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灰用力一撅,便将铁灰甩了起来,他凌空转了十几圈儿,铁灰终于同他的剑分开了,那黑铁蛋子好似流星一般,飞向了城西密林,砸起一道剧烈的烟尘木碎。
渣渣灰落地之后,大长腿轻轻一点地面,便飞向了城西密林,很快,城西那边就传来了剧烈的震颤。
那两个超级强者跑到城西密林打架去了,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铁灰的一举一动,都能引发天地震动,渣渣灰的一招一式,都能引燃明亮的火焰,没过几分钟,城西树林便化作一片火海!
领民们都冲上城墙观望,陈振也心疼地盯着被毁掉的城西密林,喃喃道:“你妹啊……我的树啊……”
这场战斗,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偶尔能看到铁灰和渣渣灰的身影,但大部分时间,只能看到明亮的火光,听到轰鸣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微微震颤。
这场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很快,燃起大火的城西密林,便再没发出任何动静了。
陈振猜测是铁灰输了,如果铁灰赢了,他一定会来随机城堡,但是他没有来。
那就说明,是渣渣辉赢了,但是渣渣辉没打个招呼,打完就走了,陈振心里感动,但是他没有机会表达感谢。
这一次,要不是渣渣辉出手相助,恐怕随机城堡已经毁灭了,直到现在,陈振已经不明白,渣渣灰为什么总会在他危难的时刻出现,帮他一把。
上一次,蟹广鲲来的那一次也是,这次也是。
还有上一次那个奥妮希娅,陈振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但是这两个人,都说他们是陈振父亲曾经的追随者,就连那个铁灰也曾经是。
不过,铁灰现在效命暗月魔龙,不再是陈振父亲的部下了,陈振就觉得非常纳闷儿,他父亲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牛逼?搞得生个孩子都要被暗月魔龙下令抹杀。
陈振只觉得,他父亲王老爷子肯定跟暗月魔灵有什么深仇大恨,恨得断子绝孙。
陈振觉得,他父亲王老爷子,肯定一度差点儿把暗月魔龙屠掉,成为传说中的屠龙领主来着,但是他最终失败了。
不过他无限接近过顶点,因此就被暗月魔龙恨上了,这种恨,还不是一般的恨,一定是又惧又怕的那种。
暗月魔龙之所以会屡次派人来刺杀陈振,就是怕陈振会成为第二个他父亲,再度威胁到他的统治,甚至身家性命,所谓斩草要除根,暗月魔龙可能也是现在才知道,陈振的父亲王老爷子还留下一条血脉。
也只能这样分析了,剩下的,依旧扑朔迷离。
陈振不知道这种事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就是剧情。
陈振只能接受。
随机城堡的领民们刚刚渡过了一劫,有的喜极而泣,有的仍然懵逼,但大多数人都感觉,他们好像登上了一条贼船,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但所有领民心中,都抱着跟定领主大人的想法,跟定领主大人了他们。
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领主大人的牛逼和尿性,这种牛逼和尿性,是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和血脉的。
特么总有神仙来打架!
很多领民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有机会看到一次。
城堡的英雄和智者们正忙着安抚领民,领主大人在城墙上沉思,好些建筑都被震毁了,亟需修复,领民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日子还要过,总不能一直震惊。
陈振身后,却站着一个无所事事的家伙,他就是刚刚解除了契约的阿拉丁。
他和其他领民一样,陷入了沉思当中无法自拔。
一直以来,他都是若基王国无名无分的王子,他是他父王的私生子,不可能公开自己的身份。
他的母亲是个魔龙诅咒之体,早已和他天人永隔,他对他的父亲,对他的王族血脉,并不是那么在意,他是个没有根的人,像浮萍一样四处漂泊,孤苦伶仃。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他见识到了领主大人的无限可能性,他终于明白,这位领主大人,不是他想想中的那样,是个不凡之人。
他是个不凡到了极点的人!
绝望平原上的人类王族,对整个地下异界来说,连根毛毛都算不上,因为地下异界种族众多,王族多如牛毛。
什么王族,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在那种高级强者面前,十个王族的力量也不是对手,阿拉丁今天亲眼看到,领主大人跟那种超级强者称兄道弟,患难与共。
他的天灵好似开了一道光一样,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他要辅佐这样的领主大人,改变自己的命运,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这一生,能乘风破凉,直上九天,为后世之人所铭记,才最是潇洒快意啊!
他上前一步,唇齿轻启道:“领主大人,我得回王城复命去了……”陈振回过头,见是阿拉丁,脸上露出了不舍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心里知道,你很有可能一去不回,但是我不想强迫你了。”
“如果你想回来,就快点儿回来,时间长了,我可能会想你。”
听到领主大人这样说,阿拉丁浑身一颤。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追随领主大人一生一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他深深地向领主大人鞠了一躬,然后默默转过头,走下了城墙,他没有向城门走,而是来到了坩埚前,他再次割破自己的手指,向坩埚里,滴了一滴血。
坩埚发出一道耀眼的绿色光芒!
阿拉丁,成了随机城堡的第6名契约智者。
陈振脑海中收到消息之后,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他开心地笑了。
哈斯卡收到信息之后,当机立断,立即为阿拉丁安排了商业大臣的职位,议政厅内,王座之下,首辅交椅侧面,第一排一把椅子的扶手上,刻下了“阿拉丁.若基”这个名字。
阿拉丁想着快去快回,因此滴过血之后,架着马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