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家宴日,曹如嫣不想去:“延仲,我手心的伤还未好,今晚就不去了吧,反正早饭,中饭都没去。.”
“去,让若瑶喂你吃饭女神的布衣兵王。让有心谋害你的人知道,你若有丁点不适,我不会轻易饶过任何人!”程延仲斩钉截铁。
苏若瑶担心:“会不会在饭桌上引来一阵说辞?”
“若瑶,谁敢说,你就反击,揭此人的底,反正顺着他们也无用。而且哪些人会说哪些话,我们心中也都有数了,也不是完全的敌暗我明了。现在爹也不会因为饭桌上几句话而对我又什么看法。”程延仲下了决心。
家宴上,苏若瑶给曹如嫣喂饭,两人似无人一样,玩游戏,不亦乐乎。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大夫人自然看不下去:此时不训,更待何时?
她将筷子一放:“延仲,你是如何管教妻妾的?让她们在家人面前如此不懂规矩!”
“大娘,这是有原因的,请别生气。”程延仲说了这句,就不再说。
苏若瑶一边给曹如嫣喂饭,一边说:“让夫人笑话了。大少奶奶真有不得已的原因。前些日子,大少奶奶与奴婢玩剑,结果大少奶奶不小心,倒持泰阿,右手握到剑头,划出一道深而长的伤口,别说拿筷子了,就连拿调羹都拿不住。所以,大少奶奶在伤好之前,都由奴婢给大少奶奶喂饭,以恕奴婢不慎误伤大少奶奶之罪。”
“现在连程乾都会用调羹了,如嫣你就不能忍着点绝色丹药师:邪王,你好坏。我就不信,纱布包着手,能有多痛。”大夫人说着:“如嫣,你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手握了剑锋也该按规矩,忍着痛吃饭喝汤。怎么让妾室给你喂饭?”
苏若瑶回答:“夫人,说句实话,大少奶奶因丁点事,被人添油加醋,胡编乱造而倒持泰阿,也不是第一次了。让她次次忍耐,这也说不过去啊。奴婢觉得,不能让那些好事者在暗处笑,大少奶奶在明处哭。”
大夫人听她话中有话:“苏希仁,我们程家人行事都是明明正正,清清白白的。你是指桑骂槐还是如何?”
“夫人,奴婢没有指桑骂槐,也没有指名道姓,更请在座各位不要对号入座。”苏若瑶看她胸中怒火:好,你就闷着你的怒气吧,越怒你就越头痛!
大夫人问程延仲:“延仲如嫣,你们夫妻一句话不说,就任苏希仁这个妾在此与我顶嘴?羞辱大娘?”
程延仲回答:“大娘,苏希仁所说的话,也是我的意思。如果哪句不符我意,我会纠正的。”
这时,曹如嫣也吃完一碗饭,苏若瑶给她擦了嘴,她伸出左手,挑衅地说:“大娘,你看我的左手没有受伤,还可端起碗来喝汤。如嫣这就喝给你看,也算是守规矩了。”
这哪能让大夫人消气,只会火上浇油。程延仲犀利的眼神扫过曾毒害若瑶如嫣的四夫人和五夫人,她们也就没话为大夫人助威了。
奇怪的事,程迪智对曹如嫣此胆大的行为和回答,没有批评,反而说了句:“如嫣玩剑太不小心了,以后注意些。幸好这次只是伤到手,无性命之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全家人可都要担心了。”
“谢爹对如嫣的关心。”程延仲连忙说,他奇怪父亲没有责怪。
“是如嫣不慎,以后会小心的绝世无双。”曹如嫣回答。
大夫人想说些意见,但程迪智很快将家宴推向另一个**:“延滨即将成亲,近日迎娶岳父家的孙女,也是夫人你的侄女张宜嘉。夫人,我们两家又结下一门姻缘,你说是否值得庆贺?”
刚被苏若瑶气的头昏脑涨的大夫人,又迎来这么一击,还转不过神来:“老爷,这当然好,就看延滨同不同意了。”
出乎大夫人意料,程延滨恭敬地说:“爹和大娘为延滨挑选的妻子,定是不输于其他女子的。延滨当然愿意。”
“延滨,你还没见面就喜欢吗?”四夫人想挑事了。被程延仲瞪了一眼后,不再说话了。
宴席散去,权标堂内,苏若瑶与程延仲,曹如嫣一起谈论这个未来的二少奶奶:“张宜嘉,就是两年前冬天,老爷打算给延仲说亲时,夫人精心推荐的侄女。夫人本可亲上加亲,但老爷却极力反对张宜嘉做延仲的妻子。
那时,延仲与夫人还是很深厚的母子关系,如果张宜嘉嫁给延仲,那无疑成了夫人控制延仲的一把利器,操控延仲,让当时还是程家继业者的延仲成为她的傀儡。我想,老爷早看穿了夫人的阴谋,就为延仲千挑万选,出身于书香门第,官宦世家的如嫣,希望如嫣能辅佐延仲,不受他人的干预和摆布。如嫣也没让老爷失望。”
程延仲听了,欣喜地抓抓曹如嫣的脸,曹如嫣去咬他,两人开心着。程延仲想起来:“爹为我想得真长远。可当时我还在桀骜地拒绝,还说些以死明志,不理新婚妻子的胡话。现在想来,这都是当时脑子不清醒。若当时能预知今日的爱妻令我恋恋不舍,我真会驾马去岳父家直接抢人,那些繁琐的礼节都不要了,直接洞房。”
“延仲,这也是胡话。如嫣家里是需要媒人,聘礼,聘书,轿子迎接,拜堂再入洞房的,这些一样都不能少。”苏若瑶笑他:“你可心急不得。不过你现在知道如嫣的好,也不迟嘛。”
“延仲又说抢亲,我可说过,不嫁强盗我的绝色总裁夫人。”曹如嫣气气他。
程延仲也气气她:“嫁不嫁都是我的人了,别忘了我们还有续写家谱的重担在身。”
程延仲**完后又想到:“为什么延滨那么快就答应了娶张宜嘉,她是大娘的侄女。延滨恨大娘恨得入骨,为何就这么答应了?”
苏若瑶解释:“对延滨来说,心之所系,永生无缘,世间女子,无一不同。”
这话与曹如嫣有关,她立刻紧坐在程延仲身边,抓住他的手臂,程延仲知她心意,安抚她:“如嫣,我们和若瑶幸得天赐良缘,相依互爱,心无他人。”
苏若瑶亦说:“如嫣,刚才我在说延滨可怜,但他的婚姻情缘,再与我们无关。只要延仲知道你的心,你就别再有顾虑。”
“我只是对从前有点心有余悸罢了,我不怕将来会如何了。”曹如嫣勉强地说。
苏若瑶眼神示意程延仲,他就带曹如嫣去休息:“我们去看看程乾睡得好不好。”
至幸堂里,大夫人差点没对程迪智大发肝火:“老爷,你怎可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不和我商量?宜嘉是我的亲侄女!”
“这么喜庆的事就不须商量了吧?我想着会是个惊喜。”程迪智回答。
大夫人翻旧账了:“当初我想让宜嘉嫁给延仲,你就是不肯,让延仲娶了个曹如嫣,处处与我作对,比苏希仁还狠,弄得现在婆媳不和。若当初延仲娶了宜嘉,现在一定是全家上下其乐融融,哪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我见过宜嘉,看得出延仲与她性情不和。夫人就能保证他们成亲不会闹矛盾?况且,生事端的人也不是如嫣,夫人心中清楚。”程迪智不再往下说,给大夫人一些面子无耻之徒。
大夫人不仅气,而且急:“可怜我那大家闺秀的宜嘉,要嫁给一个右手废了,狂傲暴戾,还一事无成的延滨,以后宜嘉在家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有我在,你的侄女不会让人低看的。”程迪智再解释无用,离开至幸堂:奇瑞,你守着你一心想得到的至幸堂,开心吗?
大夫人诅咒:老爷,你就去看你的金屋藏娇吧,看你能藏多久。
惜秋园里,馆娃斋,苏若瑶已在那里吹纳凉器。程迪智想给她个惊喜,从背后去抓她,却听她说:“一官,说话吧,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快来一起吹吹风吧。”
“若瑶怎么一点不浪漫,想逗你笑也不愿,是嫌我年纪大了还是如何?”程迪智想得到她的体贴。
“哪来的嫌弃啊?一官可别像个怨妇一样多想啊。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要谈。一官要是觉得若瑶刚才不浪漫,就一起去西子林漫步吧,一块讨论一下即将来临的这门亲事,”苏若瑶转身笑:“那里有自然袭来的清风,还有你的折扇,我的檀香扇,都为你徐徐而来的风,要多浪漫就多浪漫。”
程迪智心里刚才的不顺,就这样被苏若瑶吹走了。他牵起她,在西子林走着。
“让奇瑞的侄女嫁给延滨,那是考虑了很多之后才决定的。这样做是为了缓和延滨与他大娘之间的紧张关系,也是为了防止奇瑞利用她的侄女嫁入程家,兴风作浪。”程迪智说着自己的想法:“奇瑞自己就恨透了这辈子嫁给我。程家娶了这个张宜嘉后,我程家也不会再娶她庄家任何人了。”
苏若瑶赞许说:“一官凡事都想得长远,就像当初为延仲娶了如嫣一样,现在看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官似乎对如嫣也很是赞赏,还有点宠溺了。今夜的家宴,我给她喂饭,你不但没有说她不对,反而一句话算了,就过去了,这可真让我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