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朝四周看了一遍,“墨爷真没跟你一起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让你大晚上一个人在大街上走,怎么想的?”
白兰怨怪起墨风景来,我听着觉得挺搞笑的。我和他明明没什么关系,怎么好多人都要把我俩说到一块。
白兰握着我手的手紧了紧,“要不你跟我去我家?我让影秋打电话给墨爷。让他过去接你?”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应该直接回我妈那去的。可怎么就跟着白兰上了车到了她和朱影秋的家。
她像个大姐姐拉着我走进去,凌晨三点都没佣人了,她便要朗声喊人,我连忙打断她。
“别喊佣人,我在你家坐会就好,别麻烦了。”
她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我身上衣裙。
“刚刚在外面,灯光黯淡,这会才发现你挺狼狈的。你一个人在大街上走,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
我摇头,不想多说。
她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墨爷还没带你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跟影秋都想着你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看见了才明白墨爷为什么对你特别,你身上有种不认输的勇气,还有种不与人同流合污的立场。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孩,难怪墨爷会重视你,忍不住在我们面前提起你。”
我皮笑肉不笑了两下,没法因为白兰的话高兴起来。
她见我不说话便也沉默了会,突然想起来她要打电话给墨爷的,连忙起身朝楼上走。没一会拧着眉心走下来。
“影秋不在家,我晚上出门的时候他都在家,出去也没跟我说一声。”她一边唠叨一边拨电话,电话接通了,她便不开心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朝那头的人说:“你怎么出去都不跟我说一声啊?不是说了晚上不出去的吗?啊?你在陪墨爷?”
她朝我快速看了一眼,背过身去低声朝那头的朱影秋说了几句便匆匆挂下电话坐回来。
“我家影秋跟墨爷一起在外面喝酒,一时半会回不来。你看你要不要在我这边睡下?”
我像个木头人没吱声,心里很疑惑:朝墨风景提到关了小让那么生气,生气到找他的好朋友大晚上喝通宵。那小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
“卓颜?”白兰一脸担心推了推我的手,我回过神朝她笑。
“白兰姐,你知道小的一些事,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兰眼神闪躲。“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是不想告诉我。”
她舔了舔嘴唇,颇有些无奈道:“卓颜。不是姐姐不告诉你,是姐姐不能说。而且姐姐知道的也少,影秋知道的多,但是他更加不可能告诉你。要不这样吧,今晚他必定要喝醉,你带他回去趁着这空隙自己去问问他。看看他能说不?”
我点头,她命人叫来司机拉着我又出门。
到了一家清吧,门口的服务员一看见白兰就叫老板娘。她点了点头问人在哪。服务员连忙领着我们朝里面走。
进了包厢,迎面而来是浓烈的酒味,白兰捂着眉心唠叨:“怎么喝这么多!整个包厢跟被酒泡了一样!”
白兰拉着我走进去,我俩看着倒地不起的两个男人都很无语,他们身边洒落好多酒瓶,啤的白的红的都有。
白兰叫来一个服务员,“你陪卓小姐把墨爷送回去,一路小心,有事就打电话。”
“好的,老板娘。”
我看了看她脚边的朱影秋,问她怎么办。
她苦笑了下,默了两秒钟朝我说:“我现在倒是希望你跟墨爷赶快在一起。好让他撇下过去那些事把注意力全放你身上,别再找影秋这样喝酒,什么时候喝死了都不知道!”
她挺恼的,弄得我不知所措,好像是我拉着她老公喝酒让她生气了。
她摆了摆手,“快回去吧,天快亮了。”
服务员陪我把墨风景送到家,看了看我的小身板又帮我把牛高马大的他弄上床,完事后我搜出墨风景的钱夹想给服务员钱。
服务员连连摆手:“卓小姐别这样,墨爷跟我们老板是好朋友,这钱不能收的,被我们老板知道了要辞退我。”
无奈。送服务员出门,回到卧室看着醉的像个婴儿圈在床上的墨风景有些心酸。能让他喝成这样,那小对他一定有特别的意义吧?我跟我妈傍晚的言行一定唤醒了他心里某处隐藏的记忆。才让他需要这样大醉一场才能入眠。
我坐到床沿上打量他,岁月好像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他跟我第一次看见他那会一模一样,而我却从小丑鸭蜕变成小天鹅了。
他眉头猛地皱起来,圈着自己的双臂颤了下,我不由地紧张起来,趴在他耳边问他怎么了。
一颗豆大的眼泪从他眼角滑入鬓角,他薄唇微微颤抖:“婧儿,对不起……”
我全身一僵,小心翼翼替他擦去那泪痕。
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腕。“婧儿。”
醉成这样却在梦里叫着这样一个名字,这婧儿一定跟小有关吧?
我试着抽回手腕,他眉头皱得更紧。手劲儿加大。
“我不是婧儿,你松手。”
他哪里听得见我的声音,紧紧握着我的手腕。五官皱成一团。
“婧儿对不起……你在等等,我会为你报仇,你等等……”
他好像被噩梦缠绕。胸腔一阵剧烈起伏,灵魂好像快要被人从身体里拔出来。
“婧儿对不起……”
又一颗泪珠沿着眼角流入鬓角,我的心揪成一团。
他一直高高在上,别人何时看着他这副样子。
“墨风景,我不是婧儿。”我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想要将他把苦梦中唤醒。
他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猛地瞪大,慌乱地松开我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
我张了下嘴不知道说什么。他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像午夜里的女鬼吓到他了。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呈大字躺上床,眼角又闭上了。
像是说醉话:“我又做梦了。她怎么可能会冒出来……”
我怔怔地坐在床沿上盯着他,他两边脸颊还红的厉害。他抬起一只手揉起自己的额头,揉着揉着又睡着了,好像根本没醒来过。我一直盯着他到天亮,他醒来时眯起双眼盯了我好几秒,好像还没清醒。
“墨风景,婧儿是谁?”
他眉头深深拧起来,单手撑着自己靠着床头坐起来。
“你昨晚送我回来的?”
我默了下,“我问你婧儿是谁?”
他猛地抬头瞪我,眼眶微红。
“卓颜你想干什么!”
我被他突然的吼声吓得身体颤了颤,木愣的看着他。
他自相矛盾的抹了把脸,又低声说了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我还没从被他大吼中回过神来,他阴沉沉又看向我。
“以后别在我喝多时靠近我。”
没等我吱声,他快速下床,步子有些晃的走进卧室自带浴室里。门也没关,从里面传来流水声,他就开始洗澡了。
我一个人傻坐了近十分钟,他微微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喊我给他送内裤进去。我想一走了之的,脑海里浮现出他流泪的那画面,不由自主走到柜子前取了条内裤走进浴室。
我低着头,将内裤朝前面丢过去。
他好像接住了,没好气骂了句神经病,说差点丢浴缸里。
我转身疾步走出浴室,默默在心里骂他有病!没一会他像个没事人走出来,斜靠在浴室门口揉着太阳穴。
“卓颜,我头很痛。”
我冷冷斜了他一眼,“宿醉,活该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