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咱们再说陆大军绑架案,我觉得陆宸风设计这个案子的目的有三个,一,用钱安抚吕强,二,杀了陈建国,三,嫁祸给孙梓磊。”乔然继续分析着。
“可是第一个接到绑匪信息的是孙梓磊啊。如果是陆宸风策划的这场绑架,他加上两个绑匪,不是更有利于他杀陈建国吗?”刘军说着自己不同的看法。
“正是因为是孙梓磊接到的绑匪信息才能让做到一石三鸟。”乔然说“陆宸风要用钱安抚吕强,但是陆氏的钱,孙梓磊比陆宸风更有调配权。其二才是杀陈建国,嫁祸给孙梓磊。既然孙梓磊的知道了,陆宸风才不得已报的警。只有这样才是比较正常的反应。但是后来想甩掉我们,选择直接交赎金的也是陆宸风,这个跟王峰交代的说他们会付赎金吻合。这个案子其他的都没什么说的,复杂的孙梓磊怎么被打晕的,陈建国又是怎么被杀的。咱们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都忽略了一个人陆宸风,当时在现场的除了孙梓磊和绑匪外,陆宸风也是有时间去作案的。”
“他交赎金后可是一直跟陆大军在一起的。”刘军说。
“这都是他一个人说的,因为当时我们都没有怀疑他,所以他说的话,我们就信了,但是,他说他跟陆大军在一起,有什么证据吗?我和老乔回到陆家核实情况,陆宸风说陆大军休息了。也就是说陆大军睡了,但是他是回去以后睡的,还是回去之前已经睡了,就不得而知。如果是回来之前已经睡了,那陆宸风是完全有时间去作案的。还有一点很蹊跷,杀陈建国的凶手用的是左手,而陆宸风刚好左手受伤,又刚好孙梓磊是个左撇子。这难道是巧合?”乔然越说越顺利。“吕强的被烧致死就更巧了。我们刚刚发现了吕强的线索,他就被杀了,很显然凶手是怕我们从吕强那查出什么。”
“从案发现场看,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是怎么做到密室纵火的?”刘军说。
“其实很简单,他利用了三样东西,阳光,水,和磷。吕强很可能是在绑架陆大军时淋雨,病了,所以才在他的胃里发现了醋氨酚。至于安眠药,是陆宸风给吕强偷偷下的。吕强的出租屋,很明显是被人处理过的,很干净。他确定吕强吃了安眠药后,便提出离开,吕强在药效发作之前,送走陆宸风后,就自己锁门睡觉了。他不知道,陆宸风已经设下机关要他的命。当时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们一直找不到起火的原因。直到我到候所长那,看他写了一起汽车自燃案的报告我才明白,为什么吕强家窗户上会有一瓶烧变了形的矿泉水。陆宸风是利用了矿泉水折射聚光的原理,引燃了窗帘。窗帘的燃烧,自燃就会升高密闭空间的温度,温度一旦达到他洒在吕强被子上的磷的自燃温度,被子瞬间便会被点燃。只是陆宸风没有想到房主就住附近,能及时的把火扑灭,所以才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的线索。那把刀是陆宸风故意留在现场让我们发现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把孙梓磊跟吕强连到一起,吕强是车祸案的嫌疑人,而孙梓磊完全有动机指使吕强制造车祸。百密一疏的是,他没有想到他准备的这把刀上留下的指纹是孙梓磊的右手,而不是左手。”
“就算你假设的都对,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陆宸风参与了这些案子。所有的都是李歆瑶出的面,而李歆瑶现在失踪了。”刘军说。
“现在咱们这不是只是假设的吗?没有证据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啊!下面咱们来分析一下陆宸风这个人。如果我说的这些都成立,说明陆宸风是一个思维缜密,而且行为谨慎的人。他考虑事情很周全。那么,他在设计谋杀吕强的时候,会不会为矿泉水瓶是否能引燃窗帘而担心呢?如果事情存在不确定性,他会不会到现场看个究竟呢?我觉得他会。所以还要麻烦旭哥再把吕强住处附近的所有监控再仔细的看一遍。”
“还别说,乔然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所有的疑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下面我们的工作重点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攻一攻。刘军,你去核实一下陆宸风和陆大军的血缘关系。赵旭,你负责查看坠楼案和纵火案的所有监控,要一帧一帧的看,不能落下任何线索。”老乔布置了任务。
“是!”
“老乔,我仔细思考了整个过程,陆宸风设计的都很周全。如果从以前的案子里去找证据很难。那么咱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让他自己就范。”乔然继续说。
“咱们刚有吕强的线索,他就可以杀人灭口,说明他在关注着咱们的破案进度。所以咱们决不能露出任何迹象,不能让他感觉到咱们已经开始怀疑他,而是要欲擒故纵。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应该是另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吕强的妈妈。”老乔说。
“没错,就是吕强的妈妈——花姨。如果他知道我们已经调查到花姨,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们可以先去花姨家布控,然后再通过其他的方式让陆宸风知道我在已经在调查花姨,只要他想彻底的断绝后患,他就一定会去花姨家。”乔然大胆的说着。
“你知道花姨现在在哪吗?”老乔问。
“就在他们家的老宅子里。”
“那好,通知派出所候所长,立刻派人对花姨家布控。你我可以去陆宸风面前演一出戏。”老乔笑着说。
乔然和老乔在一切布置妥当后直奔陆氏集团,陆宸风办公室。
陆宸风看到老乔他们过来笑呵呵的说:“乔队这么着急的来办公室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目前的案子都遇到了瓶颈。所以想再问陆董一些情况。”老乔说。
“好的,只要是我知道的。”陆宸风表现的很配合。
“谢谢陆董。”乔然说。
“不客气,你们每天处理那么多案子,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配合也是应该的。对了,听说最近又烧死个人。那个案子调查清楚了吗?”
听到陆宸风问这个,老乔看看我,似乎是对我的假设的一种肯定:“那个案子啊,已经调查清楚了,纯属意外。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烧死了。死者的家属我们已经找到了,回头核实一下情况,就让家属把死者的尸体领走了。逝者为大,入土为安啊!”
当老乔说到找到死者的家属时,陆宸风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乔然知道,他要上钩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应该走了,给陆宸风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乔然走上前去,低声对老乔说:“可以走了。”
老乔笑呵呵的说:“临时接到通知,需要回队里,不好意思啊,陆董,耽误您时间了。”
“没事,那乔队您慢走,我这还有事,我就不送了。”陆宸风说。
“留步”老乔和乔然径直走出陆氏集团。
“话还没说多少,怎么就走?”老乔说。
“你说到联系上吕强的家属时,我看到陆宸风已经意识到了,所以我就叫你出来了,说
多了,我怕他会产生怀疑。”乔然说。
“那我们就去花姨家等着他吧!”老乔说。
乔然和老乔开着车,直接奔向花姨的住处。
到那后,他们就见到候所长。
候所长边伸手边说:“乔队,您好,按照咱们市局的指示,已经对花姨家四周都做好了布控,而且我们也在花姨家安装了微型摄像头。花姨在我们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她可是个好人,怎么会和市里的案子牵扯到一起呢?咱们这位小兄弟来的的时候也只是说了解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行动。”
乔然说:“这主要是因为候所您所提供的线索。”
老乔说:“我们这次过来不是要抓花姨,而是因为她可能会有风险,我们是来保护她的。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花姨会帮我们的大忙,帮助我们抓住凶手。”
“明白,只要他敢来,我就能让他插翅难飞。”侯所长说。
“好,谢谢候所。”乔然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渐渐的周边的灯都亮了起来。乔然和老乔还有候所以及当地的同志们,一点都不敢懈怠,死死的盯着花姨家。
“他今晚会来吗?”候所问道。
“这个还说不准,以我们对他做事的风格来说,应该会来。我们再继续等等吧。”老乔说。“监控那有什么动静吗?”老乔又问。
“没有,只有花姨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负责监控的同志说。
时间到了晚上将近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借着胡同里微弱的灯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踱步到花姨家门口,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走向花姨家,敲门。
花姨听见有人敲门,从客厅起身去开门。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在门口聊着天,没聊几句,花姨便把这个人让进屋去。
两个人进屋后,从监视器里看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宸风。乔然和老乔看见陆宸风的脸时,都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是赌对了,下面就看能不能抓陆宸风格现行,否则的话,我们还是没有证据抓捕他。
“通知布控的同志们,小心行事,准备随时抓人。”老乔跟候所说到。
“好的。”候所通过对讲说到:“大家提高警惕,准备随时抓人。”
通过安装在花姨家的微型摄像头,可以清楚的看到和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花姨领着陆宸风到客厅后,两个人挨着坐下。
花姨说:“孩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找到我这来?”
陆宸风说:“花姨,我知道我是吃您的奶长大的。可是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小的时候我没有能力,等我长大后,我就一直在找您。今天我听说了您的消息,我就特别想见您,一天都不能等,所以很冒昧的这么晚了来打扰您。”
听见陆宸风这么说,乔然不禁感叹,人啊,真是不能以貌取人。看看陆宸风平时翩翩君子,实际道貌岸然。说瞎话都不打草稿,太恶心了。
但是陆宸风的话对善良的花姨来说真的很受用:“谢谢你,孩子,谢谢你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当年我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难处的。没办法。”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世?”
花姨听到陆宸风说这个,她很吃惊。“怎么,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关于我的身世有那么重要吗?我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我走的时候,你才三岁,也是刚刚开始记事的时候。陆夫人知道我心软,怕我会忍不住说出你的身世,所以就让我离开了陆家,并让我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二十多年了,我履行了我的承诺。我带着孩子在这里独自生活,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是吗?谢谢花姨。谢谢您的守口如瓶。”
“孩子,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亲身经历了你父母的去世,尽管都是意外,但是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但是你也是幸运的,当年陆夫人知道是陆总的司机开车撞死了你的父亲后,对自己是非常的自责,所以她没有跟陆总商量就收养了你,而且她说她要好好的待你,把你培养成才。我记得当年陆总处理完交通事故来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你和陆夫人刚出生的儿子时都傻眼了,还以为生了双胞胎,就在那一瞬间,陆夫人指着你说,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把他们的亲儿子说成是你。陆夫人一再的嘱咐陆大军要善待你们两个,也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保守这个秘密。”花姨娓娓道来,慈祥的面容说明了她心地的善良。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害死我父亲的人一个已经得到了报应,另一个也将得到报应。”陆宸风狠狠的说,脸上露出邪恶的表情。
“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在您的儿子吕强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吕强?他找你干什么?”
“他找我要钱,用我的身世威胁我。”
“我只是不小心说露了嘴,没想到他还真去找你了。我以为他只是说说,他没闯什么祸吧?”
“没有,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认贼作父。因为他我才下定决心要让害我家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我计划好的发展,陈建国死了,陆大军现在是杀人嫌疑犯,他们的亲儿子孙梓磊也是杀人嫌疑犯,而我现在是陆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只要陆大军洗脱不了嫌疑,我就会名正言顺的拿走陆大军所有的财产。到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我要让他痛不欲生。”陆宸风自信的说着他的计划。
“孩子,你错了。你不能这样埋怨陆总。那场车祸是意外,是你的爸爸孙诚实闯红灯,才发生的车祸,而你的妈妈是因为受到刺激才会大出血的。这一切都只是意外。”花姨这个时候还在解释当年的事情。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爸妈因他们而死,他们就要付出代价。反正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包括您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再也不会来威胁我了。”陆宸风脸部都已经变的狰狞。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让他永远的离开了。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死了。”
“你说什么?”花姨听到陆宸风这样说,情绪差点崩溃。“你----你杀了他?”
“是他自找的。现在离我计划的实现还差最后一步,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人,所以我想你帮帮忙。”
花姨颤抖着:“帮你的忙?你想让我帮什么忙?你要干什么?!”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我愿意的,但是我没有办法,要怪就怪你儿子吧!如果你当初能把我的秘密直接带走,今天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说着,陆宸风拿出一把匕首,架到花姨的脖子上“只要你闭了嘴,那么我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行动,必须保证花姨的安全。”老乔看见这种情形也紧张起来
随着老乔一声令下,藏在门口的同志们破门而入。
突如其来的警察,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陆宸风面前,陆宸风彻底的蒙了。
“警察,放下刀。”
陆宸风楞了片刻后,赶紧把手里的刀放到花姨的背后。
当乔然和老乔走进花姨家,出现在陆宸风面前时,陆宸风故作镇定的说:“乔队,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找到谁了,这就是我小时候的奶娘——花姨,我找了她很多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他看看花姨“是吧,花姨?”
花姨很无奈的说:“是!”
老乔笑呵呵的对陆宸风说:“陆总,还真是有心啊,这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来找自己的奶娘。你想干什么,你明白,我也明白。咱们也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以为今天我去你那干什么去了,就是给你下饵去了,早早的就等着你上钩呢。你刚才跟花姨说的所有话,我们都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陆宸风气急败坏的说:“你-------”
老乔义正言辞的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了,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陆宸风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很不情愿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陆宸风被抓走后,花姨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无光。
老乔走过去,蹲下身子说:“谢谢您的配合,其实您儿子并没有犯很大的事儿,罪不至死。只是他被陆宸风利用了。”
花姨抓住老乔问:“我儿子真的死了吗?”
老乔虽然很不情愿告诉她这是事实,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毕竟早晚都是需要面对的。
“虽然您儿子走了歪路,做了一些坏事,但是,您是个好人,您帮我们破了市里的大案。真的谢谢您,您节哀顺变。”老乔安慰着花姨。
乔然把花姨扶到沙发上坐下,调整情绪。他们静静的等着花姨。面对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乔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的亲生儿子,阴阳两隔,而自己一心保护二十多年的孩子,却为了一己私利要杀自己,太残酷了。可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无情。面对这样冷漠无情的生活,我们可以做的就是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努力去温暖别人。
回到刑警队,乔然和老乔走进审讯室,这个时候,陆宸风被押送到审讯室。
陆宸风很镇定,面无表情。
老乔说:“真没想到啊,陆总,我们竟然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面!”
陆宸风冷冷一笑:“乔队,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我是觉得很可惜。好好的生活,被你的一己私念给毁了,同时你还毁了别人的家庭。”
“毁了别人的家庭,那我的家庭呢,我的父母呢?就那样惨死,又有谁在乎过。成王败寇。这就是游戏规则。”
“游戏,你在拿别人的生死玩游戏吗?”
“我只是想得到我应得的。”
“为父母报仇,是你给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把。得到你应得的,这句话恐怕就是你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最终目的。说说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落到你们手里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乔队。”
“你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这一点让我来告诉你吧”乔然说:“从我看到吕强的妈妈的照片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一定以为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一定没有人可以查到花姨。可是花姨却是破案的关键。”
“百密一疏。”陆宸风嗤笑一声。
“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
“去年的车祸,不是你安排的吧?”
“你会安排自己去死吗?”
“明白。”