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够烦人的…你们这些混蛋……”
驾驶着“凡骨”艰难地在空中与敌机纠缠着,作为空中飞行表演出身的皮特很清楚自己的界限在哪。虽然当初在表演队时就常被人称作“天才”,可皮特并没有像其他一些“天才”前辈们那样真的超人一等,不过只是略有天分罢了。
被强征入伍后,只进行了短短2周半的训练就被派到了范特赦基地充当试飞员。虽然队上除了队长本.格林上尉外似乎都是一些不合格的外行人,可经过短暂的接触后皮特就已经大致明白了——除了自己外,一同到达的队友们都是些异于常人的家伙。
蕾依丽娅.UW.埃克斯中尉,超人的抗G力体质,动态视力,反射神经…似乎所以的人类机能都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瓦诺特.尤文少尉,平时并不突出,也没有什么话,但却是在战斗中能精确把握几乎所有机会,彷佛跟一台精密的电脑一样可以瞬间计算出最佳的行动方案;
任紮…好吧,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家伙那跟疯子一样的行动方式常人是绝对模仿不来,而且最难得的是他居然都成功了;
至于自己?皮特觉得真正的外行人似乎只有自己一个而已。
“糟糕!”
分神间,一架敌机已经来到了自己上方,急忙放出了磁幕,敌机上的机炮子弹就撞在了磁幕上。随后是一排子弹从另一方射来,将敌机从头到尾扫过,随后在空中爆炸。
“十分感谢,埃克斯中尉。”
看着一现而过的“强击者”,皮特只来得及在通讯器中道谢,“强击者”便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都不会感到疲劳地吗。中尉?”
望着转瞬而去地“强击者”地方向。皮特嘀咕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地残弹和剩余地燃料。拉动机身返航。会基地进行补给。
“奇怪地感觉……”
驾驶着“强击者”在空中搜寻着敌机地踪影。随着战斗地延长。蕾依丽娅心中浮现出了一种莫名地感觉。明明是第一次出现。却从内心感到一种异样地熟悉。
“叮、叮、叮”
没有顾忌那急促地警报声。原本至于尾部地引擎突然变为了机体下方。呈现出了类似弯曲地人类双腿形态。将一对引擎对准前方。以逆推进方式配合变动地机翼完成了原地回转。机身上随着引擎变换而出现地一对机械手臂持着原本置于机体腹部地机炮击毁了来袭地导弹。
“那是什么东西?!”
敌机的飞行员见到“强击者”的变化不由感到一阵惊异,然而就是这分神的瞬间,“强击者”已经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式,高速与敌机交叉而过,在敌机身上留下了一排弹孔。
“这样的感觉……”
没有理被抛离在身后爆炸的敌机,蕾依丽娅依旧沉浸于那奇怪的感受中。而就在刚才,击中敌机的瞬间,那感觉突然强烈地涌现,而后又瞬间复原。那一瞬,彷佛体内的血液全都随着那感觉的波动激荡起来。
“呼、呼……”
“?!”
梦中的呼吸声突然在耳畔响起,惊异中,出现的并不只是那熟悉的沉重呼吸声。
“某人会丧命于此吧。”
蕾依丽娅眼前的景象竟是变为了广阔的宇宙,身前的仪表也不复“强击者”的驾驶舱内的模样,而是完全没有见过…不,是只在梦中见过的驾驶舱。而蕾依丽娅自身,却在这环境下无法活动,哪怕一根手指。
“曼莫瑞(Memory:记忆)。”
明明不是自己说话,但这话语却犹如出自自己的喉头一般。年轻,带着一丝与这年轻嗓音不符的黯然的男子声。
“是,队长。”
另一个年轻的男子声从通讯器中传出。
“你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葬身于这广阔的宇宙中么?”
被唤作队长的男子淡然地说着,心中却是充满了失落——这一刻,蕾依丽娅觉得自己就是这男子,而这男子就是自己。那心中无比的失落正充斥着自己的内心,好辛苦,好难受。
“这个……”
“一起活下去吧,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
男子如此说着,微微叹息着,从之前那失落的心情中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明白了,队长!”
……
“!!”
随着那名叫做曼莫瑞的男子的回答,眼前的景象开始消散,随后是“强击者”的警报声传入了耳中,接着是恢复原状的“强击者”驾驶舱,还有“强击者”即将撞上的地面。
动手拉下标有“B”字母的控制杆,下坠中的“强击者”瞬间发生了变形,由战斗机外形变为了人形,内部驾驶舱也随着“强击者”的变形做出了调整,在将要触地前,以脚步的引擎作为缓冲,最终平稳地着陆了地面。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摘下头盔,灰白的长发滑落下来,秀丽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细汗。
“为什么白天也会见到这样的东西…而且比以往梦中还要更加清晰……”
右手捂着脸,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让蕾依丽娅疑惑不已。然而这些疑问,没有任何人可以为她解答,即使是当初那些为她进行“调制”的人也无法为她解惑那夜夜伴随着她的梦境,更不论如今的情况。
“‘强…者’,这里是‘头领’,听到请回答。”
通讯器里传出了一段略显模糊的声响。
“我是‘强击者’。”
将疑惑抛到了脑后,蕾依丽娅现行接通了频道。
“中尉,基地受到大量敌人袭击,请返回支援。”
“明白了,我立刻返回。”
结束通讯,蕾依丽娅直接操作着人形的“强击者”在地面跑行了几步,接着变为了之前曾在空中转向时利用的Gerwalk形态,接着拉升高度,最后变为了战机形态,朝着范特赦基地的方向全力飞去。
“一起活下去吗…只是个落寞的人呢……”
蕾依丽娅心底突然冒出这样一感慨,却不知是在说那被称为队长的男子,还是失去了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