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第一座神明遗址神……吃掉了神
“先看看装备效果是什么。”反犬面无表情地说着。
“在看了在看了，文化人你急着给你爹办葬礼呢？”
说着，柯明野抬眼看向躺在行囊面板之中的“神明圆盘”。
它的系统图标是一个类似于古代罗盘的椭圆形物体，缩小后看着像是一块刚从河里捡起来的石头，符合他对“圆盘”二字的刻板印象。
“别说，过几天还真是他葬礼。”反犬说。
“无敌了。”
柯明野抬手点击图标，再点击“介绍”，提示框弹了出来，映入眼帘。
【物品名称：神明圆盘】
【物品稀有度：A级】
【物品介绍：使用物品后，会立即获得三座固定的“神明遗址”的大致位置，并且当持有者靠近遗址所在地时，圆盘会指引你前往最近的遗址。】
【注释：同一个玩家无法重复获得两次神明圆盘。】
“说是能获取三座‘神明遗址’的地址。”柯明野一边说着一边点击【使用】。
下一刻，眼前弹出来了一个单薄的面板。
他微微挑眉，点击面板右上角的选项，设置为“其他玩家可见”，于是面板上的内容也录入了反犬眼中。
【30°N， 31°E】
【80°W，5°N】
【31°N，113°E】
看着面板，反犬不假思索地说：“这是三个经纬度坐标。一共三个坐标，分别对应着三座神明遗址的位置，我们去找就完事了。”
柯明野白他一眼，目光挪回面板，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吧，瞧不起谁呢？”他顿了顿，“我和百度有合作，我帮你百度一下是哪儿的坐标。”
反犬扶正眼镜，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用百度了。第一座遗址的坐标在埃及的开罗；第二座遗址的坐标在南美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赤道之国’厄瓜多尔；至于第三座在中国境内，离我们不算远。”
闻言，柯明野非常信任地关上手机。
“不愧是你啊，文化人。你不会想把我骗进传销组织当牛做马吧？”
“首先……国内那座遗址的坐标在HEN省，和某个地方离得远；其次，真把你骗到传销组织，他们要么被你活埋了，要么被你那乌鸦爹活埋了，有意义么？”
说着，反犬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过最好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在前往遗址之前，我先说说一些规则。”
“什么规则？”
“根据我手中的情报，一个人最多获取一条通神途径，一旦绑定了其中一条通神途径，就不能再获取其他通神途径了……如果在已经拥有一条途径的前提下进入其他神明遗址，很有可能会被反噬，所以在得到途径之后，该收就收手，最好就不要贸然进入其他遗址了，否则可能会影响你原有的途径。”
柯明野歪头，狐疑地看着他。
“文化人，这种事情你从哪里听说的，总不可能你和我一样有个通神者老姐吧？”
“百度。”
“我去，你和百度真有合作？”
“准确来说不是百度，而是‘裁冰破解版浏览器’——这个浏览器能搜到很多隐秘性极强的网址，比如一个已经关闭许久的通神者论坛——那个论坛在2005年创建，隐秘性极高，在论坛关闭前最后一条讨论帖的内容，也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应该还记得？”
反犬平静说着，抬眼看了一眼柯明野。
柯明野想了想：“通神者在到达一定阶段后，可以通过吞噬其他通神者来维持自己的理智，保证不被神性影响？”
他上次用怪东西的身份和柏秋芜幽会的时候，还用这个情报忽悠了她一下，说什么每个世代存活最久的通神者，就是最强的、并且吞入腹中的通神者最多的那一个人。
虽说是还不确定的情报，但老姐好像还真被忽悠不清。
不过以她的性格，就算死，也不可能通过吃掉其他通神者来维持自己的理智便是了。
“没错。”反犬说，“就是这回事。”
“那是真的？”
“从我的观察来说，那个通神者论坛的信息可信度很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那些人都销声匿迹了，这个论坛也随之被尘封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都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反犬把圣经收入外套内部的口袋之中，从镜片后抬眼看向柯明野，“所以……你这会儿有空么？”
“我想了想，柏子妮去上学了，其实小红帽暂时在外边失踪一会儿也不会被发现，暂时不需要用人偶替代她。”
“意思就是你有空。”
“对。”
“Okay，位于国内的那座遗址，我们可以通过幽灵火车站前往。”反犬说，“至于另外两座遗址，南美洲和埃及的废弃火车站太难找了，利用7号副本卡牌的能力不一定能过去。”
“那怎么办？”
反犬说：“我手里有4张旅行券，其中2张是偏执抽到的，1张是裁冰抽到的，1张是我自己抽到的，这4张旅行卷足够让我们去探索外国的两座遗址了。”
“那就这样咯。”柯明野伸了个懒腰。
他们步行来到老京麦街区的那座废弃火车站，走入其中，靠着7号月台的公共木椅坐下。
“你的旅行券。”反犬把一张类似游乐园门票的券子递给柯明野。
“我们要去哪来着？”
“使用旅行券，南美洲，厄瓜多尔东部，坐标80°W，5°N。”
反犬毫不废话，直接以身作则，身形消逝在原地。
柯明野翻了个白眼，捏着旅行券，复述了一遍文化人的指令。
“使用旅行券，南美洲，厄瓜多尔东部，80°W，5°N。”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随之消逝。
再回过神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热带雨林。南美洲和环京的时差是12小时，环京的时间要快，于是环京是大中午，南美洲这边还是凌晨一点左右，正是深夜时分。
此刻天色一片昏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林间隐约传来低鸣。蓦然，一只森白的手从身后抓住柯明野的肩膀。
柯明野头都没回，下意识一拳挥舞至他脸上，停在鼻梁上方。
离镜片很近，拳风已然让镜片碎开一角，裂缝蔓延而出。
柯明野面对面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松拳成指，摘下反犬的眼镜，往镜片上哈了口气，然后擦了擦，戴了回去。
“哎，刚才还是大白天，这下气氛一下子就诡异起来了。”
他耸耸肩，转移话题。
“时差是这样的。”反犬面无表情，“不确定周围是否有超人种，所以我不建议在夜间的森林使用光源，太过显眼，所以给你这个。”说着，他从行囊中取出两副墨镜，一副递向柯明野，一副戴到自己脸上。
柯明野接过墨镜，随口问：“这又是什么黑科技？”
“墨镜，夜视功能。”
“哦哦。”
说着，柯明野把墨镜戴到了脸上，四周景物顿时清晰不少。
反犬问：“可以把你的神明圆盘掏出来了么，不然我们上哪找那座遗址？”
“给。”
柯明野说着，从行囊中掏出神明圆盘，像是把一大块石头抱在怀中。他垂眼看向圆盘，上方刻印着罗盘一样的地图方向，并且设有指针。
“这里应该是厄瓜多尔东部的一座热带雨林。我们先向前走走，圆盘有反应了说一声，实在找不到遗址便择日再来。”
“Okay。”
两人在热带雨林中步行不久，柯明野手中的神明圆盘忽然有了反应。
看着嗡嗡颤动的圆盘，上方的指针左右扭转。最后定在西北方向。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向着那边，穿过灌木林，眼前呈现出了一座通往地下的洞穴。
“你是人偶，进去看看，我在外放风。有事第一时间面板联系。”
“遵命。”
柯明野双臂枕于脑后，吊儿郎当地步入洞穴之中；反犬则是待在外边静候，警惕周围是否藏着不速之客。
不多时，前者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里面是什么？”反犬问。
柯明野摊手叹气：“构造看着跟一座寺庙差不多。不过是空的，有明显被挖掘过的痕迹。墙上有一些被磨损的图案，从图案上看不出这个神是谁。”
反犬沉默片刻：“既然来都来了，那我们到附近看看吧，说不定那个拿走这条通神途径的通神者就在附近。”
“不是哥们，你确定这鬼地方有人？”
“根据裁冰查到的资料，在这座厄瓜多尔东部的热带雨林里，生活着一个原始部落。”
反犬边走边说。
“他们没有讲究的饮食文化和基本的商业文明，想要吃饭的话，会直接使用吹管枪去射杀林间的猴子、野猪、或是巨嘴鸟。所以我们和他们接触时，要小心他们的吹管枪。管子里是沾有毒液的飞镖，一旦瞄准，飞镖就会射入猎物身体里。”
“这个部落几乎完全与世隔绝，直到上世纪60年代才慢慢跟外界有接触，因为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部分人的身体甚至出现了退化现象，倒不如说还没有完成进化，希望你不会被吓到。”
听到这儿，柯明野回想起与柏文娜在烂尾楼Battle的画面，全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忍不住叹口气，吐槽道：“我昨晚刚刚经历了人生最美好的一个晚上，现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都吓不倒我。”
反犬说：“那就好，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印第安土著语，不属于当今世上任何一种语言体系，即使是在厄瓜多尔被广泛使用的克丘亚语也跟他们的语言完全无关。”
柯明野侧脸看他，好奇地问：“那我们能和他们交流？”
“忘了么，我的道具，翻译徽章。”
说着，反犬掀起外套，展示了一下裹在大衣内部的胸徽，“我来跟你见面之前，特意从头号牛郎那里把徽章拿了回来。”
“哦哦，那没了胸徽，头号牛郎听不懂中文，要是被客人狂喷怎么办？”
“今天他休假，橘子皮倒是还在酒吧上班。”
“那没事了。”
步行不久，月光穿透云层倾落而下，穿过这片茂密的雨林，笼罩着两人的身影。浓密的树冠上方，说不出名字的猫头鹰低声鸣叫，头顶星辰熠熠生辉。
草丛中传来窸窣声，萤火虫飘舞，如摇曳的幽绿光点。
很快，两人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场所，藏在灌木丛中望去，入目是一座到处都是低矮房和帐篷的村庄，篝火在夜月下“啪嗒啪嗒”地燃烧着，驱散着彻骨的寒冷。
“看来就在这里了。”
“不是吧……牢犬，我们真要大闹原始人部落？”
两人小声交谈着。
“看看而已，既然和遗址离得这么近，掌握着那条途径的人多半就在这个村庄里。”反犬顿了顿，“况且你不是有夜行腰带么？”
“说的也……”
柯明野话音未落，蓦然，一声足以撕裂大气层的雷鸣轰然坠下，把他吓得躯体微微一颤。
“什么玩意，怎么突然打雷了？”
他正呢喃着，抬眼望向天空中，只见夜空下忽然多出了一道浑身泛着雷光的巨影。
祂的头顶戴着钢铁浇筑而成的头盔，头盔阴影下的双瞳闪着极昼般的辉芒，身上的甲胄折射着跳荡的雷光，熠熠生辉。一对宛若巨鸟般的光翼自身后展开，铮铮作响地荡开了凛冽的雨幕。
此时此刻，这位巨人的全身都跳荡着暴戾的雷光。
在雷光的衬映之下，它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头颅更显孤傲与残暴，如同君主俯瞰着世界。
【代号：通神者——宙斯（神话载体形态）】
【危险评级：S++级】
下一瞬，甚至未等柯明野和反犬看清面板上的名号，那道身影已然以接近光的速度轰然坠下……
仿若惊雷。
此后，不到一秒钟，仿佛昼夜骤然更替，一层极致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世界。
白茫茫一片，覆盖了二人的视野。
随即在那一瞬的“白昼”中，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传出。
轰——！
裹挟着血腥气味的狂风，以摧枯拉朽之势扑面而来。所经之处无一幸免，方圆数百米的草木瞬息间被无息无止的大风吹倒。
凭借着蜘蛛感应，柯明野第一时间朝着地面射出蛛丝，抓住蛛丝，另一只手揪住身形向后倒飞而去的反犬。
僵持一会，最终还不敌那阵狂风，被吹倒在地，柯明野护住反犬，身体在地上划出了一条漆黑的沟壑，木屑和土块从脸颊上划过，涂满了身体。
黑暗中，他趴在地上，压低声音问：“反犬，你还活着？”
“还算活着……”嘶哑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闻言，柯明野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睁不开眼。那一瞬的白昼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明亮，像是一支极光汇成的箭矢刺入眼孔。
不多时，淅沥沥的声音传来，像是下着一场雨。
随之而来……温凉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脸上。
柯明野眼皮微颤，缓慢地睁开眼来。他抽了抽鼻子，浓烈的腥味呛入脑海之中，使他微微怔在原地。
他这才发觉，滴落在脸上的液体根本不是雨。
而是……
血。
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血色之中，柯明野眯起眼睛，模糊的视线聚焦，倒映出了一片如废土般狼藉不堪的景象。
他的瞳孔微缩，此刻那座部落村庄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仅有一片深达十米的深坑，坑中埋着碎骨、倾倒的树木、燃尽的篝火。
半空中还在下着血雨，宙斯的手中捏着一个残缺的人影。那个人浑身赤裸，流淌着鲜血，低垂着头神志不清。
【代号：通神者——雨神特拉洛克】
【危险评级：B级】
下一刻，宙斯缓缓张开巨口，以金属般凌冽的牙齿撕裂着他的躯体，最终将他分成几块送入口中，仿佛品味着美味佳肴，肆意地咀嚼着。
它微微弯腰，俯身缩成一团，纯白的电弧从疯狂的眼角溢出，四散在空中。
无休无止的腥风血雨还在下着……
整座部落的人血一时未能散尽，世界好像被染成了一片炫目的红。
而在这片狰狞的红色中，咀嚼、吞咽的声音正不断在天幕下响起。
咕噜……
咕噜……
凝望着这一幕，柯明野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被冲击着，他从未见过那么面目狰狞的宙斯，像是一条饥渴多年的疯犬，蜷缩在半空之中啃食着新鲜的血肉。
他缓缓松开护着的反犬，嘶哑地呢喃着。
“等等……它吃掉了，通神者？”
闻言，反犬抬起眼来，透过破碎的镜片凝望着天穹中暴戾的一幕，“看来和传闻的一样……高阶通神者只能够吞噬同类来维持理智。”
“文化人，我们……得走了。”
柯明野尚未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说。
“我知道。”反犬小声说，“但再观察一下，宙斯似乎没发现我们。”
然，就在这一瞬，柯明野的蜘蛛感应轰然响起，仿佛惊雷贯耳，又好似脑中有块烙铁在烧，神经像是彼此牵连的弦，一根接着一根疯狂颤动了起来。
瞳孔收缩至麦芒大小。
只见天幕中的宙斯猛然扭头，微微眯起双瞳，狰狞残暴的视线触及两人的身影。
他们几乎无法喘息，心脏停止跳动。
下一刻，宙斯抬起缠绕着电弧的尖利爪子，轻轻一掸，便宛若火山迸发，半径足有两米粗的雷光从指尖弹射而出。伴着震耳欲聋的狂响，轰然光柱撕裂空气，带着狂风的呜咽声朝着柯明野和反犬倾泄而而来。
不过顷刻间，两人的脸颊被光芒点亮，瞳孔映出了“死”字。
雷光扑面而来，像是白昼再一次吞没了黑夜，伸开温暖的大手要将他们包裹。
“返回。”“返回。”
异口同声的，他们几乎同一时间使用了“旅行券”的返回功能。
随着话音落下，躯体刹那间消逝在原地，宛若迎面而来的货车，轰隆的雷光从空气之中穿梭而过……
紧接着，半片雨林被雷电汇聚而成的光柱撕裂，肉眼可见地开了一条广阔的大道，林间鸟兽惊鸣，四散飞奔。
半晌，红色的雨终于停了。
世界笼罩在温暖的血中，林间的生物纷纷冒出头来，好似一切迸发着勃勃生机，直至天幕上那咀嚼着什么的残暴身影忽然侧脸，死一般的寂静再次平铺而下。
同一时间，老京麦街区，废弃火车站，7号站台。
两个浑身涂血的人影突兀地闪现而出，从木椅上滑落，靠着椅脚倒在了地面上。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柯明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都让你走了，还看看看看你大爷……我死了没问题，毕竟是人偶……你……你他妈可是本体上阵，每次非得作死？”
反犬从地上爬了起来，呻吟了一声，“这不是还活着么？”
“有病就直说，脑残。”
“你别说……我觉得自己病得肯定没你重。”
反犬平静说着，调整了一下呼吸，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镜。
“我真的是服了，一个加斯特罗，一个你……我感觉系统选的玩家全都是神经病，这世界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柯明野瘫倒在地上，抬起手臂遮挡着额头，心有余悸地说着。
闻言反犬抬起衣摆，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南美洲这一趟没白去，虽然没拿到通神途径，但至少证明了‘通神者在进阶到后期必须通过吞噬同类来维持理智’的传闻。”
柯明野沉默片刻，一边坐起身来一边说：“如果成为了通神者，我们有可能会成为宙斯的狩猎目标，就和刚才看见的那个村落里的人一样。”
反犬不以为然，平静地回道：“我们一直待在环京市，又不是那种小村落，宙斯不可能对我们贸然下手。先不谈他好歹是一名超级英雄，内里再残暴再目中无人，也必须维持表面形象。”
“说的也是……如果宙斯在环京屠杀，等同于向整个世界开战。”
柯明野想到这儿，悄然松了口气。
沉默片刻，他接着说：“宙斯好像又变强了，上次我在直播里看见他，面板里的强度评级是S+，这次亲眼所见，他在系统这里的强度评级已经拉到S++级了。”
反犬点头，“对，如果放任它就这么吞噬通神者，等到一年后，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一个没法处理的人物了。”
柯明野伸手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撕开包装袋叼在口里，漫不经心地调侃着：“没事，我家还有一个问号级的人物，宙斯一年后再猛也猛不过她。”
“说的也是。”
说着，反犬扭头看他，“还剩两座遗址，怎么说，今天就这么算了？”
柯明野靠在椅背上，低垂着头歇息了片刻，深吸口气。
半晌，他自嘲般地说：“这次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随便找座遗址还能找到宙斯头上，绝了。”
“没错，宙斯怎么也不可能从南美洲瞬间飞到中国，又或者埃及。”反犬说。
“那走吧，希望下一座遗址不会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柯明野说着，侧脸看他。眼神平静，语气却冷得吓人：“但我得先声明一下……如果下次我说‘跑’，你还愣在原地，那我就把你宰了，明白么？”
反犬抬起眼来，从碎掉的镜片后直视着他的眼睛，半晌才说。
“行。”
说完，他从行囊中取出旅行券，递给了柯明野一张。
“Go。”
柯明野漫不经心说着，接过旅行券，“使用旅行券，埃及，30°N， 31°E。”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消逝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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