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瑶须不断地谢礼,估计有十次了,之后,她渐感不适,头晕脑胀,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就那么闭上眼睛全身落了下去,快闭上眼时,她凝视着程延仲,微微伸出手。
请然后就没有了知觉绝世无双。
舞蹈房全乱了,只听胡乱喊“美人晕倒了”。程延仲第一个跨上舞台,横抱起身轻如燕的苏若瑶,向在座的工作人员焦急地命令:“快打120!”
朦胧中,苏若瑶有点感觉,自己是被人抱着的,后来躺在床上,有人在她手背上扎针,然后还听到程延仲急促担忧的声音:“请换一位女大夫来。”
虽晕迷中,可苏若瑶还是听得很清楚,那个声音来自谁。她醒来后勉强睁开眼,见到程延仲一眼不离的看着自己,焦急心疼地,还双手握着自己的手。苏若瑶本不准男人与自己有接触,所以只有看看他的手,因为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去挣脱开。
程延仲看苏若瑶的眼神有点不悦,就立马松开自己的手,苏若瑶的手就顺势无力地落下在床上,程延仲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给她盖好被子。苏若瑶对他刚才的动作并不厌恶,却反而觉得他松手之后,自己很冷。
“你只是体力不支而已,没什么重病,休息几天就好了。”程延仲对她的温柔与刚才对医生护士的大喊大叫是截然相反的。
弄地医生都笑:“程先生对女友可真爱在骨头里了,我们都怕一不小心弄伤了她,怕你生气。”
这话可让苏若瑶羞怯地扭头过去。程延仲看在眼里,就对医生解释道:“这是我表妹,她是舞蹈演员,这些天工作太累了。她脸皮薄的,你们可别笑。”程延仲还轻轻地摇摇手掌,眨眼,示意医生别乱说话。
女医生看着,心里也有数,不过这什么关系也不关她的事,就问一下苏若瑶的情况了:“刚才抽血做了各方面检查,都没有问题,看你现在的脸色还有刚才的脉动,是血气不足,是不是刚来过月事?”
“是。”苏若瑶眯一下眼睛,算是点头快穿之不是炮灰的炮灰。
女医生有点责怪:“你来月事了,怎么还那么用力地跳舞啊?是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苏若瑶无言,只是心里想着:身体和钱都不重要,程将军的后代最重要,所以让程延仲高兴才更重要。
见苏若瑶话不多,医生有点生气,程延仲就过来跟她解释:“医生,你看我表妹她累成这样,连话都难说出了,就麻烦你多开些滋补的了。”
女医生才有点笑:“好吧,丫头,以后注意些,月事来的时候不要这么劳累。你阳气不足,给你开些补阳的中药和中成药,记得按时按量喝。”
“谢谢医生,我会记得的。”说这话的是程延仲,有点好笑。医生也捂嘴了。
待房子里静了,程延仲立刻坐在苏若瑶身边,看她脸有点蜡黄,嘴唇无血色,讶异问道:“你没化妆啊?”
苏若瑶点头,艰难挺起声音回问:“今日一舞,君喜否?”
程延仲是点头夸个不停:“太美了,你没看到所有人都一直盯着看,连水都不愿低头去喝,就怕错过了你一个动作。”
喜悦地夸完之后,程延仲想去摸摸她额头,不便,想去温暖一下她手,也不便,就怕她不肯,就只有怜惜地问她:“苏若瑶,你跳舞之前说那是为我而舞啊?”竟有一丝害羞,不敢直视她半眯着摄魂魅惑的眼睛。
苏若瑶“嗯”了一声并点头:“只怕你不喜。”
程延仲爱怜着看她:“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你练习了那么多天,就为这个《霓裳羽衣舞》啊?”
“自己想象改编的。”苏若瑶细微无力的声音中有点自豪。
“嗯,高手,但是以后不要这么不顾身体第工作了,知道吗?”程延仲浅批中却是快乐:“就算你想在我面前显摆一下你的才艺,也不用……”
苏若瑶使劲儿用手撑起自己,真心诚恳:“不是显摆,是真心感恩最强保镖俏总裁。”
“哦,感恩啊。”程延仲怎么有点失落了,但还是赞叹并指点:“总之你跳地很好,我都录下来了,以后还可再看。所以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地折腾自己了。”
“嗯,谢谢程董。”苏若瑶病中带笑,看了看输液袋。
以前她感冒发烧的时候,用过这个,当时她害怕的要命,是院长阿姨好说歹说才给她扎针了。想起那时,她又不禁甜甜一笑:生病的时候有人照顾在侧,好温馨。
旁边的男人也在温馨,他是在苏若瑶的温馨中。月色如水,秋风渐凉,苏若瑶不觉地把毯子往身上拉。
她的一点表情和举动都在程延仲心中,所以这小小的一动就听到程延仲关怀的一问:“你冷吗?”
她摇摇头,不想也无力说话,但她还可笑,温柔腼腆可爱的,不害怕男女共处一室的笑。让这不说话的房间夜晚也不无聊。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苏若瑶想起孤儿院的老式钟,是那种会“滴答滴答下小雨”的,就讲给程延仲听,她自己的声音也就是一小钟,轻地只有程延仲才能听到:滴答滴答,小雨点滴落在地,溅起水花不见了。
程延仲猜测她是想赶快输液之后回学校了,就宽慰她:“今日苏若瑶你给我们公司立功了,我送一手表给你,算奖赏。”
“哦,多谢程董好意,那是我本职工作,何必奖谢?”她感觉好些了,看看头顶。
未等她开口,程延仲已喊了:“护士,输液结束了女神的布衣兵王。”
苏若瑶微微张开的小嘴合拢了,看着他有点奇怪:程延仲,你能看穿我想说的话?好聪明,难怪是大老板呢。
该起身回学校了,苏若瑶想想:“还是回孤儿院吧。”
程延仲也为她难过:都夜晚十一点了,若瑶的室友也不打个电话来问一下。难怪若瑶难过地不想回宿舍呢。
下床后的苏若瑶,还穿着跳舞时的古装,站也难站稳,她扶着床,眉心有些皱。
程延仲是最好的天然拐杖了,可是,程延仲还是要征得她的意见:“苏若瑶你现在身体弱,走不稳,要不让护士小妹扶你上车。”
苏若瑶也在心里纠缠着:自己是否让程延仲太为难了?他是这个城市首屈一指的商人,却要为自己这般畏首畏尾地细心斟酌每一个词。或许,我该把五百年前的礼节放下一点。
她就摇摇头浅笑:“护士小妹夜晚加班挺辛苦,就不必麻烦人家了,我自己能走就走吧。不能走的话,就请程董帮个小忙好吗?”
程延仲得到准许,就弓着腰,伸手去:“你扶着我的手腕,现在你是皇后,我是小程子,给皇后娘娘起驾了。”
苏若瑶用手轻捂住嘴鼻,忍不住地笑,嘴里嘟囔着:“哪有这么高大威武,盛气大方的太监啊?”
“你在说什么啊?”程延仲看她笑地开心,知道自己把她逗乐了,就放开了说:“有什么好笑啊?皇后娘娘?”
“小程子刚才抱着本宫来医院的,现在本宫还是走不动啊。”苏若瑶媚气地拂他一眼。
这奖赏已很明显了,程延仲是求之不得地弯腰,几乎就下跪了:“小程子来送皇后娘娘回宫巨星从业者。”
一个公主抱,他平稳谨慎地抱着她,尽管她柔若无骨,她身轻如燕,但他还是担心不小心摔着了她。她被一下子抱起,头有点晕,但很快清醒地看着他的下颚了:骨架有度,棱线分明,鼻梁高挺,程延仲,你很好看呢。
到了车边,司机小王毕恭毕敬地为程延仲开车门,程延仲把苏若瑶放在后座上,然后扯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嗓子大喊:“皇后娘娘起驾了。”
苏若瑶嘻笑着:“程董怎么把自己的声音弄得如此难听?”
程延仲自己也坐在后座上了:“还玩笑嘛。”
他从后座上拿来几个枕头,毯子给她盖上,垫在头后面。每一动作都尽量不触及她。让苏若瑶全身靠着枕头,身盖毛毯。而程延仲自己却是规矩地坐在另一端,虽然现在自己是“太监”身份,但还是没有把她抱在怀中,只为她的脆弱的心不受刺激。
苏若瑶手抚着毛毯,上面的毛细腻柔顺,却不掉落,像是一个人在温暖着自己。她与程延仲的目光在黑夜中不断触碰了几次,却赶紧收拢回。只是稍有不同:以前总是自己收回的快,而今日,程延仲收回的更快。
他害羞吗?苏若瑶细细想着: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子,为什么会害羞?真有趣。
程延仲为了不让车里空气浑浊,就不断命令司机小王“把冷空调关掉,以免苏若瑶受凉”“打开前面的窗户,让车里空气新鲜些”“放些优雅的音乐”。
老板的命令不如平日简厉震喝,而是轻快紧张,小王一听就明白:“好嘞,遵命。”
程延仲这么一会,看看困了的偶尔醒来的苏若瑶,心里乐呵,一会说些无关紧要的命令给小王,以保持他现在得到赏赐的跳跃的心跳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