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萧远山与段正淳

“你是哪门子的老朋友……”萧远山有些无语地说。

他与纪明确实相识,之前一年中,纪明曾经数次找他比武,慕容博也是因此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的。但要说交情,两人却没有多少,因为纪明每次来,都是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打不过调头就跑。

或许这也能算是一种另类的朋友,但要说“老”,绝对是胡说八道。

两人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一年而已,哪能叫什么老朋友?

“怎么,难道我纪某人,当不得你的朋友吗?”纪明笑道。立马,萧远山也笑了,说:“以阁下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做老夫的朋友肯定绰绰有余,只是,我萧远山乃是大辽契丹人,你作为宋人,真的愿意与我相交?”

他最佩服的,就是那种心中没有宋辽,天下之人都可做知己的气度。

纪明有,因此他与之交谈起来,一点都没有对普通宋人的仇视。

“辽人、宋人、大理、吐蕃,哪怕是大洋彼岸的胡人、洋鬼子,只要谈得来,我也会视他为知己。”纪明道。而后,他顿了一下,又说:“你儿子现在正在寻找当年的真相,你真的不打算过去跟他相认?”

闻言,萧远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相认能怎样,不相认又能怎样?”

“那可是你儿子,你难道就不想听他喊你一声‘爹’?”纪明问。

“我想啊,三十年前我就想了!”萧远山又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涩地说:“可是,连家都没有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再出现又有什么意义?与其徒增烦恼,还不如苦练武功,好去找那些仇人报仇!”

实际上,原本的他,甚至连仇恨都放下了,不然也不会蛰伏三十余年。

要知道,即便是三十年前的他,在中原也几乎没有对手,最起码那个时候的慕容博就打不过他。

可是,前段时间的杏子林事件,却让他再次愤怒了——不光当年毁了他的家,当他儿子出人头地之后,那些人竟然还把他儿子搞得身败名裂,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怒了,所以谭公谭婆被杀,赵钱孙死,玄苦死,就连无辜的乔三槐夫妇,也被迁怒杀了。

“呵呵,苦练三十年,你的武功进步了多少?”纪明问。

萧远山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没多少,自从娃他娘死后,我的武功就停滞不前,怎么练也没法进步了。我想另找方法提升,就去少林寺偷学七十二绝技,结果武功没有长进多少,反倒是内伤练出了一大堆。”

“果然……”纪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心境豁达,原来真的可以影响到练武:三十年前的萧远山,年纪轻轻就能横扫中原武林,十几个打一个都没能打过他,那是何等风姿?可三十年之后,功力增长一倍还多的他,却反而只是超一流,连慕容博都打不过了。

原剧情里的萧峰也是,自从阿朱死后,他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再也没有以往的豪情。

甚至,不光是天龙,《仙剑》中的李逍遥也一样:赵灵儿死前,他意气风发,任何武功都一学就会,最牛的时候光看别人用一遍,自己竟然就能使出来。可赵灵儿死后呢?他整日借酒消愁,练了几十年,进步还没有之前一年多。

纪明都有些怀疑,他不光没有进步,恐怕还退步了!

这看起来有些离奇,可心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就是这么大。

“该报的仇已经差不多了,等把那个带头大哥弄死,估计我萧远山也该入土了。”萧远山满不在乎地说。对此,纪明微微一笑,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这话问得十分突然,萧远山闻言不由得一愣。

“应该,没有吧?”他想了一下,道:“要是神明真得有灵,为何我行善半生,却落得这番下场?”

“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纪明摇了摇头,感慨道:“众生皆苦,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过,你的‘经’到此为止了,收好它,大仇得报之后去英雄谷找我,我会帮你复活妻子。”

说着,他拿出一张长生帖,递给了萧远山。

“你什么意思?”萧远山疑惑道。

“我就是神明,上苍给不了你善果,我给!”纪明说。

而后,他顿了一下,又说:“对了老萧,你不觉得你儿子三十多岁了还不成家,那很别扭吗?”

“额。”萧远山一愣,心道: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你听我说,你应该这样……”纪明立马跟他讲起了阿朱的事情,同时还出了一大堆馊主意。最后,他一脸郑重地说:“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不然不光你没有了家,你儿子也会失去那个还没拥有的‘家’。”

金庸不是古龙,阿朱死掉之前的萧峰,和阿朱死掉之后的萧峰,绝对是前者更厉害。

哪怕会因此损失一部分时空能量,纪明也要一个“活着”的萧峰,而不是接引一个名叫萧峰的行尸走肉。

“是吗?”萧远山说:“我信你!”

……

段正淳今天很郁闷,他正在小镜湖别院里游玩,本来心情很好的,可是一个人突然出现,让他的所有好心情都没有了:一个老头突然过来下聘礼,说自己儿子要娶他段正淳的女儿,可说的却不是他已知女儿中的任何一个。

一头雾水的段正淳,自然不可能答应,结果那老头立刻毛了。

一个人单挑段正淳一方所有人,完胜,将每个人都打成了内伤。

紧接着,四大恶人来袭,段延庆不费吹灰之力,就擒下了包括阿紫在内的段正淳等人。而与此同时,萧峰与阿朱,也来到了这里——虽然康敏死了,没有跟萧峰说段正淳是带头大哥,可在天地意志的修正下,萧峰还是把段正淳错当成了带头大哥。

最后为了报仇,萧峰出手,一个人单挑四大恶人,打瘸了云中鹤,打残了叶二娘,打昏了岳老三。

段延庆气急败坏地看着萧峰,郁闷道:“这是我大理段氏的家事,乔峰你为何插手?”

“不光是他,老夫也要插手!”萧远山从远处跳过来,走到段正淳面前说:“答应跟我结成亲家,老夫就帮你驱走段延庆,如果你不答应,老夫就拦住萧峰,让你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时间,段正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那个女儿现在在哪里,是谁,他都不知道,怎么答应?

“这位老人家……”萧峰想要说话,可是往萧远山脸上一看,瞬间呆了住:这分明就是一个老年版的自己,天下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看到他震惊,萧远山立刻笑了,说:“怎么了,我儿,第一次见为父太激动吗?”

“你怎么骂人……”萧峰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当看到萧远山胸口的刺青后,却瞬间愣了。段正淳、段延庆等人也傻眼了,阿朱冰雪聪明,立刻瞪眼道:“你刚才说结亲家,该不会是……你怎么知道我父亲是段正淳?”

“嗯?”这一次,轮到萧峰瞪眼了。

“啊?”段正淳再次傻眼。

“哈哈哈哈……是一个神仙告诉我的,哈哈,他可真是活神仙。”萧远山大笑。而后一切说开,萧峰自然不会再想杀段正淳,段延庆试着跟萧远山过了一招,最后果断离开,连狠话都没敢说一句——尼玛,一个乔峰就够猛了,这乔峰他爹竟然也猛,再不走恐怕老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不,不是乔峰,相认之后,乔峰已经变成了萧峰。

……

跟萧峰父子的一战,让段延庆发现自己武功还是不够高,于是他离开小镜湖后,就往聋哑谷赶了过去。

那里有一盘珍珑棋局,破解之人,可以得到逍遥派的武功传承。

“有我干涉,什么都说开了,萧峰和阿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亲,这样就算剧情修复力出现,短时间内也没法让阿朱死掉吧?”远处的一座山头上,纪明喃喃道。

而后他纵身一跃,直接从山顶跳到山下,截住了段延庆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刚被救醒的岳老三,用鳄鱼剪指着纪明问。

“我是什么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老大的一些事。”纪明微微一笑,看向段延庆说:“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我想去聋哑谷看珍珑棋局,但是找不到路,你给我带路,我告诉你那人是谁,还有你的儿子是谁,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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