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榆皮肤很白,像是那种透明的细瓷一般,散发着珍珠的光晕,这样更衬托着她胸前的罂粟纹身,如妖火一般诡异。
被傅擎岽甩到床上,白筱榆只觉得后脑嗡的一声,腰也像是快要折过來似的,几秒之后,她才皱眉抬起头,见傅擎岽站在门口,正一脸阴郁的看着她,她沒有表现出慌乱,只是伸手拉紧自己裂开的衣服,遮住胸前的一片春光。
傅擎岽的肋骨处还有一丝丝的火辣,冷眼瞧着床上坐着的白筱榆,他出声道,“自不量力!”
白筱榆媚眼如丝的长眸中,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房间中的一景一物,在搜寻着可以利用的武器,傅擎岽见她不语,他抬起长腿,迈步朝她走过來。
傅擎岽身材高大,走过來的时候,像是要把白筱榆面前的阳光都遮住似的,加之他身上与生俱來的威慑力,说不压抑,那是不可能的。
白筱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随着傅擎岽步伐的靠近,她忍不住往床的里面缩了一下。
傅擎岽站在距离床边两步远的位置,不远不近,却恰到好处的让人的神经紧绷,看着白筱榆,他薄唇轻启,不冷不热的道,“两年前让你给跑了,现在你还以为你能有那时候的幸运?”
白筱榆一脸警惕的看着傅擎岽,出声道,“当初的事情,我也付出代价了,再说我并沒有真的伤到你什么,你凭什么抓着我不放?!”
傅擎岽闻言,淡淡的勾起唇角,嗤笑了一下,他出声回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沒有真的伤到我什么?”
傅擎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左手腕处的袖口,白筱榆下意识的眼睛一瞪,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你做什么?!”
傅擎岽抬眼瞥了下白筱榆,意味深长的道,“你说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傅擎岽又在解袖口,这样的情形很容易让任何一个女人想歪,白筱榆两秒钟的慌乱之后,很快便决定,她需要先下手为强了。
从床上跳下來,她快步往门边跑去,傅擎岽皱起眉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拽,白筱榆咻的回手,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记录的中性笔,笔尖长长的,朝着傅擎岽的胸口就过去了。
傅擎岽的眸子瞬间就沉了下去,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扭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就把她的胳膊背到后面去。
“啊……”
白筱榆只觉得胳膊上面抽筋儿的疼,手指一松,啪嗒一声,中性笔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往床底下滚去。
傅擎岽按着白筱榆,直接把她的上半身推倒在单人床上,白筱榆的侧脸抵着白色的床单,属于医院固有的消毒药水味道,就这样扑鼻而來。
傅擎岽气的太阳穴处突突直跳,咬着牙,他沉声道,“死女人,你还敢对我下狠手是不是?!”
白筱榆咬着牙,强忍着这种受辱的姿势,她出声道,“我跟你之间早就两清了,是你非要揪着我不放!”
傅擎岽道,“两清?谁给你的赦免,让你天真的以为在我身上打主意,还能奢求两清的?”
白筱榆紧咬着牙齿,白皙的脸颊上,隐现咬肌,她沉默了一下才出声回道,“我说我当初并不是想杀你,你信吗?”
傅擎岽冷声道,“你说呢?”
白筱榆道,“我说的你不信,那你还要我说什么?”
傅擎岽讨厌别人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他稍稍收紧手指,白筱榆立马疼的蹙起眉头,但她的骨头极硬,硬是咬着牙,连哼都不哼一声。
傅擎岽找了白筱榆两年,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其实他早就该想到,如果她真的还在金三角地带,那么就算她足不出户,以他的势力,他也一定会把她给翻出來的,找了两年无果的原因,其实是她早就逃离了那个地方。
这样的相遇,还真是令傅擎岽有些意外,意外的……有些想笑。
从傅擎岽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她散落开的一头栗子色长发,护士服的后面开的有些大,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的皮肤真的是很好,细瓷一般,泛着层层光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想到此处,傅擎岽猛地回过神來,两年前他就是因为对这个女人感兴趣,才差点栽倒在她手上,如今,他是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冷下心來,傅擎岽薄唇轻启,出声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回答我几个问題,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白筱榆垂着视线,心中有了计较,沒有出声。
傅擎岽见状,提醒道,“你要是再敢耍花样,信不信我在这里弄死你?”
白筱榆浓密而卷翘的长睫毛下,隐藏的是狐狸一般的狡黠,她出声道,“你想问什么?”
傅擎岽沉着一张俊美如斯的面孔,开口道,“你当年是受谁指派过來接近我的?”
白筱榆道,“如果我说了,我还能活吗?”
傅擎岽道,“如果你不说,你现在还能活着离开吗?”
白筱榆沉默良久,这才低声道,“那你能保证,我告诉你真相,你保我性命吗?”
傅擎岽想都沒想的回道,“不能。”
白筱榆眼睛一瞪,努力的侧头回去看身后的傅擎岽,傅擎岽知道白筱榆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的道,“我只能保证,我不会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白筱榆胸口起伏,但是因为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她只觉得连呼吸都不大顺畅。
她眼中的敢怒不敢言和权衡利弊,都被傅擎岽看在眼中,他诱惑性的道,“反正你也逃到香港來了,只要你一辈子都不回金三角,谁会知道你还活着?你只要说出实话,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白筱榆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红唇轻启,她出声回道,“是坦图派我去的。”
傅擎岽下意识的微微眯起视线,顿了两秒,他才语带警告的问道,“你确定,当初是坦图派你來接近我的?”
白筱榆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傅擎岽又道,“好……”
白筱榆纳闷,不知道傅擎岽为何会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只见傅擎岽一手按着她,一手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按了一个按键,然后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不到五秒,白筱榆就听到傅擎岽用缅甸语说道,“坦图,是我……”
傅擎岽把手机开了公放,所以白筱榆清楚的听到手机中传來一阵笑声,接着就是男人的声音道,“哈哈,satan,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有何吩咐啊?”
傅擎岽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一脸煞白的白筱榆,然后道,“哦,我身边有个人,她说她跟你认识,所以我过來问问你啊。”
坦图明显的一愣,随即道,“谁啊?”
傅擎岽道,“还记得两年前的那场拍卖会吗?”
“当然记得,当时你还在会场上拍下了一个有着中国血统的女人。”
傅擎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道,“是啊,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哈哈,satan你好心情啊,两年前的女人,现在还留在身边?”
傅擎岽道,“两年前,她授命别人刺杀我,后來她跑了,我找了她两年,现在终于给我找到了,她说她是你的人……”
手机那头顿了三秒,随即传來坦图慌张的声音道,“satan,你不会连这个都信吧?我跟你认识四年了,我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的,当初你跟彭家对抗的时候,我可是鼎力站在你这边的,那死女人是谁啊?敢这么诬陷我!”
傅擎岽看着白筱榆越來越苍白的面孔,他出声道,“你要不要跟你的雇主说两句话?”
白筱榆狠狠地瞪着傅擎岽,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刚才是谁说了她不会有危险的?如果她真的是坦图派來的人,那么怕是坦图天涯海角也要派人來追杀她的。
傅擎岽黑色的瞳孔中,很快的闪过一抹亮光,唇瓣对着话筒,他出声道,“行了坦图,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替我挡过一枪,别说她不是你的人,就算是……我也不会马上杀了你的。”
坦图依旧不放心的道,“satan,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到你那边去,我跟你解释清楚。”
傅擎岽道,“不必了,我沒在金山角,好了,我只是确认一下,沒其他的事情了,我挂了。”
说罢,不待坦图说什么,傅擎岽已经径自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插回裤袋中,傅擎岽看着白筱榆道,“脸色好难看啊,怎么了?是心虚说了假话?还是真的怕坦图叫人追杀你啊?”
白筱榆咬牙切齿,半晌才出声道,“混蛋!”
傅擎岽沉下脸,出声道,“沒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白筱榆别开视线,不再说话。
傅擎岽道,“我只要随便一试,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所以你不必骗我,你刚才已经把我给你的保障用掉了,这一次,我最后一遍问你,你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