过金黎的亲信了解到金黎目前的情况后,柴军就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想离开。项经山这个家伙一直跟在柴军,看到柴军离开也马上跟上,不再理会金黎的亲信。
当柴军和项经山快要离开仓库时,那个西装男突然又追上来。
西装男微微喘着气,有些期待地问道:“柴哥,那我们以前借给金黎的六千万怎么办?”
柴军也不太明白这个家伙的意思,他该不会是想让柴军帮他讨回来吧?
西装男满怀期待地看着柴军,给柴军戴高帽道:“柴哥,你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智过人,我看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你要是愿意,连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能摘下来吧?”
“说人话。”柴军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西装男这才谄媚地笑道:“是这样的,柴哥,我看你搞死金黎是迟早的事情,那你是不是能顺便帮我们把金黎那里的债取回来?要是拿不回来全部,只有一部分也可以。对我们这种小公司来说,六千万可不是一笔小钱。”
柴军就知道他找上自己是因为那笔钱的事,可是他又不是gāo lì dài团伙里的人,凭什么要帮对方做事情?
不等柴军开口拒绝,旁边的项经山就帮着柴军打发对方说:“你动动脑子好吗?金黎那小子都快要被我们搞死了,他去哪里给你们找来六千万那么多?他的钱早就在商战中输光。他要是还有那么多钱,用得着来敲诈你们?”
西装男顿时哭丧着脸,仿佛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看着柴军。
柴军虽然有些同情对方,不过他更同情那些被gāo lì dài团伙坑死的无辜。
所以柴军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是已经把你们讨回来一部分吗?上次的五百万就是啊。所以哪天经山要是手头上宽裕点,你们找经山要回五百万就可以,在风水师那边的一千万也是同样的情况。”
说完,柴军就和项经山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开着车子离去的路上,项经山不解地问道:“柴哥,我们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管这件事了?那我们日后要是有个万一,需要找他们借钱,他们会不会拒绝我们?大家保持和和气气的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柴军一怔,不解地问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想法,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帮我讥讽那个西装男?说实话,你的话好像更得罪对方。说不定你以后要还钱给他们时,他们还会找借口问你要利息。”
“不会吧?”项经山惊恐地大叫一声,接着又苦笑道:“可是我觉得柴哥你不会同意对方,那我当然只能顺着你的意思说啊。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现在搞得自己都有可能有麻烦。”
柴军冷笑一声说:“算了吧,反正以后基本没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要是金黎到这个穷途末路的境地上,还能拿出几千万现金,那我们把几千万现金收进自己口袋里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便宜那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
项经山愣了一下说:“对啊,几千万现金在我们手上能做的事情多去了。要是还给那群放gāo lì dài的家伙,除了换他们几句谢谢外还有什么用?是我太糊涂了,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想不到。”
“现在想到也不算太晚。”柴军不慌不忙地说着,接着又掏出手机,让自己的人对金黎赶尽杀绝,不用再留手。
等柴军的通话完毕,项经山问道:“柴哥,我们下手需要这么快吗?”
“必须的。”柴军冷淡地说:“有句诗怎么说来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彻底搞死金黎那个家伙,江南市的市场就彻底属于我们了,你也可以在江南市找到适合你的岗位,不好吗?”
当然,其实柴军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要搞死金黎,除了理智上的考虑外,心中的不爽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在金三爷留下来的商业帝国即将完蛋的刹那,这个金黎完全不考虑他手下那些员工的去向,反而去想着捞钱跑路,已经再一次刷新柴军对金黎的印象下限。对这种渣渣,实在没有任何留手的必要。
不过这些事情交给自己的人去做就行,根本没有必要亲力亲为。
回到酒店后,柴军本想再好好休息几天,却看到罗东庆那个家伙又在等待自己。
罗东庆那个家伙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神彩,两只眼珠子仿佛死鱼眼一般。
他看到柴军后马上说:“柴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什么意思?”柴军顿住脚步,皱眉问道。
罗东庆连忙哭丧着脸说:“柴哥你别逗我,我知道你和金黎的较量已经分出胜负,最后的胜利者是你。我不想像普通人一样打工过一辈子,求你让我在你手下做事情吧,即使待遇差点也无所谓。”
柴军一听这话就乐了,这和以前硬气的他完全不同啊。
以前柴军不管怎么恐吓或者威胁罗东庆,罗东庆都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始终坚定地认为金三爷和金黎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如今金黎彻底完蛋,他就想投靠到柴军这边?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柴军连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让罗东庆如意。
柴军冷笑着拒绝道:“罗东庆,麻烦你用自己的脑袋想想,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实现吗?换作你是我,你会收留一个处处和自己对着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