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连饭都没有吃,就直接来到了医院。如同所有情窦初开的毛头一伙子,他连一刻都不想跟时舒蔓分开。
那种迫切急躁的心情就像是心中住了只小兽,一直在不安的躁动。只是没想到,等待他的居然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傻了眼的程野呆滞了几秒,然后迅速打了时舒蔓的电话,没想到居然会是关机。一时间,他有些方寸大乱,不知所云。
明明自己走的时候,时舒蔓还好好的。自己要她好好等自己,她还笑说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可是这怎么就过了两个多小时,一切都变了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野慢慢冷静下找回了理智。他来到护士站,询问负责时舒蔓的护士。
护士告诉他,下午病房里曾经传出过很大声的争执。她听到动静,赶过去询问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冲出病房走了。过了不久,时舒蔓就办理出院手续,独自离开了。
“那你有看清那个先离开的女人,长什么模样吗?”
程野急切的问到。很显然,时舒蔓出院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护士想了想,说到:
“她带着墨镜,我倒是真的没看清模样。但她个子比较高,长发很直披在脑后,穿的什么牌子我倒是不怎么清楚,能看得出来挺高档的,不像是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的衣着。哦,她带着一对蓝宝石的耳坠子,因为很耀眼,所以我特意多看了一眼。如果你不知道是谁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找一下院长,去监控室里面调取录像~”
小护士很热心,但是程野的心有些冷!
不用看监控他都知道,那个女人是温清竹。蓝宝石耳坠子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父亲程嵩在一场拍卖会上拍下来送给她的,错不了。
温清竹到底跟时舒蔓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匆忙出院,不辞而别?
程野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却在门口碰到了刚好回来的尹杰。尹杰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有些刻意的往旁边站了站。
程野原本是没在意他的,但是突然一道灵光经过,他又退回几步,站到他面前,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今天那通电话是温清竹的意思?”
尹杰一听,浑身一激灵,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就知道,根本不可能瞒得过程野。
因为与时舒蔓的感情很甜蜜,进展顺利,所以即使被叫到公司去,他的心情也仍然还是很不错的。乃至于他根本没仔细的去思考一下,尹杰在电话中所说的那些,十万火急,非要他亲自处理的事件到底是又多么的平常。
可是自己前脚离开,后脚温清竹就去找了时舒蔓,要说是巧合,他根本不信。
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失望:“尹杰,这些年,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待,所以才会那么信任你。可是你做了些什么?上次我没跟你计较,以为你会知道分寸,可是这次你还是不知悔改!”
尹杰还是没抬头,但是声音却依然固执:“师哥,我也是为了你和温小姐好!她等你那么多年,和你结婚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再说,你们不是还有七月吗?你应该和她在一起的。”
程野听他这么说,声音瞬间冷了起来:“尹杰,那是我的人生,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本来准备走,但又顿住了脚步:
“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她的!可你刚刚的话主语全部是她。到了今天我才发现,你原来是这么不专业,主次都不分!明天,你回总部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一个监视器!”
说完不再看他,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尹杰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眼眶微红,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实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程野并没有赶他走,只是让他回国外总部。早在答应温清竹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程野还是重情义的,给自己留了个体面。
走进大厅,就听见了温清竹愉悦的招呼声:“阿野,快来,我亲自下厨做了你最喜欢的酸菜鱼,赶紧洗手过来吃!”
程野刚想发飙,扭头对上了七月水汪汪的大眼睛。她也坐在餐桌上,正开心的看着温清竹给自己夹菜,笑着对她招招手:“爸爸快来吃饭吧!”
程野努力压住自己心里所有的不快,勉强自己平静下来,淡淡的应了一句:“好,马上来!”
食不知味的吃了这么一顿饭,整个餐厅只有温清竹欢快的笑声和七月偶尔的附和。程野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玲姐安排佣人收拾餐桌,温清竹又吩咐道:“玲姐,切点果盘过来!我还想再吃点饭后水果!”
程野眉头一皱,声音有些尖锐:“温清竹,你够了!跟我去书房!”
说完,他径直上楼直奔书房,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程野突然发现一个悲哀的事实,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温清竹。以前,只觉得她性质清冷,也算是知性婉约,可没想到,居然也是一个勾心斗角的狠角色。
她明明知道自己回来是找她说时舒蔓的事情,可是居然还能当作没事人一样招呼自己吃饭。甚至比以前热情很多的对待七月。怎么,以为赶走了时舒蔓,自己胜券在握吗?
一时间,对她的所有的厌恶都到了临界点。程野决心,再也不要给她什么情面。即使是七月的母亲,他也不会心软。
温清竹不以为意,愣是在位置上又坐了几分钟,才慢悠悠的走上楼梯。
“咱们开门见山吧!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刚一进门,程野冰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你现在是在替她质问我?”温清竹不紧不慢的坐上椅子,淡淡的说着。
“行了,温清竹。你还真以为你是电视剧上那些个,什么正房大夫人之类的人物!你很清楚,当初,我为什么和你订婚!”
程野懒得跟她打什么心理战术。以前自己是懒得管,也觉得无所谓,随便任她折腾。这才让她骄纵的意味一切都理所当然了。那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公平?
温清竹一听他这话,收起了自己懒洋洋的姿态,坐直了身子,很是认真的说到:
“阿野!你才认识那个时舒蔓几天啊!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时迷了你的心智,所以才会让你魂不守舍的。可我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心里的那点肮脏心思,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