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犹豫,只有用武力将她制服,再逼问父母的下落吧,温阮不再迟疑,招招凌厉,脸上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吓得离醉脸色惨白,“前辈,你答应我不伤她的”。急切的喊了一句,却带动了身上那新伤旧伤,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将那新换上的素白衣袍染得触目惊心。温阮却看也不看脚下那虚弱的离醉,一招比一招狠的攻向了摄魄。
摄魄没有说话,那把银色的剑也只是单纯的抵挡着,没有发出进攻,直到温阮将那一团火红的灵气幻做火凤,声声凄厉的鸣叫刺痛了摄魄的耳朵,那双巨大的翅膀煽动起来,一团团灼热的火球直直的飞射过来,在翅膀的带动下那火球急速的飞行,竟被生生撕扯成了锥形,尖端对准了摄魄,准确无误的刺过去,速度快的几乎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摄魄身旁,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摄魄有些防不胜防,目光一沉,挥手间竟扯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银色盾牌,瞬间光芒大作,将这漆黑的洞照的恍若白天,那火红的锥子尖端刚刚触到那银色大盾,便像在一泊宁静的湖面上掷入一枚小小的石子,一层一层的银白涟漪圈圈漾开,随即没入那银白湖泊,不见了一点动荡,火凤依旧在凄厉的鸣叫着,空气中一层层的波动四处蔓延,那尖锐的声波竟淡淡的牵引着人的心脏跳动,顿时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蔓延开来,随即那股震动就像掌握了人心跳的频率,瞬间将要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将人的心脏生生扼制,又或者直接炸裂,摄魄的眼瞳瞬间缩成针形,惊愕的捂着心脏用力的呼吸着,却也只是浅浅的呼入深深地吐出,脚下的离醉,早已昏死过去,所幸这频率针对的不是离醉的心跳,否则一他的功力断不可能抵挡这么长时间。摄魄吃力的召出银色能量罩,企图将自己和那恐怖的鸣叫隔绝开来,奈何,仅仅是听不到了鸣叫,诡异的震动还在继续,下一秒,就在摄魄几乎要没了呼吸之时,温阮将那灵气一收,脸色惨白的望着摄魄,“告诉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深深地震撼着摄魄,随即口里喷吐而出一口鲜血,灵气化形消耗了温阮太多精力,尤其是现在身体本来就状态不佳,还能支撑着不倒,温阮已然是在超负荷的运作,若是已昏迷,怕是不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来的。
看着虚弱至此的温阮,摄魄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这种怪异的法术,最好一施展就要了敌人的性命,一旦停下来,心脏跳动的恢复很快很快,仅仅是几秒的时间,摄魄已经站起身子,抬起手掌向着温阮凭空走了过去,凭着摄魄的强大功力和身体条件,比常人能恢复的更快。温阮本不打算取她性命,奈何只剩下这一种法术或许还可以制住她,但也因此耗尽了她最后的一点力量,死地后生,摄魄不知会如何对待温阮。
温阮口
里的鲜血不断涌出,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摄魄缓缓地走过来,一步一步的踩在温阮的心房上,倔强的温阮,依旧高傲的看这摄魄,却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了。
“竟能将火灵气发挥出如此大的效力,小看你了”,踱到温阮面前,慢慢的打量着这个倔强的女子。
“告诉我,我的父母在哪啦”,依旧咬着牙,努力的抑制着鲜血的狂涌,牙齿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不知道”,淡淡的瞥了一眼温阮,“我该走了”,随手一挥,一个银色的光罩将温阮和离醉包裹起来,缓缓地向外飘去。
“我不走,我不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父母,在哪里,我不走”,倔强的温阮拼命地敲打着那透明的闪着银光的光罩,直勾勾的看着摄魄。
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摄魄幽幽的说“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是我送走了你的父母”,可是隔着光罩,温阮也仅仅看到了摄魄的唇形,不甘心的拼命敲打着那光罩,很快,便出了山洞,向着山外飘去。
温阮瘫坐在光罩里,离醉依旧昏迷中。一抹素白,一道艳红,缓缓地出现在天空,飘出了妖鬼山的范围,又不知道飘了多久,光罩慢慢在变淡,温阮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不想打破光罩,不想再回到那个满是悲伤的世界,不想看到离醉,就这样静静的发呆,直到昏迷。那奇异的光罩能量着实不弱,竟飘过了冰海,本来妖鬼山就在南陆边界处,这下二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来到了另一个大陆。光罩在冰海上空漂浮之时,那光罩被冰寒侵噬的几近破碎,在即将飘到大陆之上时,终是抵挡不了冰寒,破碎了。两人直直的掉落下来,依旧昏睡着,离醉的呼吸微弱至极,却依旧在感受到危机的时刻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竟在不住的掉落,随即看到了那一抹艳红,下面就是冰寒至极的冰海,以自己的功力,适应这海水不成问题,温阮体内没了冰种,却还残留着自己的一点寒气,但也决计承受不来如此猛烈的冰寒。
飘落至海的最后一刻,离醉用尽自己剩余的一点精力,耗费自己残存的那点功力,为温阮结了一个保护屏障,看着温阮安然的飘在冰海之上,离醉终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缓缓坠身大海了。
南陆御剑派,一夜之间被灭门,景象惨不忍睹,只要在后山现过身的弟子,没有一人逃过了厄难。白骨遍地,尸首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只有几名弟子在信号弹鸣响之前赶到了现场,但也只是远远的看见一个一身艳红的女子,抱着个人迅速御剑走了。令人不解的是,御剑派的信号弹鸣响之后,居然连沐雪宫的人都赶到了,看着那片骇人的场景,人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般惨绝人寰的场景,恐怕在地狱里才看得见吧。
在接收到此种等级的信号之后,各派派来的均是长老级人物,逍遥派随着那名紫袍老头同来的,还有那前几日才离开御剑派的少掌门和赵方,因为经过大半年的休整,终于是觉得有资本和那逍遥派温若逍一战了,这才去拜访的逍遥派,哪知才离开几日,昔日的家竟惨遭此种毒手,不只是那暴躁的吴剑,就连平日里冷静的赵方都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说定要下此毒手的恶人在掌门面前自刎谢罪。
各大派和家族的长老,见此惨状,纷纷内心有所悸动,既痛恨下手之人手段的狠毒,又害怕终于一日自己门派也不小心得罪此高人,落得个如此下场,那便是人世间最为惨痛之事了,这里面,除了一些衣物碎布之类,头饰玉佩发型,基本统统的都是白骨,没有什么可以凭借着辨认尸首的了,将近一半的弟子,不知身份。
吴剑和那赵方处理好了这尸骨之事,便整理起门派内部的事,将剩的少之又少的弟子们集合起来,仔细询问着见过那恶人的弟子,将大致的身影图像画了出来,只是那件独特的红衣,怕是世间很少见吧,但那只是远观所得,没有画的很清楚,那千日红的长老也只是莫名的搔了搔了头,想着那羽衣在门派里待的好好地,没有听闻过有人盗取啊,这么大的事情可绝对不能引上千日红,面对御剑派那谦卑的询问,也只是摇了摇头,说没见过类似的女子。
事件性质恶劣到令人发指,其他三个帮派纷纷义愤填膺的说能帮忙的一定帮,只有沐雪宫的人,在私下里悄悄调查了一番,摇摇头回去了。
天下手里握着少宫主那玉牌,里面的一点游魂弱到几乎瞬间就会消失,满脸担忧的一次次试图开启千视阵,奈何,少主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紧紧地攥着玉牌,自责的埋怨着自己应该早点过去,再早点过去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少宫主的失踪,老宫主的闭关,这个沐雪宫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只有他和天愿。索性二人都是能力极强之人,沐雪宫的人都忠心耿耿,再加上沐雪宫的势力大的几乎可以在各大陆横着走了,宫里也没发生多大的事,靠着天愿都能解决,自己只是在特别忙的时候为天愿分分忧。怎的就撞上少主失踪了。
偌大的桃花林,天下负手而立在那少宫主的寝殿门前,怅然的站着,身后依旧是漫天的桃花。
“报告领主,御剑派那里并没有找到跟少主有什么关系的东西”,一名全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着的男子跪在天下身边,说话间也不曾抬头,语气冷硬的跟天下一样。
紧紧地攥着那枚玉牌,“早就料到了。下去吧,记得,全面暗查少主行踪,一有消息立刻报告”天下未转过身,语气里仍旧是那道不明的威严,还有永远都没变的生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