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元始圣人眼眸之中,倒映着那不存在的一剑的影子。
忍不住稽首叹道:“慈悲!慈悲!”
此剑,让圣人都忍不住的道心摇动。
元始圣人知晓,自己若面对这一剑,不会比接引好到哪里去。
恐怕,唯有祭起盘古幡,引动大罗天的道果,才能挡下。
但关键是……
焉知通天不能再斩一剑?
甚至是两剑?
而一旦落败,他或许只会受伤。
但这大罗天昆仑仙山上下的种种,又岂能无损?
玉虚宫内外的弟子门徒,又该如何?
与通天拼命?
学那巫妖二族?
呵呵!
元始圣人又没疯!
所以,在此刻,元始圣人做了一个决定。
必须从今日起,全力祭炼盘古幡和戊己杏黄旗。
并且必须凝练几道防御神通!
还得加固大罗天的防御法阵!
总之,不惜代价,强化防御!
必须做好,在大劫之中,直面截教圣人那诡异、莫名之剑的准备!
为此,其他本该祭炼的宝贝和本该投入的资源,却不得不进行重新分配与转移。
当然了……
纯防御,毫无用处!
被动挨打,等于自动投降。
所以……
“如今,不可招惹截教!”元始圣人在心中想着。
这本就是阐教的既定策略。
相比在封神大劫之中,几乎满门覆灭的截教。
显而易见,威胁最大的,反而是昔日的盟友!
甚至,阐教内部有过怀疑。
截教圣人出关,很可能是某位圣人的算计和布局。
某位藏在幕后的圣人,或许给截教圣人许诺了什么。
从而说动这位圣人出关,让他下凡。
明面上是再建道统,实则却是疑兵之计。
只要阐教敢把注意力全部放过去,甚至只是挪出一部分注意力来关注截教。
那么,那位圣人就可以悄然落子。
元始圣人,自然知道这些议论。
他更知道,即使这个猜测不存在。
人教、妖教、西方教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
只要看看方才,西方二圣的表现就知道了。
他们抢先出手了!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是西方丢了脸皮。
两位圣人都在通天面前服软了。
但……
他们居然抢先出手!?
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透露出无比危险的信号。
那就是,西方二圣,已经不甘愿只在西牛贺洲教化众生,传播佛法了。
他们更觊觎东土!
他们想来南瞻部洲!
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
南瞻部洲,乃人族起家之地,亦是紫霄宫道统所在。
只有这里建立的道统,才能称为‘圣朝’。
也只有此地的道统,才能让道果成熟,才能让圣人超脱。
西方二圣,又岂会甘心在西牛贺洲久居?
他们定然要来,也必然要来。
只不过,过去,他们没有信心。
如今,看上去,西方二圣已经有信心了!
这一次,抢先出手,便是明证!
“哼!”元始圣人冷哼一声。
但,他又无可奈何。
因为,如今局势,已经是无比危险!
阐教,树大招风,已和昔年截教一般。
一个不慎,便可能四面树敌。
当年,坐拥诛仙四剑、六魂幡、青萍剑、混元金斗等至宝,门下号称万仙来朝的截教。
在四圣围攻之下,大败亏输,凄惨收场。
即使号称道祖座下杀伐第一的圣人,也不得不弃了诛仙四剑与六魂幡,将脸皮丢在地上,换来紫霄宫道祖下凡。
这才给门下弟子挣来一线生机。
如今,阐教倘若四面树敌。
下场不会比截教好!
故而,元始圣人知道,他现在必须做选择了。
是去与人教圣人、截教圣人、妖教圣人重修旧好?
还是去与西方教联手?
他必须做抉择!
而且,一旦决心下了,就不容更改!
不然,大劫之中,阐教那里有好结果?
“且再看看……”元始圣人想着。
诸圣之中,元始最重脸皮!
现在的他,还拉不下脸,去做那些必定会做的选择。
无论是去与人教、截教、妖教修好。
还是去与西方联手。
他都还拉不下这个脸!
………………
西方净土,灵台方寸山。
青萍剑的痕迹,已经无影无踪。
那一剑,并未真正斩出。
或者说,只斩出了半剑。
但,接引圣人的脸上,却忍不住的变幻着神色。
“道友!”圣人说着:“从今日起,你我需全力祭炼防御灵宝……并为净土,加固防御!”
接引圣人是真的怕了。
一个不要脸皮的截教圣人?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要是耍起无赖来,隔三差五,就来一趟西牛贺洲打秋风。
两位圣人辛辛苦苦这许多会元才捞回来的底蕴,就要被人家一点一滴的搬走了。
尤其是这净土之内的佛土、功德池和灵脉、仙山。
都是西方教的命根子!
要是被其搬走,两位圣人都要吐血!
准提圣人法眼之中,闪现着那一剑的虚影,也是后怕不已:“道兄所言甚是……”
“只是……”准提圣人说道:“贫道以为,此事光凭你我被动应对,定然是手足无措的!”
当年,西方二圣,在东土如何,他们两个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只要不要脸皮,只要光着双脚。
那么输的一定是家大业大,要脸要皮的那一方。
毕竟,他们两位当年可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宝就抢,见山就搬,见人就掳。
现在,截教圣人比他们两个还要光棍!
昔年,西方教到底还要有块地皮。
穷是穷了点,但坛坛罐罐总是有的。
现在的截教圣人有什么?
弟子门徒几乎都在封神榜上,肉身已损,真灵受困,若无天大机缘,几乎是不可能再有什么未来了。
剩下的,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便是在西方净土之中,为菩萨、佛陀座下坐骑、沙弥、童子。
шшш ●ttкan ●¢ O
人家锅干碗净。
只要真的不要脸皮,放下体统。
西方教又能怎样?
日防夜防,怎么防得了?
指着他鼻子骂吗?
人家不在乎!
打?人家高兴得不得了!
说不定还能一边打,一边顺手牵羊,带走些东西。
“只能想些办法,尽量缓和关系……”
准提圣人叹道:“最好是祸水东引……”
“不要让截教圣人,盯着我西方!”
接引圣人听着,默默点点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就只能放镇元子自由搬走了……”接引圣人叹道:“可惜!可惜!”
准提圣人也叹道:“无奈!无奈!”
形势比人强,真个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