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元为了不惹大夫人生气,就另想了一个谜语:“大娘,刚才这丫环所说的谜语和谜底简直是文不对题,牵强附会,上不了档次。大娘别听她胡说。不如听延元特意为大娘而作的谜语,‘一年之内,不见芒种,不见霜降,不见冬至’,猜我大明一开国将领的名字。”
“常遇春,爹说得对吗?延元?”程迪智回来了:“这个谜语是你赠给大娘的?不错。”
程延元终于等到程迪智回来了,忙说:“既然爹回来了,而且爹也猜中了,延元就将这个谜语同时赠与爹和大娘,作为元宵礼。常遇春,取四季如春之意,开国将领之名,也愿爹和大娘如常将军般英勇无敌,携手共进。”
“常遇春,确实让人听得舒服。延元这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大娘和你爹听着这谜语和谜底就开心,有什么事请求你爹的,就尽管说吧。”大夫人的气消了一点,当然是看在程延元对自己说尽好话的份上,看看他有什么要求,自己可以为难他一下。
程延元站起来,站在正中央,面对着程迪智夫妇:“爹,大娘,如今延元一人居住在祥院,而怀素姐姐一人居住在禅院。延元请求爹和大娘同意延元搬去禅院和怀素姐姐同住。”
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大夫人听完就开口为难他:“延元,你可真不嫌麻烦啊一符封仙。过年前,你爹赏赐你住铢钊堂,你硬是不去。现在又要从祥院搬到禅院去,你倒说出个让我们信服的理由来。”
“延元,你大娘说的对。”程迪智这是在关心也是在考研程延元。
程延元拿出了理由:“爹,大娘,延元和怀素姐姐都是兄弟姐妹中年龄较小的,本就不该一人占据一个院子。以前延元不懂事,但如今延元明白,这样做十分不妥,也让延元不安,所以才提出这个请求。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延元思念亡母,怀素姐姐酷似延元的娘亲,若让怀素姐姐照顾延元,想必延元就可感受到娘亲的母爱,不再孤单了。”
“延元,你说你们姐弟不该一人居住一个院子,这听起来有理。但你说思念亡母,而倍感孤独,可让我这个做大娘的深感内疚,是否哪里亏待了你?”大夫人对程延元鸡蛋里挑骨头,同时看见苏若瑶使劲向程迪智抛媚眼,似乎很欣喜。
而程迪智的注意力完全在程延元身上,这让大夫人摸不着头脑:老爷这这么快就对这位苏大美人没有兴趣了?这变心也太快了点吧?
先听程延元的巧妙回答:“大娘此话让延元惶恐了,从来只有延元给大娘添乱,哪见大娘亏待延元呢?想到曾在炳炘堂给大娘造成的种种麻烦,延元就愧疚不安。如今,延元心里还真望得到大娘的贴心照顾,但一想大娘还有争妍姐姐和延新四哥要照料,延元也不敢奢求大娘的亲自照料了。姑且和怀素姐姐同住,让她来照顾我吧。”
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程迪智问他:“延元,你说要和怀素姐姐同住,怎么不见怀素一起来?”
“爹,怀素姐姐的烧已退,但寒气未散,仍在卧床喝药。延元怕她出来后再遇风,寒气加重,就没带她来。”程延仲说得越来越顺畅。
程迪智笑他:“你带她来?一副哥哥的样子。你是怀素的弟弟,怎么可说带怀素姐姐来?我还真不清楚,是你想让你的怀素姐姐照顾你,还是怀素懦弱,你想去照顾她?”
“哦,延元一下头脑糊涂了恶魔校草蜜汁爱:萌宠,小青梅。”程延元解释。
程迪智也不介意思:“延元,爹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换个住处而已,你就搬到禅院去住吧。”
“爹,大娘,说到怀素姐姐的风寒,延元有一事想向争妍姐姐道歉。”程延元要揪出这个祸头子,给她点暗里的警告。
“哦,是吗?那就让争妍出来吧。”程迪智说。
程争妍出来后,双手乖乖地摆在腰前,做贼心虚的表情,父亲程迪智和弟弟程延元的一个眼神都让她不寒而栗。
程延元眼神犀利:“争妍姐姐,延元代怀素姐姐向你道歉了,原本说好要在春节时陪你玩耍,但年初二那天,怀素姐姐在锦瑟亭边跳入池子中玩水,弄得风寒,高烧,至今未起床。春节都快过完了,也没能陪争妍姐姐好好玩一玩,真是对不住了。”
程延元这道歉的语气怪里怪气,让程迪智夫妇觉得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骄傲的程争妍竟说了软话:“我无所谓,怀素妹妹和延元弟弟也不必在意。”
“对了,延元还想关问一下,年初二那日,争妍姐姐那个掉进锦瑟池子的香囊可还香?那香气可是求过菩萨,菩萨赐予的呢。”程延元这话让程迪智夫妇觉得更奇怪:延元不是懂理了,一直让着争妍吗?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争妍又要发火了,还得去劝。
却听程争妍连忙摆手说:“我已重新放了香料进去了,可香了,延元弟弟不必当心。爹,娘,没什么事了,争妍回房去。”
“争妍,你今日这样子才像个姐姐,没事了,回房去吧。”尽管程迪智觉得这两个孩子对话似话中有话,但还是表扬了程争妍难得的温顺。
“那延元就谢过爹和大娘的准许了穿越之极限奇兵。延元也告退了。”程延元准备走。
苏若瑶觉得程迪智还没了解自己的心意,就回头望了他一眼,全是不愿走的眼神。
大夫人差点就开口对苏若瑶点鼻子道眼了,程迪智让程延元回来:“听说你二哥延滨最近酗酒厉害?”
“嗨,每日拿着酒壶在闰竹园内到处转,那样子比疯癫的延兆好不到哪里去。按理说,我该管管。但老爷你看到延滨在家宴上对我的态度,我哪里敢管他呢?”大夫人火上浇油。
程迪智叹口气:“孺子不可教,本就资质不高,脾气乖戾,能在家安生地呆着就不错。他那几壶酒,我还养得起。由他去吧,我也不想管他。”
父亲的话和大哥的话一样,都对二哥没有希望,却让程延元心里很难受:“爹,大娘,请不要对二哥失望,我会帮他戒酒的。”
“延元,别管你二哥了。爹看你瘦了不少,今晚就在至幸堂和爹,大娘一起吃晚饭吧,顺便聊聊孙子兵法,听说你背得滚瓜烂熟了。”程迪智想多给这个失去亲娘的儿子一点关怀。
但程延元婉拒了:“爹,大娘,延元只能多谢你们的好意了,近来延元很忙、、、、、、”
“小小年纪就会说很忙。既然这么忙,陪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就回去吧。”程迪智假装有些怒。
“延元就先走了。”程延元要走,心里担心着父亲会不会生气,大娘会怎样挑拨是非,刚才一句话没说好就惹爹不开心,真太大意了。
程迪智却让苏若瑶别走:“苏若瑶,你留下。”
苏若瑶很兴奋,想着程迪智可能是要给自己什么暗示。可程迪智问她:“苏若瑶,你现在是四小姐的丫环,延元也把你当丫环了,才带你来至幸堂风流青云路。你对他们当有所了解,告诉我,近来,延元都忙些什么?”
苏若瑶没料到是问这个,不过,有大夫人在场,一官也不便问其他的,苏若瑶就照实回答:“老爷,五少爷近来每日上午要去陪伴卧床的四小姐,给她解闷。下午要带人去寻找酗酒的二少爷,把他领会福玮院,让他吃些饭菜。晚上才有空听先生讲课,虽很累,但五少爷坚持每日抽时间听先生授课。
五少爷现在真的无空闲与老爷讨论孙子兵法了,请老爷莫怪。现在申时了,奴婢估摸着五少爷急着去找二少爷了,否则二少爷会宿在外面的。”
“哦,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程迪智挥手:“叫延元注意自己的身体,别累坏了。”
苏若瑶回头对程迪智一笑,出去了,完全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了。
程迪智若有所思地念着:“墨玉生的三个孩子,延滨,怀素,延元,现在全靠延元照料他三兄妹,撑场面,长脸。”
大夫人早已看出程延元的非同一般,而今,程迪智对程延元的喜爱也逐渐显露,还好他还小,不会有多大威胁,但还是要防着点,不能让他成为延新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程延元在至幸堂外面等苏若瑶,回去路上,骂了一路:“苏若瑶,你刚才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说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大娘虽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不知会怎么想,你这样很危险!”
“五少爷,大夫人在用谜语鄙视你,贬低你,奴婢只是看不过去,想为你出口气。”苏若瑶解释。
程延元走在前面一针见血地说着:“你是想为你自己出口气吧?我知道你恨她。但你这样不但让自己陷入险境,也是在给我添乱。只怕你嘴上占上风,双脚下地狱!我可看透她了。你比我长那么多,不会不知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