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的制度非常宽松,但是有一条是绝对的,那就是国君最大,这种制度,没有任何监管国君的官员,如果国君优秀勤奋,则国家兴,如果国君懒散贪玩,则国家衰,这也是春秋战国时期如此混乱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周寒,说不上是一个优秀勤劳的人,不然上辈子不会三十多岁了还是一名小职员,但是作为一名国君,他不自觉的把这个国家的担子抗在了身上,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这么多人的国破家亡。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周寒又无聊了,在周寒穿越来的前后,周国都属于较为和平的国家,国内比较大的事情就是那些匪贼造成的,在周寒清理掉那些匪贼后,周国的政事就没有多少大事了,而小事,宰相府就可以处理掉,不必送到国君面前。
由于周寒的谋划,周国的所有署衙都在有目的的全力运转,一些小问题都都能独自处理,或是送给宰相府处理,周寒曾因为无聊,让宰相府送来一批政务让他解解闷,结果,看到后的他大失所望,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哪些署衙想要增加经费,就是军队中有人酒后打架斗殴,要不就是哪些官员因为工作上的问题打了起来,他虽然尽职尽责的耐心把这些政务处理完,但再也不想去碰它了。
他坐在大殿上,杵着脸颊,想着今天要怎么打发呢,忽然,一名侍从急急从侧门外走进来,向涂悦耳边报告一声,涂悦听完他的报告,皱起了眉头,急忙来到周寒身旁说道:“王上,程夫人来了,好像有急事。”
听到程紫柔有急事,周寒连忙站起身,朝侧门走去。
来到侧门外,看到程紫柔一脸焦急的样子,眼睛里还有着一丝泪珠在打转,他急忙走近程紫柔,不等他开口,程紫柔看到他急忙扑上来,焦急的说道:“王上,父亲病倒了。”
程紫柔的父亲,也就是周国宰相程道仲,他病倒了,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刻,他的病倒,会让周国出现很大的混乱。
周寒皱眉,程道仲一直以来身体都很硬朗,他都忘了程道仲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
因为程紫柔是周寒的夫人,而国君的夫人,如果没有国君的允许,是不能出王宫的,所以她在听到自己的父亲病了后,急急来找周寒。
他安抚程紫柔,拿出手绢,为她擦干泪水,温柔的说道:“不要急,我们现在就去宰相府去看看,要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一面劝说着程紫柔,他一面指示涂悦去招来医生,到宰相府去,王室有自己的医官,但不住在王宫里,在王宫外由一间医馆,除了为王室治病外,也为百官平民治疗,以赚取医金,由于是王室的医官,所以医金也比较贵。
周寒带着程紫柔,简单的换了装扮,身后跟着潘雄,很快来到宰相府。
宰相府很大,占地大约一亩地,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一部分,是宰相府的办公所在,众多官员在此办公,后一部分,是宰相程道仲的家宅处,是他的家人生活的地方。
他们来到宰相府时,涂悦与一名长须老者已在宰相府外等候了,这名老者就是王室的医官,两人见到周寒等人,连忙行礼道:“见过王上,见过夫人。”
看到他们在门口站着,周寒皱起眉头,问:“为什么不进去为程公看病。”
涂悦为医官辩解:“王上,已看过了。”
不等周寒询问,医官主动向前,向周寒汇报:“禀王上,程公无大碍,只是年纪大了,又劳累过度,心神损耗较大,感染了风寒,臣已给程公开了药,静养几日就可恢复。”
听到医官说程道仲没有大碍,程紫柔的心放了下来,但是还是有些焦急,毕竟只有亲眼看到后,才能放心。
周寒向医官点点头,急忙走进宰相府大门,涂悦连忙跟上,守在宰相府大门处的管事,看到周寒进门,连忙想向里间大喊报信,被周寒阻止后,立刻与众多下人,向周寒跪下行礼:“草民见过王上,见过夫人。”周寒不想太高调,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到宰相府前宅的官员们办公。
周寒没有理会,带着程紫柔径直进去,一路来到宰相府的后宅,凡看到周寒几人的人都下跪行礼。
在一名管事的引领下,周寒与程紫柔来到了程道仲休息的居室,那里围着一大群人,有程道仲的两名夫人,有他的两个儿子,程紫柔的大哥程德守和二哥程德祐,以及数名管事,早已有下人向他们汇报周寒来的事,只是不等他们出去迎接,周寒就进来了。
众人看到周寒到来,连忙对周寒和程紫柔一齐行礼道:“见过王上,见过夫人。”虽然程紫柔是程道仲的小女儿,但是他们叫她夫人却毫无别扭。
周寒像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问:“程公睡了吗?”
不等他们回答,从房内传来程道仲的声音:“王上请进,老臣没睡。”他的声音比之以往,有些虚弱,但还算是有精神。
周寒让涂悦与潘雄在门外等着,他与程紫柔进去。
走进房间,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只见程道仲坐在床上,床边正有一女人为他喂药。
这女人是程道仲的三夫人,也是程紫柔的生母,周寒的岳母,她与程紫柔很像,非常漂亮,只是与程紫柔相比,她少了一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让周寒很是惊艳的多看了两眼,不过这是他的岳母,他还是快速的把眼睛挪开,看向床上的程道仲。
程紫柔看到程道仲,连忙扑到床边,担心的看着他,问着:“父亲,您怎么样了?”
程道仲有些虚弱的笑道:“无碍,让你担心了。”他宠爱的摸了摸程紫柔的头,表示自己很好,让她放心。
三夫人对周寒行礼后,拉过程紫柔出房门外,让周寒与程道仲谈话。
等两人出去后,程道仲才对周寒道:“让王上担心了,请王上放心,不过是些许风寒而已,老臣无大碍。”
周寒有些歉意的说道:“是寡人的过错,程公年纪大了,还让程公如此劳累,这次程公就好好休息几日吧。”
“王上不必道歉。”程道仲轻轻的摆摆手,并不在意:“王上有大心,老臣岂能拖了王上的后腿?值此诸事繁忙之际,老臣岂能休息?”
周寒轻轻按下他的手,笑道:“程公理应休息几日,好好养好身体,至于宰相府事,程公不用担心,既然寡人来了,就让寡人代替程公处理。”
程道仲对于周寒要代替他处理宰相府的公事,非常吃惊,人也精神了些,他再三想拒绝,都让周寒挡下,只能接受下来。
让程道仲好好休息后,周寒才出来,对着门外众人宣布:“今日起,由寡人代替程公处理宰相府公事,你等尽力照顾好程公就好。”他又对程紫柔说道:“这几日,紫柔不必与寡人回宫,可以在宰相府内住几日,与你父母多陪陪。”
他又命令医官这几日都要来给程道仲诊断调养。
随后,程德守和程德祐便引领周寒,前往宰相府前宅内,程道仲平日办公的地方。
身为程道仲大儿子的程德守,也是宰相府的一名宰相左辅佐,而程德祐,则是一名宰相府文吏,因为担心程道仲的病情,所以都丢下自己的事,跑来守着程道仲。
与比较宁静的宰相府后宅不同,在宰相府的前宅里,众多文吏官员跑进跑出的,非常忙碌,有一些官员正在侍间内,焦急的走来走去,他们的公文需要程道仲的盖印签批,现在程道仲倒下了,他们无法拿到签批的公文,无法回去,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许多官员都不认识周寒,不知道他是国君,所以从周寒身边跑过时,都没有在意,有少数几人还很好奇的看了周寒两眼,毕竟周寒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看穿着也看不出什么,却有程德守这位左辅佐陪同,他们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来到程道仲办公的房间,这房间叫做公房,非常大,此时里面有着两名右辅佐和一名左辅佐,还有数位文吏小官,却丝毫不显得拥挤,那名左辅佐正是周寒在大殿上见过的杨成叔。
杨成叔正手忙脚乱的处理着公务,本来少了一位辅佐,公房内就已非常忙碌了,他也知道程德守和程德祐是担心程道仲,所以没说什么,现在看到程德守与程德祐进来,正想叫他们赶紧来帮忙呢,紧接着就看到跟着他们进来的周寒等人,对于周寒的来到,他先是十分吃惊,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起身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周寒面前,在其余人惊讶的眼神中,向周寒行礼道:“臣,见过王上,不知王上前来,臣有失远迎。”
两名右辅佐和众文吏官员,看到杨成叔行礼,才知道来的这名公子哥,居然是周国的国君,连忙一同来到周寒面前行礼。
等他们行礼完后,周寒才说道:“程公病倒,此乃寡人之过,因此,寡人决定,为了让程公能安心养病,这几日宰相府内所有程公应处理的公务,皆由寡人代替程公处理。”
三名辅佐相互看了看,才再次行礼道:“臣必定尽力辅佐王上。”他们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国君来处理滞留的公务,多少能让宰相府的运行正常一些,而且能在国君身旁工作,也能让国君看到他们的能力与功劳,担忧的则是,周寒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尽管是国君,但他们不知道他能不能处理好这些公务,是否有耐心处理,如果这只是国君一时的心血来潮,干了一半后就丢下走了,到时出了差池,他们总不能说是国君的错吧。
而那些文吏则有些兴奋,他们没有想这么多,只知道,能在国君的面前工作,这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的事情,有些文吏干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国君一次,这个时候,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周寒看,好让国君记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