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指着伊芙利特的鼻子说道:“你毒死了老爷子之后,直接便在宴会上把脏水泼给了你哥哥,对不对?!”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艾德里安做的?你这么心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爷子分明是被你毒死的!”
伊芙利特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够了,他皱着眉头对陈振反问道:“就像你说的,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肆意揣测?!”
“陈振,我真是高看了你了,我以为你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低级。”
“就因为你我之间有些嫌隙,你就要把这么大一盆脏水往我头上泼?!”
陈振惊呆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真是自愧不如,在不要脸的境界上,伊芙利特已经比陈振超出了数个等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陈振心里渐渐慌了起来,他着实没能想到伊芙利特竟然这么不要脸。
如果他硬把白的说成黑的,那陈振也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并没有证据证明老爷子是伊芙利特毒死的。
就像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老爷子不是艾德里安毒死的,一样。
陈振对这种不要脸到极点的人,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不能再继续跟伊芙利特犟下去了,因为伊芙利特装得实在是太像了,越是犟,周围的精灵将领们就越是相信他们从伊芙利特耳中听到的那份“真相”。
陈振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住了从心头泛起的愤怒,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而他思考出来的方法,操作起来也是相当的简单,他指着伊芙利特的鼻子道:“如果你真的是清白了,你就把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的经过,当着所有精灵将领的面儿说一遍你有本事的话。”
伊芙利特冷哼一声道:“有何不可?!”
“那天宴会即将结束时,我要替哥哥敬酒,于是便从哥哥手中拿过了两只被子,我先倒了一杯给若基国王,若基国王喝了,没事!然后,我又倒了一杯给父王,父王喝过之后,便……”
“我后来仔细会议过,哥哥给我那两只被子的时候,是一前一后分着给的。”
“因为哥哥知道我下意识的习惯,先接过来的杯子放在左手里,先用,后接过来的杯子放在右手里,后用。”
陈振一脸不敢相信,伊芙利特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陈振真是自愧不如,他冷笑一声,讥讽道:“说得这么流畅,在心里排演了好几遍了吧?!”
伊芙利特微微闭上眼道:“你今天来就是要颠倒是非,随你怎么说。”
陈振眯着眼睛笑着,对伊芙利特说道:“你接着说啊你倒是,老爷子喝了毒酒之后的细节,一点儿也别落下啊!”
伊芙利特眼神中射出一道凶光,他知道自己现在话说得越多就越容易说出错,他知道陈振动的就是这个心思,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双耳朵听着,伊芙利特不得不将心中排演了无数遍的说辞详细的说出来。
如果不敢说,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心里有问题?
于是,伊芙利特便背着手,做沉思状,继续陈述了起来:“父王被毒酒毒死之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替他报仇。”
“他对我哥哥说了一句话,说让他好自为之!”
“紧接着,我那亲爱的哥哥便落荒而逃了……如果他不逃,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件事竟然会是哥哥做的……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曾以为是若基国王做了这件事!”
“可是……哥哥他畏罪潜逃了……”
艾德里安被自己的亲弟弟说成这样,他的脸上依然一分一毫表情都没有。
精灵将领们都默默低下了头,传达出一副不愿接受但不得不接受这事实的情绪来。
喀秋莎听到这儿,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她这样容易沉得住气的人,此刻都沉不住气了,她张开双臂,对周围的精灵将领们说道:“我的同胞们,艾德里安王子真的不是毒死精灵王的凶手,我以树神的名义起誓……”
“喀秋莎!”伊芙利特突然尖啸一声道:“请你不要污了树神之名……”
“啪——!啪——!啪——!”
一连三声巴掌声,陈振气得都拍起巴掌来了。
他一边拍着巴掌,一边来到伊芙利特面前,脸上挂着狠笑夸赞道:“你说的真好,说得真棒!一点儿破绽都没有,有本事你再说三遍!如果前前后后一个细节都不差,我便无话可说!”
伊芙利特见陈振如此处处相逼,也动了怒了,他恶狠狠的对陈振说道:“你真是不识抬举,这可是我森林精灵的家务事,跟你没关系吧……你让我说一遍,我说了,现在又让我说三遍,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这时候,兽人公主奥莉亚.加丹突然开口说话了:“各位精灵将领,老精灵王的死,本是森林精灵的家务事,按理说我本是不可以插嘴的,但我此刻真的有话想说。”
伊芙利特见状,出言讥讽道:“你是谁?我见过你吗?森林精灵见过你吗?我们为什么要听你说话?!”
“哎哎哎!”陈振赶紧伸出手道:“她怎么不能说话了?我介绍一下,奥莉亚.加丹,兽人部落的公主。”
“前几天,刚刚被从不死族手中救出来,大家都知道,毒死精灵王老爷子的那种毒药,只有不死国度才有,那也就是说,杀死精灵王的真正凶手,必定同不死国度互相勾结。”
“所以说奥莉亚公主很有发言权,奥莉亚公主,你说,我支持你!”
伊芙利特冷眼盯着陈振,心里都快要恨疯了,但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于是便点点头对奥莉亚道:“我倒要听听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儿来……”
伊芙利特觉得现在他们说什么都可以,他只需要一概否认就成了。
不让他们说,反倒令人平生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