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能永远一帆风顺地过下去。
杜晨雨从来没想过会接到许婧的电话, 她们俩应该算是敌对的人吧。所以现在听到电话里传来许婧的声音,杜晨雨感到十分惊讶,于是问道:“许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们研究所旁边的水吧, 你现在过来吧。”说完许婧不等杜晨雨回话便把电话挂断。
杜晨雨呆愣地看着手机, 会是章诚涵的事吗, 许婧应该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 为何还会找她?杜晨雨跟组长请好假, 来到水吧。
坐在许婧对面,杜晨雨问道:“许小姐,有什么事吗?”“喝点什么?”许婧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咖啡问着。
杜晨雨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一杯原味奶茶。”
点完东西杜晨雨又问道:“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许婧抬起头, 眼神犀利地看着杜晨雨说道:“看来你最近过得很不错。”她嫉妒杜晨雨幸运地被两个男人爱着, 而她许婧只能每天痛苦地挣扎着。
杜晨雨淡淡地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她已经退出他们的生活, 这难道还不够么。
“你应该得不错,有男人整天围着你转, 天天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许婧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恨,“你有没有想过诚涵过得好不好,而我呢,则是每天活在你的阴影下。”
上次见面后,杜晨雨已经决定要彻底忘掉章诚涵, 她知道现在自己爱的人是陶冶, 而章诚涵已经永远地成为过去。现在听许婧提到他, 心却还是会痛, 曾经十年的执着又怎会如她所愿断得干干净净。
杜晨雨压下心底久违的悲伤, 问道:“他还好吗?”许婧来找她,他过得一定不好。
许婧嘲讽地笑着, “他还好吗?杜晨雨你真无情。居然可以对他不闻不问,看来你对他的爱也不过如此。”许婧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杜晨雨说这些,可是每次看着章诚涵冰冷的表情下掩盖着深深的绝望,看着他每天折磨自己,她又怎能不痛。
“许婧,我对他的爱不是你可以批评的。我离开他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你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让我回到他身边?你应该没有那么大方。”现在许婧又有什么资格来批评她。
“是,我不会那么大方,可是...”许婧不禁为悲哀起来,可是怎么办?她没有办法让她爱的男人走出杜晨雨的世界。“最近他除了拼命工作,只有喝酒,现在因为胃出血住在医院里。”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早上章诚涵带着一身的绝望来到她家,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说着毫无温度的话,“我已经永远失去她了,这回你们都满意了吧,许婧,你不是想嫁给我吗?我会让你如愿的,我会让你陪我一起痛苦。”她知道章诚涵已恨她入骨。
听了许婧的话,杜晨雨的心猛然收紧,着急地问道:“他现在在哪家医院?”他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许婧站起来说:“跟我来吧。”
站在病房门口,许婧对杜晨雨说:“我只是想让我爱的人好好生活。”说完便转身离开。
杜晨雨呆站在门口,她要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犹豫良久,杜晨雨还是打开了房门,来到床边,她看到章诚涵削瘦的身体躺在冷冷的病床上,整个脸苍白而毫无生气,慢慢地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泪一点点浸在白色的床上。是她害了他,是她负了他,她用爱情将他禁固,却在最后放弃了他,而她只有遗憾却没有后悔。
章诚涵感到有人站在床边,慢慢睁开眼,看到正独自落泪的杜晨雨,心里一阵惊喜,“晨雨,是你么?”杜晨雨赶快擦掉眼泪点点头说:“是我,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章诚涵伸手想要拉起杜晨雨,却又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说:“你回去吧,我很好。”看着她,他会忍不住想要把她抢回来。
“诚涵,”杜晨雨突然感到很无力,他们只能做陌生人了么?“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再来看你的。”
晚上回到家中杜晨雨不知如何开口告诉陶冶她见过章诚涵,是告诉他章诚涵对自己余情未了么,她真得不想再带给陶冶不安了。
看着杜晨雨一副心事忡忡的表情,陶冶关心地问道:“晨雨,今天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问题了吗?”杜晨雨摇摇头说:“没有,只是今天有些累了。”对不起,陶冶,也许她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那就早点休息吧,我去给你倒杯牛奶。”说完陶冶便去倒牛奶了,最近她好像很容易疲倦,眨眼好像比平时也多了,会不会是怀孕了?明天带她去医院检察一下,要赶快去买戒指才行,边倒牛奶陶冶忍不住窃笑起来。
下班后杜晨雨告知陶冶自己有事,便来到医院。敲门进去后,杜晨雨看到一个大概四十几岁的贵妇坐在床边与章诚涵说着话,一时间杜晨雨不知如何打招呼,只能讷讷地说:“您好,我是章诚涵的同学。听说他病了,所以来看看。”
章诚涵看到杜晨雨虽然极力压抑着自己,但是眼睛由于喜悦变得明亮起来。坐在一边的苏黎看到儿子的表情,便已明白这个清秀的女孩是谁,“谢谢你能来,我是诚涵的母亲。你们聊,我要与医生讨论一下诚涵的病情。”苏黎轻拍了一下儿子的手,便站起来离开。
“诚涵...”杜晨雨走到病床前轻叫着章诚涵的名字,后面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章诚涵看着杜晨雨,她是在乎他的,她最关心的人还是他,面对杜晨雨,他的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晨雨,陪我坐会吧。”杜晨雨在床边坐了下来。
两个只是安静地坐着,章诚涵紧紧地抓着杜晨雨的手,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时间静静划过,杜晨雨看外面天色有些暗下来,起身想要给陶冶打个电话,却被章诚涵拉住了,“不要走。”
杜晨雨低下头说:“我不走,只是去打个电话。”拉住她的手猛地一紧,沉默了一会,章诚涵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哀求,“不要去好吗?”他知道是给谁打电话。
杜晨雨为难地说:“我只是要告诉他会晚一点回去。”如果太晚回去陶冶会担心她。
章诚涵手臂收紧,杜晨雨重心不稳倒在床上,章诚涵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看着她,痛苦地问道:“你就那么爱他?你已经忘了我吗?”
杜晨雨闭上眼,不忍再看到那张受伤的脸,嘴里吐出绝情的话,“是的。”心仿佛被一根细线慢慢缠紧。
绝望又重新将章诚涵淹没,低头狠狠地吻向杜晨雨,带着浓浓的哀伤,仿佛要将自己的绝望传达给她一般,手紧紧地将她禁固着。
杜晨雨用力将他推开,决绝地说:“诚涵,我们都不能回头了。”说完便跑了出去。留下章诚涵一人无力地呢喃着:“晨雨,是你不想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