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瑶书声朗朗地念了一首柳永的《雨霖铃》。
程延仲抱她,一起躺下说:“连这首词都不懂,若是先生在此,肯定要挨戒尺。不过,我的夫人,还是让我来罚。”
程延仲开始吻苏若瑶,一会,苏若瑶笑着喊痛:“延仲,我们的小家伙不许爹欺负娘。”
“这么小就管爹的事,长大了还得了?”程延仲还是轻轻地抚摸他心爱的苏若瑶母子两个人,说:“自从私奔回来,得知你有孕,本来狂喜一场,却不想家中出丧事。”
“延仲你说这话可冤枉若瑶了,这些天若瑶受苦受累可不少。不过,如果没有延仲的救助,你的小猫若瑶就要被外面的恶虎吃掉了。”苏若瑶每句话都是余音绕梁,令程延仲不绝于耳。
程延仲故意邪笑:“若瑶,你肚里的小家伙让我好生嫉妒啊青春期。”
“这是父亲说的话吗?”
“怎么不是?他让我们少了温存呢。”、、、、、、
程延仲这些日子从学堂回来就和苏若瑶一起吃晚饭,然后,教她诗词歌赋。
锦心绣肠的苏若瑶总是一学就会,程延仲教她也不用费多少力气。然后就是两个年轻人一起嬉戏。
这样的日子让程延仲舒适不已:“你是只雌螳螂,我这只雄螳螂心甘情愿被你吃掉。”
“延仲你又说胡话了。”苏若瑶想:我才不想吃掉程迪智的儿子。
程延仲继续聊着心中所想:“若瑶,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惋春园的池水中月下荡舟的时光。你说呢?”
“可时光荏苒,延仲,那只会是我们共同的回忆罢了。”苏若瑶对程延仲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也不知该爱还是不爱。
程延仲反对苏若瑶的说法:“什么共同的回忆。我们还有一生一世,何须回忆?”
说完便是一阵欢笑。
门外两声咳嗽声,程延仲不乐意地起身更衣说:“真煞风景。”苏若瑶也连忙更衣。
程延仲开门,见是程迪智,“爹,你来了,坐吧。”
苏若瑶虽然不害怕程迪智了,但对他的到来还是憎恶,“老爷好,我去给你倒茶。”
程迪智进来没说别的,开口就是讲程延滨的事:“延仲,我万万没想到,延滨心中会嫉妒心重到此,你说是否我们真的欠他太多?”
“爹,即使我们无意中冷落了延滨,只要我们好好照顾延元,不就把欠他的,都还清了吗?”程延仲不懂此刻如何安慰他爹,也只能这么说妙手心医。
程迪智定了定情绪:“这些日子,我仔细回忆,我真的忽略了延滨。算了,不说他了。延仲,你的武术没有拉下吧?记得爹小时候贫寒,靠着自己细文练武,在商海中漂泊沉浮,才打下了咱程家这一南安县巨贾的家业,还赢得程府这个大宅子。”
程迪智停了停,程延仲对他说:“爹您半生辛劳,才换得全家的富足。若想安享清闲,何不暂时将贸易往来交与几位姐姐,姐夫打理?延仲还在准备明年的乡试秋闱,目前怕是帮不上爹的忙了。”
程迪智语重心长地说:“延仲,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前程。”
“我的前程?”程延仲问。
“对,爹本来认为有了这程家家业,便可让你和你的姐姐,弟弟妹妹们过上一生安稳平定的生活,所以让你饱读诗书,希望你入朝为官,步入仕途,走到“士农工商”的最顶层。而如今正逢乱世,此路难为,所以爹曾经让你偃武修文的想法实在不妥,好在你的功夫一直没拉下。延仲,能做到文武并举,有担当有作为,也不负爹对你的一番栽培。”程迪智对程延仲的前途分析了一遍。
程延仲知父亲是为他着想,就说感谢他的话:“爹对延仲从小教导,延仲若不管有渺小成绩,还是盛大伟业,都不敢居功自傲。”
程迪智忖估量着:“延仲,咱父子之间不必说些虚无之词。既然恰逢乱世,那么将来你从政,从商,从军,甚至从盗,从匪,从寇都有可能。”
“爹,有这么严重吗?”程延仲不敢相信。
程迪智说:“爹骗你做什么?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要秉着程家祖祖辈辈的气概,肩扛住整个程家,莫要让爹失望永生的战法术师!”
“爹,延仲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吧,延仲无论面对何种境况,都不会失了本分,散了程家。”程延仲向程迪智表明心志。
程迪智今日找程延仲谈话似乎情绪不定,说话从头到尾扯七扯八,没个头绪,思路,不过都是些鼓励程延仲的话。
苏若瑶在一旁想:程迪智,既然你自己也说你出身贫苦,当初为何要亵渎同样出身贫苦的我呢?
但程迪智的一句话让苏若瑶的想法有所改变。
程迪智看着苏若瑶微微凸起的肚子,心中滋味陈杂,无限感怀:“延仲,你和苏若瑶以后的路还很长,爹无法保证你们一生顺畅,只能尽力而为,就看你们相互扶持了。爹去休息,你们也早些歇着吧。苏若瑶有孕,延仲你别总是闹腾。”
“是,爹,我送你。”程延仲说。
苏若瑶是这样想的:毕竟是亲生父子,看来程延仲已将程迪智曾赶走我的事情忘了。不过程迪智,如果你刚才祝福的话,是出自真心实意,那么,我就当做程延仲为你赎了一半的罪,我为若琪妹妹的报复就点到为止,甚至,到此为止。
从程延仲处回来,程迪智来到大夫人这里。这个程家,在程迪智面前耍性子的权力,暂时只有她才有,但现在她知道,苏若瑶迟早也会有,或许早有这权利了。
程迪智知道大夫人生气,也不介怀,反正两人是政治婚姻,谈不上爱,只是碍于她的威力和她娘家的资产,程迪智才一向与她事事商量。
程迪智还在感叹:“原以为延滨这孩子只是性格内敛,不苟言笑,没想到他的性格像他娘,貌似柔弱,实则偏激,都走了极端路。就则好么离家出走,我也不舍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