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个电话时欢都没有接,而他在接下来的天当中也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亲自上门来找她算帐……
时欢吃着药想着这件事情……
这两天,血流得较少,大概还有四五天的时间才能流干净。
下午四点……
时欢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过父亲的电话,让她有一种这三个月里父亲都不会来骚扰她的错觉。
“父亲。”她站在阳台,看着楼下于临和园丁之间的谈话,声音恭敬也淡凉。
“最近怎么样?”
父亲苍劲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听起来很是中气十足。上回靖超说父亲得了病,还有三个月的可活,这个浑厚的声音可不像是即将要垂死之人。
“没有过大的进展。”时欢老实回,她只知道……若是封煜乘的手里真的有那枚戒指,而且也没有给兰朝阳的话,那么兰朝阳绝对还会来找她。
兰朝阳限定的三天时间……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
而这几天封煜乘压根没有对她提过戒指的事情,哪里像是他和兰朝阳说过的‘回家和未来太太商量’一下。
“办事效率太低,今晚司马夫人要办一个50岁生日的宴会,她是兰朝阳的初恋情.人。听说他为了这个女人,半辈子没有娶过任何一位女人。”
司马夫人?这是谁?
“最近和姓封的那小子关系怎么样?”父亲转口就问。
怎么又问到这个问题上来……时欢当即怔了一下,过了一两秒才回:“不怎么样。”
“嫁给他!”父亲忽然加重了语气,这是命令,不是在问她的意见。
时欢震住,“为什么?”
“我最近得知,这位司马夫人有一个儿子,这个人就是封煜乘。因为爱屋及乌,兰朝阳对封煜乘会特别的关照。”
时欢:“……”
这会儿想起来……大年三十的那天,她在医院里,封煜乘接了兰朝阳的电话,要他去兰家吃团圆饭,他拒绝,还说家里有只老虎在生病,需要照顾。
时月也说过,对于兰朝阳来说,没准封煜乘在他的心里比兰时昱来得更重。
原来是情.人的儿子。
她往前走,看到于临指挥着两个佣人怎么处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她绝美的唇往起勾了勾,“父亲,我现在和他的关系差不多也在暧.昧当中,何需要嫁?”
父亲当时没有说话,只是听到他略微不稳的呼吸,父亲——在生气。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很听话的说那句‘是’,让父亲觉得她在忤逆他。
“时欢,你好像还没有到和我讲条件的时候,你只有嫁给他,兰朝阳才会对你另眼相看,否则,任你上次在酒店里的失败,兰朝阳随时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嘟。
话一说完,就已经挂断,非常干脆。
时欢捏着手机,手背上的筋骨都在往起抽动,心里那根压抑的东西在来回拨动……她捏着拳,忍了又忍。
两分钟后……
她睁开眼晴,那黑白分明的眼晴里已经恢复了她习以为常的冷然,没有回头,却是道:“父亲给你打电话了?”
“嗯,说了说我们计划失败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时月,靠在阳台的门口上,回得非常坦然,“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出卖的也仅仅只有这件事情而已。”
时欢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件事情父亲知道了就知道了,无妨。
她捏着手机的手松了松,看着远处的天空,眸光拉远,“时月。”
时月没有回,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我若不是死在兰朝阳的手里,早晚有一天也会死在父亲的手里。”
时月怔了怔,身子不由自主的站正。看着前方这女人细致的腰段,迎合着外面的阳光,那等姿色该是多少男人都在垂涎,而女人又羡慕嫉妒的。
可是又空有一副躯壳,她又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过纯真烂漫,没有少女情怀,没有自由恋爱的资本,更没有结婚生子的权利……人生当中唯一被当成女人对待的也只有那三年。
可是在开始时,师父不去阻止。
在最后要不能自拨时,他一出手,就是绝杀。
一瞬间,那个窒息式的黄焖袭上了时月的心头……比起来,她其实是要幸福一点的。对于师父来说,她是时欢的附属品,是陪她的。
所以,对她的要求就宽松了很多。
可她,不一样也没有那个去恋爱结婚的权利么?
……
时月想去宴会,她是有伴的,成墨亲自上门接人,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看成墨对时月倒是很绅士,从眼神和肢体上也会有一些霸道。
大概封煜乘的兄弟和他一样……都是这一类的?
可她怎么办。
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司马夫人的名声驰名海内外,两个兰姜如大概都够不到她的咖位,在中国和新加坡尤为独盛,产业大,而且是一等一的美人。
时欢简单的从网上了解了一下讯息,换身衣服下楼。
走在门口处,她想象着要不要给封煜乘打个电话……毕竟他亲妈过生日,他必然会去。而且跟着他去,基本也不用邀请函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出了小区门口,一辆深蓝色的野马嗖地一下就停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距离,只要车子再近一分,或者她的脚步再往前跨一步,他这车子一定轧上了她的脚。
她眉头一皱,心生反感。
车窗摇下,一张阴柔又不娘的脸露出来,“时小姐,上车。”
兰颐?
时欢真不喜欢这种人,总感觉这人和父亲身上,有某种相同的气质,那就是阴狠。再说那一晚,若没有他灌她的酒,她也不会喝醉,也不会稀里糊途的和封煜乘完成了第一次。
时欢没有动。
兰颐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怕我对你不利么?”
那确实。
时欢皮笑肉不笑,“兰先生,我跟你真不熟。”
“多接触两回不就熟了么?况且今天真不是我要来接你,是奉人之命。”
奉谁的?
时欢正要问呢,有人已经把这话给问了出来……黑色的古斯特驶了过来,后排车窗往下,男人凌厉的五官在里面半暗半清,“奉谁的命令,兰颐,还有帐我没有找你算,你就不要往我的手上撞。”
兰颐回头,两辆车并排而停,他往后看才看得到封煜乘的脸,煽风点火,“当然是奉我家二弟的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迷这女人迷得很。”
封煜乘眸色未变,“迷她的男人很多,只要我没死,他们连备胎都不够格!”
兰颐:“……”
封煜乘一个眼神给时欢扫过去,“过来。”
像召唤小狗一样。
时欢瞄了他一眼,过去,开门上车。
司机还是顾严,时欢一上车,他扭头冲她打了声招呼,车子启动,离开。
“你腰伤好了么?”时欢问。
“已经好了,谢欢姐关心。”
“那就好。”但是时欢还是很明显的看的出来顾严的坐姿还是有点僵硬,她扭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放在膝盖的大手,修长有力,且健全。
他不能开车么?
“怎么,要不我去当司机,你们俩坐后面聊天?”封煜乘当然看到了她这个眼神,脸庞一沉。
时欢收回视线,沉默。
顾严可就不敢说话了。
这一头。
兰颐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出去,头一侧,几缕光落在他的脸上,渗透出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狠毒,“兰二,你不行啊,这女人貌似一点都不买你的帐,和封煜乘正如胶似漆。”
“你又在干什么?”兰时昱也在开车,往酒店里赶。
“没干什么,就是想帮帮我弟弟,以你的名义来接一下她,没想到……”
兰时昱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发出冗长的声音,在路中间这么猛然一停,后面的车子必然得反应快,当即也停下,开始不停的摁喇叭。
兰时昱脚一抬,车子继续滑出。
嗤笑:“兰颐,你他.妈要是不让我把人丢尽,你就不死心。还有,老子本来就不行,还需要你说?你若是再插手我的事,可别怪我投靠封煜乘一起收拾你!”
砰。
扔了手机。
兰颐盯着手机,笑得格外的……意味深长。啧啧,兰二这种人,得靠刺激,看来这刺激还不够狠……
真他.妈没种!
目的没有达到,兰颐呲了一下牙,操!
……
兰时昱一阵心浮气躁,他有兰姜如的阻扰,还兰颐这个神经病,把他从优势直接逼到了这种难堪的境地,妈的。
红灯,停。
副驾驶的门一下子拉开,女性的幽香窜上来。
他一扭头,一张绝俏的笑脸猛地凑到了他的面前来。他条件反射性的后退,那女孩儿嘻嘻的笑出来,“你怕什么,我不又亲你。”
兰时昱呵地一下,这丫头还阴魂不散了。
“下去。”
“我不下。”
“滚。”
“我不滚。”
兰时昱几乎咬牙切齿,“封思玖,我再说一遍……”
“你说三遍都没用,我就是不下。”
兰时昱:“……”
他牙一咬,继尔有邪浪的笑容在桃花眼里铺展开来,伸手一下子拽下了封思玖肩膀上的衣服,肩头露出,还有粉色的肩带,他邪里邪气的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