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回到大宋朝。
第二日便又出门,再游了一次汴京城,悄悄拿出楚郎君送她的手机,又拍了不少的照片。
可惜大相国寺等景点内,游人众多,她也不好拍照,只能作罢。
回到家中中,她在书房里又冥思苦想的写了一篇游记。
“姑娘怎么又写游记?”
女使桃琴看到自家姑娘满意的将写满字的纸张举起,自己欣赏自己文章的得意模样,不禁好笑问道。
她就没见过有人出门逛一圈就写一篇游记。
李清照白嫩的脸颊微显羞红,似在遐想,嘴里不禁说道:“有人喜欢看我的文章,我便写了……”
“谁?”
桃琴诧异,心里盘算一番,也没见姑娘拿这些游记去给谁看啊。
但姑娘却很在意,墨水干了后,小心的收起来放好,估计真是要拿去给什么人看。
桃琴留意了几日,未见姑娘出门,更未见有什么人上门索要游记,姑娘倒是一日比一日烦闷的模样,似是等得不耐烦了。
这一日,又一阵细雨绵绵,好不容易才放晴。
桃琴进了姑娘书房内准备打扫,看到书桌的纸上又多了几首词。
她拾起来看了看。
“浣溪沙?”
桃琴捧着纸张念:“小院闲窗春色深,重帘未卷影沈沈,倚楼无语理瑶琴;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桃琴不太懂诗词,只觉得词里有几分春残阑珊、苦闷难解之意。
又看了看其他几首词,除开对今日春雨绵绵表示烦恼外,还似在相思何人。
“姑娘该出门走走了!!”
桃琴冲外边院子里坐着看书的李清照喊道。
“不想去~!”
身姿高挑的李清照,倚在院子亭子下的栏杆上,懒洋洋的拒绝了。
桃琴又笑问道:“姑娘这些词可还要?我拿去丢了。”
“要,都要呢,不许丢!”
“哎?”
桃琴奇怪,“先前姑娘写完的诗词,凡是不喜的都放一边让我收拾,如今怎地姑娘自己不收起,又不让我丢了?”
李清照自然而然的又想起近日来反复思念到的人。
他不善诗词。
但她写的诗词文章,他都喜欢看。
既如此,她往日里写的普通的诗词,也一并拿去给他观赏,看他能否从中挑出最好的那一篇。
想来,楚郎君是挑不出的。
想到他对诗词一窍不通,写出的那些字不堪入目的模样,李清照展颜轻笑起来。
“?”
桃琴卷起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只看到姑娘傻笑呆乐的模样。
接着又看到她幽幽一叹,桃琴不禁也笑了:
“姑娘还未出嫁,怎么就像闺中怨妇似的?”
“哼。”
李清照不理她,转过身去,一边看着书,一边守着那块深黑色的太阳能板。
今日好不容易才出太阳。
过了两日。
“姑娘!!”
桃琴兴冲冲的拿着一份书信回内宅,禀告李清照道:“赵翰林家的小娘子请姑娘前去城外踏春!”
“赵翰林家?”
李清照记得她,名叫赵珠,父亲是翰林侍讲学士。
自她写了一首如梦令后,名声逐渐在汴京城内传开,一些朝廷官员家的闺阁女儿便主动与她有了来往,交了朋友。
这位赵珠便是其中之一。
李清照展信看过,上面说,春日将尽,再不踏春就来不及了,她邀请有几人,张员外郎家女儿,周御史家小娘子等,并极力邀请她这位会写词的才女,一同去城外踏春。
带了酒菜!
酒是桂花楼的好酒。
李清照颇有些心动,可又想到这几日都有太阳,正是适合充电的时候。
“姑娘还是去吧!”
桃琴忙劝道:“说不定去了城外,姑娘看了春末夏初的好风景,又写出几首好诗词来!”
“……那就去!”
李清照提起笔,以龙飞凤舞的字迹回了赵珠一封信,让女使拿出去给送信来的人。
桃琴喜不自胜,连忙拿出去。
傍晚时分,吃晚饭时。
李清照说了自己明日要去踏春的事,并向父亲李格非借他的马车。
李家不算豪阔,家中仅有一辆马车,李格非平日里应酬时乘坐。
“你用吧。”
李格非随口答应下来,允许女儿出门跟她那些好友去玩。
“阿姐明日去外边游玩?”
李清照才八岁大的弟弟李迒,听说这事后,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嘴馋得口水都流出来:“阿姐能不能再买些上次糖果回来?”
“什么糖果?”
李清照心虚道。
李迒连用手指比划了下,“用一根竿子插着的糖果,圆的,咬起来很硬,很耐吃!”
自从吃过一次姐姐送他的糖果小吃后,李迒就对此念念不忘。
李格非,王氏,都看了过来。
他们女儿最近实在令人感到古怪。
拿出一些荔枝、芒果等奇怪的水果,外加味道特别的小吃,让他们悄悄吃也就罢了。
她一个人还经常躲在内宅看书,又有一块乌黑板子放在阳光下晒。
另外,她还拿出一本厚厚的医书,上面记载了许多药方、草药,说是什么楚先生所著,她整理成书。
夫妻二人私底下已经多次议论过,要多关心些女儿,千万别让她胡来!
“那种糖果买不到!”
李清照果断拒绝了小弟的央求。
“怎么会买不到?要花多少?阿姐我有钱!”
“花钱也买不到,是从西域传来的。”
“西域?”
王氏看向她,“又是那位楚先生给你的?”
李格非也看过来,一家人齐齐盯着她。
李清照艰难点了点头,脸上带少许羞意。
忙又岔开话题,问道:“父亲,那些医书呈上去后,太医局可有说些什么?”
那本接生手册呈送给大宋太医局后,如是石沉大海,半点风浪也没。
李清照等不及,又拿出其余几本医书,一并让父亲呈送上去。
若是能引起官家注意,她再想办法通过父亲,上奏朝廷后,将来自楚郎君的玉米、番薯等物传开,再铸造新式大炮,从而在靖康之变中守住汴京城!
尽管这些想法或许幼稚天真了些,但好过什么都不做。
“太医令看过了。”
李格非淡淡道:“他只说这些医书里的药方,还有待考证,若是证明药方有效,再给你父亲我记下这功劳。”
李清照叹了一声,嘀咕道:“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爹爹,不若将医书也呈给殿中省尚药局,以及翰林医官院。”
李格非大为惊奇:“你竟对朝中医药衙门记得如此清楚?”
李清照嘻嘻一笑,颇为得意。
“罢了。”
李格非无奈道:“明日我再厚着脸皮去找人,看能不能呈递上去,让他们也给看看楚先生这医书。”
他逐渐意识到,楚先生其人不简单。
否则,在已经把医书呈给太医令的情况下,他是不该再去找翰林医官院的。
“多谢爹爹~”
李清照笑容很甜,“待会我拿一些茶叶给爹爹,是楚郎君从暹罗带回来的!”
“暹罗是哪?”李格非问她,“暹国?”
“楚郎君?!”
王氏却关注另外一件事。
糟了!
李清照捂住小嘴。
能叫某郎君的,只有年轻男子!
李格非,王氏,李迒,一起看过来。
李清照支吾片刻,连忙岔开说暹罗茶叶很好喝!
此乃林妹妹从大顺朝带来,暹罗进贡的茶叶,她平日都舍不得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