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豪一口气咬着,嚼着,“嘻嘻”地笑着,边吃边糊着说:“好吃,阿姨姐姐,我夹一个给你吃。.”
苏若瑶微微张开嘴,咬着那米团,在嘴里慢慢蠕动着,这是她习惯的吃法。佳豪是第一次看到,观赏着,说:“阿姨姐姐吃东西的样子也好看。”
“佳豪坐到这边来。”被空气了的程延仲命令佳豪坐到他左侧来六道长存。
可佳豪似乎有很多话要跟苏若瑶说,等她慢慢吃完一个米团,佳豪问了:“阿姨姐姐会经常来我家给我做米团吗?”他有点期待,还有点害怕苏若瑶说“不”。
苏若瑶趁这个时候,提起刚才的话:“佳豪喜欢吃我做的米团是吗?那你可记得刚才说了什么?阿姨做你的娘才可以常来给你做米团啊。”
程延仲再次命令佳豪:“坐在这边来。”
没人理会他了,苏若瑶嘴里也是囔囔的:“佳豪,妈妈还想送你一个礼物,看你喜欢吗?”
佳豪抬起头,坐直了,摸了摸眼泪,问着:“妈妈要送什么好吃的给我啊?”
苏若瑶也擦了擦眼睛,神秘地摇摇头:“佳豪知道吃啊?这个礼物不是吃的,是你一生一世都要用的。”
“什么啊?我都猜不着。”佳豪的兴趣被勾起来了,眨巴着眼睛,却也想不出来,痴痴地看着苏若瑶。
“好,”佳豪站了起来,发表志气:“以后我的小名叫苍耳,我听妈妈的,要像苍耳一样勇敢地活着,到处播撒小苍耳!”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荤,程延仲忍不住偷笑,可佳豪却不知什么意思,在他心里是勇敢。苏若瑶给她这小名也是有深意:程家的魔咒必须在佳豪这一代破解,佳豪这一代将会让程家子孙满堂,像苍耳一样。
佳豪还在大气磅礴地发表他的志气:“以后爸爸妈妈都叫我的小名,我是苍耳了!”
发表了论后,又马成了乖乖儿子,倚在了苏若瑶身。这可不是好现象。
佳豪嘟着嘴,走到程延仲左侧的座位,还嘟囔着:“那我还不如做女孩子好了,那样可以让妈妈抱着了水浒任侠。”
程延仲敲一下他的头,立刻缩手回来:“头发还真是竖发的,直尖的,像苍耳。我手都疼。”
“谁让你手那么重啊?刺痛了吧?妈妈摸我的头是轻轻的,不听妈妈说刺痛了。哼。”佳豪朝父亲吐了吐舌头,吃饭了。
这顿饭是“一家三口”的,苏若瑶和佳豪吃得很开心,一边聊着,程延仲总是被冷落,有点嫉妒,因他要在这对刚相认的母子之间插话。
一顿美好的家庭饭结束了,佳豪还想拉着苏若瑶说话:“妈妈,你听我说、、、”
程延仲立刻放开苏若瑶,绕道她面前问着:“怎么还是喊我程董?若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给我的儿子做妈妈,却不嫁给我,这是怎么道理?”
苏若瑶有点烦他,脸转向他侧:“对不起程董,我还没想清楚,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好吧。”程延仲失望地抓着头发,不知自己还要怎么做才好。
苏若瑶心里藏着事,无法现在面对程延仲的感情,先搁置了:“程董,可以让我看看程家的族谱吗?”
真是个怪的问题,不过程延仲眼里,苏若瑶是个女子,领她楼:“跟我来书房吧。”他心里还是不快的。
苏若瑶将心的疑问打开:“为什么程家的族谱会在乡下的房子呢?”
苏若瑶没有理他的话,拿出一本来,这是第一本,也是年代最近的一本,翻开最后一页看,写的是:长子程延仲娶妻王昔蕊,生子程佳豪。
没错,确实如此,苏若瑶再往前翻,翻到程延仲的太爷爷那一代,写着类似的话,但旁边注释了一句:此代开始,更为祖姓“程”我的清纯大小姐。
如程延仲所说,他太爷爷之前是不姓程的,都姓苏。还有是,每一代都是枝繁叶茂的,但最后都是单传,因为每一代的女孩都会出嫁,男丁,或早亡,或出家,或失踪。其以早亡者居多,出家者不再有后,失踪者更无音信了。
往前翻,一本有一本,都是如此,那么多孩子,却都是代代单传。
这印证了清风道长的话:程家的魔咒子程将军的儿子开始,逃不过单传的厄运,只有一个男丁可以活下来,其他,命运悲惨。
现在有阿姨姐姐了,他可以告状了:“我爸爸给我擦脸的时候,力气很大,擦得我脸疼。阿姨姐姐擦得我爸爸好。”
“那以后我常给你擦脸好吗?”苏若瑶是想都没想说了:给儿子擦脸,天经地义。
程延仲在外面看着这温馨的一面,开心又嫉妒:若瑶,你还没给我擦脸,先给我儿子擦脸了。
吃饭里,程延仲来到客厅后面的餐厅,坐了正席,苏若瑶也来了,坐在右侧,佳豪跟着苏若瑶坐在一起,欢喜地拍手道:“阿姨姐姐,你说我们做的米团好吃吗?”
“那先吃吃看啊。”苏若瑶夹起一个小米团,吹了吹,然后夹给佳豪嘴里:“小心,有点烫。”
佳豪“哇”地大声哭了,一下扑进苏若瑶怀里:“妈妈,你做我的妈妈,别走了,也不要死,每天给我做饭。”
苏若瑶的心化开了:终于得到儿子的相认,尽管他什么也不知。
苏若瑶自然是拍着佳豪的背:“佳豪男子汉,我不是早答应做你的娘了吗?只不过你要我做米团,现在米团也做好了。我是你亲娘了。”
“妈妈二次元的浪客。”佳豪还在“哇哇”地哭着,如四五岁的孩子。
苏若瑶不喜“妈妈”这个词,曾在青楼是这样称呼老鸨的,却不想五百年后,这个词会用来替代“娘”。可无所谓,只是一个称呼,佳豪已把自己当亲娘了,孩子的哭声和言语不会骗人。
苏若瑶也是眼睛模糊了:“好好,佳豪勇敢些,妈妈不离开你。”
程延仲再次命令佳豪:“坐在这边来。”
苏若瑶也不卖关子了,抚摸着佳豪的头:“你爸爸给你取名佳豪,现在妈妈给你取个小名,叫苍耳。喜欢吗?”
程延仲被冷落了许久了,可不开心了:“苍耳那么多刺,为什么取这个小名啊?”
佳豪为苏若瑶说哈了:“爸爸,你别打断妈妈的话,我喜欢妈妈给我取的小名。”
苏若瑶也得意地看了程延仲一眼,摸着佳豪的脑袋说着:“佳豪这小脑袋的头发像爸爸一样,都是竖起来的,像苍耳的刺一样呢。”
呵呵笑过之后,苏若瑶说出理由来:“妈妈觉得,苍耳生命坚强旺盛,随处播撒种子,新年后会生出很多苍耳,一代又一代的。所以佳豪将来也要像苍耳一样勇敢坚强地活着,不管遇到什么逆境,都要乘风破浪。”
程延仲以家庭主户的身份第三次命令道:“佳豪,嗯,苍耳,做到我左边来,不要那么赖着你妈妈,男孩子这样像什么样?”
现在程延仲的话是没多大作用了,佳豪是要赖着苏若瑶。苏若瑶却又办法劝他:“苍耳,长大后你会不会像爸爸一样勇敢地保护妈妈?”
佳豪坐好了点头:“苍耳一定会像英雄一样,不让任何人欺负妈妈。”
“那苍耳现在要学着像爸爸一样勇敢坚韧,将来才能保护妈妈啊孙小鹤的探灵日记。你这样赖着妈妈,可不好,这是女孩子的样,知道吗?”苏若瑶虽是在说道理,但是却像在讲故事一样动听:“苍耳,听话,快坐在对面去。”
但程延仲已发话了:“苍耳你现在去午睡一会,然后做作业,等我来检查之后,才可以跟妈妈说话,才可以跟爸爸踢球,快去楼。”
“爸爸真讨厌。”佳豪走楼去自己的房间。
这时,保姆也知趣地回到她的房间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程延仲和苏若瑶了。程延仲再也忍不住,从背后搂住她,在她耳边喜悦地说着:“若瑶,我真的很难料到你和苍耳会这么一见如故,这么认了母子。这是说你要做我的妻子了?若瑶,嫁给我,嫁给我。”他吻着她透着体香的脖颈。
苏若瑶也没挣扎,板着脸说道:“我和苍耳这辈子是母子了,谁也改变不了,但是程董,请你注意一下好吗?要是被苍耳看到这样可不好。”
程延仲搬来一长凳,爬去,一边无聊说着:“现在谁还在乎族谱这东西啊?只不过我爸说要把这个流传下去,让我保存了。”
程延仲从高高的书柜搬下一个箱子,不算重,面很多灰尘,看来是多年未看了。
打开箱子,程延仲懒懒地说着:“自从我把蕊蕊和佳豪的名字写在面后,再没有开过这箱子。也不知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不会是觉得我祖有什么金银财宝,或者,你想去找我家祖坟?”
“程董,在族谱面前,应该慎重虔诚些才对。”苏若瑶双手合十,向着族谱箱子拜了拜:“各位程家的祖先,请恕小女子无礼。”
“怎么又来了,你随便看吧。我去看佳豪,不,苍耳写作业。”程延仲叹口气,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