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左顾右盼地,战场上可没有让你发呆的事件。”
“啊、啊,是!”
得到陆过的提醒,托比亚当即收敛心神,将注意全部集中到了眼前的战斗上。正式加入宇宙海盗死亡先锋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托比亚每日的生活就是白天不断在陆过手下进行模拟战,晚上则跟随金格度进行ms的理论知识学习。而中间的空隙,也不忘为舰上做些力所能及的杂务。
“糟糕!”
虽然已经将精神完全集中到了战斗上,但托比亚在面对进行反击的陆过时依然迅速遭到了被击落的命运。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十七次了。
“可恶…大叔!你这样是不对的,明明是王牌却欺负我这样的新手。”
郁闷地从佐恩的驾驶舱里出来,看着一旁的陆过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托比亚不由得出声抱怨道。
“呵呵…小子,战场上可没人管你是王牌还是菜鸟的,只有要击落的敌人和可以身边的友军而已。”
对于托比亚的抱怨陆过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笑了笑。
“一直练到现在,就先休息下好了。说起来正好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呢。”
口中说着,陆过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同时用眼光打量着托比亚。
“干、干什么…都说了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托比亚,陆过大叔,我给你们送午饭来了。”
就在托比亚一脸尴尬表情的时候,碧拉狄.布利叶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啊,麻烦你了,小姑娘。”
从碧拉狄手中接过了午饭,陆过趁机身体前倾在对方耳边用在场三人都可以听到声音说道:
“我就到别的地方去吃好了,要好好把握好机会哦。”
“大叔!你在胡说什么呢!”
“……”
托比亚大声抗议着,碧拉狄则是面带羞涩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哈哈哈,年轻真好呢。”
大声笑着,陆过拿着自己的午饭走向了远处。
“那、那个…大叔他乱说的,你不要生气啊……”
“…没有,我知道陆过大叔他是开玩笑的。来,你的午饭,托比亚。”
双手将午饭递到了托比亚面前,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碧拉狄的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红晕。
“啊…谢谢。”
……
“年轻人呢…要是陆仁有孩子的话,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吧……”
“唷,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陆过老哥。”
正当见到托比亚和碧拉狄两个年轻人的表现自动离开的陆过感慨着自己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可说是断绝了关系的儿子时,一个老头从旁边靠了过来,胳膊搭上了陆过的肩膀。
“乌蒙你这家伙,完全都不会有我的烦恼呢。”
来人叫乌蒙.沙蒙,是死亡先锋ms队的一员,16岁时参加了那场惨烈的一年战争,如今已经是70岁高龄,但身体依然健朗,还坚持奋斗在战斗第一线上。
“怎么会呢?像陆过老哥你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好烦恼的?最强的ms王牌‘银色的苍兽’,而且明明比我还大两岁却看着才50来岁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呢。”
“是吗……”
没有与乌蒙继续玩笑的兴致,陆过开始埋首对付着手中的午饭。
“不要这样啊,陆过老哥。”
看着陆过样子,乌蒙脸上的嬉笑神情也随之消失,露出了正色。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凡是看开一些吧。”
乌蒙并不是不明白陆过心中的烦恼,对于陆过的过去,乌蒙有着一定的了解——不仅仅是那个最强王牌的头衔或者是一系列联邦政府宣传下的资料,而是真实的陆过本人。说起来,虽然陆过的名字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如雷贯耳,但乌蒙真正认识到陆过本人,还是在近10年前的事情,那时乌蒙刚结束了一个佣兵任务,正在享受自费的休假旅行中——
“嘿,我又来看你了。如你所见,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硬朗呢。”
殖民卫星边境3,一座罕有的旧式公墓内,乌蒙站在一座墓碑前,独自一人低声絮叨着。
“说起来最近的时局也真够有些混乱的,那帮大人物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也托这样混乱局势的福,不用担心没有工作而去其他行星当开发工人呢。”
天空有些阴冷,明明都是人工制造的天气,却刻意模仿着地球的环境制造出一些让人不喜欢的天气。进入宇宙世界已经一个世纪了,生活在宇宙的人们对于死后还有专门在卫星里开辟一块土地用于埋葬的事情逐渐感到无法理解,像眼前这样的旧式墓地已经十分罕见了。
大概是因为确实被人们逐渐废弃的原因,又或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大不小的墓园里除了乌蒙之外,只有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前有着一个前来祭奠的男人。
“好了,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还有其他一些家伙等着我去看他们呢。”
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乌蒙朝着墓碑里的朋友说了一声道别,随后提起脚旁的行李包朝着大门走去。
“?!”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从乌蒙心中划过,某种危险的感觉犹然而生。
“轰”
如同为了验证乌蒙心中那不安的预感,一声爆炸从上方的“天空”处传来,随后是凄厉的袭击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卫星。
“攻击?难道是新吉恩残党?”
随着警报的响起,乌蒙的第一反应就是新吉恩的残党攻击了边境3。虽然这几年在联邦军的打压下新吉恩残党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股力量,但这些从几十年前就存在至今的家伙们的生命力之顽强,完全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然而这一次,乌蒙却是猜错了。在爆炸与警报之后,突破卫星内壁出现在城市上空的,并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ms,同时那些ms胸前所涂着的标志也不是新吉恩的图样。
“这个……”
然而没有给乌蒙足够反应时间,一种压抑的,几乎使人窒息的感觉令乌蒙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仿佛被嗜血的野兽紧盯着一般。
艰难地转动头部,乌蒙在这压迫感传来的方向见到了一个人,是之前那个在其他墓碑前祭奠亡者的男人,黑色的短发,看上去约有50来岁,一条伤痕从额头划过左眼延伸至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