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知道自己不会在傅承爵身边太久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某一天。她终究会离开他。
心中的难过犹如灭顶的潮水一般袭來。将她瞬间淹沒。让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沒有。
傅承爵不知道秦欢这几天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她安静。不。应该说是顺从的有些吓人。
她还是会一天三餐的帮他准备养胃的膳食。会给他切好水果。把药放在他床头柜上。她闲暇的时候会给他熨衣服。甚至……她明知道他沒喝酒。还让他上她的床。
傅承爵心中怕极了。在沒开灯的房间。他压着她。两人的身体极度契合时。他声音略带沙哑的道。“秦欢……你在想什么。”
秦欢的双手攥着身下的被单。她低声道。“在想你什么时候做完”。
傅承爵猛地往前一顶。秦欢哼出声來。他压低声音道。“别跟我在这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心里面又在打什么主意。”
傅承爵的手指轻轻滑过秦欢的左胸口处。在她那里绕着圈圈。让她浑身麻痒难耐。
秦欢不自觉的弓起身子。皱眉道。“我想什么了。我说实话。你不信。你非要我骗你吗。”
说实话。傅承爵真的不喜欢从秦欢口中听到骗你二字。他忽然心头不悦。狠狠地往前顶了几下。
秦欢模糊了痛苦和愉悦的呻吟声马上窜出來。傅承爵低头吻住她的唇。吞下她所有的声音。
这一天。秦欢知道。早晚都会來。但却沒想到來的这么突然。
秦欢刚陪傅承爵去医院做完检查。医生说他最近养的不错。他又年轻。继续保持的话。胃病是不会再犯的。
傅承爵心情也好了不少。正好出门又接到蒋默宇的电话。叫他出來一起玩。他看了眼身边的秦欢。还是道。“不用了”。
蒋默宇也猜到怎么回事。他拖着长声道。“好了。一起带來吧。弄得跟连体婴儿似的”。
傅承爵淡笑。嘴上却道。“我去是给你面子。行了。等着吧”。
傅承爵带着秦欢一起去了夜魅。推门进去的时候。沒想到包间中不仅是景东南。蒋默宇和柏宁。还有好多其他的男男女女。傅承爵也是微愣。蒋默宇走过來。笑着道。“srprise”。
傅承爵皱眉道。“搞什么。这么多人。”
蒋默宇一脸鄙夷的道。“这么多人。你哪一个不认识了。我看你现在是不是沾点人群恐惧症啊”。
蒋默宇这是在间接的揶揄傅承爵跟秦欢。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最多见的也就是景东南他们几个。
傅承爵懒得跟蒋默宇啰嗦。往里面望了一眼。他出声道。“什么日子啊。弄得跟你女朋友要嫁人了似的”。
蒋默宇死死的剜了傅承爵一眼。他现在真是春风得意了。连嘴毒的功力都恢复了。
“听说你今天的体检很顺利啊。招呼大家给你庆祝一下嘛”。
给傅承爵看病的医生。蒋默宇他们都事先打了招呼的。一旦有什么动静。都要告诉一下。所以傅承爵身体健康的事情。他们也是一手消息就得到了。
傅承爵似笑非笑的道。“自己想玩。还非拉着我做挡箭牌”。
蒋默宇道。“好了好了。來都來了。进來玩吧”。
傅承爵也好久沒跟大家这么一起聚聚了。他刚一落座。就有几个年轻的男人过來跟他说话。秦欢依旧不大习惯。好在几个女孩子把她拉到一边去玩。傅承爵也就放心了。
有了上次在小区门口的‘偶遇’。秦欢不相信今天的聚会也是个偶然。她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景东南的方向。终是等到他拿着手机去了门外。她也寻了个机会出去。
景东南闪身进了隔壁包间。秦欢也跟进去。
包间中亮着昏暗的灯光。景东南又是背光而战。俊美的脸上阴晴不定。他双手插在裤袋。依旧直截了当的道。“你妈妈已经被我安排上了飞机。今晚十点半的航班。你也一起走吧”。
秦欢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等了这么久的这一天。真的到來的时候。她心中有的不是开心。不是紧张。甚至沒有害怕。只是……平静的几近冷漠。
红唇轻启。她出声道。“那我怎么脱身。”
景东南道。“现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以想办法让承爵不知道你离开”。
秦欢挑眉道。“你让我灌醉他。他的胃……”
景东南道。“医生说他的胃已经沒有大碍了。喝酒也是可以的。你放心。比起你。我们永远更在乎承爵”。
秦欢的心猛地一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就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似的。
半晌。她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转身欲走。景东南又出声道。“秦欢”。
秦欢转过脸。景东南从兜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开口道。“给你”。
秦欢沒有去接。昏暗的包间。她也看不到支票上面的面额。她只是微微皱眉。出声道。“我不要”。
景东南声音平静的道。“拿着吧。你不要。你妈妈还需要”。
景东南把支票又往前松了松。秦欢有些机械的抬起手。当手指触到支票边缘的时候。景东南开口道。“秦欢。拿了这张支票。你就一辈子别回來香港了。也别再见承爵了”。
秦欢垂着头。景东南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秦欢接住了支票。景东南拉开房门。迈步离开。
隔壁包间中。傅承爵跟哥们说说话。一抬头。秦欢不见了。他脸上的笑意马上敛去。眼睛在屋中來回搜寻。
有人敬傅承爵酒。傅承爵道。“我现在不喝酒”。
男人笑道。“什么。你不喝酒了。有沒有搞错啊。”
傅承爵满心都在秦欢身上。他站起身。随口道。“我现在忌烟忌酒。爱信不信”。
他迈步要往外走。正好这时候景东南开门进來。傅承爵出声道。“你看到秦欢了吗。”
景东南面色无意的道。“哦。刚才看她去洗手间了”。
傅承爵低声叨咕。“包间里面有。她不用。非要跑到外面去”。
景东南淡笑。沒出声。
秦欢回來的时候。傅承爵马上挪到她身边坐下。见她面色有些不好。他出声道。“你哪儿不舒服吗。”
秦欢摇摇头。正好这功夫又有人过來跟傅承爵敬酒。傅承爵出声道。“我真不能喝酒。不信你问她”。
傅承爵揽着秦欢。把责任扔到她这边來。
秦欢看着那水晶酒杯中的透明液体。红唇轻启。轻声道。“喝一点也沒关系的”。
傅承爵大跌眼镜。秦欢平时可是看他看的很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