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军提到江南市的记者时,郭警官的眼底明显闪过几率慌张之色。
他显然对记者这种存在忌惮得很。
柴军也是一个经常上网看新闻的人,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记者随意一写,事情是好是坏就全看记者的屁股坐在哪一边了。要是郭警官在被采访时说错什么话,更是能被别有用心的记者编出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这种情况在越是发达的地方,就越是明显。
至于江南市的发达程度,自然是有目共睹的。
郭警官一下子就变得着急很多,火急火燎地对部下下命令道:“快点,都给我把伤员带上,分出一部分兄弟带他们去医院。剩下的兄弟们带上没有受伤的人,跟我回去做笔录。”
说完,郭警官就带着柴军和佘紫往前走。
显而易见的是,在现场没有受伤的人就只有柴军和佘紫而已。
钻进郭警官的车子里后,柴军自来熟地跟郭警官笑道:“郭警官,幸好今天是你亲自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的同事说才好。要是你的同事还不认识我,那我可就头疼死了。”
“亏你还知道事情严重。”郭警官瞪了柴军一眼说:“在江南市闹市中聚众斗殴,这么疯狂的事情也就你才能做得出来。今天幸好是我过来,如果是我的同事,肯定要让你受点苦头。”
柴军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和小紫好端端地在喝奶茶,那些家伙就冲过来要打我们,就连小紫都不放过,我总不能不保护小紫吧?郭警官,小紫可是你同事的表妹,我要是不保护她,你的同事第一个不放过你。”
小紫坐在后车厢,认真地点着头帮腔道:“郭队长,我可以证明柴哥说的全部都是真话,真是那群人主动惹我们的。你想想看,我们只有两个人而已,我还需要被保护,怎么可能主动招惹十多个人?”
柴军冲着小紫打一个眼色,然后竖起大拇指。
因为这辆车子里只有柴军、佘紫、郭警官三个人,柴军也不掩饰什么。
郭警官显然是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的身后虽然本来跟着不少人,但是都被他赶到别的车子里去。
不过即使车子里没有外人,郭警官依然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很无奈地说:“你们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可别在我的同事面前露出来,不然我面子上也不好看。等会儿回到局子里做笔录,你们都给我认真的。”
顿了顿,郭警官在开车的同时又吐槽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说那群学生主动招惹你们,我信,但是你小柴说自己没有办法才出手,打死我我也不信。你小子要是真不想打,有的是办法可以带小紫开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
柴军自然知道这一点,嘿嘿笑起来。
柴军毕竟数次帮助郭警官收集金三爷的罪证,并在金三爷的安保系统里来去自如,将金三爷安排的保安都当作空气。和金三爷的那些安保人员相比,韩平这群保安算得了什么?
要是郭警官连这种事情都判断不出来,那他就不是真正的郭警官了。
在后面的佘紫听到郭警官的话,顿时大吃一惊说:“不会吧?郭队长,你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当时我确实想带柴哥走的,可是柴哥说什么都不同意,还说要给韩平他们一点教训。”
郭警官很无奈地说:“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很简单吗?只要对你的柴哥有一点了解,就能知道他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相比起他以前做过的事情,今天这种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他帮你处理那些追求者?”
顿了顿,郭警官又正色道:“虽然以我的身份来说,我不应该赞成你们的做法,但是我也必须承认,小柴说的其实是事实。要是你们没有打起来,那我们即使及时赶到,也只能口头上教训那些兔崽子,他们根本不会当回事,以后肯定还会再搞事。”
柴军坐在副驾驶座上,翘着二郎腿说:“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才决定动手。想一劳永逸地解决事情,就只有这种办法而已。”
很快,郭警官就带着柴军和佘紫回去局子里,并且把笔录完成。
在做笔录的过程中,郭警官还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挂断后,郭警官又神色诡异地看着柴军。
柴军疑惑道:“郭警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会是韩平那边有人挂掉吧?如果有人挂了,可不关我事,是他们自己人打的,挂掉的人肯定是一开始被当盾牌用的家伙。”
柴军很干脆,把事情甩得干净。
当然,从围观群众手里要来的视频录像也可以证明柴军说的都是实话。
佘紫则连忙替柴军求情道:“郭队长,要是真出人命也不关柴哥事,是那群人太过分才会这样。他们十几个人围攻柴哥,就算柴哥反击,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吧?柴哥可没有先出手打过他们?”
郭警官很无奈地说:“不用紧张,事情没有你们想象中严重,虽然有几个倒霉的家伙受重伤,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我们的同事看了视频,都表示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按照最新的正当防卫条例,你们不会有麻烦的。”
“那你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柴军忍不住问道。
郭警官继续叹息道:“我们的同事问了韩平,想知道他动手的理由是什么。他告诉我的同事们,说你让他的父母都下岗了,他们家一下子没了收入。从富二代变成负二代的感觉让他难以承受,你明白吗?”
顿了顿,郭警官语重心长地说:“小柴,你们年轻人之间即使有什么矛盾,也不用搞到别人父母下岗这么严重吧?有什么不对,你们就不能坐下来慢慢谈吗?你这是把别人往死里逼。”
“郭警官,你是不知道韩平之前说话有多么不客气。”柴军慢悠悠地说道:“而且你不能说他父母下岗,就是我搞的事情,咱们说话得有证据才行。可能是韩平的父母正好运气不行,被裁员了,韩平才泄愤到我头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能力让他父母一起下岗。”
柴军厚着脸皮,就是不承认,即使是郭警官也拿柴军没有办法。
当然,身为一个深刻了解柴军的人,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柴军想的好事。
与此同时,韩平以及几个伤势比较轻的家伙已经被郭警官的同事带回来。
看来在柴军和佘紫做笔录的过程中,他们的伤口都处理得差不多。
不过柴军对他们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带着佘紫就准备离开局子。
当柴军快要和韩平他们擦肩而过时,韩平马上瞪眼道:“等等!警官,为什么他可以离开,我们却要关押?打伤我们的人是他,他一点伤都没有,难道就不用负责任吗?还有他打伤我那么多兄弟,你们得找他要医药费。”
郭警官的同事们听到这番话,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韩平。
韩平傻愣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柴军笑着说:“不对?你说的当然不对,虽然受伤的是你们,但是挑起事情的明明也是你们好不?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在正当防卫时伤到人,是不需要负责的,你们那叫自作自受。”
柴军突然想起韩平的父母都已经失业,忍不住笑道:“韩平,你那些朋友的医药费应该是由你来付的。可是你爸妈现在都没有工作,要付出那么一大笔医药费应该不是容易的事情吧?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非但没有报仇成功,反而坑爹妈了。”
“什么?”韩平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怒的韩平还冲着郭警官以及郭警官的同事喊道:“喂,你们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放他走?他伤人了!”
郭警官的同事们见这个家伙听不懂人话,已经懒得理他。
郭警官作为队长,则公事公办道:“柴先生和佘女士是正当防卫,我们没有办法逮捕他们。你要是觉得我们处理不恰当,你可以回头起诉我们还有柴先生他们,但是你必须先把你的手续办完。”
已经和韩平擦肩而过,快要走出局子的柴军听到郭警官的话,马上顿住脚步。
他气死人不偿命地对韩平说:“韩平,我等着你来起诉我们,可是我得提醒你,打官司要给诉讼费的,还有律师费什么的,你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腰包,可别到最后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说完,柴军才和佘紫大摇大摆地离开。
佘紫很无奈地白了柴军一眼说:“你不是说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次的事情吗?可是看你的做法,我总觉得你不太想解决事情,其实你更想得罪死韩平吧?你就不怕他出来后再报复?”
柴军想了想说:“还好吧,事情闹得这么大,他的父母肯定知道,就看他的爸妈能不能把他教训好。要是真教训不好,韩平出来后也只会找我报复而已。将他的仇恨拉到我的身上,总好过让他仇恨你。”
“让他仇恨你?”佘紫惊愕地说:“如果是这样,我是没事了,但是你这边真的没有问题吗?要是他像这次一样疯狂报复你,你挡得住一次也挡不住两次吧?除非你回去鹰潭市。”
当说到柴军要回去鹰潭市时,佘紫明显露出几分不舍。
这个女孩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天真,真以为柴军一点办法都没有。
身为江南市商界幕后的王,柴军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他还混什么?
柴军轻松地说:“等到韩平伤好,再从牢里出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且不说他到时候是不是还有报复的心,就算真有报复的想法,他能不能在江南市的茫茫人海中找到我都是一个问题。”
柴军安抚佘紫一番,然后又送她回家。
毕竟佘紫的母亲可能通过新闻或者一些传闻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佘紫回去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至于柴军自己,当然要回去休息,以防王奎那边有事情找自己。
虽然他让王奎和项经山自己酌情处理谣言的问题,考验他们的能力,但是天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求助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