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
第二年的春天,成吉思汗又亲率兵力,灭了乃蛮部,缴获了部族首领太阳汗的玉玺及皇后。成吉思汗的心情非常畅快,这天刚吃过午饭,他便信步走到了软禁太阳汗皇后吉尔别速的房间。
古儿别速却是见多识广之人,毫不惊慌,从容走近案前,伸出玉手将裙子一撩,双膝跪下,说道:“原乃蛮王后古儿别速拜见大汗。”
这声音一出口,宛如那莺声燕语一般,娇滴滴,嫩汪汪,令人听了十分悦耳。
成吉思汗见她乌髻高耸,粉颈低垂,削肩细腰,双臀丰腴,不禁暗暗想道:“这位乃蛮美人,也该快近而立之年了,如今还是婀娜多姿,窕窈飘逸,难道是假冒的?”遂朗声问道:“你真是太阳汗的王妃古儿别速么?”
她听后,连忙点头说道:“在大汗面前,怎敢欺瞒?我正是古儿别速。”
成吉思汗说道:“既是王妃,请起来说话。”
这时,那古儿别速才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站在一边,偷眼向成吉思汗瞧着,正与大汗目光相遇,慌忙敛目低眉,不敢再看了。成吉思汗仔细端详一会,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报告大汗,我今年整整二十二岁!”
成吉思汗一听,不由心中一动,禁不住走到近前,双手托着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猛然闻到一股异香沁入心脾。
看她面色如玉,两颊透着红晕,有如朝霞一般艳丽;两眼晶亮,眉细而密,弯得恰到好处;小巧玲珑的鼻子镶在红润如丹的樱桃口上,真是貌若芙蓉,艳比桃花,光彩可鉴,俏丽非凡。
成吉思汗两手一松,冷笑道:“你不是说蒙古人满身-气,衣服油污,气味难闻,今天为什么也来投降呢?”
古儿别速粉脸一扬,应声说道:“如今我国破家亡,孤苦无依,惟望大汗赐给一席之地,当感恩不尽了。”
成吉思汗见她泪流不止,不由怜惜起来,想起这女人在乃蛮曾引起兄弟二王争风吃醋,闹得国家分裂,被人称为红颜祸水,不由问道:“据说,你在乃蛮好干预政事,扰乱公务,害得太阳汗昏庸无能,导致亡国灭种,这事可是属实?”
古儿别速忙辩解道:“请大汗明察,太阳汗本是一个柔懦之人,他若真能听我的意见,倒不会那么快就把乃蛮部给葬送掉了哩!”
别勒古台突然插话道:“大汗!这女人正是红颜祸水,留着她还要害人误国,不如让我把她杀了吧!”
说罢,“霍啷啷”一声响,别勒古台从身上抽出大刀,正要砍下之时,成吉思汗忙说:“兄弟住手!”
他指着古儿别速对别勒古台道:“这女人是不是祸水,关键在男人!若被美色所迷,任她参政弄权,由她祸国殃民,她就是祸水!如果保持清醒头脑,好色不淫,爱美不乱,让美女睡在身边,却不沉溺于淫乐之中,何乐不为呢?”
别勒古台听后收起大刀,出去了,他对这位当大汗的大哥是十分信赖的。
成吉思汗对侍卫说道:“送她到后帐去吧!”
古儿别速刚走,木华黎来报告说:“据哨探报告,太阳汗的儿子曲出律在逃,刚有人见他仍然领着一队人马在阿尔泰山附近活动,没投奔北部乃蛮,是否再去剿灭?”
成吉思汗立即说道:“是要除恶务尽,不留遗患。我记得,小时候打死一条毒蛇,又砍下了它的蛇头,但是,那蛇头依然能咬人,并能把一只活老鼠吞下去!可见除恶要务尽,穷寇更要追!”
木华黎当即请战,成吉思汗说道:“你连日拼杀,派别人去吧!”
木华黎说道:“大汗对我恩重如山,我再累心里也愿意,不要派别人去了,我去最好!”
成吉思汗感动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安答!今日,我们同患难,共战斗;他年,我们一定会共富贵,同欢乐的!”
木华黎又带着一支兵马,向阿尔泰山驰去,两天后才回来,他把曲出律一直赶出阿尔泰山,这次是真的去北部乃蛮,去投靠他叔父不亦鲁汗去了。
自从见了古儿别速,成吉思汗心中老是记惦着,她那端庄的举止,极美的容貌,给自己留下很深的印象。
这一天晚上,已是二更多天了,成吉思汗来到古儿别速的住帐内,侍女进去说道:“大汗来了!”
古儿别速慌忙从被窝里起来,略整衣衫,走出来迎接,顺口说道:“大汗怎么深夜来这里?”
成吉思汗说道:“我躺下老是睡不着,便出帐闲走,不想便来到你这里了。”
古儿别速急忙亲手替成吉思汗送上水果,殷勤招待,此时,正是中秋天气,天空的皓月将圆,明亮的光辉洒满帐内。抬头看着帐外的月亮,成吉思汗不由说道:“这工夫,月里嫦娥也盼望团圆哩!”
古儿别速有些伤感地道:“天堂也不美满,嫦娥在月宫里守寡呢!”
成吉思汗笑道:“我就是想替她来消愁、解闷、止渴的呀!”
说罢,两眼盯着古儿别速浅领里面,那深深的乳沟,久久不忍移开目光。
这女人本已经历几个男人了,见成吉思汗有意挑逗,正巴不得能抓住他呢!于是,立刻使出平生本事,扭着纤腰,双手捧着一个大苹果,走近成吉思汗说道:“请大汗品尝这又酸又甜的大苹果!”
早已欲火升腾的成吉思汗,趁势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不去接古儿别速手里的大苹果,却伸手去她胸前摸那两个大苹果了,笑道:“我欢喜这两个大苹果!”
古儿别速便装作半推半就,免为其难的样子,倒在他怀里,彼此情意相同,自然如漆投胶了。
事后,成吉思汗说道:“我很喜欢你。”
古儿别速马上反问道:“这是大汗常对女人说的话吧?”
成吉思汗安慰说:“只要你乐意陪我,用心侍奉我,又不惹是生非,我不会抛弃你的,还会封你当王后的。”
古儿别速高兴地说道:“大汗真的封我为王后么?该不会骗人吧?”
成吉思汗立即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君口无戏言呢!”
从此,古儿别速死心塌地侍奉成吉思汗,真的得到他的宠爱,被封为皇后,比起也遂、也速干姊妹等,更加亲热。
灭了乃蛮部,成吉思汗正要领兵去追击蔑儿乞人,不想母亲诃额仑领着他的四个儿子,来到大帐里面。
从母亲的谈话里,成吉思汗知道四个儿子一定闹纠纷了,惹老人生气才来的。
孛儿帖生的这四个儿子,渐渐长成了大人,这时候,长子术赤二十三岁,次子察合台二十一岁,三子窝阔台十九岁,幼子拖雷十二岁。成吉思汗见到四个儿子,一个个虎头虎脑,高大英俊,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向母亲说:“嗬!都成大人了,还都是一表人材呢!”
诃额仑听后,却说道:“外表上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样子,一顿能吃两只羊腿,遇到事情又像个孩子,兄弟四人还常常闹别扭呢。”
成吉思汗是个孝子,听母亲这么一说,急忙走到母亲面前,伏在诃额仑双膝上,说道:“这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诃额仑顺手抚摸着儿子脖颈上的箭伤留下的疤痕,一时又心疼起儿子来,说道:“这也怨不得你啊!你在外面没日没夜的拼杀,这一箭射得也够狠的。”
听母亲这么说,成吉思汗忙说道:“没有伤着喉咙,这要与其他将士比,算是小伤了。”
这工夫,术赤兄弟四人悄悄地溜了出去,找好玩的去处玩去了,诃额仑趁这时间,向儿子成吉思汗娓娓谈起了她来的缘由……
早在十三翼之战中,有一位泰赤乌人来投靠成吉思汗,他的名字叫秃撒勒孩儿。
后来,成吉思汗见他人很老实,骑射功夫又好,刀马也纯熟,就让他担任儿子们的师傅,教授几个孩子武艺。于是,秃撒勒孩儿日日领着术赤兄弟们在克鲁伦河畔,练习骑马射箭,使枪挥棒,有时也去附近林子里打猎,借以检查孩子们射击的本领,引得几个孩子围着他转。
四个孩子中间,长子术赤性格内向,平日寡言少语,待人不够热情,但做事认真,心地耿直,是一个外冷内热型的人。察合台与窝阔台兄弟俩性格开朗,热情豪放,为人处事灵活多智,善与人交往,大有成吉思汗小时候的遗风。
平时师傅长、师傅短的不离嘴,经常从祖母、母亲那里带一些肉类、水果等,送予秃撒勒孩儿,与他们的师傅关系特别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术赤的武艺一天天地在提高,在与师傅的一次对练中,由于他态度认真,居然把秃撒勒孩儿打下马来,把他的脚摔伤了。
从那以后,师傅再不与他对练对打了,二人渐渐疏远起来,术赤并不在意,自己坚持苦练,对师傅还像往日一样不冷不热,处在若近若离状态。
一天,术赤不在,秃撒勒孩儿向察合台、窝阔台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兄弟二人的性格,都像你们的父亲,为什么术赤不像呢?”
察合台看了看兄弟窝阔台,神秘地说:“几年前我曾听叛逃出去的阿勒坛说过,术赤是蔑儿乞人的骨血,是我们的异父同母的兄长,他怎么能像父汗呢?”
窝阔台也说道:“我也听到有人这么说,可是父汗把他看成自己的儿子一样,这事可不能乱说啊!”
过了一会儿,师傅又随便冒出一句话:“按我们蒙古人的传统,只有亲生儿子才有继续汗位的权利。”
察合台与窝阔台相互对看几眼,各自笑了一下,未等说什么,术赤便来了,三人便缄默不语,术赤忙问道:“刚才,师傅与你们讲些什么?”
察合台道:“师傅什么也没有说。”
术赤立刻又道:“我远远看到你们在有说有笑,来到近前,你们都不说了,这不是在瞒哄我么?”
术赤以为师傅向他们单独传授武艺,对自己保密,心里十分不悦。
不久,秃撒勒孩儿又带他们去打猎,突然出来一只大灰狼,那畜牲胆子特别大,一屁股坐在路中央,不给他们让路,态度极为傲慢。窝阔台不管三七二十一,搭箭向狼射去,正中那狼的大耳朵,将其右耳射穿了。
师傅一看,慌了,忙说道:“狼群要来了,我们赶快跑吧!”说罢,两腿一夹马肚子,便飞一般冲出林子,察合台与窝阔台紧随其后,跟着也往林子外面奔驰而去。
这时候,那只受伤的大灰狼,两只前腿伏在地上,撅着屁股,把头帖近地面,发出一声声凄厉的长嚎:“嗥——欸!嗥——欸!嗥——欸!”……
术赤与拖雷有些好奇地看着受伤的那头狼在叫着,哪里知道它是在向同伴呼救,在招唤狼群的到来。
术赤遂又取弓在手,搭箭正要向那嚎叫着的受伤的狼射去,忽听前面林子里“唰唰”地冲出来五、六头灰色的狼,它们跑到受伤的狼身边,又是用鼻子去嗅它,又是用屁股去抻它,大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声音。拖雷吓得想哭,忙说道:“大哥,我们快走吧!”
术赤听后,点点头,正要带马想走,不料,那些狼猛地窜跳过来,它们两耳高高耸立着,又长又大的尾巴在后面平拖着,两眼瞪着术赤与拖雷,发出莹莹绿色的光,呲牙咧嘴,一齐发出“呜呜呜”的吓人的声音。
看到这般情景,拖雷顿时就哭了:“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术赤忙对幼弟拖雷说道:“别怕,小弟!你把刀拿在手里,提防狼的袭击,让我来对付它们!”
术赤说罢,先握紧手中大刀,然后把左手伸进怀里,迅速掏出一块红彤彤的绸子,在马上使劲一抖,那块红绸经风一吹,立刻飘散开来,经阳光一照,如一团烈火,吓得围过来的狼群惊慌后退。术赤把那绸子连抖几次,又在逃去的狼群后面追赶了一段路,才勒转马头回来。
此时,拖雷破涕为笑,对术赤道:“大哥!你有办法,若不是你有这块红绸子,我们兄弟俩都危险哩!”
术赤也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场面,两手也在捏着一把汗呢!”
拖雷在回家途中,向他问道:“大哥,你这办法是谁告诉你的?”
术赤告诉他:“这办法是我们的祖母教给我的,她老人家担心我们打猎会遇到狼群,让我带上这块红绸子。”
拖雷又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狼会怕得那么狠,几乎是一见便跑了!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
术赤对他又说:“狼再狡猾,毕竟是野兽,怕红就是怕火,它把红绸子误认作是火了,再不跑走,被烧着了怎么办?只得逃命去吧!”
拖雷又问:“那些老虎、豹子等怕不怕呀?”
术赤说道:“所有野兽都惧怕火,也就惧怕红颜色了。不过其他野兽都是单独活动,不需怕它,只有遇上了狼群,必须用这办法,才能吓退它们,否则,会很危险的。”
兄弟二人一路说着,赶马往回走,在河边上遇到了他们的师傅秃撒勒孩儿。
术赤一见,气呼呼地上前质问道:“你身为师傅,却把我们扔给狼群,你到底是何居心?”秃撒勒孩儿两眼瞪住术赤好一会儿,说:“当时,我喊你们数声,你们置之不理,难道要我去背你们回来不成?”
术赤立即反驳:“你在撒谎!当时你连一声也没有喊,就带头逃跑了,是不是这样?请拖雷说。”
拖雷立即点头,附和道:“师傅根本没有喊我们,是想把我们兄弟俩送给狼群么?”
秃撒勒孩儿大声叫道:“胡说!不许对我诬蔑!你们不走,能怪我吗?何况——”
术赤又追问道:“何况什么?我看你……居心不良!”
这时候,察合台、窝阔台也来了,他们站在一旁看笑话,面带着得意的微笑。
于是,秃撒勒孩儿胆子大起来,说道:“要我喊你,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私……私生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术赤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高,因为在这之前他已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这样说他,不过从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说,这工夫,听到师傅竟然公开说出来,而且察合台与窝阔台当即哈哈大笑,这更刺伤了术赤的自尊心。
只见术赤怒气冲冲,顺手抽出大刀,喝道:“你算什么-师傅,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把马缰绳一带,直向秃撒勒孩儿冲去,吓得那位心亏理屈的师傅掉头就跑!
此时,秃撒勒孩儿既未骑马,手中又无兵器,他的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快马?
眼看术赤就要赶上,秃撒勒孩儿情急生智,一个急转弯,一头扑进克鲁伦河里。
术赤见秃撒勒孩儿跳进河里,便立马河边,弯弓搭箭,对准水中的秃撒勒孩儿一箭射去,不偏不倚,那矢儿正中他的后背,河水立刻冒出一股殷红的血水。术赤见他在水中挣扎,便一不做,二不休,又取出第二支箭来,“嗖”地一声射去,正中他的面门,那位师傅再也不动了,尸身浮上了水面,术赤与拖雷并马往家里走去。
察合台与窝阔台早已跑回去报信,他们大声地向祖母诃额仑、母亲孛儿帖叫道:“不好了!术赤杀人了!”
“快去看呀!术赤杀人啦!”
兄弟俩一路跑,一路大声喊着,营帐里的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匆忙出来打听。
诃额仑抓住察合台问道:“术赤要杀谁?快说!”
“术赤要……要杀师傅!”
“他们在哪里?”
窝阔台急忙答道:“他们在河边,在克鲁伦河边上!”
诃额仑与孛儿帖翻身上马,向克鲁伦河边飞驰而去,可是,驰不多远,便与术赤、拖雷相遇,未等她们张口,术赤急忙跳下马来,连跑带窜地来到祖母与母亲的马前,扑嗵跪下,先是号啕大哭起来,接着便高声问道:“师傅说我是私生子,察合台与窝阔台也知道,请祖母与母亲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一听,顿时愣住了。
诃额仑见孛儿帖只顾流泪,一句话说不出来,自己立即跳下马来,伸出双手把术赤拉起来,拥在怀里,对他说道:“孩子,我的好孩子!别听他瞎说!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孙子!”
等孛儿帖下马以后,拖雷走过去,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祖母,对她们说道:“这事儿,我全知道,我全知道,走!我们回家里去说!”
年仅十二岁的拖雷,拉着祖母和母亲,与他的大哥术赤一起儿,走回大帐。
当诃额仑、孛儿帖听完拖雷的叙述之后,两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在说:“这该死的秃撒勒孩儿,自寻死路,罪有应得!”
当晚,她们把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找到一块,反复说明,一再强调:“你们兄弟四人是同胞兄弟,术赤是你们的亲大哥,切勿受别人离间!”
诃额仑向四个孙子讲述了当年阿兰老人常向她的儿子们讲述的那个折箭杆的故事:……阿兰老人把五个儿子叫到面前,分给每人一根箭杆,让他们一一折断;然后又拿出五支箭杆,捆成一束,让他们轮流去折,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折断。
这时候,阿兰老人对五个儿子说道:“你们五个孩子,全是从我一个肚皮里生出来的,恰如刚才的五支箭一般,如果各自分开,谁都很容易被任何人折断;如果紧紧地捆在一起,同心同德,团结友好,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奈何你们!”
次日,她们又把术赤兄弟四人带到成吉思汗大营里面……
成吉思汗听完述说后,当着母亲和孛儿帖的面,对四个儿子进行教育,特别提醒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要他们擦亮眼睛,别轻信别有用心的人,随在别人后面乱撞!
术赤、察合台被成吉思汗留在了军中,他让窝阔台与拖雷随他们的祖母、母亲回去了。
自此,“术赤是私生子,他不是成吉思汗的骨血”等议论,暗中传扬得不少人都知道了,但是成吉思汗一直咬定:“术赤是我的儿子,是亲生儿子!”
在纳忽崖激战中,蔑儿乞部首领脱黑脱阿见到太阳汗必败,于战争结束前就领着部下逃脱了,他把军队领到合剌答勒忽扎兀河上游驻扎下来,派出人员将散居各处的蔑儿乞人聚在一起,决心与成吉思汗再决雌雄。
脱黑脱阿显然太小觑成吉思汗了。闻听到他的讯息后,成吉思汗带着五千兵马与木华黎,忽必来,只几个回合,就把蔑儿乞人的三万之众击溃,并俘获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在众多的俘虏之中,经过查询,脱黑脱阿的妻妾全都被俘,他长子忽都的妻室——秃孩夫人和朵列格捏夫人容貌特别出众。成吉思汗的次子察合台看中了秃孩夫人,他向父汗提出请求,得允许后,便高高兴兴地领回去了。
那个朵列格捏年龄更小,长得虽然不十分出众,在其眉心之中却生有一颗红痣,按照蒙古人的风俗,她是大福大贵的福相。因为她的年纪与三子窝阔台相近,便把她赐给了窝阔台,据说这女人为窝阔台生下了四个儿子,其中长子贵由便是未来的元定宗,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对蔑儿乞人极端仇视的成吉思汗,把男子全部禁锢起来,强迫他们做一些又苦又重的劳动。女人们则被作为战利品,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们,去充当他们的妻妾或奴仆。
消灭了蔑儿乞部之后,从兴安岭向西,直抵阿尔泰山,整个漠北草原上,各部族全都归附到成吉思汗的大旗下。
为了庆贺胜利,成吉思汗命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并将战利品论功分赏给将士们。
酒宴进行中间,侍卫进来报告:“巴阿邻族的首领纳牙阿回营来了!”
成吉思汗忙说道:“他去追赶脱黑脱阿父子,太辛苦了!快让他进来参加宴会!”
纳牙阿进帐后,向成吉思汗报告道:“蔑儿乞部的兀洼思族首领答亦儿兀孙,不愿意跟着脱黑脱阿反对大汗,主动领着部众来归附大汗,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把女儿忽兰献给大汗,我已将他们带来,请大汗处置。”
成吉思汗喝得醉意朦胧,说道:“他的女儿在哪里?”
纳牙阿说道:“他们父女都在外面。”
成吉思汗急于想见到忽兰,忙道:“快让他们进来吧!”
于是,纳牙阿带着答亦儿兀孙及其女儿忽兰一起走进大帐,父女急忙跪下,说道:“我是蔑儿乞部洼兀思族的首领答亦儿兀孙,甘愿领着全体部众,前来投靠大汗,情愿为大汗效力,永远忠于大汗!”
成吉思汗高兴地说道:“好啊!欢迎你来,我这里来者不拒,只要有诚意,我都一视同仁,绝不分亲疏远近,也不论来早与来迟。”
答亦儿兀孙又报告道:“为了表示我对大汗的诚心诚意,我准备把这女儿献给大汗。”
成吉思汗听后,问道:“你女儿多大了?”
答亦儿兀孙让女儿来回答大汗问话,忽兰抬起头来,说道:
“我今年十六岁。”
成吉思汗向她一看,不禁眼睛一亮,见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少女,长得相貌十分出众,急忙对他们父女说道:“起来说话吧!”
又面对侍卫吩咐道:“快给他们搬凳子坐。”
趁这工夫,成吉思汗又细看那女孩子,见她身材细长苗条,面庞清秀纤丽,举止娴雅文静,气质大方脱俗,处处显得妩媚动人。
等父女二人坐下之后,成吉思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叫忽兰。”
成吉思汗见她一张口说话,两颊上便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衬着雪白的面容,真比那灿烂的桃花还好看十倍!成吉思汗转脸向她父亲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答亦儿兀孙立刻答道:“我们是从迭儿思河上游出发,往这里来的,中途遇到大汗的部下纳牙阿将军,当时战火还未完全平息,军队调动频繁,纳牙阿将军劝道:‘眼下正是兵荒马乱期间,四处歹徒出没,你带着一个这么标致的女子走路,不安全啊!’后来,纳牙阿将军留我们在他军营里住了三天三日,然后才平安地来到这里。”
听说他们父女在纳牙阿军中住了三日三夜,成吉思汗立即产生了怀疑,并确信纳牙阿留住他们父女期间,已将忽兰奸污,不由怒道:
“你纳牙阿胆大包天,怎敢私自留住他们?”
纳牙阿急忙解释道:“我本是出于好心,担心他们路上被坏人劫去,岂不坏事?大汗若是不信,请问他们父女二人吧!”
成吉思汗又说道:“你敢担保她在你军中三日三夜期间,未出坏事么?”
未等纳牙阿说话,答亦儿兀孙忙说道:“请大汗明察,纳牙阿将军确是出于一片好意,才留下我们在他军中居住的。”
但是,成吉思汗仍然不信,大声叱责道:“纳牙阿私自留住忽兰,居心不良,拉去砍了!”
答亦儿兀孙与忽兰吓得不知所措,纳牙阿深感委屈,涨红着脸竭力抗争道:“我一心侍卫大汗,平日所得敌人之美女,良马,一律奉献,从不隐匿。这次留住他们父女,全是出于安全考虑,反遭大汗怀疑,实在冤枉!若是真有歹意,我死也甘心,可……”
这时候,纳牙阿的副将兀帖儿里大叫道:“请刀下留人!大汗若要惩诫,请杀我吧,纳牙阿将军确是好人哩!”
成吉思汗忙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杀纳牙阿。”
兀帖儿里立即说道:“在他们父女留住军营期间,我见那少女长得貌美,曾当面劝纳牙阿将军先将她强行占有,遭到将军叱骂,并以败坏军纪、对大汗不忠之罪惩治了我,请大汗当面检验吧!”
这位副将说罢,把左手伸开,见他只有四指,无名指已没有了,指根处的伤口尚未痊愈,帐内众人全看呆了,成吉思汗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把事实情况说清楚,我就不杀你。”
兀帖儿里又解释说:“纳牙阿骂我对大汗不忠,便剁去我左手的无名指,以示儆诫,足见他对大汗的赤胆忠心,大汗反对他产生怀疑,实在太冤枉纳牙阿将军了,要杀就杀我吧!”
此时,成吉思汗的怒气已消了一半,但还是将信将疑,又担心这是纳牙阿与兀帖儿里相互勾接,共同欺骗自己,正在沉吟之时,少女忽兰看出了成吉思汗的心事,立即勇敢地说道:“纳牙阿将军是个好人,请大汗不要怀疑。当时他曾对我父亲说:‘我是成吉思汗的部下,咱们一起将你的女儿送给大汗吧!’他恐怕路上众军太乱,才提出与我们同行。若不是纳牙阿将军护着,我一定会被歹人劫去,今天又怎能来到大汗面前呢!当时,我们能遇到纳牙阿将军这样的好人,已是我们的幸运了!请求大汗恩准,放了纳牙阿将军吧!”
之后,这位精细而又聪慧的姑娘又建议道:“大汗若再不信,可以现行检查嘛!我这清白之身,为天地所赐,父母所生,本是未出嫁之处女,我忽兰甘愿以身相试,怎么样?”
此时,成吉思汗酒已全醒,听了忽兰这么一说,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再看眼前的忽兰,虽然是素妆淡抹,却越显得玉骨清芬,馥郁迷人,比那出水的荷花更显得妩媚。
看到这时,成吉思汗早已是意马心猿,欲火难禁,遂向帐下一挥手,侍卫们领着忽兰父亲答亦儿兀孙走出帐外,那些将领们早已知趣地散去了。
成吉思汗见帐中再无别人,便三脚两步走到忽兰近前,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向后帐走去,真的要亲自试验这位忽兰是否保留着她那处女之童贞了……
此时,成吉思汗四十三岁,忽兰正当二八妙龄,比其三子窝阔台还小三岁哩!
这一次试处女,使忽兰痛苦不堪,她那童贞之身被破,而且流了满床的处女红……
面对殷红的鲜血,成吉思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才下令把纳牙阿放了,并成为大汗绝对信任的将领,公开宣布道:“纳牙阿确实是一位可靠、可信的人,以后他能担任重要的职务!”
忽兰终于得到成吉思汗的特别宠幸,成为地位仅次于孛儿贴夫人的、得宠则有过之的女人。
这次讨伐乃蛮、打击蔑儿乞人的战斗中,成吉思汗喜得古儿别速、忽兰两个美女,心中十分得意,每晚由两人轮流伴睡,真是如鱼得水,乐不可支。
这些日子,他在与古儿别速、忽兰两个美女朝欢夜乐,温存绸缪之中,突然想到那些中原的皇帝,许多人因为后宫女人太多,被这些红颜祸水所害,落得国破身亡,例子太多了。
他联想到自己,虽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倒也很有几位美人了,先是结发妻子孛儿帖,患难夫人合答安,以后又获得两位战场上姐妹美人,如今又喜获两个美女——古儿别速与忽兰,若是把她们放到一块住着,难免将来不发生龃龉之事,怎么办呢?
成吉思汗考虑之后,他向塔塔统阿请教了,把自己心里所想的,担心的事儿,全说了出来,请这位有识之士提供良策。
塔塔统阿想了一下,告诉他道:“我们是游牧民族,不像中原人那样居有定所,大汗不妨采取分帐藏娇的办法。”
成吉思汗听了,似乎领悟似的说:“嗯,分帐藏娇。”
塔塔统阿说道:“大汗的原配夫人已有安定的大帐居住,王汗的黑森林金帐,乃蛮太阳汗的兀里牙速秃的牙帐,都可作为大汗的行宫,若是嫌少,还可以选择适当的处所,再建金帐,用这种分帐藏娇的办法,能避免许多纠纷,无疑可减少彼此间的矛盾。”
听了塔塔统阿的建议,不由笑道:“好,分帐藏娇,不居一处,让她们相互不接触,彼此不沾连,太妙了!”
后来,成吉思汗让孛儿帖担任第一斡儿朵(金帐)的主持人,它的位置在克鲁伦河畔的库迭额阿速勒,是蒙古国的最重要的政治中心。
第二斡儿朵,是成吉思汗在灭亡乃蛮之后,命令工匠在喀罗台敖茂湖附近,萨阿里客额儿新建的一座金帐,让忽兰担任主持人的,古儿别速也住在这座金帐里面。
第三斡儿朵在土拉河上游的黑森林,原来是克烈部脱里王汗的金帐。灭亡了克烈部之后,成吉思汗让也遂、也速干姐妹二人一同住在里面,同胞姐妹居然争风吃醋起来。
一天,成吉思汗来到黑森林,本该到也遂帐里去住,他却走错了门,来到也速干帐里。
当时,也速干急忙向成吉思汗提醒道:“今晚,我姐姐万事俱备,只欠大汗这股东风了,她在翘首盼望看你去呢!”
说罢,也速干连连催成吉思汗赶快动身,去姐姐也遂帐里,以免她等急了。可是,成吉思汗微微一笑道:“你们姐妹二人这么认真,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就在你这儿与你共度——良宵!”
这也遂、也速干姐妹二人,虽然一母同胞,性格却大不相同。尽管她们外貌都十分美丽俊俏,姐姐也遂心眼多,心胸狭隘,难与人相处,自恃长得花容月貌,常常看不起人。
妹妹也速干性格爽朗,待人诚实善良,能忍辱负重,对姐姐极为尊重。
也速干的谦让,使成吉思汗感到十分满意,并且更加欢喜她的善良与友谅。
成吉思汗爱美色,但是,他更重感情,重义气,在他看来,也速干这种“蛾眉让人”的品格,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英杰,巾帼女侠。也遂的外貌固然美丽,但是,生性孤傲,过分矜持,又是结过婚的,成吉思汗虽然很欣赏她的美貌,总在心灵深处常有疙疙瘩瘩的感觉。
久而久之,也遂便产生了猜忌之心,见成吉思汗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妹妹也速干却十分热情,见面时有说有笑,便对妹妹产生怀疑。
有一次,清早起来以后,也速干梳洗完了,见姐姐仍然坐着不动,便催她说道:“姐姐快去梳洗呀!说不定今天大汗会来哩!”
也遂听后,却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再梳洗打扮,也不能赢得大汗的欢心,他欢喜会说话的鹦鹉。”
也速干未听懂话中的意思,忙说道:“大汗不是姐姐讲的那种人!你不能这么随便乱说,若是把你这话传给……”
也遂生气地说道:“传吧,你去向他传吧!我一点也不怕,大不了一个死,没什么了不起!”
也速干听了,很难过,忙对也遂说:“姐姐不能这么说,我可不是好传话的人!何况你是我姐姐呀!”
也遂更加生气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么?现在,你是大汗面前的红人,我算什么?”
也速干听得不明不白,只得问道:“姐姐的话越说越奇了!我真不知道姐姐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恨呢!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请姐姐当面给我说清楚!”
也遂冷笑一声道:“人世间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事应自己承担,敢做敢为吗!”
也速干对姐姐的话,正是“一丈二尺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她又不说,一时又急又气,立刻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就在这时,成吉思汗突然走了进来。一见也速干哭得那么伤心,急忙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他问道:“怎么啦,为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
成吉思汗见也遂不说话,又向她问道:“是你们两姐妹之间吵架了么?”
也遂又紧张,又害怕,一时窘迫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由得满面落泪,哽哽咽咽地哭起来了,仿佛她有无限的委屈似的。见到姐姐哭了,也速干立即止住了哭,并破涕为笑地向成吉思汗说道:“是我不好,是我惹姐姐生气了,请大汗责罚我吧!”
成吉思汗听也速干这么说,把过失往自己身上拉,心中立刻有数了,但也不好直接训斥也遂,只得笼统地对两人说道:“你们是同胞姐妹,应该相互体贴,亲密无间,不能因为一两句话,一件小事就争吵、吵闹,那还算是亲姐妹吗?”
成吉思汗只顾抱着也速干在温存着,对也遂连看也不看一眼,把一个如花似玉的也遂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不声不吭地悄悄走了出去。
从此,也遂对妹妹真的怀恨在心了,自古以来,女人的嫉妒之心害人误国的例子太多了,成吉思汗已看到了这一点。
在吞并了乃蛮部之后,成吉思汗让也速干立即与她姐姐也遂分开,将她搬到太阳汗的旧牙帐里去,这就是第四斡儿朵。这座旧牙帐位于色楞格河支流伊德尔河畔,在兀里牙速秃地区,那里山林茂密,水草丰美,气候湿润,宜于定居。
成吉思汗深知也速干宽宏大度,待人热情,把自己儿时的恋人,患难中的情人——合答安也搬到这座牙帐里,让她与也速干同住。这斡儿朵,在汉语中被译为“宫帐、行宫,或王宫”意思,它是由数百、上千座营帐组成的帐幕群。
当时,成吉思汗虽没有都城,这四大斡儿朵正起着首都的作用,是他的指挥中心。
公元一二○六年春天,成吉思汗领着兵马,从阿尔泰山前线胜利班师,回到了蒙古乞颜部的根本之地——斡难河上游地区。早在一二○○年,成吉思汗与克烈部王汗的军队在萨里川会师,联兵讨伐东方各部以来,成吉思汗连续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战绩。
七年来,成吉思汗的队伍先后歼灭了泰赤乌部,塔塔儿部,克烈部,乃蛮部,蔑儿乞部,札答阑部等几个强大的部族。
另外一些比较弱小的部族,如弘吉剌部,山只昆和合答斤部,杂儿边和汪右部等,多慑于成吉思汗的威力,已主动前来归附。自此,东起兴安岭,西迄阿尔泰山,南达阴山,北至西伯利亚泰加森林的深处,已经没有再与成吉思汗对抗了,辽阔的蒙古高原完全是成吉思汗一统的天下。
随着地域的扩大,人口的增长,内部事务也更加繁多。为了适应新形势的发展,原先的乞颜蒙古国的职能与机构,都显得十分简陋与无力了。
四杰中的博尔术、木华黎前来求见,两人建议成立蒙古国,博尔术先说道:“如今的大汗,已是草原所有部族人的大汗,再不是当年乞颜蒙古一族的大汗了,应该正式建立大蒙古国,再行登基典礼!”
木华黎则建议道:“如今我们蒙古国地大人多,国力强盛,一切职能机构理应健全起来。”
成吉思汗听了,忙向二人说道:“我也正想找几个扯儿必与塔塔统阿、西里胡笑天儿一起商量呢!”
几天以后,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忽力尔台——盛大集会,在斡难河畔隆重召开了。
这是春光明媚的一天,风景迷人的斡难河畔,穿着节日盛妆的蒙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熙来攘往,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周围的群山也昂首挺立,斡难河水波光粼粼,万里无云的天空,有几只苍鹰在翱翔,处处显示出勃勃生机和盎然春意。
会场上有一面白色大旗,引人注目地在春风中飒飒飘扬,那是成吉思汗的九脚的旌纛。
这面九脚白旌的旗帜,原是孛儿只斤氏的标志。旗上绣有“鹰”的图案,旗边缀有九角狼牙,牙端是有表示力量的九条白色牦牛尾。
蒙古人以“九”为吉祥数字,以白色为纯洁象征。平日,只有大汗即位,或是大驾亲征时,才建这种旗帜。
成吉思汗首次称汗,是公元一一年,那是蒙古乞颜氏族的大汗;这次称汗,则是成为大蒙古国的大汗了,犹如前次接位只是一个“诸侯王”,而这次即位则是成为“天子王”了,因此,要用这九脚白旌的大旌旗。
登基大典开始以后,鼓角齐鸣,琵笳同奏,一百多位各部首领和各级将领上前,一致推举成吉思汗为全蒙古的大汗。
之后,成吉思汗发表了重要的演讲,他以“奉天承运”的人间圣主而自居,以“汗权无授”而自豪,他说道:“今天,我依赖着长生天的力量,获得了天地的赞助,救助普天下的百姓,使之归于我的统一之制。今后,我们要依靠天地的赞力,承蒙皇天提名,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百战不殆,无往不胜!”
说完,成吉思汗带领大家向太阳行九跪之礼,来表示对上天的忠诚。礼毕,成吉思汗又回到宝座之上,接受大家的进见与庆贺。
此时,蒙力克的儿子阔阔出,又被称为“通天巫”的,上前说道:“你现在是普天下万民之汗了,应该有一个王中之王的尊号,根据上天的旨意,你的尊号就叫‘成吉思汗皇帝’!”
听了通天巫的话以后,成吉思汗踌躇不决之时,其二弟哈撒儿朗声说道:“我大汗哥哥威德满天下,称这‘成吉思汗皇帝’,是再好不过了!”
众位首领,将士们听了,一齐鼓掌赞成,顿时欢声雷动,齐声高呼道:“成吉思汗皇帝万岁!”
……
登基仪式结束之后,成吉思汗便大封功臣。
他每封一人,都要充分赞扬和肯定一番受封人的功绩和贡献。各位功臣都被荣誉感激励着。
此时,小时候被从战场上捡来,后被诃额仑收为义子的失乞忽秃忽担心自己不如博尔术、木华黎那样受宠于成吉思汗,便性急地首先表白自己的忠诚之心,他向成吉思汗说道:“我的功劳难道比别人少么?为什么先赏赐他们?我出力也不少,为什么要降恩于他们?我还在摇车中时,还在尿裤子时,就在你的国中了,直至颔下生了这么多的胡须,从来没有三心二意,没有失误的地方。诃额仑母亲让我睡在脚后,当儿子般养育我,你让我睡在身旁,当弟弟般照看我。今天,我们建立大蒙古国,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呢?”
成吉思汗听了之后,就先对失乞忽秃忽进行了封赏:“你是我的六弟啊,将与其他兄弟一样,有受封赏的权利,我们仰赖长生天的保佑,才能得到这一统的天下,统治全国的百姓,以后仍希望你能做我的耳目呀!今后,你要为朕做判事官吧。”
封了失乞忽秃忽担任大蒙古国最高判事官之后,成吉思汗一口气分封了九十五个千户,任了八十八人为千户长。
千户制是在一二○四年进攻乃蛮部之前的军制改革基础上建立的,这次重大改革是每一千户中由被打乱的,不同部落的人混合构成,这就彻底打乱了旧的氏族制度,打破了由氏族首领管理本部事务的传统,而由军事首领按作战、生产分配的需要,而直接任命官吏。
这样,就使原来的部落界限泯灭消失,大大有利于瓦解落后的、容易导致分裂的氏族部落结构,有利于加速各氏族的融合,有利于蒙古民族统一体的形成与发展,同时,也有力地防止旧贵族势力的复辟。
千户的规模大小不一,因地制宜,有的千户长管辖多至四千户,有的还不足一千户。每个千户下面,又设百户、十户,所有的蒙古百姓都被纳入其中,统统置于大汗的严密控制之
下。这种十进位的组织,便是蒙古国家统治下的各级军事、行政机构,从而形成一个显著特点:军事系统和行政系统相结合、相统一,平时与战时结合,寓兵于民,全民皆兵的优越性。
平时,蒙古百姓按指定的编户,在划定的牧地上放牧、屯驻,不准擅自离开,并向长官提供各种实物贡赋。此时,所有十五岁至七十岁的成年男子必须服兵役,由十户长、百户长率领出征,还要自备马匹、武器和粮秣。这样,每个蒙古牧民都成了既是牧民,又是士兵,上马能战斗,下马能牧养,这就大大增加了国家的兵员储备,动员起来也极为迅速。
根据成吉思汗的法令,如果十户长不能统师其十人作战,将连同妻子儿女一并定罪,然后另选十户长。对百户长、千户长、万户长的态度也是如此。
战争时期,军队以千户为单位征调,每千户要提供一千名战士,千户长既是军事统帅,又是地方行政长官。成吉思汗任令的千户长,大多是在对敌战争中功勋卓著的将领,千户长是世袭的军职,他们是高踞于牧民之上的统治者,掌握着分配牧地,征收贡赋,差派徭役和统领军队的大权,拥有大量财富和奴隶。在千户上面还设有四个万户。
博尔术被封为右翼万户长,管理西方直至阿尔泰山方面的各千户,他是成吉思汗封的第二号万户。在会上,成吉思汗向众人说:“在我小时候,他就帮我追回了被盗的八匹马。当时,他是富翁的独生子,为什么要和贫穷孤苦的我交朋友?这完全是一片豪爽大侠的心胸,在答阑捏木儿格思与塔塔儿对阵时,夜里大雨滂沱,他为了让我安眠,脱下自己的衣衫给我披上,用自己的腿支起帐篷,用一条腿站了一夜。博尔术啊,你的功劳数也数不尽,你的忠诚感泣鬼神!”
成吉思汗又动情地指出:“你博尔术和木华黎敢于直面向我进谏,我做得对就尽力支持,我做得不对就直言劝阻,所以我才有今天。”
于是,成吉思汗不但任命博尔术为右翼万户,还特许他九次犯罪不罚,后又让他兼任怯薛军的队长。
成吉思汗封木华黎为第三号万户,并任令他为左翼万户,管辖东部直至大兴安岭地方的千户。木华黎自投成吉思汗,多次与他共历艰险,战功显赫,后来又被授予“国王”的称号,独挡一面地领军对敌作战。他又对大家说道:“木华黎自从做了我的安答,从未离开过我的门户。他曾以天神般的吉兆鼓励我,使我坚定了夺取天下的决心。”
对这位沉毅多智略,猿臂善射,挽弓二石强的木华黎,让他居于上位,直至子子孙孙,并享有九罪不罚的特权。
成吉思汗任命纳牙阿为中军万户。此人虽没有博尔术、木华黎那样的战历,却受到成吉思汗的特别信任,主要有两件事情:纳牙阿原属泰赤乌部,在成吉思汗打败泰赤乌人时,他与父兄一起逃跑途中,捉住了成吉思汗的仇人。泰赤乌部的首领塔儿忽台,准备送交成吉思汗。这时,纳牙阿劝父兄道:“部下擒拿了主人,这是不义行为。”
于是又放走了塔儿忽台,他们空手来见成吉思汗,如实报告了事情的经过,成吉思汗对他大加赞赏,并说道:“你不忍陷害自己的主人,懂得忠义之道,是个善良的人,可以委以重任。”
在消灭乃蛮部之后,答亦儿兀孙走投无路,准备将女儿忽兰献给成吉思汗,遇到纳牙阿之后,自愿护送,留忽兰在军中过了三天三夜,成吉思汗怀疑他与忽兰有了暧昧私情,几经盘查,忽兰甘愿以身试验,方知她仍是处女。
成吉思汗对纳牙阿更加信任,认为他忠心不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次也封他为万户,统帅保卫大汗的怯薛军。
第四位被封为万户的人是豁儿赤,由于他很早以前就预示了神言,并立有战功,让他管理沿也儿的石河一带地方的林木中的百姓,另外又允诺他从投降的百姓中可以挑选三十名美女为妻。
对蒙力克老人,成吉思汗把他封为第一号万户,并且当众赞扬他道:“你自我小时就保护、帮助我,立下了许多大功,特别是王汗和桑昆以结亲为名骗我去的时候,你劝阻了我,使我免于沉入深渊,坠入烈火。”
为了表示对老人的尊重,成吉思汗特在自己座位旁边设一位子,或一年,或一月,请蒙力克坐在那里共议军国大事。
为了鼓励部下多提建议,敢于劝谏,成吉思汗还特别分封了四位直言敢谏的人——忽难、阔阔搠思、迭该、兀孙老人,并表彰道:“他们四个人,凡是看见的不曾隐瞒,听见的不曾隐讳,凡是他们想到的,从不埋藏在心里面,而是直面告诉我。”
成吉思汗分封他们专做谏官,他对忽难道:“你在黑夜里像凶狠的野狼,白天像粗暴的乌鸦,迁移时不遗一物,留守时决不移动,对于敌人冷若冰霜,在仇人面前不为私利动心。”
成吉思汗封他为管理格尼格思的千户,并且任命他为代管大汗长子术赤所属百姓的万户,实际上是辅佐皇子的“王傅”。
对于兀孙老人,成吉思汗任命他为“别乞”,这是对氏族首领的尊称,后演变成宗教领袖,允许他“穿白色的衣服,骑俊白的骟马,坐在众人的上座,评讲年月里的吉凶祸福”。
当年,札木合、王汗都知道成吉思汗身边有“四杰”、“四狗”、“二勇将”之说,成吉思汗也确曾说过这么一段话:“忽必来,你与者勒蔑、者别、速不台,有如四条猛犬,听我发令指示,无坚不摧,无险不破,深水不能阻挡,所以每次厮杀,皆教你们做先锋;而博尔术、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四杰在我左右;又有术赤带、畏答儿二人立我之前,我就十分放心了。”
这次分封时,畏答儿已经牺牲在前了,成吉思汗仍追封他为千户,让他儿子继位。
对术赤带,成吉思汗也封他为千户官,命令他管理兀鲁兀地方四千户。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成吉思汗又把自己的次妻亦巴合赐给他为妻,也能看出时对他的重视了。
当时,成吉思汗借口是在恶梦中惊醒过来,说是由于亦巴合睡在他身边的原因,上天托梦于他,令他把亦巴合让给别人为妻。
其实,这里有一段微妙的故事哩!
一天,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去母亲孛儿帖帐中有事,回来路过亦巴合的帐房前,不由得便想去看看她。
亦巴合与莎儿合里塔姊妹俩,全是王汗的弟弟札木合敢不之女,攻打王汗时,她们两姐妹一起成了俘虏。成吉思汗见亦巴合姿色出众,便留作自己的次妻,妹妹莎儿合里塔面貌平平,年龄也小一些,就给幼子拖雷为妻了。当时,术赤早已看中亦巴合,只是怯于父亲的威严,未敢当面提出来。
在当时的蒙古,父亲死后,儿子妻后母是正常的习俗,父亲活着,也有儿子与后母间通奸之事,屡见不鲜的。
这工夫,术赤便一头撞了进去,只见亦巴合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歇晌,便回身关紧帐门,向床边走去。
由于亦巴合刚来到成吉思汗大营,对术赤还不认识,一时紧张得从床上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走进大汗妻妾的营帐?”
术赤对她说道:“你别害怕,我是大汗的长子术赤。”
亦巴合听后,忙着去衣架上要取罩衣,因为她这时只穿了很短的内衣在休息。
术赤已看出她的心意,急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别去拿了,就这样好……”
说着,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道:“自从上次我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因为被父汗留你在这里,我……”
一番过后,聪敏的亦巴合立即提醒道:“你已达到目的,应赶快离开,若是被你父汗知道,我的性命必定难保,你……快走吧!”
术赤的头脑才冷静下来,又与她温存一会,才整好衣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大帐。
可是,术赤刚走出大帐,成吉思汗从相反方向正往亦巴合的大帐走来,他立刻看出那是自己的长子术赤。
此时,术赤已经十八岁了,并长成一条魁梧的大汉,成吉思汗心生怀疑,便走进大帐。
他见亦巴合穿着内衣短裤,心中已明白了七分,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又不好发火,便装作无事的样子。
后来,成吉思汗认真想了几个晚上,便决定借恶梦之中,上天传话等,把亦巴合赐给了术赤带,还振振有辞地对亦巴合说道:“我不是嫌你无德行,也不是认为你容貌不美,你是曾经在我怀里,在我枕伴脚旁,被我爱过,列入妻子次序的,是住在斡儿朵里的夫人。现在,我要把你赐给术赤带,这完全是为了奖赏他的功绩。我常想,术赤带在厮杀时做我的挡箭牌,遇到敌人他成为我的屏障,他能把分散的队伍集合到一块,还能使已经溃败的军队团聚起来。因为他有些功劳,我只能把你赐给他,所以请你能体谅我的苦心。”
接着,成吉思汗开始分封他的“四狗”为千户,并赞扬速不台等四员大将说:“你们四人曾为朕压强者之颈,劲者之臀而使之不得动弹。每当争战之日,只需朕一声号令,你们便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破敌有如坚铁之岩石,断敌湍急难涉之深水。”
成吉思汗说到这里,情绪激动,又提高声对众人说道:
“无论敌人如何强大,兵力如何众多,只要有他们四人立于阵前,朕即可心安神定,对敌人毫不畏惧的。”
成吉思汗就这样一一点名,表彰他的众多的有功之臣,所有被他点到的将领,他都首先赞扬一番,历数其功绩与贡献,然后再给予封赐,使会场里不时爆发出欢呼声。
分封功臣之后,成吉思汗回到母亲诃额仑的营帐里,恰好孛儿帖也在这里。
成吉思汗对母亲道安问好之后,诃额仑指着一边的座位对儿子说道:“你现在是全蒙古的大汗,治国当然很重要,治家也不可忽视啊!你那四个斡儿朵里的女人也该有个分封,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贵贱、尊卑的身份。”
成吉思汗听了,立刻说道:“是呀,母亲教训得对!对斡儿朵里的这些人也要给她们定个名份。不过,没有母亲的指示,我怎敢对她们……”
这会儿,未等诃额仑答语,孛儿帖却道:“大汗这话说得也就奇了,那些女人的来历母亲根本就不知道,这工夫大汗让母亲怎么先拿出分封的旨意呢?”
孛儿帖这话里的醋意,成吉思汗怎能听不出来?他不由得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原配夫人,又看着母亲的脸色,只得解释道:“那都是在紧张的战争时日里……”
诃额仑不愠不怨,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你当了大汗,身边多要几个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也不能过于迷恋女色,许多中原皇帝因为红颜祸水而亡国灭身的例子不少哩!你还年轻,也得当心啊!”
成吉思汗连连点头,说道:“母亲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里,对她们的分封之事,我已想出一个方案,只是要请母亲恩准后方可执行。”
诃额仑微微一笑说:“那你说出来听听吧,孛儿帖在此也无妨。”成吉思汗说道:“我想把她们分成三个等级,就是皇妃,皇后,大皇后……”
诃额仑问道:“孛儿帖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把她封在哪一等呀?”
成吉思汗立刻答道:“她是大皇后!”
孛儿帖急忙问道:“那位合答安呢?”
成吉思汗说道:“她是皇后呀。”
老人比划着说道:“把自己的两臂弯曲起来,成水平状态,放两碗水在两肘处,坚持下去,不能让碗里的水洒下来,时间越长越好,每天持续这样练习,时间长了,臂力准会提高的。”
说完,老人看着铁木真与札木合,飘然而走,而且老人的脚步越走越快,过不多久,便不见身影了。
札木合说道:“这老头子胡说八道,那样锻炼谁也受不住,谁也坚持不下来。”
铁木真说道:“我俩一齐按老人的指点,坚持锻炼,看谁的进步快,来个比赛吃苦吧!”札木合却说道:“你先练吧,我的身子骨弱,怕是坚持不住,等一阶段我再练!”
说完,札木合就走了,铁木真却照老人的指点,一方面练眼睛的视力,一方面锻炼臂力,两方面同时交叉地练习,半年以后,他感到收效甚大,便又坚持练习下去,终于提高了视力和臂力。
往日射箭时,有时觉得视力模糊,不好瞄准,现在视力提高了,对目标看得十分清晰,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以前射箭,射久了,双臂又酸又疼,有时弓箭拿在手里,发出阵阵颤抖,往往射不准目标。如今大不相同了,两臂力量增强了,时间再长,也不会抖了,反觉得轻松自如。
通过这两项锻炼,铁木真的射箭技术提高得甚快,从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他在后来的战场上的拼杀提供了便利。
如今,成吉思汗早过了不惑之年,在战场上已经拼杀了二十余还有一次,有一个公公与媳妇通奸,被儿子告了,察合台判将两成吉思汗拥着她,轻轻地说:“你呀,越来越傻了!若没有成年累月地去拼杀,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世上再美的女人没有谁能让我忘了你,怎么你就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宽衣解带,两人的激情澎湃,似漆如胶地以律己老人比划着说道:“把自己的两臂弯曲起来,成水平状态,放两碗水在两肘处,坚持下去,不能让碗里的水洒下来,时间越长越好,每天持续这样练习,时间长了,臂力准会提高的。”
说完,老人看着铁木真与札木合,飘然而走,而且老人的脚步越走越快,过不多久,便不见身影了。
札木合说道:“这老头子胡说八道,那样锻炼谁也受不住,谁也坚持不下来。”
铁木真说道:“我俩一齐按老人的指点,坚持锻炼,看谁的进步快,来个比赛吃苦吧!”
札木合却说道:“你先练吧,我的身子骨弱,怕是坚持不住,等一阶段我再练!”
说完,札木合就走了,铁木真却照老人的指点,一方面练眼睛的视力,一方面锻炼臂力,两方面同时交叉地练习,半年以后,他感到收效甚大,便又坚持练习下去,终于提高了视力和臂力。
往日射箭时,有时觉得视力模糊,不好瞄准,现在视力提高了,对目标看得十分清晰,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以前射箭,射久了,双臂又酸又疼,有时弓箭拿在手里,发出阵阵颤抖,往往射不准目标。如今大不相同了,两臂力量增强了,时间再长,也不会抖了,反觉得轻松自如。
通过这两项锻炼,铁木真的射箭技术提高得甚快,从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他在后来的战场上的拼杀提供了便利。
如今,成吉思汗早过了不惑之年,在战场上已经拼杀了二十余还有一次,有一个公公与媳妇通奸,被儿子告了,察合台判将两成吉思汗拥着她,轻轻地说:“你呀,越来越傻了!若没有成年累月地去拼杀,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世上再美的女人没有谁能让我忘了你,怎么你就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宽衣解带,两人的激情澎湃,似漆如胶地以律己,宽以待人,要给皇妃们做个好样子,当个好的带头人。不久成吉思汗立即说道:“那自然,孛儿帖是大皇后嘛!”
成吉思汗说着,向孛儿帖挤了挤眼,只见她红着脸,流着泪水,朗声说道:“我才不稀罕那个虚名哩!只要大汗的心里能常常想到我们母子就满足了!”
诃额仑倒替儿子说话道:“还不至于吧?铁木真从小就是讲义气,重情感的男子汉,他是不会喜新厌旧的,你既是大皇后,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像个大皇后的样子,心胸要豁亮、大方,别计较一些小事,你是一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也该想想才好。”
成吉思汗又说道:“母亲是皇太后,今后还要靠你老人家多操心,掌好这个舵呢!”
诃额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问道:“塔塔儿部里那姊妹俩,听说那个妹妹人很懂事,姐姐不是好东西。”
孛儿帖正要说什么,被诃额仑用眼色制止了,老人又接着问道:“还有个乃蛮部的王后,是个有名的风流女人,非常讲究,特别爱干净,人多了,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是得要整顿一下,不能各自为政,随心所欲。”
成吉思汗又说:“请母亲帮着孛儿帖拟订几条规定,找个时间一起聚一聚,向各人讲清楚,谁敢不听?真有违抗的人,就按律治她!”
当晚,成吉思汗来到孛儿帖帐里,先说道:“我们已成了老夫老妻了,这么一些年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这颗心想的是什么?当着母亲的面,你怎么竟然失态了?”
孛儿帖苦笑一下,便一头扑进丈夫怀里:“你上马一走,成年累月地不见影儿,我这心里能不想你么?反正你身边有年轻美女陪着,早把我们母子忘了呢?”
正当察合台等仰卧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休息之时,忽然听到左边的林子深处传来了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快来救命啊……”
察合台急忙坐起来仔细一听,那是年轻女子的叫声,便对兀突突与西里门说道:“走!快去看看,不能见死不救呀!”
三人慌忙上马,驰往那片林子深处,到近前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手执一把佩刀,与石下的一头满身血污的野猪对峙着。
那受伤的野猪一听有人来了,正要逃去时,早被兀突突弯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头部,立即扑在地上,口扑腾几下,四只蹄儿一蹬,死了。
那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黑森林斡儿朵的主持人也遂,她今日见天气晴朗,领着几个侍女,来林子里散散心的。不料,她们撞见了一头野猪,也遂一时高兴,便取出弓箭一箭射去,竟射中了野猪的脖子,那野猪疼得狂叫不止,在草地上乱滚。也遂以为野猪快要死了,便拍马上前,举刀去砍,谁知那野猪突然跃起,大吼一声,掉转身子,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巨齿,直向也遂扑来。
也遂的马儿一见,惊吓得长啸一声,两条前腿高高地立起,身子一甩,竟把也遂扔下马来,她也顾不得身子疼痛,急忙爬到那块巨大的石头上面。
不想那野猪似通人性一样,见也遂一个弱女子在石头上,就追过来要吞噬她,正要爬上巨石,又见身后来了人马,便想转身逃跑,竟被兀突突一箭射中,死于草地上。
这时候,那几个侍女才提心掉胆地跑来,也遂用手指着她们说道:“若不是二王爷他们来救,我早被这头野猪咬死了!等回去以后,我再与你们算帐!”
察合台看见那些侍女们胆小如鼠的样子,立刻生起怜悯之心,劝也遂说道:“你就饶了她们罢,那野猪也凶得狠呢!”
也遂听了,忙向侍女们吩咐道:“二王爷已经替你们讲情了,还不快去把我的马儿牵来,真是一群没用的人啊!”
察合台转身对西里门说道:“你的力气大,把那野猪放到马上驮回去,还是一顿美餐哩!”
也遂立刻向察合台等邀请道:“一起到我的大帐去吧,我那里尽是好吃的呢,还有上等的马酒哩!”
察合台等立即答应一声,随着也遂一起,回到当年脱里王汗的金帐里。
当晚,也遂在自己的大帐里盛宴招待察合台、兀突突等一帮人,酒宴直到深夜才散。
也遂是这个斡儿朵的主持人,立即派人为察合台等安排住宿,告辞时对他们说:“我这里有吃有喝的,你们不要急着回斡难河老营帐那里去,在这里多玩几天吧!”
察合台当然乐意了,忙向也遂表示了感谢,谁知也遂说道:“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还不应该款待你们吗?”
第二天,察合台又与兀突突等在黑森林里玩乐了一天,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回到也遂的大帐。谁知酒菜早已摆上了桌子,侍女却说道:“主人昨天受了惊吓,夜里身上发烧,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所以不能前来陪大家喝酒了,请二王爷与各位自便吧!”
酒宴过后,察合台对兀突突说道:“你先带弟兄们回帐休息,我去探望一下,免得我们失礼呀!”说罢,让侍女带路,来到也遂的卧帐里。
也遂听说察合台前来探望,赶忙欠起身子,坐在床上,微笑着对察合台说道:“你们救了我的性命,又来登门探望,实在感激不尽了!”
她让侍女搬来凳子,请察合台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坐着说话。察合台见也遂只穿一件很短的内衣,外面披着一件毛皮夹袄,坐在床上,她那雪白丰满的胸脯,露在外面足有一大半,不由得多看几眼,也遂似乎有了察觉,但是,还是坐在那里与他谈笑风生,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二人东扯西拉,直到深夜,察合台才告辞要走,也遂慌忙把被子一揿,要来送行,察合台忙伸手去拦,不经意地正碰在她那丰满的上,顿感一阵晕眩,定了定神才说道:“身体不好,别送了,快回床上吧!”
说完,察合台又拥着也遂,几乎是把她抱上床了,见她那两条玉一样的大腿,真想扑上去亲一下。
回到住帐,躺到床上,察合台怎么也睡不着了,三年来的那些往事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察合台刚满十五岁,一天中午,她的堂姐阿胡里突然找到他,悄悄地对他说:“怎么办?我怀孕了!”
察合台猛一听到,愣了好长时间,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若是让汗父知道,难保自己不被活活打死!
这位堂姐阿胡里是他的二叔哈撒儿的女儿,只比察合台大一岁,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欢喜在一起玩乐。
久而久之,姐弟二人便产生了感情,十二岁的时候,两人偷偷地尝了禁果,以后便经常幽会。
周围的人们见他们是姐弟关系,也就未加注意,如今阿胡里竟然怀孕了,两人都吓得不得了。
按当时蒙古人的风俗传统,堂兄妹是禁止结婚的,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由本氏族的首领,把这对青年男女,各自捆绑起来,拴在马尾上,然后打马奔驰,直到把两人拖死为止。
察合台与阿胡里既不敢向家人说出来,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便决定去投河而死,免得被马儿拖死更悲惨了。
那天下午,两人相约来到斡难河畔,相互拥抱着又大哭一场,然后同时跳进河水里。阿胡里不习水性,下水后很快被淹死了,察合台自七八岁时就常在斡难河里玩耍,早就学会了游泳。
现在跳进河里,要把自己活活地淹死,这对一个识水性的人来说,确实十分困难。
察合台在水里浮浮沉沉,折腾了好大一会工夫,也没有把自己淹死。
此时,正是深秋天气,恰巧有一条渔船从那里经过,见到一个人在河里挣扎,心里想:“河里这人该不会是在游水或是洗澡吧!”
后来,船到近前发现是一个男孩子,便以为他是误落河中,就把察合台搭救上来了。
察合台灵机一动,也就顺口说是为了捉一条大鱼,而坠下河去的,后被祖母诃额仑狠狠训斥了一顿,也就完事了。
可是,阿胡里的尸体一直没有浮出河面,她的父亲哈撒儿连续找了好多天,也没有找到线索,便以为被塔塔儿人,或是蔑儿乞人掳去了,难过了一阵子,也就渐渐地把阿胡里给忘了。
但是,察合台忘不了,在心灵深处,怎么也忘不了这位既是姐姐,又是情人的阿胡里,有时候,一个人跑到斡难河边,他们投水的地方,暗暗地流泪。
由于阿胡里的尸身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察合台总是估计她可能被人救走了,若是她没有离开这人世的话,现在也该早已生下了那孩子。
想到这里,察合台叹一口气道:“唉!她生下的那孩子,是男,还是女?”
因为他常到河滩上来独自坐着,有时流着泪水,自言自语,有时两眼看着河水在发痴,有时又长吁短叹地陷入迷茫的遐想之中。时间长了,人们以为他病了,家里人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察合台的行为有些反常,特别是祖母诃额仑,她估计是把魂儿掉在斡难河里了,便让巫师带他去河边招魂,一次次地面对着河水,呼喊他的名字……
但是,谁也没有怀疑察合台与那失踪的少女阿胡里有关系。
一天,阿胡里的弟弟兀突突对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李陵墙那里坐坐?”
察合台听了之后,不由得心头猛一震动,那李陵墙本是自己与阿胡里经常幽会之处,兀突突怎么知道,难道他会清楚他姐姐与自己的情缘?
察合台还未来得及答话,兀突突又说道:“说不定姐姐还常去那里等你呢。”
听他这么一说,察合台立即走过去,拥抱着兀突突,激动得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了,说道:“好兄弟!原来你是知道我和你姐姐的事情。”这两位堂兄弟搂在一起,共同怀念着死去的阿胡里,从此,他们成为一对知心朋友。
李陵墙是当地的一个历史遗迹,传说汉武帝时李陵带领着五千兵马,来打匈奴,被擒获以后,匈奴的单于派许多人劝降,李陵始终不愿失节,后来,单于让自己的女儿杞和硕公主前往,在美色的诱惑面前,李陵终于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投降了匈奴。这李陵墙便是当年的匈奴囚禁李陵的地方,也是那位貌若天仙的杞和硕公主与李陵高唐梦雨之所,现在只剩下了几片残垣断壁,在朔风中茕茕孑立。
察合台与阿胡里常到这里玩乐,因为躲避一场突然而来的暴风雨,姐弟二人相互依偎在土墙下,此时,他们正是情窦初开,极度兴奋之中,尝试了之乐。
从那时起,两人海誓山盟,多次面对太阳立下终生不离不弃的誓愿,……
这是察合台的一次失败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